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單手屠龍
作者有話要說: ……
☆【20】
石漸維說那時分手後原準備殺到牧歌的學校,因為去國外治療才沒有實現。回來後被老頭子指使來指使去,也沒空去找一個叫牧童的人,想不到被改名成牧歌了——改名,因為牧歌覺得牧童這名字太難以忍受。
桌面的相框裏,短發飛揚的石漸維踩着一只足球,一身白色球衣,青春無比。而輕松地抱着石漸維的肩膀傻笑的人,竟然是自己。這段感情,真的存在,而且留有許多證據。
牧歌的腦海裏終于慢慢地形成了真切的模糊的記憶,将石漸維的以前跟現在聯系起來。
是曾有過這麽一段戀情,很輕易就得手了。
分手後也沒有糾葛。
以前的石漸維,不像現在這麽冷酷。
牧歌的結交戀人是有原則的,性格太認真的不要。
原因很簡單,性格随和,加上沒有感情基礎,分就分了也就那樣了;但如果是特別較真的那種,一旦有感情,這要敢追過來,絕對甩不脫手啊!
所以,牧歌會追以前的看上去随和一些的石漸維。
現在旁邊這位,一看就強勢,怎麽敢?
不過人不可貌相,看上去很強勢的當然強勢了,但看上去弱弱的如燕初,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除非石漸維和關映聯手騙自己!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石漸維一見就皺起眉頭,顯得非常不高興,說話也是硬邦邦的:“爸……對……三天後上任……你沒有權利管我了!……十年前你離開我們的時候就沒有這個權利了!……你恨燕家,恨燕五昌,你為什麽要娶媽媽!……報仇有很多種,你禍害了我們兩個人!……你現在還有什麽權利管我呢!”
像剁骨頭一樣,把牧歌剁得心驚肉跳。
砰的一聲,石漸維倒在床上。
一天看一個戲的心情,真是太踏馬噠複雜。牧歌搬開石漸維遮住額頭的手,石漸維把被子一蒙。
不會哭鼻子了吧?牧歌笑嘻嘻地掀開。
石漸維抱住牧歌往床上一滾,以壓倒之勢趴在他身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頸彎:“你是不是覺得特可笑?我生下來就是被恨的,媽媽恨我耽誤她的青春,爸爸恨我流着仇人的血。他有什麽資格命令我,他除了射出一顆精.子什麽都沒幹!”
你沒有形成反社會人格真不容易!
“媽媽去世的時候他還帶着後妻來了,多可笑啊,別說流眼淚,表情都沒有變過。在葬禮上我們争吵了,他公開和我說:跟我斷絕父子關系!哈,哈哈,多麽可笑啊!他應該扪心自問,曾經有過父子關系嗎?”
這也是一個抽風的爹!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個月:先是把腿摔傷了,後來你說分手,後來媽媽去世了,後來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喂!我那件事就別上綱上線了吧!
石漸維凝望的目光變得柔和,他握住牧歌的兩只手緩緩向上,壓在牧歌的頭頂:“腿留下了永久性內傷,媽媽不可能回來,父子關系斷不斷都那樣了……你呢,雖然遲了幾年,至少回來了。”
喂!這幾件事不在一個平行線上吧!
分手是春去了無痕啊!
這種姿勢很不對勁,牧歌要縮回手,被摁得死死的。他扭了兩下,分明感覺到底下一陣蓬勃——當然不是牧歌的。
牧歌臉繃紅了,扭得更厲害了。
我扯!我扭!我拽!
手被綁住了嗎?哇嚓就知道不該來啊!牧歌驚了憤怒了:“石漸維,你個混蛋,放開我!”
石漸維将手伸進了牧歌的衣服裏,眼睛幾乎瞪成三角形,目光暴露狼一般的兇狠:“你覺得我可能放開你嗎?”
“我們分手了!”
“這是你單方面宣布的,我不同意,我現在就要履行情人的權利!”
滾蛋!
情人有什麽權利啊!
憲法也不保護情人關系啊!
牧歌怒踹兩腳,吼道:“石漸維你這個混蛋,我就不該好心跟你來,你活該被人抛棄、被人恨、被人甩!”
石漸維豎起了眉毛,只聽見雞飛蛋打。
這是一場夏夜的燒烤。
這場燒烤是這樣的:鐵板上的一塊任人搓揉的白肉,先是被刨得光光的,然後被一根搗藥錘生猛地杵了幾百下,每一下都要杵到穿了,被杵得變形,各種慘不忍睹。
肉質被搗爛了,就被拍到火上烤。
熾熱的火,無情的火焰包裹。
熟了的肉被烤得開始滲水、滲汁、滲出肉質的香香的味道。
食客撲了上來,露出了利齒野蠻地撕咬,美味的肉被撕成了一塊塊。食客放肆地咀嚼,發出嘎嚓嘎擦的聲音,美味的汁滴下嘴角,火焰中映照出他猙獰的笑容。可憐的美味的肉不能動、喊不出來,絕望地被兇狠的食客一口一口吞下,拆骨入腹,跌落了一片黑暗。
夏夜很漫長。
竹子青澀的味道從窗子飄進來。
竹炭燒烤據說有一種別樣的原生态味道,燒烤出的肉會有竹子清香……喂!同樣是肉為什麽要想象同類的另一種慘狀啊!
牧歌驀然睜大眼睛,疼痛襲遍全身,像被藥碾子碾斷了。
牧歌費勁地半撐起身體,又體力不支跌回了被子,就這一下子,渾身骨頭都要被震散了。我去,這是歷劫,絕對特麽的是一場歷劫,歷完就是一條光明大道。
“醒了?想要什麽?”背後,是石漸維的聲音。
牧歌費勁地側過身,堅持與黑暗相背。
黑暗毫不留情地将他翻了過來,露出了撒旦的笑:“生氣了?”
牧歌咬緊牙關不說話,撒旦俯下,柔軟的唇與堅硬的齒毫不猶豫地入侵。牧歌奮力将他一堆,可憐的沙啞嗓音無法傳達憤怒的十分之一:“夠了吧,石漸維,現在你滿意了吧?”
石漸維笑了:“怎麽夠?每天十次都不夠!”
去死!
為什麽會這樣?
牧歌卷在薄薄的被子裏凄凄慘慘。
石漸維将他強行挖了出來,目光深邃:“你是第一次吧?我也是!”
這有什麽好自豪的?現在的處□□本就是拿不出手的清倉貨!難怪積壓了這麽多存糧技術還那麽糟糕!牧歌憤怒地說:“現在可以把我放了吧?我要是不在,林飛他們會報警的,你吃不了兜着走。”
石漸維揚了揚手機:“已經發過短信了,林飛回複說你早該休息了。”
林飛你個豬,小白你個豬。
石漸維爬上床:“你是擔心我被警察逮了嗎?”
“石漸維,咱們、咱們兩清。我害得你的腿留下創傷,你也這麽對我了,還想怎麽樣?”
“我這是一輩子的!”
你能跳能跑能壓人,壓根兒看不出什麽後遺症好不?牧歌咬牙切齒:“你現在也給我留下了一輩子陰影!”
“适應适應,多來幾次就好!”
呸!好漢不吃眼前虧,牧歌放緩了語調:“你想怎麽辦,一輩子綁着我嗎?”
“三天後,我就得去報道了。”
三天,再忍三天。
牧歌直挺挺地躺着,又怒又傷心,怎麽都想不到石漸維是這樣的人。
牧歌對石漸維真的是挺愧疚的,無心之過也是過錯,害人家腿留下恒久性創傷的事,不是給錢就完事的。所以雖然上次石漸維對自己出手了,明知也許還會故技重施,自己昨天還是答應和他出來。
但是這個混蛋怎麽就這麽混蛋呢。
活該凄慘。
石漸維把被子一扔,緊緊擁着住了牧歌:“我可以制造一場死亡,讓[牧歌]從這個世界消失,留下只屬于石漸維的[牧歌]。”
你以為演戲呢?你以為辦案的都是豬?
“只要錢足夠多權力足夠大,總是可以遮人耳目的,牧歌,你信嗎?”
你不是動真格的吧?
靠,又是一個瘋子啊,萬一他真瘋怎麽辦。能屈能伸的牧歌睜開眼,發現石漸維竟然很認真。失身一次不重要,以後這輩子都要落得這麽凄慘,堅決不行。牧歌咬牙:“石漸維,這幾天算我以前欠你的,都還完行不行?”
“全部還完?”
“打斷我的腿也行。”你斷一次,我斷一次,就算能兩清了,我也犯不着總是內疚啊內疚。
石漸維笑着暧昧地蹭牧歌的小腿,腿與腿之間發出細細的摩擦聲,像蒙蒙的雨,癢癢的:“打斷?怎麽舍得啊?昨天你喊痛我都心疼得不行!”
心疼也沒見你停啊,牧歌忍辱偷生地談條件:“我們可以是朋友,別成為仇人。”
石漸維輕笑:“要想報仇我早就報了。”
朋友你不願意情人我不願意,仇人大家都不願意,請問你想怎麽樣?牧歌急躁了,這種談判能把人磨到死。
石漸維松口了:“當炮|友怎麽樣?”
牧歌瞬間就二了,二了大半天後暴怒了:“不怎麽樣!你是想玩我的吧?你想玩就直接說,我現在都被你綁成這樣了還能怎麽樣!石漸維,你太無恥了!”
牧歌在暴怒,石漸維卻很詭異而平靜地撫摸他的腰:“現在這樣,是你不情願的;如果只是那種關系,是你同意的;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
你還知道我不情願啊?我怎麽可能情願啊!
“你好好想想吧,反正我調去軍工制造,一年也不一定能回來幾次。”石漸維悠悠地說。
一聽軍字,就很與世隔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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