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1)
薛小颦的美好生涯,在第二天早晨醒來後戛然而止。
她早上起來時霍梁不在身邊,這讓薛小颦有點奇怪,因為以前的霍梁都是會陪着她一直睡到她醒的,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賴床多幸福呀!雖然現在天氣逐漸變熱,但薛小颦睡覺喜歡纏人的習慣還是沒有改善。
她打了個呵欠,一頭漂亮的長卷發經過一夜翻滾有點淩亂,薛小颦揉了揉眼睛,随手伸向床頭——她睡覺前,霍梁一般會把她的睡袍疊在那裏。
可這一回摸了半天沒摸到,薛小颦納悶兒地看了一眼,原本放睡袍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包裝的很漂亮的粉紅色紙盒。
盒子上還有張紙條。大意就是說他早上接到電話有個緊急手術,本來想跟她說一聲的,結果看她睡得香沒舍得吵醒,又說估計她醒過來的時候他也快回家了,但是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她把盒子裏的衣服穿上。
薛小颦一下就興奮起來,幹什麽幹什麽,她又可以唱歌了嗎?可是她掂了掂盒子感覺重量不大對,上次那套雲錦戲服的重量她是有數的,眼下這紙盒子輕的很,好像裏面什麽都沒有一樣。薛小颦心想,這一次她不會是要扮演鋼管舞女郎吧?只穿性感小吊帶然後跟一根柱子纏綿摩擦的那種?
啊……她可做不來,雖然她的柔韌度很好。
看了下紙條上的落款時間,霍梁是早上五點十分就走了,而現在……薛小颦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唔唔唔,都十一點了,該吃午飯了。
但還是困啊,她不僅有懶癌還有睡癌,老天保佑她能早日把作息調的正常一點。
随手掀開紙盒,薛小颦以為自己的下限在穿戲子服裝被霍梁摁在床上打屁股的時候就已經突破了,可這會兒她才知道,原來人類的下限是沒有底線的!生命不息,下限不止!她瞠目結舌地瞪着紙盒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裏面那玩意兒也能叫衣服?開什麽國際玩笑?你見過布料那麽少的衣服嗎?
解開紙盒上粉紅色的蝴蝶結後,薛小颦看到的是一套黑色的貓娘裝!她震驚地拿出來看了看,爪子尾巴貓耳一應俱全,她她她她她——她雖然偶爾會畫點小h漫,劇情人物也偶爾會比較鹹濕,但她內心深處還是一個純潔的小姑娘啊!這重口味她玩不來!她不是這樣的人!
薛小颦做了一會兒內心建設,恨不得暈過去死了算了。她哪裏知道答應霍梁會迎來這麽個玩意兒,之前那套戲子裝是渾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而現在這貓娘裝完全相反,穿上去跟不穿有什麽區別?薛小颦實力拒絕!
像是見鬼般把整個禮盒丢的遠遠的,順便掩耳盜鈴想裝作自己沒看到。半晌倒在床上摸過手機刷微博,心血來潮問了一下:真情實感地問一下男性粉絲朋友,你們會希望自己的女票穿貓娘裝嗎?讓她這樣穿是出于一種什麽心理?
然後又覺得不妥,秒删。
可惜晚了……已經有手快的粉絲截圖然後艾特了霍先生!接着好多人到她最新一條微博下留言,薛小颦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粉絲都那麽污的!好多女孩子都要求她務必滿足霍先生的所有需求,因為她們特別想看禁欲高冷的男人變壞!還有人跪求她發貓娘裝自拍,薛小颦紛紛呵呵過去。
Advertisement
也有不少人很認真地在回答問題,在這個問題上,男女粉絲态度出奇的一致——生活情趣,能接受的話會很有意思,不能接受的話拒絕也沒有關系,一個好的愛人是會包容并且尊重你的全部的。
然後他們很猥瑣地問薛小颦:蠢颦請你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以你滿是黃段子的腦袋想一想,你想真的接受不了呢,還是只因為害羞不敢玩?
薛小颦伸手摸上了自己34d的大胸,良心在裏頭撲通撲通跳了兩下,告訴薛小颦:承認吧你這個污婆!你很想玩!
薛小颦捂臉,把手機掃到枕頭下去了。
她明明就是個純潔的妹子呀,她看到波濤洶湧這個詞第一時間就都想到長江大海跟黃河,沒有想到別的!這難道不能從側面證明她純潔的如同雪花般的心靈嗎?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是短信,薛小颦身為高貴的會員,早就為她家霍先生設置了特別的消息提醒。
他發了條微博,沒看到薛小颦秒删那條微博的話可能不大明白,覺得滿頭霧水,但看過的人一眼就知道霍先生在說什麽:想看。
就兩個字,但薛小颦卻仿佛看到霍梁站在自己面前,用饑渴而溫柔的目光凝視着她,說想看她那樣穿。
她深吸一口氣,脫掉身上的真絲睡衣扔到一邊,把可愛的貓咪內衣穿好,然後用手爬了爬長發,戴上了貓咪發箍。竟然還有一顆金色的鈴铛……薛小颦咬牙,心想霍梁看着正經,不正經的時候簡直不是人!
雖然覺得霍梁的罪行罄竹難書,但薛小颦還是把鈴铛戴到了脖子上,然後她稍微一動鈴铛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可到了尾巴的時候薛小颦就為難了,這玩意兒怎麽穿?她研究了好一會兒才将尾巴固定好。現在家裏可就她一個人,但她渾身泛紅,簡直能煎蛋了。
就沒幹過……這樣的事,薛小颦強忍着羞澀去了衣帽間,在穿衣鏡前照了照,她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好看,她快愛上自己了。
想着想着忍不住把手機拿過來自拍,沒敢拍的太過火。果然女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她穿的這麽萌,薛小颦覺得如果沒有人欣賞的話那簡直是一大悲哀!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突然聽到霍梁的聲音:“小颦?”
她倒抽了口氣,幾秒鐘前還在遺憾無人欣賞,現在品位高又很追求美感的人來了,薛小颦卻被吓壞了!她幾步沖過去把衣帽間的門關上,緊張地結結巴巴:“你、你、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誰讓你回來的?”
“手術做完了。”霍梁理所當然地說,不回家他還能去哪裏?“你在做什麽?”
什麽她在做什麽,她在做什麽他會不知道?薛小颦在心裏攻擊霍梁的虛僞,然後又看了看自己,就只穿着貓咪內衣诶……“你快出去!我還沒換衣服呢!出去客廳等我。”
霍梁沒說話,薛小颦也不知他出去沒有。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外頭的動靜,好像很安靜,薛小颦松了口氣。霍梁在她這兒的信譽實在是太好了,他對她有求必應,從來不反駁,她要求的事情全部做到,所以薛小颦理所當然地認為霍梁肯定是去客廳了,于是松了口氣,結果門一拉開,才走了兩步!就看見霍梁單手插在兜裏看着她!
“啊!”薛小颦尖叫,轉身就想跑,可惜晚了,霍梁握住了她纖細的皓腕,直接把人拉到了懷裏,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愉悅,因為那雙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溫柔與欣賞。
薛小颦只想捂臉……
“做一只貓的話,要乖,要會撒嬌,這樣才行。”霍梁如是說。
薛小颦擡頭看見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在非做愛時間看到霍梁的表情,基本上就是證明他已經陷入妄想中了。薛小颦沒想到他入戲這麽快,她她她她還沒做好準備啊!
因為剛剛拍照,她把貓爪兒也戴上了,此刻在霍梁眼中,抱着的不是他的愛妻薛小颦,而是他的愛寵——一只可愛的小黑貓。
薛小颦有點緊張,跟霍梁來戲都不用彩排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入戲!她不是很清楚霍梁是什麽身份,就試探着問道:“那個……我……”
“噓——”
修長的手指點住了她粉嘟嘟的唇瓣,霍梁此刻的表情真是誘人到了極點,他的五官生得清俊而淡漠,但他用指頭點住薛小颦嘴唇然後輕輕噓她的時候,薛小颦感到渾身發麻!是那種過電式的發麻,她她她她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家霍先生竟然還有這麽多副面孔!
“小貓咪怎麽會說話呢?”霍梁摸了摸薛小颦的長發,親昵地蹭了蹭。“小貓咪只會喵~喵~的叫。”
他竟然還喵喵叫!薛小颦更眩暈了。
霍梁真的像是抱一只貓般把她抱了起來,先是坐到床上,然後輕輕一捏薛小颦的下巴,看了看她的牙齒,說:“小貓咪也是要定時刷牙的。”說着,抱起她走向浴室。
于是薛小颦從五歲後,間隔整整二十一年,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刷牙是種什麽樣的感受。她全程乖巧地張着嘴,看着霍梁認真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還真覺得自己就是只貓了。
然後霍梁還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給她抹保養品的時候,嘴裏還在說着,小貓的肉球也要好好保養,然後揉搓按摩,薛小颦的乖巧讓他非常滿意。
完了霍梁拿起梳子給薛小颦梳毛——不對,是梳頭發,她的頭發一直都是他在打理,霍梁還時不時揉揉薛小颦的耳朵。薛小颦真像是一只貓般,覺得被揉困了,簡直想要去落地窗前翻着肚皮曬太陽然後喵喵叫兩聲盡情接受主人的愛撫。
她……完蛋了,她堕落了。
心裏這麽想,肚子卻突然咕嚕嚕叫了兩聲。主人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小貓咪餓了,沒吃貓糧麽?”
薛小颦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霍梁該不會還給她準備了貓糧或是貓罐頭吧?她、她不吃那個!
值得慶幸的是霍梁沒有。可能他也覺得自己養的這只小黑貓和普通的貓不一樣,事實上他從來沒養過小動物,如何照顧貓咪這一點還是他從書上看來的。書上說,貓咪也有性格,每只貓咪的性格都不一樣,有的溫順有的傲嬌,還有的野性會強一點,但他的小貓很乖很黏人,這一點讓霍梁很高興。
他重新給薛小颦做了早餐,就如他所說,薛小颦發現自己胖了四公斤之後,從那天氣霍梁就很注重她的飲食,知道她喜歡吃又怕胖,胖了又懶不願運動,所以他一直在研究如何把飯菜做的好吃,可以讓薛小颦大快朵頤又不至于沉澱脂肪。
他愛一個人,就是滿足那個人所有的需求,并且壓抑自己心底所有的自私,給她世上最好的,給她自己的一切。
薛小颦愛美,霍梁就努力讓她可以更美,無論是從身材還是穿着打扮,乃至于是化妝,他都致力為她提供最好的。衣服要美麗舒适适合她,保養品和化妝品一定是用最好的牌子,每個色系都全部滿足,他對薛小颦身體的照顧早就超出了薛小颦自己。
同時他也很注重自身容貌氣質以及身材的保持。薛小颦被霍梁放在椅子上,她仔細聽才聽見霍梁竟然在哼着小曲兒!
聲音很輕,但他的心情真的非常好。薛小颦分辨了下,竟然是她之前唱過的送情郎!
聽了一會兒,薛小颦憤怒地把腦袋扭過去,拒絕承認霍梁哼的比自己好聽一百倍。他肯定是沒聽過這首歌,之前薛小颦唱的又不在調兒上,但不知怎地他卻把詞給記住了,調是他現編的,随意唱出來的效果都好過薛小颦刻意去學。
薛小颦莫名感到很悲傷……他不讓她說話,那她可以喵喵叫吧?
于是心懷不忿的薛小颦張開嘴巴喵喵叫,她自認為喵喵叫的曲調是送情郎,然而在霍梁聽來,小貓咪是在一陣又一陣的慘叫。
他放下了手中的鍋鏟,也不哼歌了,把薛小颦抱起來左右查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叫的那麽慘烈?”
“霍梁你大爺!你才叫的慘烈!”薛小颦怒視自己的霍先生,伸出兩只小爪子對他的俊臉一陣撓——軟綿綿的絨毛觸在臉上,除了遮擋住視線以外沒有任何殺傷力。
但霍梁的臉卻沉了下來。薛小颦被吓了一跳,心想幹什麽呀,你這是跟我玩變臉呢?随即她就被他摁在了大腿上,薛小颦的第一反應是:我操,不是吧,又來?!
然後她再一次被打了屁股。
她要哭了……
霍梁教訓完了她之後,把她抱在腿上,大手給她揉着火辣辣的小屁屁,順便告誡:“小貓是不會說話的,記住了嗎?”
神情太嚴肅,薛小颦被震住,強忍着眼淚點點頭。心想,不能說話,總能咬人吧?于是她湊過去,啊嗚一口咬住霍梁的嘴唇,尖銳的小牙在他薄唇上磨了磨,到底沒舍得太用力氣,然後離開的時候還下意識地舔了一下。
如果想養貓的話,被撓被咬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主人要用愛和耐心慢慢來。所以對于薛小颦咬了自己,霍梁不生氣,薛小颦說話了他反而不高興了。
他又逗了逗她,轉而繼續做飯去了。
半個小時後,薛小颦用wtf的眼神瞪着霍梁,然後喵了一聲,這個“喵”是第二聲調,往上走,意思是:你就讓我這樣吃?!
這混蛋什麽時候買的貓碗?還不許她把爪子拿下來,那她怎麽吃?讓她學小貓小狗把臉埋進碗裏嗎?薛小颦覺得士可殺不可辱,本姑娘不幹!
霍梁被她喵了一聲才恍然大悟:“不方便。”
于是他坐到薛小颦身邊,把薛小颦當成了殘障兒童開始喂飯。薛小颦恨不得咬死他,瞪了他好久,心裏罵了至少十句神經病,才洩憤般一口咬住勺子。霍梁喂完第一口想把勺子抽回去,薛小颦卻故意咬的很緊,他眼裏帶着笑意,另一只手揉揉薛小颦的耳朵,她就主動松開了。
吃完飯薛小颦被霍梁抱到客廳沙發上,他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逗貓棒,上面拴着一條小魚,在薛小颦面前晃呀晃的。
一開始薛小颦沒把這東西想成逗貓棒,純粹是覺得老在面前晃煩得很,擋住她看電視了,所以随手一撥,誰知這一下就讓霍梁變本加厲起來,更得勁兒地逗她。薛小颦磨着牙,一扭頭,脖子上的金鈴铛頓時叮鈴叮鈴響起來,她忍住想撲上去将霍梁撓成土豆絲的沖動,又見他眼底閃着快活的色彩,終于善心大發陪他玩起來。
但她懶得要死,整個貓窩在沙發裏,小魚晃到了眼前就懶洋洋地抓一把,沒晃到眼前她就當不存在,偏偏霍梁玩得不亦樂乎,半小時後他收起逗貓棒換成了激光筆,薛小颦木然地看着小紅點在自己面前的抱枕上動來動去,幾秒鐘,纡尊降貴地伸出她的小貓爪,這一下那一下,眼睛卻一直盯着電視機。
中途她因為喝了湯想上廁所,結果走了沒幾步被霍梁拉住,狐疑地看着他。霍梁說:“我給小貓準備了廁所。”
當薛小颦看到貓廁所的時候,恨不得操起拖鞋把霍梁揍成豬頭。她用眼神死命瞪他,厲聲喵喵喵,霍梁頓時又是一個恍然大悟:“廁所太小了。”
你大爺的,你說呢?那貓廁所我能進去嗎?竟然連貓砂都有……要不要玩的這麽逼真?
這次進了洗手間,霍梁本來堅持要圍觀,卻被薛小颦兇神惡煞地喵了出去,盡管如此,他仍然在外頭等着,薛小颦站在馬桶前對着尾巴犯愁,這東西戴上去再拿下來又要浪費時間,于是她幹脆把小內內脫掉拿在手裏。
出了廁所見霍梁倚在牆邊看着自己,薛小颦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覺得做貓也沒什麽不好的,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穿的少點之外都很輕松。
她正準備回到客廳沙發上呢,卻被霍梁抱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薛小颦吓了一跳瘋狂掙紮起來,這可是玻璃!對面樓要是有人的話一眼就能看到了!甚至下面路上的人擡頭都有可能看見!霍梁是瘋了嗎!
她掙紮的很用力,霍梁不太明白,他只是想把她帶到這裏曬太陽然後給她撓撓肚子剪剪指甲之類的,她為什麽那麽激動?
大概過了五秒鐘,霍梁明白了,低聲說:“玻璃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裏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
他怎麽可能會讓除了他之外的人看到她這副樣子?
薛小颦聽了,這才松了口氣,說真的,要是霍梁喜歡暴露,她絕對會一塊板磚掄他頭上好好教訓教訓他。
但是,雖然外面的人看不見,薛小颦還是放不開。因為她看得見外面的人吶!她試着抓住欄杆朝下看,卻被霍梁溫柔又堅定的雙手摟住腰肢拖了回來,“乖,不要靠近窗戶。”太危險了,萬一掉下去怎麽辦?
薛小颦完全不知道霍梁在想什麽,但她猜得出來此刻他身為“養了一只小黑貓的主人”的身份肯定是入戲的徹底。他不給她過去那就不過去呗,地上鋪着地毯,玻璃還防曬,客廳的溫度适中,微微的陽光照在身上,一點都不熱,反倒懶洋洋的很舒服。
薛小颦打了個呵欠,明明才醒過來沒多久,但她現在就又困了……霍梁伸手過來給她揉肚子,慢悠悠地按摩,手法老道自然,薛小颦表示非常滿意,就閉上了眼睛。
她躺在地毯上微微蜷縮着身體,霍梁盤腿坐在她身邊,不時地捏捏她耳朵,摸摸她臉蛋,有時候還低頭親親她。睡意來襲,薛小颦看到霍梁把她的小腳丫捧在手裏剪趾甲,又将她的趾甲修的弧度圓潤,就這簡單的動作看了會兒也就入迷了,最後不知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她的腦袋枕在霍梁大腿上,霍梁低着頭,眼睛微微閉着,看樣子也是睡着了,但撫摸她長發的手卻沒有停過。薛小颦睜着眼睛盯着霍梁看,忍不住伸爪碰碰他,霍梁立刻睜開眼睛,薛小颦對他露出一個甜美可愛的笑。
真的很可愛,霍梁的心都要化了。他低頭親了親那紅潤潤的小嘴兒,看了下時間,都五點了,于是問薛小颦:“餓了沒有?”
薛小颦剛要說餓,立馬想起會被打屁屁,連忙改口:“喵!”
語氣很重,表示肯定。
霍梁就把她抱到了廚房,薛小颦坐在椅子上看他做飯,撐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随着時間過去,她覺得霍梁變得愈發收起了冷銳的鋒芒變得內斂而溫和,但這只是在她面前,出去了他該什麽樣還是什麽樣,只是不再顯得那麽排斥人類,和人類格格不入。
雖然仍然是很耀眼很出色,但卻能讓人感覺得到他是一個“人”。
晚飯還是霍梁投喂的,這一天眼看就要過去了,薛小颦不知道霍梁的妄想會在什麽時候停止,晚飯後他又把她抱到浴室——好像今天一整天薛小颦已經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去哪裏都是抱。
習慣性刷牙,然後薛小颦驚恐地發現霍梁好像要給她洗澡!她喵喵叫躲着拒絕,但霍梁很堅持,還說什麽……貓咪不能自己洗澡,必須主人幫忙洗,薛小颦都想咬他了,貓咪又不需要天天洗澡!
雖然她堅持掙紮和拒絕,但最後還是沒能掙脫,薛小颦站在浴缸裏,讓霍梁把她的金鈴铛解下,貓爪子拿掉,尾巴也取下,整個人如同小白魚般光溜溜。
作為已經結婚快一年的恩愛小兩口,鴛鴦浴這種夫妻間的小情趣薛小颦跟霍梁當然早就玩過,可是讓他徹頭徹尾給自己洗澡還是第一次。薛小颦有點撐不住。
最後她不知道是怎麽結束的,只知道霍梁把自己又給抱到床上時,她覺得整個人都松了下來。
可惡的是霍梁又把金鈴铛給她戴上了。因為晚上睡覺會不舒服,所以他沒有再讓她戴貓爪兒,說來也奇怪,明明下午睡了那麽久,可是一到霍梁懷裏,一感覺到他在安撫自己,薛小颦就再一次感到了困意。
她感覺自己人生二分之一的時間都花在睡覺上。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起來,薛小颦才發現一個日天的事情:什麽時候她衣服給換了?昨天她還是只小黑貓,今天就成了小白貓?!
是的,除了金鈴铛沒有任何改變之外,貓耳朵貓爪兒貓尾巴還有配套的內衣……全都變成了同款不同色的白色。薛小颦傻眼了,她還以為結束了,原來并沒有?
正在她恍神的時候,霍梁從浴室走了出來,說:“小懶貓兒,醒了?”
薛小颦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只穿着睡袍,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說話,只好試探性地喵了一聲,還揉了揉肚子表示自己……又餓了。
一天餓十八變,薛小颦剩下二分之一的人生又花了一半在吃上面。
習慣性刷牙洗臉保養肉球,再被抱到廚房,喂飯……整個行程和昨天一樣如出一轍。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天,期間薛小颦變了小灰貓,小粉貓還有小花貓,第四天早上她睡醒的時候,習慣性地先喵一聲,結果迎來的卻是霍梁還帶着困意和不解的聲音:“……小颦?”
薛小颦擡頭,沒聽見鈴铛聲,才知道第二次妄想已經結束了。她……竟然還有點不習慣,天哪,她竟然扮演一只貓上了瘾!想到這裏,薛小颦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看得霍梁擔心不已:“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竟然還敢問我……薛小颦想着就覺得牙癢癢,很想咬一口霍先生來洩憤,但她忍住了。“你……忘了沒?”
“沒有。”霍梁回答的很快,還把他的手機拿過來給薛小颦看,薛小颦看着手機,恍惚間才想起來自己扮演小貓的這五天裏竟然都沒有玩手機跟電腦,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和霍梁曬太陽一起玩,二十一世紀,她竟然脫離了電子産品整整五天還絲毫沒有察覺!
霍梁簡直是毒,讓人上瘾。
不過霍梁拿手機過來是為了讓薛小颦看他的鎖屏壁紙的,那是睡着的薛小颦,小臉陷在軟綿綿的枕頭裏,分外乖巧可愛的樣子,頭上兩只粉嫩嫩的貓耳朵萌哭了。只是大頭照,沒露出一寸多餘的肌膚。
薛小颦抓着霍梁的手機打量了很久,就在霍梁以為她是要生氣的時候,薛小颦感嘆道:“本寶寶長得太好看了,特別上相。”說完問霍梁,“你說呢?”
霍梁張嘴就來:“本人更好看。”
薛小颦開心地抱住他給了個吻,這一吻就糟糕,沒有哪個主人會跟自己的貓咪做的,那也太變态了!所以這五天霍梁跟薛小颦之間就是一汪清水。現在他脫離了貓咪主人的身份,欲望自然浮現。
其實……蠢颦也有點饑渴,但身為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她當然不會表現出來,霍梁抱着她親得狠了,她就嘤咛一聲,乖乖巧巧地綻放在他身下。
然後早餐沒得吃。
嚴格說起來薛小颦身體很健康,霍梁知道她不愛運動,但是一個人不運動想要保持體力強健體魄是很難的,所以他經常引誘薛小颦和他一起。他跑步或是做俯卧撐的時候,就讓薛小颦在旁邊做瑜伽。這個時候薛小颦就表現出了優勢,她身子特別軟,柔韌性好的驚人,從沒學過就能劈叉,這一點霍梁最清楚,每次把薛小颦摁在床上,什麽姿勢都擺的出來,軟的一塌糊塗。
他的代價就是,給摸五分鐘胸肌,或是給她接連不斷表白十分鐘情話不重複之類的,他心甘情願,薛小颦也容易上鈎,大家皆大歡喜。
所以當薛小颦上稱發現自己這些天雖然吃的兇但卻一點沒胖甚至還輕了半斤後,開心地撲到了霍梁懷裏,在他薄唇上啊嗚一口:“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霍梁眼露笑意,在做愛和妄想之外的時間,他仍然是一個英俊的面癱。薛小颦癱倒在他懷裏,小腦袋一個勁兒的拱,黏糊的跟什麽似的,霍梁的襯衫都被她給弄皺了,但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樂在其中。
穿完的那些衣服,薛小颦就再也沒見過。第一次扮戲子的時候霍梁說衣服都在衣帽間,後來薛小颦還好奇地把衣帽間角角落落都給翻了一遍,試圖從其他衣服裏揣測到霍梁的下一個妄想,然而她失望了,翻完了整個衣帽間,她也沒找到任何不屬于日常的衣服。
這一次的貓娘裝也是穿完就消失,薛小颦再也沒見過,不知道霍梁給放哪兒去了,家裏太大,尋寶的游戲偶爾玩一玩就可以,玩多了薛小颦就承受不來啦。
她很信任霍梁,霍梁做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所以薛小颦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要是讓她知道霍梁把她穿過的衣服都珍而重之地鎖進了書房的保險櫃的話,一定會罵他——神!經!病!
穿過的衣服有什麽好藏的?
很久很久以前,霍梁身在國外,沒有辦法見到薛小颦,他想方設法去撿薛小颦丢過的東西,類似圍巾啊本子啊圓珠筆啊之類的,被她觸摸過的,能讓他幻想她就在身邊的東西。那些孤獨的日子,他就是靠這個活了過來,用這些建立起彼此的聯系,給予自己心靈上的慰藉。
否則,霍梁絕不是今天的自己。
要是沒有薛小颦,他絕對是個極其危險又冷血的人。有一段時間霍梁研究過連環殺手,因為他覺得自己骨子裏有這樣的潛質。後來他很确定,假使十五歲那年沒有遇到薛小颦,他現在絕對不可能活得這麽心安理得。
雖然很多事情他都不喜歡,雖然總是有很多條框束縛着他,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孤寂和空虛。
但是。
只要一想到和小颦共同呼吸着這片天空下的空氣,一想到她甜美的笑容,霍梁就覺得沒有什麽能打倒他。
他不喜歡和人類有肢體上的接觸,所以他一直避開人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并不僅僅來自智商和能力,還有感情。直到現在霍梁都還記得母親将他關在女廁時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但更多的是解脫。
說來也有意思,他對于父親沒有絲毫恐懼,只是冷眼旁觀,童年的記憶造成了他的面部表情缺失,可父母卻沒有在他心裏留下絲毫波瀾。他們活着的時候霍梁沒感覺,死了之後他也不曾感到悲傷或是喜悅。
大概就是那種,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什麽方式死,其實區別不大。
會成為救死扶傷的醫生,霍梁也覺得很出人意料。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如果不是十三年前薛小颦遇見了他,向他釋放了善意,觸動了他無情的心,霍梁還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會是什麽樣的。
懷裏的薛小颦動了動,睜開眼睛看着他,眼波柔軟又溫順,霍梁柔柔地凝視,問:“怎麽了?”
“嗯……腰有點酸。”薛小颦撒着嬌,抓住霍梁的一根手指頭,把他的手帶到了自己腰上。幸好她柔韌度高,否則誰能受得了這麽多高難度姿勢?
霍梁不輕不重地給她按起來,薛小颦發出動人的聲音,這聲音讓霍梁的眼眸又黯了幾分。可是考慮到薛小颦的體質,最後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慢慢地薛小颦在他懷中睡去,霍梁卻沒停下按摩動作。
他們會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霍梁跟薛小颦結婚也快一年了,這一年裏他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但令人感到悲傷的是,他的改變只屬于薛小颦跟他自己,在面對旁人時,霍梁還是那個霍梁,仍然不近人情的霍梁。
唯一也就是跟護士長能說幾句話。護士長是個中年大姐,平時最好唠叨,以前她說一百句霍梁也不回一句,現在她再絮叨點什麽,一百句裏霍梁至少能回應兩三句,簡直是史無前例的進步。
這人一到了年紀就愛瞎操心,比如護士長就很關心霍梁二十八了還沒孩子,時不時就旁敲側擊一下,有時候薛小颦來醫院探班查勤,護士長也會委婉地說一說。
回娘家的話就更不用說了,相比較連二胎都懷了的林珊珊,薛老媽簡直要急死了,這都一年了,怎麽肚皮就沒個動靜呢?她還特意給霍梁買了些補品,名義上說是關心,其實就是擔心霍梁“腎”的問題,而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去圓,薛小颦每次都要絞盡腦汁對付薛老媽的言辭盤問,也是很累的。
她一直都沒想過要孩子,因為她覺得自己都還很幼稚,孩子代表着責任,她哪裏是教育孩子的料啊!更別提霍梁對她的占有欲,現在兩人世界他有時候都會因為她太過沉迷于畫畫而忽略他,要是有了孩子——那畫面太美,薛小颦不敢看。
八月份的時候薛小颦的新書又要出了,因為她的人氣高,所以編輯想跟她商量下,能不能來個全國性的簽售會。同時出書的還有其他幾個畫家,編輯還發起了一個投票,大致上就是巡回簽售會你最期待哪位大神的出現?
一颦一笑以百分之八十的支持率遠超其他幾位。不少粉絲還專門私信她,請求她一定要去他們的城市。
薛小颦挺想去的,她又在家裏宅了很久,渾身骨頭都要生鏽了,當然想出去溜溜,更別提還能跟幾個微博上一直聊得來的好基友見面。
但是一想到霍梁她就擔心。簽售會大概得一個月,只多不少,全國各地來回跑,她能把霍梁一個人放在家裏嗎?萬一他又跟之前那樣自殘呢?
雖然現在他看起來好像好了很多,滿足妄想治療也起了效果,但薛小颦一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