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Tony走了……Steve抱着腦袋懊惱的蹲在地上，他一定是對自己徹底的寒心了，不過沒關系，只要你還活着，我就一定能夠找到你，Steve謝過了Jarvis，開始順着記憶裏Tony和自己提過的幾個別墅的地址慢慢的尋找他。

于此同時的Tony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狼狽，他收拾了行李，讓Jarvis從網上高薪聘來的司機開着車載着自己和dummy回到了紐約，住在了複仇者大廈對面的一個房子裏，這個房子原本是自己留給Peter的禮物之一，不僅有一個現成的實驗室，還預裝好了Jarvis的程序。

也許Tony自己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一個人也能夠過的這麽悠閑，Jarvis會預定好合适的食材送上門來，自己新升級的帶着保姆功能的dummy能夠處理好這些食物。Tony要做的只是在合适的時間從實驗室出來，做到餐桌邊上把東西吃幹淨。

Tony已經很久沒有接觸網絡了，這對于過去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手機在和Pepper打了一個電話說清楚自己和Steve分手需要一些時間散心之後就被扔在了別墅裏。他現在過得很好，如果有人問起，他會這樣回答的。也許他只是想逃避什麽，盡管他不願意承認，他總是刻意的回避着關于複仇者或者隊長的消息，希望他們不再需要一個鋼鐵俠了吧，Tony淡淡的想着。

他在忙着自己的兩件大工程，一個是一套便攜式的防護型戰甲的制作工作，可以縮小到一個手提包大小的那一種，一個是Jarvis的實體機器人。

在之前的某一個下午，Tony端着咖啡坐在陽臺上和Jarvis進行過簡單的交談，關于這件事情的。

“Jarvis，你需要一個實體嗎？”

“Sir，我的存在是為了更好的服務您，這應該由您來決定。”

“事實上，你并不只是為了我而存在着，你是一個高級智能AI，你有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感情，而且我記得你和幻視的感情相當不錯。”

“Sir，我只是一個AI，這取決于您。”Jarvis的聲音依舊平靜。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給你一副能夠和幻視匹敵的身體，然後你只需要在我啓動戰甲的時候出現。”

“Sir，這……”

“就這麽定了，我現在的生活并不需要你全天候的關注，有了實體之後，你會有更多的自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不用擔心我。”Tony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這也許是自己能夠給這個忠心的管家最好的禮物。

Jarvis的實體完成的那一天，不僅僅是複仇者大廈，連Peter手表上的Jarvis也在同一時間下了線。慌忙之中，Peter沖進了複仇者大廈找到了Steve。

“Papa，Jarvis下線了。”

“大廈裏也是，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Peter？”Steve結束了漫長的尋找Tony的旅程，他去遍了Tony的幾個別墅，失望的回到了複仇者大廈住着，他的房間沒有變，還是Tony隔壁的那一間，房間裏的裝潢也和走之前一模一樣，但是Steve總覺得別扭，也許是因為Tony不在了，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許他只是出去散散心，也許他躲在了某個地方單純的不想見自己，又也許像Peter說的那樣，被他的噩夢吞噬了。Steve試着找過Pepper，但Pepper像是知道了兩人之間的變化，言語中帶着禮貌的生分，無論自己怎麽問也都是那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Daddy曾經說過，如果我聯系不上Jarvis，最壞的一種可能就是他已經死了，Jarvis自動銷毀了所有數據。”Peter的話很低，他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但是這樣的可能性依舊存在，并且幾率不算低。

Steve聽到這話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麽？”

“我什麽都沒說，這就是一個可能性，我覺得Daddy一定會沒事的。”自知語失的Peter給Steve端了一杯咖啡之後靜靜的坐在一邊不敢多說什麽。

Steve看了看眼前的咖啡杯，僵硬的對着Peter點了點頭，端着咖啡就進了Tony的房間。

自從一年多以前，自己和Tony辭去了職務脫離複仇者之後，這裏像是沒有人進來過了，空空的書架，空空的床板，空空的寫字臺，Steve伸手摸了摸門框，帶着點細細的灰塵，比起自己的房間，這裏除了一張大床之外，完全看不出Tony高調奢華的風格，也是，Tony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麽浮誇。Steve坐在書桌前，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白色的陶瓷杯子上有一個圓圓的盾牌，估計Peter就是依據這個判斷杯子的歸屬的吧。

Steve抿了一口咖啡，苦苦澀澀的味道，以前的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Tony會把這個東西當做自己的精神食糧，也許現在的他明白了，咖啡帶來的苦味，使得他不得不有些分神，從而沖淡了一些心理的煩悶。

Steve就這麽坐着，靜靜的看着這個屋子裏的陳設，手指在杯沿輕輕的摩擦着，好像Tony笑着坐在桌子上端着這個杯子和自己說話的日子還在昨天，他會調侃自己是個老冰棍，跟不上新時代的快節奏，還會一本正經的要求給自己設計一套最新款的戰甲，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舔着嘴唇說着下流的話，然後撲到自己的身上胡亂的親吻着。

自己到底做了什麽？Steve頹然的靠在椅子上，Tony，Tony，希望你沒事。如果……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在空蕩蕩的床板上蜷了一夜的Steve依舊遵循着生物鐘早早的醒了過來，晨跑之後對着沙袋發狠的擊打着，直到Nat叫住了他。

“額，Cap，你還好嗎？”

“哦，我很好，”Steve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着她，“這麽早？”

“我，來找你說說話。”

“好，你等我一下，”Steve解下手上的繃帶，抹了抹臉上的汗，和Nat并排坐在拳擊場的邊上。

“Jarvis下線了，想想也不太方便，至少我去了你的房間和廚房最後才在這裏找到你，Cap，你今天練得夠久了。”Nat的聲音很輕，像是有些猶豫。

“我只是，有點煩。”

“因為Tony？”見Steve點頭，Nat繼續說了下去，“你是在後悔麽Cap？後悔那個時候沒有把Tony帶回來，或者是拒絕了那個吻。”

“其實我現在心情很複雜，”Steve歪着頭看了Nat一眼，“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懷疑自我的時候，和Tony離職之後，我一直在關注着紐約的情況，因為我覺得，我們的小隊需要我，無論以什麽形式。所以我才會在收到軍方的指令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Tony有試着阻攔我，但是我覺得他只是在鬧脾氣。”

“我曾經恨過他，但是也許我早就應該明白，他不是那樣的人，至少不是那種會對着親近的人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那種人，看了Peter的視頻才發現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理解過他。也許我和他在一起，更多的只是單純的生理上的吸引，我沒有真正的為他着想過，或者說，我和他的付出并不對等。”

“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比起複仇者們，Tony更需要我，至少沒有了我你們還是正常的執行任務，但是Tony不在我身邊，總是放心不下，你知道的，他沒有了戰甲之後無論是格鬥技巧還是體力都不是那些反派的對手，甚至比不上一般的青壯年。而他的戰甲在為了給我正名的戰鬥中都毀掉了，說實話，我……很害怕。”

Nat看向Steve的眼神很複雜，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話來，只能聽着Steve斷斷續續的說着，“Tony是個特別不會保護自己的人，他會為了一些他認為有價值的事情舍棄自己的生命，他甚至為了我一個人抵抗軍方的進攻，而我只會懷疑他。”

“Cap，如果Tony還好好的活着呢？我是說，Jarvis下線不代表他就一定出事了，畢竟我們還沒有在任何的報道或者神盾的消息裏面見到他的的相關新聞。Tony可能只是想散散心什麽的，Cap你別想太多。”Nat試着安撫Steve，但是Steve也只是沉默着，她只好拍了拍Steve的肩膀，走出了訓練室。

Steve在訓練室裏一人靜靜的坐了一會，想着Nat說的話，如果Tony沒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只是他在哪裏，沒有了Jarvis，他的處境肯定更危險。但若是他故意躲着自己，一時半會之間，自己怕是難以找到他。

Steve揉了揉額角，起身走了出去，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了熟悉的電子音，“早上好Cap。”

Steve回身，不出意料的看到那個黃綠色的身影，但是他驚奇的發現幻視的身邊站着一個銀色的戰甲，“Tony？”他快步的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想搭在他的肩膀上，但是想了想又放了下來，只見那個戰甲對着他稍稍的鞠了個躬，“你好，Rogers先生。”

“Jarvis？”Steve很快從最初的震驚之中恢複過來，這個聲音是Tony忠心的智能管家獨有的。

Jarvis點點頭，“很高興再一次見到您，Rogers先生。”

“你怎麽在這裏Jarvis？Tony還好嗎？”Steve吞了吞口水，不禁有些緊張。

“Sir很好，我是來找幻視的。”Jarvis輕笑道，“Sir給了我實體，讓我自由行動。”

“呼，”Steve揪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Tony沒事就好，一時間Steve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Tony沒事！他沒事！他稍稍的平複了一下心情，“那……Tony現在是一個人嗎？他在哪裏？”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Rogers先生，不過我有兩個建議，您是否要聽一下？”見Steve慎重的點頭，急切的看向自己，Jarvis慢慢的說道，“第一，不要試着去找Sir，他想好了自然會回來的。第二，如果您希望他早一些回來，我個人建議您把戰場設在離複仇者大廈不太遠的地方。”

Jarvis說完，對着Steve輕輕的點了點頭，跟着幻視離開了，留下Steve默默的琢磨着。

Steve把Jarvis的話在腦子裏轉了兩個圈，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暗的有了計較。

Steve果然很成功的在又一次反派試圖炸了複仇者大廈的時候，将戰場定在了大廈門口的街道上，這次的反派和以往的比起來簡直弱的不在一個級別上，至少他們不會炸了兩邊的房子，Steve默默的想着。

從Jarvis的話中，他基本可以斷定，Tony就住在附近的某個高樓上，而自己現在的動靜完全可以把他吸引出來，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戰鬥之餘好好觀察一下附近窗口或者陽臺上有沒有出現那個小胡子男人。

Nat顯然發現了Steve的不專心，出聲提醒着他，“Cap，你現在要做的是制定好計劃打敗敵人而不是左顧右盼，你的盾牌并不能夠完全的保護你。”

“好的，我會注意的，”Steve把盾牌貼近自己的前胸，目光掃過一個陽臺，上面似乎有一張桌子和兩把凳子，Tony會不會在哪裏呢？Steve有些出神，一個沒注意被反派打到，飛了出去摔在一輛小轎車上。

疼，很疼，這是Steve的第一感覺，不知道Tony看到了沒有，他晃了晃腦袋，掙紮的想要爬起來，盾牌早已經不知道飛去了哪裏，他剛剛坐直，就被一個反派用槍抵住了腦袋，“Captain America，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不準動。”他把槍用力的往Steve腦袋上頂了頂，“我知道你的近身格鬥很厲害，只不過，再快也快不過槍吧，不用指望你的隊友們能夠來救你，他們看不到你。沒有了Iron man礙事，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們走。”男人伸手扯下Steve耳邊的便攜式對講機，“別耍花招。”

Steve用餘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自己的位置被一輛大車和其他人隔離開了，盾牌也不在身邊，自己的處境有些被動，不知道Tony有沒有看到這一幕，會不會來救自己。

Steve想辦法拖延着時間，希望隊友們能發現這邊的異常前來救援。

“你真以為殺了我就消滅了美國隊長？”Steve冷哼了一聲，“美國隊長只是一個代號，每一個擔負起這個使命的人都可以使用這個代號，我死了，還會有別人，你想得太天真了。”

“不，事實上你錯了，我要做的只是把你帶回去，Steve Rogers，和美國隊長沒有關系。”“你是九頭蛇的人！”Steve的腦袋高速運轉着，如果他開槍，自己往哪一邊躲的存活率會大一些，現在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契機，讓這個人能夠短暫失神的契機。

“不錯，看來你并不像傳聞說的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男人冷笑的看着他，“只不過你們沒有了鋼鐵俠，不知道誰還能來救你。不準動，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一槍崩了你。”

Steve的用指甲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Tony，你一定在哪個地方看着我，讓我看看你可好？

餘光中，Steve看見有一道藍色射線對着男人射了過來，他集中精神，在男人被擊中的時候憑借自己的四倍速度往上一蹬，子彈從槍管中射出，穿透他的肩胛骨，打在了小轎車上面，他捂着左肩坐了起來，看着那個陽臺上舉着槍的小胡子男人，Tony，那一定是Tony！

Steve對着那個小胡子男人揮着手，“Tony！Tony！”但他卻很果斷的收了槍，從陽臺上縮了進去。Steve掙紮着從小轎車上跳了下來，往高樓的入口跑去，我找到你了，終于找到你了！一個踉跄，Steve在自己還沒有察覺之間，就被一套戰甲牢牢的包裹了起來，帶着他飛回了複仇者大廈。

“Jarvis？是不是你在操縱這個戰甲？請你放開我。”Steve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結結實實的束縛了起來，但視線裏能看到的，是慢慢升高的樓層，最後自己落在了複仇者大廈Tony降落的走道上，戰甲一片一片的脫離他的身體，最後恢複成了一個手提箱的樣子。

箱子的樣式很眼熟，Steve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這似乎就是之前Nat讓自己保管最後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個箱子，只是多多少少有些許的不同。Steve拎起箱子走進大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肩膀的傷沒有那麽疼了，他低着頭看了看，原本暗藍色的制服已經被血和泥染成了黑色，完成了清掃的其他成員陸陸續續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看到了有些呆滞的Steve，都暗暗吃了一驚，畢竟以隊長的身手，能夠讓他受傷，實在不算常見。

“Cap，你沒事吧？”Clint摘下箭袋，快步走了過來，“傷口怎麽樣？要不要包紮一下？”

“哦，我沒事，”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的Steve晃了晃腦袋，“Tony在對面的那個樓裏，7層，有一個小陽臺，陽臺上沒有花的那個，我要去找他。”

“吾友Steve，不必擔心那鋼鐵之人，他并未參與戰鬥，不會有危險。”Thor摘下頭盔，對着Steve笑着說道。

“不是，我是擔心他躲着我，Clint，我的傷口沒事的。”Steve拍掉了Clint伸過來解他制服的爪子，匆匆的就要往門外走。

“Cap，我去看看，你在這裏接受治療。”Nat甩了甩棕紅色的短發，轉身進了電梯。

Steve脫下了制服的上衣，讓已經變身回來的Bruce清理了傷口，傷口是貫穿傷，肩膀和背部的創口都或多或少的沾染到了塵土，Bruce把他架上了實驗室裏的手術臺，掏出麻醉劑就要上麻藥。

“Bruce，不用了，四倍代謝很快就會把麻藥代謝出去，你直接來吧”

“Cap，直接進行清理和包紮，會很疼的。”

“給我拿一個牙套，我等着Nat的消息。”Steve接過Bruce遞來的牙套塞進嘴裏，躺在了手術臺上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