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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唐堯說完,蓮花兒依舊是蓮花兒的樣子,連個花瓣兒都沒擺動一下,沉靜的坐着,不出聲,這下連隐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也不動彈了,顯然小蓮花知道進來的是個什麽東西了。
唐堯自己樂呵着,看人閨女不動彈,也不惱,也就勢坐下來,怎麽坐的?一屁股攤下來後背直接和人小蓮花的背密密切切的貼上,還故意拿自己屁股蹭蹭人家屁股。“豆兒,哥哥陪你坐着啊,哎……舒服……”這個無賴,全身的重量幾乎都放在後背上,放松自己靠着一點點兒小人,怎麽說這人你說,簡直了!
窦荛依舊是那個姿勢,只是小眉頭皺起來了,臉上隐隐發紅,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因為那不要臉的臭無賴現在把大半個身子縮下去,大頭直接枕那小肩膀上了。這還不算,臭無賴還要側着身捏捏小耳垂,吹個頭發絲兒什麽的,熱乎乎的氣噴出來,咬着牙,窦荛臉色發紅估計是惱的!
唐堯的塊頭有多大,兄弟幾個沒一個人的身高及得上他,再加上這人又不是個虛架子,這一身的重量壓下去,一個小姑娘能頂得住?可是小蓮花的背都沒彎一下,唐堯暗地裏驚訝,看來這小東西的基本功練得确實很紮實。
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靠着,感受着從相貼的部位傳來的熱乎氣兒,看着亭子頂上的斑斓彩畫,唐堯覺得自己真的是要定這個小東西了,就這麽靠着,自己從來沒放松過的神經頭一次不受主人控制的松了下來。
不得不說,有些東西其實是很玄妙的,有沒有那麽一種情況,你在那麽多的人裏,一眼看見了一個人,你就覺得那個人是對的,即便後來你覺得那個人不符合自己之前所有的想象,可是還是覺得就這個人了。
唐堯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什麽的狗屁東西,拿這四個字跟唐堯說,估計小爺會跳将起來,瞪着眼睛說什麽玩意兒!可是飛揚跋扈的小爺一眼瞧上了人小閨女,像唐堯這一類的人,輕易不會和你玩兒真的,可是真的玩兒之後,那可就不得了了。
就這會兒,側頭看着細嫩脖頸兒上浮出的小細汗珠子,眼睛都眯起來了,終于沒忍住,唐堯湊上去嘬了一口。
“哎……怎麽不打坐了啊?要起來也跟哥哥說一聲兒噻。”一手撐住自己的身子,歪着頭,吊兒郎當的唐堯看着已經站起來的小人,有些可惜似地咂咂嘴,嗯,汗珠子真香!
“打坐時間到了,你貼着我熱。”窦荛看都沒看唐堯一眼,徑自進屋。
袅袅婷婷,真個兒袅袅婷婷,寬大的白綢衫,顯得底下的身子輪廓不甚清晰,可是就因了這點兒寬寬大大隐隐綽綽,反而多了些袅娜,那小細腰,小屁股,啧啧,唐堯都看見小屁股蛋兒走路的時候都在顫。
窦荛多高?窦荛不高,練太極,身高不能高,一則打出來不好看,二則個兒太高重心不能到下面去,下盤不穩,這太極就打不好。窦荛最多就一米六剛出頭,再穿上布鞋,那跟唐堯站一塊兒可就差的大發了,唐堯不管在年齡上還是身高上都是山一樣,看窦荛可不就是個小東西、小玩意兒、點點小人兒麽。
唐堯被人家不搭理,也不惱,暗笑,熱就對了,就是讓你熱的。
翻起身跟着要進那屋子,結果一拉門,得,被從裏面關上了,唐堯索性也不進去了,重新回那亭子等着,腦子裏有想法模糊升起來,只是暫時還理不清。
過不多會兒,竟然看見那小人又出來了,正是上午太陽最足的時候,唐堯坐那亭子裏太陽曬不着,可是這小閨女出來是幹嘛的?竟然就站在太陽底下開始比劃起招式來。
唐堯坐了半天也不見人搭理自己一句,看了看那太陽,坐不住了,“豆豆,天兒這麽熱咱不練了,早上的功課該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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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小嘴認真練招式的小閨女不言語,該咋練還咋練,白嫩嫩的臉蛋上開始發紅,顯然是太陽曬紅了。
唐堯看着那小身子來了個手揮琵琶,跟步展臂,左腿引手,虛步合手,一連串動作做的行雲流水漂亮極了。一小女娃做這一連串動作,唐堯自認同是陳正的弟子,他做不來這種大氣,他家豆豆怎麽看着頗有些仙風道骨師父那老東西的味兒呢!
可是漂亮是漂亮,太陽正毒着呢,練功也不是這麽個練功法兒!
一個右攬雀尾沒做完,分出去的小手被抓住了“別比劃了,擱屋呆着去,瞎劃拉什麽吶,沒看見太陽這麽曬着呢麽?!”
小閨女不比劃了,小臉蛋這回真紅了個通透,兩只大眼睛瞪着唐堯,紅臉蛋是被氣的“放開!”眉頭都打了兩疙瘩,看唐堯的樣子嫌棄的不得了,嫌這人打擾了自己。
唐堯看小東西這樣兒,陪着笑“豆兒,師父怎麽給你安排這多的功課,哥哥跟師父說說去啊,你先找個陰涼地兒呆着去,別曬着了成不?”
唐堯先前也跟過陳正,自然知道陳正的規矩,早起先比劃一完整的新架或老架子,完了之後一個小時的馬布練下盤,然後就是打坐三小時,可是這小東西打坐都完了,怎還加上了一套呢?唐堯不願意了,師父這是欺負他家豆豆。
瞅瞅,這就把個大活人列為他家的了,這人,簡直了!
“關師父什麽事兒?這是我自己要練的。”
這步子還沒邁出去,比劃的人繼續開始比劃了,蹦出了這麽句話氣着唐堯了。
“看不見這太陽是吧?”
窦荛莫名其妙的看着這人,不明白這人的火是從哪裏來的?你好端端跑到我這裏來,還打擾我練功,我沒攆你出去,這人怎麽這樣兒啊?
當下不言語,繼續練自己的。
唐堯看窦荛臉上的神色倔強了起來,有些頭疼,小閨女不聽話,忒不聽話!
“乖,咱不練了,太陽這大,曬傷了可就不好了,哥哥心疼。”
“……”
轉體撒手翻掌,退步卷肱,人練得認真。
這時候的唐小爺還沒有那麽好的耐性,也還不知道豆豆的脾氣到底是怎麽樣的,只是臉上的笑沒了,一胳膊拉上人進那亭子。
踉踉跄跄跟着唐堯進了亭子,豆豆氣上了,真的氣上了。
“我日你先人,你放開我!”
冷不丁的,唐堯聽見這麽一句話,然後瞬間僵住了,不敢置信,唐堯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方才那句話真的是這白玉氣人娃娃說出來的?!
額的神啊!
“你剛說什麽?”
“我日你先人,你放開我。”很乖的重複了方才說的這句話,窦荛掙紮着胳膊要甩開拉着自己的大手。
唐堯仔細瞅了瞅罵人的小臉蛋,看見那雙眼睛裏全然的氣憤,再仔細一看,一雙大眼睛清清澈澈的,還有些莽撞和天真在裏面,似乎是不谙世事類似于小嬰兒的那點東西還沒消失。
可是老天爺啊,這小東西不知道自己小嘴嘚吧出來的這句話不該是從她嘴裏出來的麽!
先是不敢置信,緊接着就是一定要把這小東西給扳過來,怎麽一罵人就蹦出這樣兒的話“豆豆啊,方才那話可不能再拿來罵人了啊。”
豆豆使了巧勁兒,從唐堯手裏拽出了自己的胳膊,聽聞唐堯這麽說,睜着眼睛看了唐堯一眼,轉身就走,邊走邊說“我看見你煩所以才練功的,我從小這麽罵人的,哦,你是第一個我罵的人。”
這叫個什麽事兒你說,你說說,啊!!!
咬着嘴唇,唐堯氣惱的同時覺得不對勁兒。
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會出錯,他是幹嘛的,是專門看人的,他一眼就能把一個人看透,是能人是慫蛋,說兩句話,打個哈哈他就清清楚楚的。滿身的清靈氣息,一身兒的純真,這樣兒的一個小東西不該說出這樣兒的粗俗不堪的語言的。
還我“日”你先人,這字兒,他們老北京人就沒有這話兒,這字他說出口還行,你一小閨女從哪兒學來的這話?
大家都知道皇城底下的老北京人罵人都是不帶髒字兒的,過去有句俗話,叫“京油子,衛嘴子”。意思是說,北京産滑頭,天津出侃爺。“京油子”是指那些很會說話的人,從來不會得罪人。一來二去的,罵人都有了專用的,十分含蓄的詞彙。可是這麽白光光的直接說出髒話,唐堯很好奇窦荛身邊都是些什麽人。
“操”這是北京人最常說的,其實也不是北京話,可能出自山東一帶,因了皇城以西全是軍政大院,這當兵的五湖四海都有,大抵是這字兒忒具爆發力才留到了大院兒文化裏面,成為北京方言之一。可是這“日”是西北西南長江流域一帶才罵人的話,他家小東西一出口就是最那啥的話,這必定是誰教的。
窦荛的出生,窦荛的資料,還有這小東西身上本身帶的東西,一切都是謎樣的,唐堯決定去跟陳正打探打探消息,這眼看着要把小東西收兜兒裏,他還啥都不知道呢!
還收兜兒裏,你就一廂情願着去吧唐二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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