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1)
自打昨天遇到院長,被院長告知說有人在找霍梁之後,薛小颦就時不時地感到心神不寧。她想了很久,大概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然後她用“霍先生”做關鍵字搜了下自己的微博,老天……結婚快一年,她竟然發了快三十條和霍梁有關的微博!
恰好薛小颦又看了某個很萌很有愛的警察叔叔的長微博,說明了在網絡上洩露個人信息是多麽可怕的事。她越看越害怕,然後瞪着搜出來的那二十幾條微博出神。
霍梁給她洗好了水果,還貼心的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塊,上面插着牙簽方便食用。見她呆呆地坐在電腦前半天不動一下,覺得有點奇怪。平時薛小颦追劇或是看漫畫的時候,都是滿面興奮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姑且可以稱為呆滞?
“小颦?”他走到她身後,拿了塊蘋果送到她嘴邊。薛小颦持續呆滞張嘴咬下,仍然盯着電腦屏幕,嘴巴無意識地嚼着,然後咽下去。
霍梁順着看向她的屏幕,見停留在微博界面上,又看她一直發呆不說話,就問:“怎麽了?”
薛小颦持續呆滞十幾秒,才嘆了口氣:“這不是昨天遇到院長,聽說又人找你麽,我怕他們從我這兒找到你啊。”
霍梁莞爾:“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薛小颦立刻問。
霍梁說:“沒有名字也沒有照片,他們怎麽知道是我?就算他們知道是我,又怎麽得到你的聯系方式?所以,放心吧,他們不會知道的。”
薛小颦想了想還是搖頭說:“不行,我剛才看了警察叔叔的微博了,隐私信息一旦洩露的話是很麻煩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早上回顧了一集犯罪心理,那一集剛好是講愛在社交網站上po出自己私人信息的人被各種殺的故事……
她握起小粉拳,嚴肅地對霍梁說:“我決定還是把這些微博都删了,還有我之前用的定向微博,以及拍的跟私人有關的,我全都得删了!”
瞧她這副着急忙慌聽風就是雨的樣子,霍梁連忙握住她的手腕:“你确定要删除?”
“嗯!”小女人猛點頭。“以後除了和畫畫有關的微博,我再也不亂發了!”說着她做了個吐舌頭的表情。“他們老是舔你的手,我好不開心哦。”
聽了這話,霍梁立刻松開,“删吧。”他其實也是一直都不喜歡這樣。
薛小颦點了下頭,好在她微博少,跟生活相關的就更少了,沒用五分鐘便删的幹幹淨淨。怕遺漏她還逐條看過,确定都删幹淨了,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又發了一條,大意是跟粉絲們解釋,說是之前那麽做不對,之所以删除私人微博是因為想要保護隐私,還請大家諒解。
好在她的粉絲們不是軟妹就是萌漢子,大家都表示理解,然後一片淚海——所以以後我們是再也看不到霍先生漂亮到慘絕人寰的雙手了嗎?污颦你好狠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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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颦把所有跟生活有關的私人微博都清理掉後才長舒了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好在她的其他通訊工具裏都是認識的人,除了微博之外,沒有任何公共賬號,她想,就算霍梁母親能上天入地,也絕不可能找到他們吧?
她一點都不希望那些人來打擾他們的生活。因為霍梁不愛和人來往,即使是回家,薛小颦也很注意不讓他接觸人群。
他不喜歡那些,身為他的妻子,薛小颦能為霍梁做到的并不多,但她願意努力。她高中的時候喜歡看些無病呻吟的的文章,有些愛情箴言總是說,如果一個男人足夠愛你,他一定會為了你改變自己。
而薛小颦覺得,她不能再讓霍梁為她改變了。他已經很努力的在适應這個世界,她真的舍不得讓他壓抑本性,去做一個你來我往左右逢源的人。
他不喜歡,那就不要做好了。又不是不去做就會死,不去做,他會過得比較開心,她也不會心疼。
并不是每個人都要融入這個世界,和所有人都能微笑的不是嗎?這些不是必然的,霍梁能平安健康,薛小颦就別無所求。
她也不喜歡霍梁的母親。即使霍梁講述的雲淡風輕,好像那只是一件小事,可薛小颦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如果他是霍梁,五歲的時候被意圖離開的母親鎖在火車站的女廁所三天三夜,她肯定會瘋掉的。
別說是心理陰影……她怕是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所以薛小颦很佩服霍梁,霍梁才是和她親近的人,說句比較自私的話,就算霍梁的母親患了絕症只有霍梁才能醫治,無論霍梁願不願意,薛小颦都不願意。
她不想讓他再見那些令人作嘔的人,霍梁的情況好轉了沒多久,他們就跳出來,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得意忘形,薛小颦覺得這簡直可笑。
所以一切有可能讓對方得知他們的個人信息的,薛小颦都不願意去做。
她心裏想了這麽多,卻完全沒讓霍梁知道。
霍梁說的是對的,從遇見院長那天起都過了半個月了,他們的生活仍然風平浪靜,薛小颦期間更新了三條微博,一條是自己畫的條漫,一條是支持基友新書,還有一條是之前沒機會去的全國簽售會的慶功宴。
然後不管微博下面有多少粉絲表示并不介意她秀恩愛,希望她能回到以前有趣又頑皮的蠢萌風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四個字:轉發微博。
薛小颦很感謝大家,卻并沒有再發自己的日常。霍梁母親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她就一日心慌意亂。總覺得這個女人的出現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發展——而那發展,薛小颦肯定不喜歡。
霍梁倒是完全不在意,仍然該吃吃該喝喝該上班就上班該抱老婆就抱老婆,老神在在的,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在他的影響下,薛小颦也就慢慢放寬了心。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不信自己鬥不過一個老太婆。薛小颦仔細想過了,如果霍梁的母親這次來找霍梁是道歉,或是想要彌補霍梁的話,她也堅持不希望霍梁跟她見面。且不說霍梁對她有沒有感情,只說那種苦情戲碼,薛小颦想想就頭皮發麻。她衷心的希望,那位女士不要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
要是另有所圖那就更簡單了,直接請她滾犢子。
薛小颦在心裏來來回回設想了各種可能性,也準備好了各種應對方法,怕自己忘記,她還用筆寫了下來,霍梁無意中看到了,很想勸慰她,告訴她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他會解決。可是看薛小颦那投入其中的模樣,他又改變了主意——她想保護他,那就讓她保護吧。
從沒有人這麽愛他,強大高冷到令人敬畏的霍梁,在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時候,內心也是無比柔軟的。
很快九月就過去了一大半,對于馬上要到來的國慶節,薛小颦表示——不出去玩,我只要宅在家裏就好了。
她上大學那會兒,國慶節放七天假無事可做,就跟寝室的其他三只一起去玩,本來只想去爬個長城,誰知道上去之後連轉身都難!好不容易擠了一天,一點都沒盡興不說,薛小颦還弄丢了一只鞋子。
從那以後她就拒絕在旅游旺季出行——太可怕了。
她都不願意出門,霍梁當然就更不願意了。他懷裏已經有了最美的風景,自然就不需要再去看別的了。
所以國慶節他們商量好,仍然在家裏過。
但是讓薛小颦萬萬沒想到的是,九月三十號晚上,她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沒來得及擦幹,霍梁就捧着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到了她面前。
對于霍梁的妄想,薛小颦如今已經練就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她随手接過禮盒,問:“什麽時候穿?”
“明天。”
薛小颦歪了歪腦袋,霍梁接手她的毛巾給她擦頭發,還細心地拿了棉簽伸進薛小颦的耳朵裏,怕她耳朵進水。薛小颦舒服地趴在霍梁腿上,打了個呵欠。今天跟霍梁去超市了,采購了n多零食,未來七天都不用擔心食材不夠。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在家裏宅七天,誰都不用出門了。
最近薛小颦一直跟着霍梁健身,雖然沒有練出馬甲線,但已經隐隐有了輪廓。薛小颦感到很興奮,她從小就苗條,最胖的時候也沒超過一百一十斤,對于身高一百七的她來說,唯一的憂傷點就是一吃飽就會有掩飾不住的小肚子。可能跟長時間坐着不運動也有關系,皮膚雪白的同時,其實并不是那麽健康。
但現在不一樣了,霍梁每天給她做的那麽多好吃的,全是有營養又不會發胖的,再加上運動健身,薛小颦驚喜的發現,在自己食量不變的情況下,她不僅瘦了,體型也更好看了!
算是塑形成功,所以薛小颦非常期待自己真的把馬甲線練出來的那天!
她一直眼饞霍梁的胸肌還有腹肌,自己也很想要啊!
前幾天薛小颦剛來了姨媽,身上還沒幹淨的徹底,所以霍梁已經禁欲好幾天了。薛小颦洗完了澡渾身舒爽,打了個呵欠後習慣性地滾進霍梁懷裏,親了親他漂亮的薄唇,說:“老公晚安。”
霍梁也回親她,沒有說話,只是将她抱得又緊了些。
一夜好眠,但期間薛小颦做了個夢,夢到霍梁母親出現了,結果不是來找霍梁和好而是要霍梁救她的,夢裏的薛小颦有完美的腹肌跟胸肌,武力值驚人,操起板凳就将來人給砸了出去。然後就在她一腳踩着椅子,一手揮着小板凳嘎嘎得意的時候……夢醒了。
薛小颦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牆上的鐘,才八點……但她已經沒有什麽睡意了。
她動了一下,霍梁還抱着她,睡得正熟。薛小颦無聊地數着他的睫毛,一根一根又一根,霍梁睡着的時候很安靜,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麽難以接近,薛小颦看着看着就癡了,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唇瓣,輕手輕腳地拿開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坐起身,打了個呵欠,趿拉着拖鞋去解決生理問題。
上完廁所她順便刷了個牙洗了個臉,想到一會兒要穿衣服,她又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去霍梁還在睡。薛小颦趴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才悄悄抱起裝着衣服的禮盒,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不想打擾到霍梁。
在見識過戲子裝、貓娘裝、女軍裝之後,看到禮盒裏是一套女仆裝,薛小颦已經可以很淡定地接受了。而且跟之前那個情趣型的貓娘裝比起來,這女仆裝可是很正經的日式咖啡廳風格,經典款的黑白兩色,還配着發箍,尺碼更是剛剛好。薛小颦穿上去之後,也覺得這裙子漂亮,做工精細又好看,蓬蓬裙也是薛小颦喜歡的類型。
她找了鏡子看了看,覺得自己頭發紮起來好像有點不适合,于是拆開睡覺時圖省事編起來的辮子,梳了個雙馬尾。
薛老媽年輕時是出了名的美女,薛爸爸現在雖然人到中年,但也仍然很帥氣,薛小颦集合了他們夫妻倆所有的優點,以二十六歲“高齡”扮起蘿莉來毫不遜色,一點也不會出戲。
每次照鏡子薛小颦都快要愛上自己。
既然自己穿了女仆裝,霍梁毫無疑問是男主人了,而這次的女仆裝很正經,也就說明基本上不會有限制級的內容。所以薛小颦思考了一下一個合格的女仆應該做什麽,就歡快地奔向了廚房準備做早餐。
她只是不喜歡做飯,又不是不會做飯。現如今菜譜滿天飛,随随便便搜索一個薛小颦就能做的不錯。
平時一日三餐都是霍梁在做,從不讓薛小颦插手。今天薛小颦要一展廚藝,當然力求做的完美有檔次。
她決定煮粥。
先是搜了一個八寶粥的配方,洗了米洗了紅棗花生等等材料,放入高壓鍋摁下開關。等到放完氣之後又用燃氣小火慢慢炖,薛小颦打開冰箱看了看,配粥的話,鹹菜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昨天他們買了鹹鴨蛋,薛小颦将鴨蛋切成漂亮的四瓣,又涼拌了梅菜絲與金針菇,一共三個配菜,雖然都不是她做的,但意思到了就行。
她試了下粥,聞着味道已經很濃厚香醇了,便把火關掉,将八寶粥倒入煲裏,冷水微微浸泡,碗筷擺好,如同一只快樂的小鳥奔入卧室。
霍梁還沒有醒。薛小颦眼珠一轉,壞點子一來,起身去浴室擰了條濕毛巾,直接糊在霍梁臉上。
霍先生立刻睜開雙眼。剛剛醒來的他還有幾分失神:“……小颦?”
“你該起來啦先生。”薛小颦很殷勤地給他擦臉。“我都做好了早餐,快去洗漱吧。”
霍梁有幾秒鐘的茫然,盯着薛小颦的裙子看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薛小颦很貼心地拉着他的手把人推入浴室,又給他的牙刷擠好牙膏,還很貼心的問:“需要我幫你刷牙嗎?”
霍梁搖搖頭:“不用了,謝謝。”他感覺頭有點疼,可能昨晚在書房吹空調吹久了,真糟糕。
他不喜歡自己的身體出現任何無法控制的事情,比如說病痛,這讓霍梁感到非常不滿意。
等了會兒,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睡了一夜胡茬都冒了出來,霍梁低頭找刮胡刀。薛小颦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在浴室:“先生,你在找什麽?”
霍梁告訴她自己在找刮胡刀,薛小颦了然,然後說:“我不知道在哪裏。”
家裏的東西全是霍梁收拾的,別說是刮胡刀了,就連她自己的襪子放在哪兒薛小颦都找不着。她吐了吐舌頭,看見霍梁的眼神有點飄忽,就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麽看起來病怏怏的。
霍梁告訴她自己頭痛,薛小颦吓了一跳,趕緊奪走他手上的刮胡刀:“那你還能自己刮嗎?我幫你。”
她太緊張了,小臉都有些泛白,霍梁舍不得她這樣擔心,就開玩笑般道:“幫我刮胡子是不會額外漲工資的。”
聞言,薛小颦白了他一眼:“先生你這麽摳門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帥的份兒上,我早撂挑子不幹了。工資這麽低又不給福利,你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周扒皮!”
是的,在經過四場妄想後,網紅薛小颦已經成功開啓了自己的腦洞世界。反正就是誰嘴皮子溜誰占上風嘛,她可不會輸。
霍梁被她推到馬桶上坐下,薛小颦把刮胡泡沫給霍梁下巴抹了一圈,然後很認真小心地給他刮胡子。這活兒她以前幹過,薛爸爸懶得要死,非得胡子長了才刮,偏偏他又喜歡親老婆跟女兒,那胡茬紮到臉上的感覺可不是開玩笑,像薛小颦皮膚這麽嫩的,能被紮出血點子來!
所以在薛老媽的教導下,薛小颦是刮胡子的一把好手。霍梁覺得她的小手靈巧又舒服,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他可能還是沒睡飽,所以不住地犯困。
薛小颦打量着他,突然覺得霍梁可能早就入戲了——一個貪睡不醒又有些迷糊的男主人,是這麽個形象。因為平時的話總是霍梁比她起得早,薛小颦醒過來的時候,往往早餐都已經做好了。霍梁睡覺十分淺眠,薛小颦動一動他就會被驚醒,今天早上薛小颦從他懷裏離開他都不知道,很明顯,他已經進入妄想了。
薛小颦有點失望,本來還以為自己入戲比較快呢!她怕霍梁打盹兒時腦袋一動,她就給他劃拉道口子,所以動作都小心謹慎得很。本來一只手托着霍梁的頭,但不大方便,于是薛小颦就單腿搭在馬桶上,讓霍梁的臉枕在自己飽滿的胸口,之後才繼續。
五分鐘後,洗的幹幹淨淨光鮮亮麗的霍先生重新出爐。薛小颦牽着霍梁的手,突然有種自己養了條超級可愛的大狗的感覺。
一直犯困的霍梁簡直可愛到爆炸。薛小颦把他牽到餐桌前坐下,他就坐下了,薛小颦給他塞了把調羹,他就接了,薛小颦挖了一勺流油的鹹蛋黃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裏,他也慢吞吞地夾起來吃掉,總之整個人萌到飛起!
昨天晚上因為睡得早,所以沒吃宵夜。經過這一夜肚子早餓了,薛小颦發現自己做的飯很好吃,勞動人民的成果必須珍惜!
霍梁很快吃掉一碗粥,薛小颦又給他盛了一碗,他又吃了,吃完了才喊薛小颦的名字:“小颦、小颦……”
“怎麽了?”
“我頭疼。”霍梁說,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他眯着眼看着面前穿着女仆裝的薛小颦,又重複了一遍。“小颦,我頭疼。”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薛小颦一聽,連忙摸了摸他隐隐作痛的太陽穴:“怎麽了這是?怎麽好端端的頭疼了?”
霍梁搖頭表示不知道。薛小颦趕緊帶着他回到卧室,讓他躺到床上,雙手給他輕柔地按摩着。霍梁就這樣被按着,沒一會兒就困得撐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薛小颦說:“困了就睡吧。”
他好像很怕她走,露出幾分小孩子般的天真來。手摸索到薛小颦藕般柔嫩的胳膊,把她的小手拉下來,一路從胳膊捋到小手,握在掌心,這才安心,閉上眼睛。
他的頭枕在薛小颦的腿上,即使入睡了眉頭依然皺着。薛小颦試了試他的額頭,感覺有點發燙,責怪自己怎麽沒早點發現。
霍梁睡得熟,薛小颦沒敢動。在她的記憶裏,只要她是清醒的,那麽霍梁就一定也是清醒的。他比她睡得晚,卻比她醒得早,每天都為她準備好美味的飯菜,準備好今天要穿的衣服,甚至她的姨媽都是霍梁比他記得清楚,早早準備了衛生用品。
難得看到霍梁熟睡,薛小颦舍不得吵醒他,希望他能睡得更好,所以即使腿都被霍梁枕麻了,她也沒有動彈一下。
每天夜裏她都在他懷中入睡。有時是趴在他胸口,有時是握着他的手,還有時是互相擁抱,但最多的是枕着他的胳膊睡覺,一夜到天亮。
霍梁從沒說過他哪裏不舒服或是不喜歡之類的,薛小颦才發覺自己的遲鈍,她竟然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霍梁是很厲害,可他仍然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會生老病死的人類。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溫柔地摸摸霍梁的頭。他的頭發烏黑而濃密,微微有點卷曲,平時上班的時候他會把頭發整理的很整齊很正式,但在家裏的話就随意下,于是浏海就會擋住他的額頭,讓他看起來年輕許多。
他才二十八歲呢,就經歷了那麽多常人沒有經歷的事情。薛小颦凝視着霍梁,露出淡淡的微笑,低頭在他唇瓣上親了一口。
也不知什麽時候,她也跟着一起睡過去了。
薛小颦醒來是因為感到特別熱。九月份還是挺熱的,秋老虎嘛,但家裏氣溫一直都很舒适,她從來沒這麽熱過。奇怪,也不知霍梁熱不熱……等等!霍梁?!薛小颦猛地睜開眼睛,霍梁還躺在她的大腿上,但眉頭緊蹙,面色潮紅。
不用試就知道他是發燒了!
薛小颦吓了一跳,連忙把腿抽出來想下床,結果她的腿被枕了這麽久已經失去了知覺,一個沒站穩,摔了個狗啃泥,好在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否則非毀容不可。
她先是拍拍霍梁的臉,叫了他兩聲。霍梁沒回話,仍舊眉頭緊蹙,薛小颦急了,手忙腳亂地去客廳找醫藥箱。
家裏有退燒藥跟體溫計,但還是先去醫院比較好吧?
先喂霍梁喝了杯水,他雖然生病了,但還有些許意識。清涼的水到了嘴邊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飲下。喝完一杯水後,薛小颦給他量了體溫,有扒開兩片藥放在床頭。她試了試霍梁額頭的溫度——燙的吓人,怎麽突然就發燒了?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霍梁在書房待了會兒,因為要看幾個病歷。而那時候她已經回卧室了,書房的空調開得很低,窗戶又關的死死的,也難怪會着涼。結果夜裏她在他懷裏睡的,他一夜沒動。
怪不得早上說頭疼呢。
霍梁極少有這麽脆弱的時候——大概是活了二十八年來的頭一次吧。從小被父親家暴,他沒有這樣脆弱;五歲那年被關在火車站的女廁,他也沒有這麽脆弱;後來十五歲背井離鄉遠渡重洋,生病也好學業也好,更是不知道脆弱兩個字怎麽寫。別說是哭了,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可是二十八歲這一年,他結婚馬上快要一周年,霍梁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撒嬌。
說撒嬌不大恰當,因為他的性格讓他沒法說出那樣軟綿綿的話,他只是拉住了薛小颦的手,嘴裏輕聲請求着:“別走,留下來……陪我……”
“我不是要走,我是去打個電話叫救護車,你燒得太厲害了,我們得去醫院。”薛小颦安撫着他。
誰知霍梁卻搖頭:“不去醫院。”
“不去醫院怎麽行?你自己就是醫生,應該知道輕重!”薛小颦不贊同,并在心裏再一次發誓,她一定要早點去駕校報道!如果她會開車的話,就不需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了!等待救護車到來又得十分鐘,她快急死了!
霍梁繼續搖頭:“只是發燒而已,我能處理,你可以幫我嗎?但是我不要去醫院。”
說完這話,見薛小颦不贊同地盯着他,他又輕輕扯了扯薛小颦的手,有點像是撒嬌,又有點忐忑:“小颦,好不好,不去醫院,我不想去醫院。”
薛小颦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妥協了,她沒法拒絕霍梁的puppyeyes。但她嘴巴不饒人,還是要說:“還不想去醫院呢,你自己不就在醫院上班麽?”
霍梁的反應是握住她的小手送到唇邊,用微微幹裂的唇瓣親了親。薛小颦小臉一紅,把手抽出來:“我去找酒精給你擦擦身子。”
沒辦法,霍梁不肯去醫院,薛小颦只好想方設法給他降溫。額頭上覆了冰袋,又用酒精擦了擦身,然後換幹淨的溫水,霍梁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濕透了,薛小颦又扶着他換了套幹淨的,順便把床單也換了。
好在她這一番忙碌是有效果的,一點多的時候,霍梁的體溫雖然沒有降到正常,但三十八度五,薛小颦心口的大石頭已經放了下來。
期間薛老媽打電話來叫他們回去吃飯,薛小颦說霍梁發燒了沒法去,薛老媽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問她能不能照顧病人,需不需要幫忙。薛小颦趕緊說自己能應付得來,要是她老媽來了,她很擔心霍梁會爬起來擦地板啊!
照顧病人是個細心的體力活,薛小颦也是頭一次幹,累得她腰酸背痛,霍梁吃了藥後又睡着了。她也收拾了下,準備做午飯。
發燒的人只能吃清淡的食物,早上的八寶粥已經喝光,薛小颦考慮了下,決定還是煮粥。這次煮海鮮粥,配上醬瓜等開胃的小菜,希望霍梁能多吃一點。
煮粥的時候她又回卧室看了看霍梁,他一直閉着眼睛睡得很安靜,薛小颦試了試他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感覺溫度一直在降,才松了口氣。
這場病是來勢洶洶,來得快去得也快,喝粥的時候薛小颦堅持喂霍梁,霍梁本想自己來,但被薛小颦拒絕。
晚上當然也別想再去書房看書了。薛小颦還不許他洗澡,給他把身子擦了擦就算完,然後自己去浴室痛痛快快洗了澡……
出來的時候看到霍梁盯着電視出神,薛小颦爬上床,本來想偎進他懷裏,卻被霍梁推開:“我還沒好。”不能抱她。
薛小颦搖頭:“沒事兒的。”
“不行。”霍先生很堅持。“小颦,今晚我去隔壁客房睡。”
“為什麽?”薛小颦訝異。“我不答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睡客房,萬一半夜又發燒了怎麽辦?我好不容易讓你退燒,你可就別折騰了。”說着親親他的唇。“乖啦,霍先生,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霍梁看了她一眼:“你一個保姆,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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