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放電一電,電死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09】
燕初不是牧歌理想中的戀人。
至少不夠理想。
牧歌苦惱地琢磨:燕初看上去那麽甜蜜,而心懷鬼胎的自己是那麽龌蹉。掙紮來掙紮去,牧歌最終還是決定,趁着沒有完全陷進去的時候,應該說清楚,不過現在不是最佳時候。
還有兩個不容忽視的人也沒有消失,關映和石漸維輪番上陣約會牧歌。
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多角戀愛者,牧歌沒有辜負他的名望,很穩健地腳踩三只船——牧歌必須為他的破百事業而奮鬥,勝利就在眼前了。
一百個肯定是超過了。
以前都是甩掉之後重新開始的,牧歌以從沒有這麽玩火過,而現在勝利就在眼前,值得博一把。
牧歌對這種關系把握得總是恰到好處,絕不會到要死要活撕心裂肺的地步。反正都還沒有到非彼此不可階段嘛,大家都不要争那一口閑氣,無非是吃過幾次飯,看過幾場煙火而已。
當然玩火,必然是要尿褲子的。
這種微妙關系沒超過七天,關映找上門了,以一種人擋殺人的氣勢殺進了牧歌的辦公室,一把血玫瑰拍在牧歌桌子上:“你一腳踩兩只船,你難道不知道我跟石漸維就是兩隔壁辦公室嗎?”
牧歌誠懇地低下頭:“我知道。”
關映怒了。
牧歌擡起頭誠懇地說:“那天我喝醉了酒,回短信是很不清醒的舉動,我很抱歉。”
關映更怒:“第二天呢!別說你一醉醉七八天!”
牧歌更加誠懇:“你來的時候我本來想說清楚,但又覺得你非常的帥氣就沒舍得,想着拖一拖再說,感情這種事,總是要先處一處才知道的——萬一愛上了呢?”
關映的怒火神奇地消失了一些,語調溫和:“現在呢?”
“我知道自己挺無恥的,那麽草率地開始一段感情,而且還是腳踩兩只船。可我一直以來都挺優柔寡斷的,從沒有過一段穩定的戀愛關系。這一次的感覺不同,我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和以前不一樣。”
關映的怒意消遁,眸光柔和。
“關映,這幾天我對你怎麽樣?我一直很規矩,沒敢說出什麽出軌的話,也沒有占你的便宜。”牧歌痛苦地凝視關映。
“那你怎麽不占呢!”關映悻悻然。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爛人一個。”
這評價也太武斷了吧,牧歌沮喪地說:“我知道了。那我們就這樣吧,對不起,關映,希望你能諒解我騙你的事。”
接下來,應該就是關映拂袖而去。
誰知,關映浮出笑意:“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壞鍋配爛蓋,更好。”
哇嚓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牧歌迅速穩住了吐槽的心,憂郁地移開目光:“你是一個很出色的人,我很欣賞,我希望我們可以開始一種新的關系——真正的普通朋友的關系。我以前的亂七八糟的感情史太多,你一定接受不了。”
“你自己也知道啊?”關映磨牙,磨完後恨恨地說,“我在乎以前,但更在乎以後。”
好像,難纏了?
“從今天開始,不要跟石漸維有任何來往,我就放過這一碼。”關映斜斜掃了一眼,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不能改變的牧歌的過去,放着是礙眼,也不能怎麽着,是吧?
牧歌開口:“關映,你喜歡我哪裏?”
“所有,從頭發到腳趾頭。”
“難道不是為了和石漸維比一個高低嗎?其實你未必那麽喜歡我,還嫌棄我有那麽多前史,只不過,不想輸罷了。”牧歌敏銳的指出,滿意地捕捉到了關映被洞察後的尴尬,拿出了殺手锏,“石漸維也一樣,對我不是志在必得,而我對他的感覺也始終差了一點兒——我和他也只能做朋友。”
關映不說話了了,關系平衡了。
“我和你之間還有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你對你的前任太癡情了。咱們都是明白人,你別說沒有啊。你心裏一直有個坎,想追回他重歸于好。我不想跟一個虛幻的回憶做鬥争,太累,我知難而退。”牧歌巧妙地指出了對方的感情的不純粹,圓滿地給這種詭異的關系畫上句號,“希望我之前的行為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關映,我們可以繼續當朋友嗎?”
我有錯,你也有錯,扯平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嘛。
牧歌期待地看着關映,關映陰沉沉笑了:“在同一個坑裏摔兩次的是傻瓜,非要摔死活埋在那個坑裏的,是什麽?”
麻瓜?咱倆是你情我願的。
“牧歌,你就是一個王八蛋!同樣的話你到底跟多少人說過!”
好無辜啊!有點良心沒?
牧歌腹诽: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麽,如果說這麽幾天你就對我情根深種什麽的,那你的情根也太好活了吧?
算了,總覺得哪裏理虧,反正保持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就是了。
關映當然沒有做出打人那麽失身份的事。
但關映他抓住牧歌的手臂,嘴唇咬得發白:“我以為,這一次會不一樣。但是,牧歌,我不再是幾年前的關映,我不可能再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打發走的。”
對視上了關映因怒氣傷心而扭曲的臉和眼睛,寒氣襲來,牧歌勉強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和我在一起!”
強扭的瓜不甜啊哥們!
關映摁着牧歌的肩膀将他壓在牆壁上,咬牙切齒:“你想過只和一個人在一起嗎?你想過只喜歡一個人嗎?為什麽我們的想法這麽不同,我簡直無法想象,一分鐘決定牽手七天就說分手,你是不是從來不動腦子?”
一分鐘決定牽手的是你好不好?
不過牧歌沒有反駁,發狠又傷心的關映令人難受。
牧歌以為關映是對感情不那麽在乎的人,那股傷心欲絕的傷心是怎麽回事?即使嘴角挂着惡狠狠的笑還是掩不住的悲憤,以至于原本飛揚的氣勢都變得扭曲了,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不行!
分手秘鑰:堅決!委婉地堅決!
“你和我的世界觀不同,我更注重感覺,沒有感覺的感情是維系不下去的。”
“你沒有感覺?把蘋果都吃完了你才告訴我沒有感覺?”
“哈,咱們還沒到原罪那一步吧?”
“那我們就完成這一步!”
沒等牧歌反應過來,關映撕拉一聲把牧歌的衣服扯開了,紐扣叮叮當當掉一地。
牧歌驚了。
三千塊啊。
三千塊的襯衣啊!
吐血買來不是為了撕的好吧?!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好吧?!
似曾相識!
牧歌手忙腳亂要把關映推開,關映一下子将他掼到在地,欺身上來坐在了他的腰上,開始撕褲子。
哇嚓牛仔褲就是結實!
咦?關注點偏了!牧歌不顧三七二十一,大聲喊:“小白,小白,林飛,林飛!”死哪去了!來一個活人啊!遲一分鐘你們老大就死翹翹了!
哐當,門開了。
關映被一把推到一邊。
牧歌驚魂未定地站在牆角,看清是同樣青筋暴露的石漸維。石漸維撐開試圖再次靠近的關映,冷靜地說:“咱們說好的,他選誰就是誰。”
關映眼睛血紅,眼眶都要裂開:“你以為他會選你嗎?”
一場大戰眼看要爆發,助理小白和副總林飛紛紛擠了進來,把關映拉開。關映果然是關映,衆人前一點兒不輸氣場,收斂起剛才那爆發的悲憤,整了整衣領,撩了撩頭發,露出本來一副輕蔑的表情,重複說:“他就是爛人一個,他一點兒都沒變,他怎麽玩我的就會怎麽玩你!石漸維,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關映拂袖而去。
林飛一副憐其不幸的表情,跟着出去了。
助理小白則娴熟地遞過來一件新襯衣,嘀咕說:“牧總,挑一挑場合吧,咱辦公室挺脆弱的——打架這種事很容易傷及無辜,咱們那些電腦不便宜的!”
有些事我也不想的。
不知道關映的牙齒是什麽做的,肩膀上幾個血淋淋的牙印,胸口竟然都有一個,真是禽獸啊!牧歌倒吸涼氣扣好了襯衣,他發誓,這輩子絕對不再一腳踏兩船了!
分手這種技術活,得用生命當賭注啊!
石漸維顯然也知道牧歌一腳踩兩船的事了,他坐在黑皮沙發上,點了一根煙,靜靜等着牧歌解釋。
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接受分手!”
在牧歌經過自我譴責、自我貶低、并說了一籮筐理由之後,石漸維彈了彈煙灰,平靜地說了這麽一句。
“牧歌,七天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嗎?我厭惡的不是你說分手,而是你從來都沒有投入任何一點兒感情,就說分手!我不知道你圖什麽?說你玩弄感情,你沒有;說你騙人,你也沒有;你根本就是和誰都可以開始,然後跟誰也沒結果。”
至少我也沒騙到你什麽,是吧?
“我不接受分手,我也不會讓你分手。”
“何必這樣?你要是覺得可惜,咱們做朋友也一樣啊!”牧歌煩躁了,剛才被關映咬得一身都疼,襯衣又是新的,棱角刮得難受。
“你就是有把情人變成朋友的本事,但我不願意。”
“你到底想怎麽樣?”
“繼續做我的人。”
“想都別想,我們不合适。”牧歌脫口而出,他算看出來了,關映和石漸維絕對是合夥來整自己的,說出的話是一樣一樣的。
“我覺得很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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