76 都是我的錯

“無辜？”良嫔挑了挑眉，疑惑道。

陳菀菀眨了眨眼，擺出一副無辜模樣，“菀菀當時是被張秀女給下藥迷昏的，她非要代替菀菀進入那祠堂祈禱！”

她不是跟張儀是好朋友嗎？為什麽會将過錯全推給張儀？良嫔有些搞不懂陳菀菀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念春瞪着陳菀菀，也是不敢相信的模樣。

“張儀，你怎麽說？”良嫔有些不耐煩了，如果張儀承認，那麽陳菀菀就會安然無恙，她是被強迫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治她的罪！

張儀弱弱的看了陳菀菀一眼，怯怯的跪在良嫔的面前，眼淚中似乎凝有淚水，“娘娘，是張儀迷昏菀菀的！”她恭敬地朝着良嫔磕了一個頭，“所有的過錯都是張儀一人的，與菀菀無關！”

“不，不是這樣的，請娘娘明察！我們家小姐也只是想幫助三小姐，三小姐，您快說啊！”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念春的意料，她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怎麽就發展成兩人反目的模樣？

莫非……

頭腦中仿佛是有一根線突然接上，她靈光一閃，正欲補救，就聽見陳菀菀冷漠的聲音響在耳邊，“念春，事實就是你們家小姐為了能夠得到皇上的矚目，将我迷昏送了回來，決心賭一把看能不能夠從祠堂內活着出來一舉成名罷了！”

看似是在陳述着撇清自己的關系，其實是在暗示着念春她與張儀串通的內容。

張儀凄楚的掏出錦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哀怨的看着陳菀菀，想說的話似乎是哽在喉嚨裏，另有隐情一般。

良嫔莫名的心煩，明眼人一看她們就是在糊弄着自己，雖然仍然不清楚讓張儀背鍋的原因，良嫔長長的指甲在張儀的皮膚上劃過，三道紅紅的痕跡觸目驚心，她會讓她親口說出來的！

“張儀，既然你已經承認事情是你一人所為，那麽我就容不得你了！”她不甘的瞪了陳菀菀一眼，吩咐夏玲道，“将她帶走！”

眼看着張儀被夏玲粗暴的拉走，陳菀菀閉上了眼睛。念春躊躇着，剛剛陳菀菀的暗示讓她 不敢追出去，現在只能等私下裏問問三小姐到底有什麽計劃了！

太陽的光照在已經成一片廢墟的祠堂上，陳菀菀的手裏緊緊地攥着那玉佩，刀奴不見了，那密道也被人刻意的遮擋住，廢墟的模樣中讓人分辨不出來。

看來，事情是無名做的，只是他的目的是讓刀奴失蹤還是讓密道徹底的不存在讓人捉摸不透！又或者，他的心裏在埋藏着一個秘密，一個不能夠讓她知曉的秘密？

侍衛們忙着打掃，祠堂供奉的并不是軒轅家族的祖先，所以軒轅無忌并未太過留意，地上那斑駁的血跡也無人理會，沒有人想着去通報給皇上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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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她想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為了小姐她還可以連性命都不要，今日怎麽會反目成仇？

一直走到一處偏僻的水池旁，陳菀菀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念春來不及閃躲正被陳菀菀看到，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別過了頭。

“這裏已經安全了！”陳菀菀笑道，“念春，你不是都已經想明白了嗎？将責任全部推給儀兒确實是我的主意，而且故意讓她表現的很假也是我的主意，目的就是讓良嫔将她帶走！”

陳菀菀直直的站着，解釋着，幽深的眼眸讓人無法窺破她心中的想法，也讓人猜測不到她下一步的用意。明明是瘦弱單薄的女子，卻偏偏有着一種讓人從心底臣服着的尊敬。

“你跑一趟吧，将這藥拿給她吞下。”陳菀菀将早就預備好的藥瓶從袖扣取出來遞到念春的手上，“對了，将房間那瓶治外傷的藥粉也拿給她放在身上吧！”

“這是什麽藥？”念春遲疑道，“三小姐，念春知道自己的智慧遠遠不及您，可請您不要再瞞着我了，我是真心的希望小姐跟您都好好地生活着的人啊！”

她的聲音哽咽着，這種無能為力迷迷茫茫的感覺真不好受！

陳菀菀溫柔的笑了，輕輕的幫她擦拭着眼淚，她都忘記了她不是她的春花，不是那個傻傻的只會聽自己吩咐辦事的丫頭。

“傻丫頭！”她安慰着，“你不是也想儀兒可以快快樂樂的出宮去生活嗎？這就是可以實現她願望的藥啊！”

“出宮？三小姐，念春一直當您是明白人，你怎麽也犯起糊塗來了，宮門深似海，沒有皇上特赦的秀女出宮就只能是死啊！”

“我就是要她死！”

念春一怔，陳菀菀的話讓她瞬間通透，讓良嫔将她帶回去并不是什麽緩兵之計，就是要讓良嫔為張儀的出宮鋪路啊！

想明白了，念春跑的飛快，連禮都忘了行，身影就消失在陳菀菀的視線裏。

陳菀菀淺笑着，心裏将兩個身影漸漸的重疊，剛剛她倉皇的冒失模樣還真是跟春花一模一樣呢！

她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估算着藥效起作用的時間，她也要抓緊時間了啊！

禦書房外。

從這屆秀女入宮開始陳菀菀會得寵就是服侍皇上的宮女、太監們認定的事情，見到她一臉傷心地跑了過來并沒有橫加為難，滿臉和氣的的讓她稍後着，等待着通傳。

軒轅無忌聽到陳菀菀在門外候着，丢下批閱一半的奏折迎了出去，見她跪在地上，滿目無助，心頓時軟了。

“皇上，請您救救張儀吧，她都是為了我才代替我去祠堂，才會被良嫔娘娘抓住把柄帶回宜陽宮的啊！”陳菀菀哀求道，緊緊地抓住來攙扶自己的手，身體顫抖着，單薄的身軀瑟瑟發抖。

“良嫔，又是她！”軒轅無忌嘆息了一聲，将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走，跟朕去看看，有朕護着你，看誰敢找你麻煩！”

他握着她冰涼的手，看着她纖弱的模樣，最初的沖動保護過後生出一種猜疑來。身為望江樓和成福記的幕後老板，又曾憑借着自身的智慧讓柯爾查大汗都驚嘆的人才會害怕只會私鬥的妃子？

更重要的是，徐庶望的奏折上陳述着的她的野心……

“皇上？”陳菀菀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淩厲瞬間收攏，怯怯的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