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馬場

“林凡，你們掌櫃的呢，叫她給我出來。”蘇若辰忽然怒氣沖沖的走進餐館，從他的臉色來看他的怒氣值達到了頂峰，周身殺氣滿滿，這副樣子和他平時溫潤公子的模樣相差甚遠。

林凡被吓到了，匆匆去後廚喊了蘇燦出來。

蘇燦對蘇若辰的氣場變化感覺很明顯，“哥哥，你怎麽了，這殺氣騰騰的是要幹嘛，謀殺親妹啊。”

茶館，一間雅間裏。

蘇若辰此刻的臉色很不好看，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時沖了不少，“你少給我打岔，你說，你和那小子到底成親了沒有。”

蘇燦笑着的臉一下就僵了，他哥這辦事效率和質量還真是讓人佩服，“呃，我們，，，，這不重要，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你說是吧。”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不是。”

“你……”雖然答案在意料之中，但蘇若辰還是氣的跳腳，一把拍向桌子憤聲道，“蘇燦，我以前是不是太寵着你了，所以才會讓你由着自己的性子亂來，還未成親你們倆就敢住在一起，你到底知不知道名聲對女兒家來說有多重要，你告訴我，我以前教你的禮義廉恥你都丢到哪裏去了，你這樣做別人知道了後會怎麽看你，啊？。”

“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蘇燦有些無力，“哥哥，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她還是把愛情想的有些簡單，以為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就可以一起面對流言蜚語，可以不在乎一切外在條件，外界的所有阻礙都不能成為絆腳石。

“燦燦，我理解你的想法，只是你現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喪失了理智。你知不知道流言對女孩子來說殺傷力有多大，更何況家裏還有一個時時挑你把柄的不安份的，她恨不得你多做些蠢事，讓爹讨厭你，難道你要等到被世界抛棄的那一刻才會醒悟。”

“就算被全世界抛棄那又如何，我只在乎我所在乎的人，哥哥，我都長這麽大了，已經會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了，我當然知道後果。”蘇燦堅定的将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她的愛情來的緩慢又不易，她要為自己争取。

蘇若辰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他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你為他做到這般。”他到底還是舍不得真正對她下狠心，若是直接将人綁回去離開這個地方就行了。

“人如飲水，冷暖自知。我覺得他好的地方，你未必覺得好，不過哥你放心，他性格很好的，最重要的是對我一心一意。”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蘇若辰心情煩躁，暫時不想再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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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靜靜的退了出去，留下蘇若辰坐在那裏久久一動不動，随後重重的嘆息一聲，“傻姑娘”。

其實蘇燦是理解他哥的想法，畢竟自古以來在這種事情上吃虧的都是女孩子，世人對男子總是寬容的，她自己可以不在意這種事，但關心她的哥哥不能不在乎。

蘇燦被攪得心煩意亂，手下意識的摸向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靜靜的摩挲着，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才能讓哥哥站在我們這一邊。古代真麻煩，她想。

蔣天信抵達京城後，并沒有直接去找周淮毓，他先去找了個落腳的地方。

上次周淮毓就說過不希望他插進這件事情中來，這次他貿然前來必定是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讓周淮毓同意的，所以蔣天信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魯國公府。

周淮毓負手站在書房臨窗而望，絲縷墨發飄起眉目清朗，窗外藍天白雲鳥語花香，，一片祥和。

遠處雕花立柱長廊疾步走來一男子，周平立在書房門口，聲線平穩，“世子，蔣公子在門外求見。”恭敬的男聲打斷了周淮毓的思緒。

“誰？”

“蔣天信蔣公子。”周平再次重複。

周淮毓雙指托腮，輕聲呢喃，“他怎麽來了，不是讓他不要進京嘛。”

“小的不知，那您見還是不見。”

“見，當然見，去通傳。”

“是。”周平領命而去。

書房內。

“你怎麽突然進京了。”

“聽說京中最近不太安寧，那邊是不是要有動作了。”

周淮毓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既然皇上那邊已經将你除名了，你就不要再插手這些事情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做事才能避開對方的眼線。”蔣天信毫不示弱。

“你為什麽非要來。”

“大哥，我這條命當年是你救回來的，你不嫌棄讓我叫你一聲大哥，現在，我不能忘恩負義，起碼多少我也能幫到你。”

“我救你是為了讓你來送死的嗎？”

“大哥你不能這麽說，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好了別說了，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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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燦姐，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散散心吧，聽說附近有跑馬場我們去玩玩吧，我都好久沒有騎馬了。”柳原苑說起騎馬臉上一片向往。

蘇燦對于柳原苑的這個愛好很奇怪，“你一個江南水鄉長大的孩子，怎麽如此熱愛騎馬。”

“誰說江南女子就不能喜歡騎馬了，再說了我小的時候是在涼州長大的，騎馬從小就會，而且我喜歡坐在馬背上的感覺。”柳原苑撅起嘴巴不滿的反抗。

“不過，燦燦姐，你會騎馬嗎？”

“會一點，不過好久沒騎了，可能會有些生疏。”蘇燦以前休假的時候除了在家研究菜品就是去馬場騎馬放松心情，馬應該是不分時代的吧，她相信自己能駕馭。

柳原苑聞言很高興，“那太好了，我們把杏花姐也叫上吧，大哥他們來後我都好久沒見她了。”她正想有人能和她一起比比，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好啊，我也好久沒見她了。”

馬場在永和縣以西大約八裏地地方，依山而建，現在綠水青山的環境看起來不錯。來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家境稍富裕的公子哥，小姐，若是前些日子，柳原苑是絕對不會來這兒的，因為手頭沒銀子；不過，現在她大哥來了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天氣轉暖，冬裝退場，輕薄的春裝逐漸占據了人們的衣櫥，為了騎行方便，蘇燦換上了她一直壓箱底的紅色騎裝，看見這件衣服，就讓她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心底一暖面上笑意彌漫。

“哇，燦燦姐，平時看不出來啊，你穿紅衣竟然這麽漂亮。”柳原苑覺得自己的眼睛要被美瞎了，視覺沖擊效果太強了。平時看慣了蘇燦穿素淨的衣服，這一下來個大轉變，在場的人都有點不适應，但适應的那人卻沒在。

蘇燦給了她一個白眼，“我以前不漂亮嗎？”

柳原苑立馬狗腿的笑着：“漂亮漂亮，你什麽時候都是漂亮的。”

“少廢話，出發。”

柳原苑站在原地美的，語氣有點猶豫，“不用叫上大哥他們嗎，不然沒人出銀子了。”

“叫他們幹嘛，你大哥氣場那麽冷，來了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了，還有啊，以後你有沒有逍遙日子還不一定呢，不趁着這幾天不開開心心的玩怎麽行，而且，你不知道我哥有多啰嗦，整天在我耳邊叨叨禮義廉恥，你讓我耳根子清靜清靜。”說起這個，蘇燦就心煩的不行，蘇若辰這幾天一直給她講大家閨秀，世家貴女典範的故事，這是要洗腦的節奏啊。

“好吧，那我們走吧。”

天氣晴朗，陽光正好，馬場的場地已經有不少人了。

為了保險起見，蘇燦選了一批棕紅色的矮腳母馬，體型較小，頸寬厚身軀平直鬃毛較長，最适合女孩子家。李杏花騎術不精，和蘇燦也選了一樣的，不過她的馬是黑色的，柳原苑今天打算放飛自我，趕走這幾天被壓迫的不爽心情，她挑了半天，選了一匹棗紅色的三河馬，這種馬形态結實緊湊，外貌俊美，胸廓深長肌肉發達，體質結實，背腰平直，四肢強健可以長時間的奔跑。

馬被牽出了馬廄，它甩着尾巴前蹄晃動，鼻子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像是在告訴牽它的人，我迫不急待的要奔馳了。柳原苑伸出手輕撫它脖子處光滑順溜地鬃毛，“不要着急，馬上就帶你去了。”

“燦燦姐，杏花姐，我選好了，就它了。”她開心的摸着身旁的高頭大馬。

馬場占地十幾畝，面積相當可觀。

蘇燦牽着矮腳馬在馬場內溜了一圈才翻身上馬慢慢跑着。

柳原苑已經騎着她的三河馬在馬場內溜了一圈回來了，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看的出來騎術确實很不錯。

“燦燦姐，杏花姐都去前面了，你怎麽還停在原地。”柳原苑在蘇燦身旁轉圈打轉。

“我先熟悉熟悉。”在她上馬的那一刻，身體裏突然湧出一股恐懼感，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意識，但就算如此也讓她不得不先熟悉一下。

“我去前面等你。”柳原苑揚鞭策馬，尾音吹散在風中。

蘇燦技術掌控的熟練了後也揮鞭追了上去，一前一後的和柳原苑追逐起來。

行了一段距離柳原苑停了下來，“燦燦姐，我們比一場吧。”

蘇燦欣然應允，“好啊。”

由李杏花充當裁判，一聲令下，蘇燦和柳原苑的馬同時跑出，開始的時候還不分上下，但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柳原苑的騎術确實不錯，在遙遙領先後還能再做上幾個花式動作，後面的蘇燦也不甘示弱揚鞭奮起直追，不過，她的馬比柳原苑的馬差了不止一點，所以最後還是柳原苑先到終點。

“怎麽樣怎麽樣，我就說我的騎術不錯吧。”放飛自我後的柳原苑心情很不錯，臉上神采飛揚的。

蘇燦裝模作樣的卑躬屈膝，“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厲害了。”

“嘻嘻，你累不累，我們去找杏花姐吧。”

比賽結束後，李杏花在原地等着她們倆回來，目光看向賽場，就在看着她們倆慢慢悠悠的過來時，周身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她不經意間看向聲音的源頭，整個人忽然就僵住了，仿佛忘了天地，眼裏只剩下那個白衣墨發豐神俊逸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