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聖誕

概要：平安夜的約會，電影院和車裏的秘密

寧晨心裏很清楚，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們應該恢複最開始疏離、陌生的叔侄關系，這樣就不必為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各種麻煩而憂心忡忡，可事實卻是，他因為傅正衍說要劃清界限而哭得停不下來。

傅正衍坐到他身邊，幫他用紙巾擦眼淚，無奈又好笑地問：“這不正是你之前的要求嗎？為什麽哭？”

寧晨也不知道答案，但身體總是比腦子更忠于內心，所以他抱住了傅正衍，把眼淚抹到他胸口的睡衣上，仿佛傅正衍才是甩人的負心漢。

但傅正衍執意要問出答案，他把寧晨從懷裏撥出來，捏住他的下巴：“說話，為什麽哭？你不願意嗎？”

寧晨很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那我這樣問你，你哭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嗎？說我們當做今晚什麽也沒發生。”傅正衍的聲音很輕，語氣溫和，就像安撫頭一次摔跤跌破腿的小孩，耐心跟他分析這點出血量不會致死一樣。

寧晨慌亂茫然的心緒稍稍找到了一條出路，他順着傅正衍的話點了點頭。

于是傅正衍又問：“那就是我剛才那些話讓你傷心了，是不是？”

寧晨又點頭，他停止了抽泣，雖然還打着哭嗝，但眼角已經沒有水珠往下淌了。因為被扣着下巴的姿勢而被迫仰頭看着傅正衍，眼角微阖，眉心蹙起，看起來又可憐又無辜，像只被捏住耳朵的兔子。

“那現在想回家嗎？”

寧晨搖頭。

“想留在這裏？”

寧晨點頭。

傅正衍看着寧晨一點一點上鈎，甩出最關鍵的砝碼：“為什麽想留在這裏？不想和小叔分開嗎？”

這次寧晨沒做任何表示，他的眼神開始躲避似的瞄向身側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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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衍忽然放開了寧晨，和他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離：“算了，當我沒問。你知道吊橋效應嗎？昨晚你被吓到了，我恰好救了你，所以你會覺得在我身邊很安全。這裏是我的房子，但不常住，一般我住在公司，你想在這裏留多久都行。如果你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話，我就先回公司了，有事再給我電話。”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寧晨，這種眼神寧晨很熟悉，那就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的眼神，帶着點刻意擡高的權威，讓人不敢靠近。

吊橋效應。

寧晨當然想過這種可能，但當這個詞從傅正衍嘴裏用強硬的語氣說出來時，總讓人有種不自在的被強迫感，就好像被長輩摁頭承認自己沒做過的錯事。

于是寧晨有點生氣地和傅正衍對視：“不是的。”

“不是什麽？”傅正衍開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一副不把寧晨的回答當回事的樣子，“鑰匙在玄關，我公司還有事，馬上就要走，你再好好感受一下，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如果有的話一定要說，畢竟你昨晚吃了不知道什麽藥。”

眼看話題就要被扯遠，寧晨在傅正衍要離開餐桌時拉住了他的衣角：“我說不是的，不是吊橋效應，我們……我們試試吧小叔。”

傅正衍仿佛不可置信地回頭，寧晨白皙的小臉紅了一大片，耳朵也紅了，但眼睛卻很勇敢地直視他，帶着點不管不顧的意味。

傅正衍突然笑了：“寧晨，想好了再說話，如果你爸媽……”

寧晨打斷他：“如果我爸媽知道了，威脅我們分手，你會分嗎？”

傅正衍深深地看着他：“如果你要分，那我就分。”

寧晨立刻問：“如果我執意不分呢？”

傅正衍笑着搖頭：“我絕不會是開口提分手的那個。在所有身份之前，我是你小叔，我希望你快樂，如果你哪天覺得我們的關系讓你感到了痛苦，你告訴我，我會主動離開。”

寧晨眼眶又是一熱，他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傅正衍，聽他說出這麽卑微的話，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渣透了，竟然會辜負這樣一個男人。

“我不會，小叔對不起，之前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也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我怎麽這麽壞……”

傅正衍俯身吻掉寧晨的淚水：“別哭，如果想補償我，就跟我約會吧。”

于是，等寧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和傅正衍在一起快兩個月了。

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做了所有情侶會做的事，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出門約會看電影，在家膩着做愛。

傅正衍去寧晨家的次數沒有增加，但寧晨回家的次數大大減少了，好在寧晨爸媽也不經常在家，倒是有時候哥哥姐姐們回家的時候總是找不到寧晨，寧晨于是含糊其辭地說自己向往集體生活，于是住校了，寧晨一直很乖，所以沒人懷疑。

轉眼到了聖誕節前夜，寧晨買了電影票，主動約傅正衍看電影。

傅正衍當然是推掉所有工作陪他，但又要故意在電話裏推脫，說公司事情很多。

寧晨就跟他磨：“推掉吧，能推掉嗎？不行就推到明天做，可以嗎？”

“明天不是要空出來陪你過聖誕節？今天晚上你先跟同學一起去看，明天小叔補償你。”

寧晨撇嘴：“不行，我不想跟他們去，我想跟你去。”

傅正衍的笑聲從聽筒裏傳來，聽上去性感極了：“怎麽，這麽離不開小叔啊？”

寧晨哼哼唧唧地沒說話，最近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如果剛開始還有所謂吊橋效應的影響，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真的一刻也離不開傅正衍了，想天天見到他，想蜷在他懷裏，看見傅正衍就想親上去，做愛的時候也很乖，傅正衍讓他幹什麽他都照做，因為他想讓傅正衍高興。

“今天是平安夜，他們都跟女朋友一起出去過節了，我也想跟你一起過。”寧晨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感覺自己像個禍國殃民的妖妃，纏着皇帝不給人上朝，但心裏又有個聲音小聲反駁：那可是傅正衍，是他小叔，他男朋友，任性一點又有什麽關系？

傅正衍的聲音過了幾秒才傳來，不知道怎麽的聲音有點啞：“幾點的電影？”

晚上八點整，兩人準時坐在了電影院最後排角落單獨的情侶座上，寧晨抱着爆米花和飲料，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電影開始了，歡快的音樂，小清新的背景，清純的男女主……

開場不到十分鐘，傅正衍湊到寧晨耳邊問：“你買的這什麽電影？”

寧晨打了個哈欠：“今天才上映的愛情片，《你和我和他的初戀》。”

“……”

傅正衍為了不打擊寧晨，沒做表态，然而又過了十分鐘，寧晨小腦袋一點一點，最終靠在傅正衍的肩頭，睡着了。

傅正衍氣笑了，抽走了他手裏的飲料，就這動靜寧晨都沒醒。

熒幕上，男主被同伴冷不防從背後推了一下，正巧伸手摸到了女主的屁股，女主尖叫一聲，回頭啪得給了男主一個大嘴巴。

男主捂着臉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身後那群損友推我。

女主哪裏會相信，又用包包狠狠錘了男主幾下，大罵了幾句“流氓”、“色狼”，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寧晨就是被這句“色狼”吵醒的，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勁，有什麽溫熱的東西順着他的後腰在往褲子裏鑽。

電影院裏昏暗的燈光很好地蓋住了寧晨開始泛紅的臉，他克制着聲音對傅正衍吼：“你在幹什麽？！”

“明明是你叫我來看電影，結果自己卻睡着了？”傅正衍坐得很端正，外表看起來正經極了，沒人會猜到，這穿着西裝、衣冠楚楚的斯文帥哥，竟然将一只手伸進了身旁男孩的褲子裏，“這麽無聊，你得補償我。”

“晚上……唔……晚上你想怎麽都行，但是現在不可以啊，這裏是……是電影院！”

進去了！

寧晨雙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來。他清晰地感受到後穴裏探進了一根指節，他努力收縮穴口，想把那節指頭弄出去。

電影院裏暖氣開得很足，雖然脫了外套，但寧晨還是開始出汗，掌心一片潮濕，但濕得不僅是掌心。

“晨晨這麽興奮，咬這麽緊？”傅正衍微微側身，肩頭挨着寧晨，低頭在他耳邊呼出欲望很重的潮熱氣息，“我們才幾天沒做？嗯？”

寧晨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一旦開葷就會很上瘾，寧晨不敢告訴傅正衍今早他才想着傅正衍高潮的樣子給自己來了一發，但因為傅正衍工作忙，後穴确實餓了好多天。不過這種話他當然不會告訴傅正衍，只反駁說：“沒有！真的不行，會被發現的！”

正巧電影的音樂安靜了片刻，寧晨的聲音頓時顯得大了，引來前排人的側目，寧晨立刻慌了，直把頭往傅正衍懷裏埋。

而就在此時，傅正衍趁機把整個中指都塞了進去。

寧晨終于發現了不對勁——手指進入得過于順利了，并沒有強行闖入的幹澀。

他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傅正衍：“潤滑？你還帶了潤滑？你随身帶着潤滑？！”

傅正衍不說話，只是笑，在昏暗的電影院裏好看得像個妖精。

寧晨長長的睫毛不停地眨巴，像是只被抓住腳的蝴蝶，傅正衍低頭吻了上去，寧晨想躲，他就攪動後面的指頭，帶出一絲隐秘的水聲。

寧晨怕死了，他微微擡起屁股想逃離那根手指，但傅正衍卻更激烈地追上來，并且準确地找到了他的那塊軟肉揉按了一下。

“唔？！”

擔心被發現的恐懼混合着偷情的刺激讓快感來得格外強烈，寧晨腿一軟，重重地坐回了座位，将那根手指吞得更深。

傅正衍笑了一聲：“把爆米花抓穩了，如果你弄撒了，別人就會看過來。”

“嗚……”水汽氤滿了寧晨的眼眶，他咬着下嘴唇，感受着身體裏那根不斷攪動的手指，全身爽得直打哆嗦。

他跟傅正衍求饒，聲音又低又軟，斷斷續續的：“小叔，我們，回去吧，嗯……”

“回哪？”

“随便，回……回你家回我家都，都行，啊！太重了！”

“回家幹什麽？”

“嗚……幹什麽都行，求求你了，回去吧……”

“幹什麽都行？那我得處理工作了，不然明天也不能陪你。”傅正衍一邊惡劣地用言語逗他，一邊加重手上的動作，模拟性交的頻率抽插起來，他能明顯感覺到，寧晨的下面越來越濕軟，指尖柔嫩的觸感讓他下面漲得發疼。

“說，到底要小叔幹什麽？”

寧晨真得要哭出來了，終于說出傅正衍想要的答案：“唔，不要工作，幹我，小叔幹我！”

于是開場四十分鐘後，傅正衍和寧晨離開了入座率本就不高的電影院，傅正衍本來想跟他就近在廁所裏來一次，但寧晨現在對公廁有心理陰影，傅正衍舍不得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于是兩人糾纏着上了車。

一起上了車後座，傅正衍沒還關上車門，寧晨就迫不及待地撅着小嘴索吻，他的吻技仍然不是很好，只會胡亂舔一通，小狗似的，但傅正衍喜歡得不得了，勾着他的小舌頭吻了好一會。

前戲在電影院裏已經做得很充足，因此傅正衍從身後抱起寧晨，把他的牛仔褲扯掉一半挂在膝蓋，拉開自己西裝褲的拉鏈，蹭了兩下就一進到底。

寧晨抑制不住地叫出聲，餓了這麽多天的後穴終于被填滿，肚子裏又酸又麻，全身都沒力氣了，只能靠在傅正衍身前大口喘氣。

傅正衍也舒服地低喘起來，他抱着寧晨适應了一下，然後就掐着他的腰大開大合地操幹起來，頂着寧晨只會咿咿呀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地下停車場的這輛奔馳，一定會看見它在微微震動。

雖然從車窗外看不見車裏的情況，但車內卻可以清晰地看到車外，同樣随時會被發現的刺激感讓寧晨格外敏感。

在傅正衍一個重頂之下，寧晨扭着腰射了，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傅正衍嘶了一聲，緩過寧晨的緊絞，游刃有餘地嘲笑他：“晨晨，這才幾分鐘？太快了吧？”

寧晨哭得滿臉淚痕，聽他這麽說，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問題，他擔心自己最近是不是撸得太多身體出了問題，但還沒等他考慮出什麽頭緒，傅正衍新一輪的進攻又開始了，寧晨的大腦很快就被“好舒服”、“小叔好大好燙”、“再重再快一點”的想法擠滿了。

兩人在車上厮混了一陣，又回家折騰到很晚，但好在第二天傅正衍把時間空了出來，專門陪寧晨過聖誕。

本以為會睡到中午才醒，但寧晨的手機早上七點就被人打響了，傅正衍怕吵着寧晨，挂了兩次，對方于是不再打電話，而是發了條短信進來，那是一道專門設置的特殊鈴聲，傅正衍從來沒聽過。

“誰啊？”寧晨還是被吵醒了。

傅正衍掃了眼備注，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寧晨：“你小舅。”

寧晨躺在床上沒動，仿佛又睡了過去，但是兩秒後——

“小舅！快把手機給我！”原本還是十分困倦的寧晨突然興奮地坐起來，一把奪過手機，快速掃了兩眼信息內容，然後高興地對傅正衍說，“太好了，小舅要回來了！”

這是兩人在一起後，傅正衍第一次從寧晨嘴裏聽到“小舅”兩個字，也是傅正衍第一次知道，寧晨會因為要見到一個人而這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