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
霍梁并不經常上微博,而且他的關注列表裏就只躺了薛小颦一個人。他不關心軍事,對體育也沒興趣,美女什麽的就更不在意了。網上流行什麽不流行什麽他也不知道,薛小颦從接觸電子産品到現在,霍梁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可以完全脫離現代文明生活的人。
想象一下在一個沒有wifi和信號的地方,沒有手機平板和筆記本,甚至沒有電視報紙雜志……這樣的人生可怎麽過啊,所以薛小颦一直覺得女孩子穿越是件苦差事,封建社會女性地位低不說,即使穿成貴族,也有很多規矩要守,束手束腳的,更別提沒有衛生巾和抽水馬桶了,那樣的生活想想都能發瘋。
……扯遠了。話又說回來,因為霍先生不是經常上微博,所以對那些艾特他評論他的網友們一無所知。其實就算他上微博了也沒什麽用,因為他根本就不看別人的消息啊!薛小颦給他也充值了會員,他就設置薛小颦的上線提醒跟微博消息提醒,除此之外,網絡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薛小颦自己還是挺想去的,但人生嘛,有的時候難免要放棄一些東西。主要是霍梁現在情況好轉許多,為了自己愛的人,做出改變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她也不是毫無底線的退讓,實在是她真心放不下霍梁。
再一想想這個天氣出去會被曬成什麽樣子,薛小颦也釋然了。在家裏,有空調,有冷飲,有冰淇淋還有美男子給她做馬殺雞,她為什麽要出去找罪受?人嘛,就是要往好的地方想,參加為期一個月的簽售會,她這塊正肥沃的土地豈不是要幹旱了?不幹不幹,堅決不幹。
于是她抓過手機噼裏啪啦摁了一通,又發了一條微博:你們別去騷擾我的霍先生啦!本寶寶要在家裏跟霍先生一起造寶寶!
很快粉絲們就評論了,羨慕嫉妒恨有,實力譴責有,酸黑也有,對于讨厭的人,薛小颦一般都置之不理,好在這樣的人都是少數。有個粉絲留言說她今年剛十六,上高一,說蠢颦我沒想到你的微博竟然這麽少兒不宜,剛才被我老爸看到了啦!還把我兇了一頓,問我關注的都是些什麽人,蠢颦你看你是什麽人![doge]
薛小颦:“……”這個鍋她不背,于是回複,“一定要好好上生物課!有一章是專門講精子與卵子相結合的!這是人生必經的路程,加油,祝福,我看好你!”
然後……薛小颦自己也沒想到,從這以後,她就不叫蠢颦改叫污颦了。
粉絲們紛紛湧去霍先生微博下評論,霍先生請問你知道你家蠢颦其實是污颦嗎?請問你對這麽污的老婆有什麽感想?
薛小颦根本不擔心霍梁會看到,他只看她的微博和回複,才不會去看其他人的,所以她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但讓薛小颦萬萬沒想到的是,霍梁的确是不看別人的艾特評論,但卻看到了她轉發的一條關于祝福簽售會的小夥伴圓滿成功的微博!
當時薛小颦正趴在地毯上,一邊玩游戲一邊吃冰淇淋,很激烈很用心的樣子。霍梁則坐在書桌前看書,時不時做個筆記。他跟薛小颦不一樣,他做事非常有條理,幾乎可以說是死板,站姿坐姿永遠都那麽标準。強迫症與潔癖齊飛,妄想症跟處女座共存。但霍梁不在乎別人怎麽樣,至于薛小颦……她只要覺得開心,怎麽樣都行。
反正他的原則在薛小颦面前完全行不通。
“小颦。”
“嗯?”因為玩游戲所以反應有點遲鈍,好一會兒薛小颦才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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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參加簽售會嗎?”
“想呀……”一心二用的時候薛小颦沒法撒謊,直接就說了實話,然後立馬反應過來改口道,“天太熱了,我不想出門,怕曬黑。”你看她這一身牛奶般雪白嬌嫩的皮膚,要是被太陽公公強行留下烙印該怎麽辦?夏天的太陽才是真正的霸道總裁,任你是抹防曬霜還是戴帽子穿防曬衫,他都會霸氣地在你身上留下他來過的痕跡。
霍梁沉默幾秒,說道:“你想去就去吧。”
“哦。”薛小颦随意應了一聲,然後猛地回神,一咕嚕從地毯上爬起來,一勺冰淇淋沒來得及送嘴裏就震驚不已。“你剛才說什麽?”
“簽售會。”霍梁重複了一遍。“你去吧。”
“那你呢?”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拒絕而是詢問他怎麽辦,可以想見她的确是想去的。霍梁想。“我沒關系。”
“我才不信呢,你要是沒好到十成十,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薛小颦捧着冰淇淋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順便把勺子裏的冰淇淋喂給他。
霍梁被迫張嘴吃下,冰涼香甜的味道從味蕾開始散發至身體百骸,他有些着迷地凝視着薛小颦粉色的小舌尖,看到她也吃了一口,然後唇邊沾了些許,他忍不住低頭幫她舔掉。
薛小颦臉一紅,輕輕推他:“簽售會以後也有機會,不急于這一時,而且我希望大家喜歡我的畫,又不是希望他們喜歡我的臉,我可不想頂着個美女畫家的名頭四處招搖。”她搖搖頭,基本上可以想見到時候會因為長相引來什麽。
這幾乎都成現在網絡上的通病了,美女作家畫家一大堆,長得稍微清秀,只有三分姿色也要吹成十分,但那是因為有真愛粉的緣故。薛小颦不缺真愛粉,但她希望和粉絲可以做簡簡單單的朋友,頂着這樣一張臉,她不樂意。以後別人提到一颦一笑,不會說,“哦,是那個畫畫的特別好故事講得特別好的女畫家啊”,而是“哦,就是那個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畫家吧!”
這麽說可能有點虛僞,事實上薛小颦對自己的相貌身材都很滿意,她知道自己的出色,同時也樂于接受他人的贊美。但是在這一塊,一旦要将自己徹底曝光在公衆面前,她心底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
而且她真心喜歡畫畫,并不希望自己的容貌比畫技更令人矚目。
霍梁望着她,眼神一點一點柔和下來,最後軟的不像話,“我不想束縛你,用我自己。”他的愛是為她改變,而不是讓她被迫為他改變。他不喜歡不願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每一次都要讓薛小颦來遷就他包容他,那麽他有什麽資格留在她身邊,還口口聲聲說愛她?
“你沒有束縛我,你這是……甜蜜的負擔。”薛小颦想了想,笑眯眯地說,狡猾的笑容一閃而過。“簽售會我是不去了,但我明天要跟幾個朋友去燒烤,你答應嗎?”
哦……轉了一圈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呢。霍梁哭笑不得,“我可以一起嗎?”
“當然,我們還要去爬山呢,不過這個天爬山,會不會把我曬成人幹啊?”太熱了……
“明天有三十八度,太陽很大,爬山的話,你會被曬傷的。”她的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之前家裏沒味精了,她自告奮勇出去買,超市就在小區門口,結果她忘了拿太陽傘,就這麽來回短短的路程,脖子後面跟胳膊被曬的微微脫皮,胸口一片火紅。
天氣酷熱是一,她本身皮膚嫩是二,結婚後霍梁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薛小颦本來就白嫩,現在皮膚更好,別說痣跟雀斑,就連毛孔都看不見,水豆腐一般。那天買完味精回來,她自己不覺得什麽,也沒跟霍梁說,還把頭發放下來擋住。結果午飯吃了一半開始喊痛,霍梁把頭發撥開一看,心疼的要死,又是擦洗又是抹藥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飯都涼了。
一想到那可怕的一幕,薛小颦自己也囧了,“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好啊。”霍梁頭點的很快。
薛小颦撲哧一聲笑了:“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出門對不對?”
對此霍先生承認的很幹脆:“對。”而且他這麽說也是有理有據,并非空穴來風,那天真是曬的不像樣,抹了藥沒用,試了清涼油也沒用,最後他找了土方子,先是把西瓜皮切成薄片覆在曬傷處,然後又用溫熱的茶水擦拭,還掰折了家裏一盆觀賞用的蘆荟。
于是薛小颦猶豫了幾分鐘,還真就給朋友打電話說自己不出門了,問原因,有太陽沒後羿。
就讓她夏宅冬眠吧!
霍梁最近的手術不多,每隔幾天一場,還都是難度比較大的。有薛小颦在他身邊他不會出任何問題,天使之手的外號并非浪得虛名,要不是他為了薛小颦回國從而不想引起過多關注,現在他家門檻差不多都要被踏破了。
醫院裏的同事只知道霍醫生是留洋回來的天才外科聖手,醫術精湛,院長對他非常好,其他醫生每天都需要苦哈哈的打卡上班,每天忙得要死一個月才拿那麽點錢,同時還要小心醫鬧舉報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但霍梁卻只需要在有手術的時候到醫院,做完手術随時走人,不用打卡不用簽到更不用開會拿的錢還比他們多,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只有院長知道,霍梁一場手術的價格在國際上已經是何等天文數字,他每個月給霍梁發的那點工資算什麽,能把這麽個人才留在自己院裏才是他最高興的好麽!要是霍梁能跟他把勞動合同簽長一點,比如說三年五年啊甚至終身,那他願意自掏腰包再給霍梁加工資!
醫院裏同專業的醫生在這之前都沒有聽過霍梁的名字,所以對于院長的推崇感到非常不以為然。可是如果你問他們知不知道khons,那麽他們會眼冒紅心的告訴你:那是一個醫學天才,神話一樣的人物!
而霍梁=khons。
在埃及神話中s是掌管醫藥的月神,同時擁有着邪惡與禁咒的陰暗面,被稱為“真理之王”。這個英文名是霍梁的博士生導師取的,而在那之前,他的同學和導師都稱他為east,神秘而又難以接近的東方男人。
對此薛小颦一無所知,直到現在她都以為自家老公就只是個普通的天才,在醫院工作的同時還擅長炒股,很會賺錢,而霍梁也從不提及自己的不平凡——他在她面前,就是世界上最最平凡的男人。
他優秀的世人皆知,卻執着地認為自己卑微的配不上心愛的女人。
薛小颦打完電話後跟霍梁打賭:“我要是不去,他們今天除了爬山燒烤,還會去一個地方你信不信?”
霍梁沉吟兩秒鐘說:“ktv?”
薛小颦:“……你怎麽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是了,她都要忘記,她家霍先生是個癡漢。
可是……
“我也好想去ktv!”薛小颦捧着腮幫子遺憾不已。“而且我唱歌哪有那麽難聽,他們就知道小題大做,大驚小怪,一驚一乍,太沒品了!”
霍梁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之前薛小颦也抱怨過大家害怕她張嘴唱歌,那會兒霍梁試着安慰過,他說好聽,薛小颦就白他一眼說他狗腿撒謊不眨眼,他要是說不好聽,她就一定要抓着他去視聽室親自唱幾個小時來荼毒他的耳朵。黑的不行白的也不行,不說話最安全。
薛小颦也就是抱怨一下,并沒有非要霍梁回話。她就是仗着霍梁愛她,可着勁兒地撒嬌啊耍賴,各種折騰,就是想看霍梁能不能有點別的表情——但每次結果都讓薛小颦很失望,除了做愛和妄想,霍梁永遠是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她把剩下的冰淇淋都吃光,覺得有點困了,想午休,霍梁抱着她回了卧室,薛小颦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後再一次發現霍梁不在身邊。
她的枕邊又一次多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這一次薛小颦掂了掂,這重量肯定不是貓娘裝,估計又是繁複的古裝戲服之類的,所以她很随意地伸手揭開,然後瞠目結舌。
她,薛小颦,一個炙手可熱的畫家,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個靠着腦洞征服了無數粉絲的網紅,但她卻總是想不到自家男人腦子裏轉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哪裏弄來的女性軍裝?薛小颦是軍事白癡,分不出這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反正不是中國的。但這不是重點,而是她除了高中大學軍訓,就沒有穿過軍裝诶!大概這是迄今為止的三次妄想中薛小颦最高興的一次了,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歡穿漂亮衣服的,尤其平時薛小颦都穿裙子,很少打扮的這麽帥氣,最後她再一次愛上了鏡子裏的自己……
本來就個子高挑,軍裝更是顯出幾分英氣,女性的妩媚動人并沒有絲毫減少,清歡放下長發把帽子反扣,然後緊了緊腰帶,興奮的不行。
腰間竟然還有一根伸縮警棍!怪不得剛才把盒子捧起來的時候感覺很重,害她以為又是層層疊疊的古裝。
穿好了衣服順手在口袋裏一摸,之前霍梁的紙條放在盒子上面,而這一次紙條則在口袋裏,上面寫着,請她去二號房。薛小颦愣了一下,是哦,她都忘了家裏還有幾個房間上鎖,自己從沒進去過了。
藍胡子的劇情啊,走向卻完全不一樣。
她學着霍梁的樣子把扣子扣得整整齊齊,從最下面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袖口馬丁靴都弄的整整齊齊,薛小颦想了想,又把頭發編成辮子垂在胸口,然後懷着忐忑又興奮的心情去了二號房。
二號房的門是虛掩的,她直接走進去,還沒看到霍梁,就被這房間吓了一跳。
什麽鬼……這房間是用來拷問犯人的嗎?刑具什麽的一應俱全,雖然看起來都不至于傷人,更像是情趣,但薛小颦還是被吓到了。她有點想跑……要是這些東西是用在她身上的話,她一定把霍梁咬死!
可她退了兩步又猶豫了,想了想,還是鼓足了勇氣走進去,順手把門給帶上,還英勇地抽出了警棍,學着美劇裏fbi的造型。薛小颦陶醉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帥。
二號房比一號房大一些,可能是因為沒有大床跟舞臺的緣故,薛小颦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桌子邊,雙手放在桌上的霍梁。
然後她悄悄咽了口口水。
霍梁的白襯衫頭一次解開上頭兩個扣子,微微露出的一片胸膛顯得無比性感,結實的胸肌若隐若現,薛小颦光是看着就手癢癢起來,好想摸一把……然後他的頭發也有點亂,聽到薛小颦的腳步聲擡頭後,浏海落在他額頭,讓他看起來顯得狂放不羁,眼神更是邪氣肆意。這樣的霍梁,根本不用說話,薛小颦就要跪下去抱着他的大腿唱征服了。
他哪裏需要當什麽醫科聖手,他只要用顏值就能征服地球。
順着霍梁的眼神,薛小颦看向桌上,他手邊有一副手铐,此刻霍梁雙手并在一起擡高,那意思似乎是在讓薛小颦為他铐上。
薛小颦拿起手铐——我操好重!她沒做好心理準備險些掉地上砸到自己的腳,然後趕緊撿起來,笨手笨腳地把霍梁铐上了。随後她慢吞吞坐到了霍梁面前,他用那種邪佞的眼神看她,薛小颦沒來由的心慌起來。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老公,也知道這只是角色扮演,只是為了治好他的病,可是——薛小颦真的有點害怕。
她想她又給霍梁挖掘到了一個新職業。醫生不當了能去當洗頭小哥,不當洗頭小哥可以去當演員,這演技簡直日天!
“你好呀,美女警官,天氣這麽熱,扣子扣得這麽緊,不難受麽?”霍梁率先開口,語氣輕柔,像是在真誠地關心薛小颦,但他的眼神卻像是已經将面前的女軍官剝光了。明明此刻他才是階下囚,卻好像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而是薛小颦一樣。
薛小颦咽了口口水,她她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她就覺得她家霍先生好好看……好想把他的白襯衫撕破……
但是!薛小颦堅決不肯承認自己在腦洞上會輸給霍梁!她一咬牙,啪的一聲拍桌子,問:“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嗎?!”然後心裏流了面條那樣寬的淚,我日,拍桌子好疼……明明電視裏拍桌子的主角感覺都非常帥來着……
霍梁卻并沒有被她吓到,而是勾起一邊嘴角,玩味地看着薛小颦:“你是指控我殺了人,沒關系,可是你有證據麽?我不過是個剛好經過兇殺現場的路人而已,還沒來得及報警就被你捉住了。”
薛小颦說:“那你怎麽解釋現場采集到的你的指紋還有腳印以及dna?死者的指甲縫裏殘留着你的皮膚組織,我們化驗過了,匹配率高達99.999%,你有什麽話說?”說完,她直接實現了內心的想法,雙手伸過去刺啦一聲把霍梁的白襯衫撕開,激動的手都在顫抖,他奶奶的,她終于也當了一次霸道總裁!
襯衫扣子迸裂開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霍梁的胸膛裸露出來,薛小颦的口水滋溜一下險些沒忍住。她板着臉,繼續扮演一名粗暴犀利的女軍官,反正也沒劇本,随便她發揮,于是指着霍梁胸口和背後的爪印——不,是抓痕:“你怎麽解釋你身上的這些痕跡?難道不是死者留下來的嗎?”
聞言,霍梁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暧昧:“并不是。我身上的這些痕跡,是我的女人抓的,她的身子很軟,聲音很甜,做愛的時候總是叫的很好聽——”
“這麽說,你竟然有同夥?!她叫什麽名字,你說出來,我給你争取個寬大處理。”薛小颦趕緊打斷他,免得他越說越不像話,還指了指霍梁背後牆上根本不存在的字。“看到那八個大字沒有?坦白從嚴,抗拒從寬——呸,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誠心改過,承認罪行,我可以跟法官打個招呼,争取讓你少判兩年。”
“我不怕進監獄。”霍梁說,“有本事的話,你自己來問我要供詞。”
他露出欣賞的眼神,從薛小颦的頭發絲兒到腳後跟都紮紮實實看了一遍,那眼神讓薛小颦有種自己被視奸的感覺,她小臉燒紅,仍然嚴肅:“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最喜歡長官這種類型的女性了,如果你肯使用美人計的話,說不定我會招供。”霍梁眼底笑意更深。
他真的是在誘惑她,而且誘惑的非常高級,沒有絲毫色情的意味。薛小颦覺得自己不能輸!她豪放地繞過桌子走到霍梁面前,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襯軍綠色襯衫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還有誘人的溝壑。
霍梁直勾勾地盯着。
薛小颦對他微微一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如果肯招供的話,就讓你看更多哦。”
“……長官,就這麽點兒可是不夠的。”霍梁輕笑。“我的胃口大得很。”
薛小颦從桌子這邊又轉回自己那邊坐下,“那我們不如從你殺死的第一個人開始講起好了,你有興趣麽?”
霍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視線停駐在薛小颦的臉上,薄唇微微開啓,道:“我第一個殺死的人,是我的父親。”
薛小颦一驚。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他就是個酗酒的醉鬼,喝醉了以後無所事事,靠打老婆孩子發洩。小一點的時候,我沒有能力反抗,後來母親離家出走,我跟父親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終于,在我十五歲那年,我決定殺死他。”
薛小颦瞪大了眼。
霍梁講得十分逼真:“我先是準備了鋒利的刀,然後偷了分量足夠的硫酸,以便分解他的屍體。當然,我成功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殺人,讓我覺得非常非常的美妙,将一個完整的人剖開,取出他的身體組織,觀察組成部分,這是一種科學。”
原本薛小颦以為他們只是在玩鬧,可霍梁卻說得很認真,認真到薛小颦覺得,如果他十五歲那年,自己沒有出現在他生命裏,讓他放棄了那個可怕的念頭,從此改正,這一切真的會像霍梁此刻妄想的這樣,一字不差的發生。
她先是有點害怕,随後是止不住的心疼。這是霍梁的心病,他的心病因為她治愈,卻又因為她重新燃起新病。沒遇到她之前,他的心病是惹人厭惡的記憶。遇到她之後,他的心病就變成了他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障礙,這讓他感到自卑和擔憂,他迫切地想要變好,為的只是能更好的站在她身邊。
她真的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讓她回到他的十五歲,她一定會抱住他,會比第一次做的更好,讓他活得更輕松些。她會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已經非常非常棒了,她為他感到驕傲。
這世上充滿了無數因愛生恨因愛成殺的可怕故事,因為求而不得,所以變壞變得殘忍好像都是那麽理所當然,人們總是熱衷于去發現兇手背後的故事,但是——世界上還有霍梁這樣的人,為了所愛之人,克制自己,鞭策自己,每一天都在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
薛小颦為霍梁而自豪。
她知道他現在是在說出清醒時無法出口的妄想,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是如他此刻口中所說的那個連環殺手霍梁,薛小颦一定不可能屬于他。薛小颦敢愛敢恨,嫉惡如仇,人生除了黑就是白,她不接受灰色地帶,所以如果在那之後他們相愛,為彼此帶來的就只有痛苦和折磨。
所以薛小颦無比慶幸,霍梁堅持住了。而現在有她在身邊,她會好好陪伴他照顧他,再也不讓他孤單。
于是她循循善誘道:“你沒有想過,找一個人替你分擔這些嗎?我看得出來,你很悲傷,很寂寞,如果有人陪伴你的話,你會快樂一些的。”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霍梁皺起眉頭,很認真地告訴薛小颦。“我無法理解秩序和法律存在的意義,無法感受眼淚為什麽流,人為什麽笑。我不喜歡他們的存在,你以為我殺的都是些什麽人?他們該死。”
“所以……你就是要做這樣一個義務執法者?我覺得你很聰明,所以你為什麽不選擇站在正義這邊呢?”薛小颦忍不住靠近他,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龐,看着霍梁的眼神因為凝視自己而變得迷離柔和。“人活在世上,總是有很多問題沒法解決,有時候覺得很痛苦甚至難以忍受,可是如果有人抱抱你,也許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啦。”
“是嗎?”霍梁問。“那麽長官,請問你可以擁抱我嗎?”
薛小颦說:“這是我的榮幸。”然後擁抱了他。
霍梁慢慢地閉上眼,把臉邁進了薛小颦的頸窩,“你想我做一個好人。”
“是的。”薛小颦想了想,又補充道,“不一定非要做好人,但不能做壞人,至少不能做傷害別人或是有可能傷害別人的事情。越是身陷黑暗,越要追逐光明,人類就是這樣活着的不是嗎?”
“霍梁,讓我做你的光吧。”她把他抱得很緊,感覺彼此的心又貼的緊了一些。“讓我陪伴你,度過這一生,好不好?”
霍梁在她頸窩處模糊不清地說:“長官的意思是要跟我這個連環殺手私奔麽?你不要你的工作和家人了?”
“嗯……這麽說起來,你還是要先受到懲罰才行。”薛小颦故作正經,其實她已經感覺到霍梁在“笑”了,此刻他的心情顯然是非常愉悅的,連帶着她也很開心,于是就頑皮起來。“等到我覺得差不多了,我才跟你走。”
霍梁問:“什麽懲罰?”
薛小颦嘿嘿一笑,特別的蔫兒壞,“罰你……只準看不準吃咯。”她突然使壞,咬他敏感的耳朵,然後迅速溜走。
霍梁坐在那兒愣了幾秒,然後清俊的面孔染上欲色,原因無他,薛小颦拆開了長辮子,漂亮的卷發落下,連帶着她的軍裝。二號房沒有床,但沒關系,有桌子跟長凳不是?
可痛苦的是,真的是只能看……霍梁看得鼻血都快冒出來,整個人心浮氣躁,面紅耳赤,心裏卻想着等自己自由了,非叫小女人知曉自己的厲害!
一個小時後,薛小颦折騰夠了,不敢再繼續了,再繼續她怕霍梁腦充血挂掉。于是她又當着霍梁的面,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扣子扣到最後一顆,用手爬了爬長發,重新編成辮子——好像之前那個美麗性感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好了霍先生,我們今天的審問就到此為止了。”薛小颦點頭,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坐下,問霍梁:“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霍梁聲音平靜,面無表情,眼神火熱。
“你剛才說你有女人,請問我跟你走之後,你之前的女人打算怎麽辦?”薛小颦摸了摸霍梁身上的抓痕,完全不敢相信都是自己的手筆。她、她在做的時候真的完全沒感覺這麽用力啊!那會兒她就是想抱着他,可是怎麽這麽誇張……好多條……薛小颦都心疼了,她居然都沒注意到。
霍梁說:“我舍不得她,也不讓你走。”
薛小颦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疼的她在心裏龇牙咧嘴,然後做出一個持槍姿勢:“你信不信我爆了你的頭!你就只準有我一個!”
霍梁被她這副野蠻樣子驚到,随即應道:“好,只有你一個。”
“垃圾!”薛小颦鄙視他。“你女人跟了你這麽久,糟糠妻你說棄就棄,那要是哪一天你又遇到了比我還漂亮還懂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又要把我給抛棄了?!今天你能這樣對你女人,明天你就能這樣對我!”
霍梁心想,陷阱又來了,他再一次面對說是不是是也不是的左右為難選項。最後他輕輕咳嗽,說:“小颦。”
“誰準你叫本官的名字?!”薛小颦不肯出戲,繼續瞪他。“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何在!”
霍梁:“……”
當然沒有什麽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薛小颦叉着腰氣勢十足地瞪了霍梁幾秒鐘後,自己一個沒憋住笑了出來,霍梁随即也笑了。一離開妄想世界,他立刻就沒了表情。只是注視着薛小颦的眼神格外溫柔,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臨花照水,滿滿都是深情厚愛。
薛小颦在自己口袋摸了半天,終于摸到手铐的鑰匙,趕緊給霍梁解開。手铐铐的時間長了,別看在裏頭感覺時間過得快,一出去,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霍梁的手腕有點磨紅,薛小颦拉着他去浴室洗幹淨,然後把他摁在床上給他抹藥。
清涼的藥膏覆上傷口,霍梁發出舒服的喟嘆聲。薛小颦看着他背上那麽多痕跡,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疼你不知道說呀?”
“那個時候感覺不到。”霍梁很誠實。這是實話,做的時候誰會注意到這個?微微的疼痛反而更能讓人興奮。
薛小颦無語地拍了他一下,霍梁立刻不動了。她一邊抹藥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因為她愛美,所以經常美甲,即使不做也留着,現在薛小颦感覺自己該剪指甲了,再這樣下去,哪天她真能把霍梁給撓成土豆絲兒。
對于薛小颦決定剪指甲,霍梁沒說什麽,對他來說,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這是最重要的。
擦完藥剪完指甲迎接肚子餓。薛小颦又想吃燒烤了……這玩意兒簡直叫人上瘾。霍梁雖然不贊同這麽晚吃這麽油膩辛辣,但到底沒拗過薛小颦,他三令五申,只準她少吃,不準多吃,否則不僅會胖,臉上還會長痘痘甚至會便秘!
薛小颦很想踩他一腳,就知道危言聳聽的吓她!她薛小颦可不是被吓大的!活了二十六歲,她還從不知道痘痘跟便秘是什麽!她天生麗質,從小美到大,霍梁一定是嫉妒她才這麽說的!
又一次從夜市這頭走到那頭,說來也巧,轉回來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賣小貓小狗的攤位。這一次薛小颦看到小貓就想起上次自己穿貓娘裝的羞恥play,越想越害臊,忍不住瞪霍梁。這家夥迄今還把她戴着貓耳朵睡覺的那張照片當鎖屏,而且霍梁看起來好像非常喜歡她那樣打扮。
果然,看到小貓,霍梁的眼神也變了。薛小颦在心裏譴責了他,然後蹲下去逗逗小貓小狗。小動物們都很溫順,霍梁見她實在是喜歡,和第一次不同,這次他主動問:“喜歡嗎?”
“喜歡。”點頭如搗蒜。
“要養嗎?”
“不要。”回答的幹脆利落。
霍梁:“……”就知道。
一個懶癌晚期患者怎麽可能去養小動物?她能把自己照顧好他就謝天謝地了。這時薛小颦擡頭問霍梁:“你想養?”他不是一直都不想養的麽,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想。”霍先生回答的也是幹脆利落。他之所以詢問薛小颦養不養是因為薛小颦喜歡,即使薛小颦以後不想養了,只要她喜歡,他就會一直負責這些小動物的日常。可如果問他本身想不想,那也是不想的。他這種可愛的小家夥,比他可愛。女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萬一小颦的心都被這些小貓小狗勾走了呢?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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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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