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節

伊克對人類士兵的屠殺。

最後畫面停在一個滿臉恐慌的士兵身上，一只背生肉翼的生物站到他的眼前，金色的瞳孔尤其明亮。士兵的頭顱爆開，紅色和白色的液體噴得到處都是。

然後鏡頭落到生物的臉上，慢慢放大。

亞當把畫面停住，湊近了顯示器打算研究這個特寫。

“亞當，我可不記得你有自由出入檔案館的許可證。”荷馬踏進了檔案館，亞當因為太專心看資料所以沒有聽到荷馬的腳步聲。

“我只是想搞清楚狀況而已，隊長。”亞當看見來者是荷馬時松了口氣。荷馬擺擺手，“別這麽叫我，怪別扭的。”

荷馬站在亞當身旁，看到顯示器上的畫面時渾身一震，然後沉着臉不說話。亞當見氣氛不對，馬上說點什麽，“這就是吓得大家團團轉的那個異能女王？”

他打量着顯示器上的臉孔，“她看上去并不可怕嘛。”

“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誰？”荷馬捏捏眉心，低聲問亞當。

亞當點了跟煙，完全沒有理會旁邊不準吸煙的告示牌，“別跟我賣關子，荷馬。”

荷馬為難地吐出了一句話，“她，異能女王，曾經跟卡爾…一起過。”

亞當明顯沒有被荷馬的沉重感染，“等等，你是說卡爾跟她有過一腿！？”說完還補充了句，“卡爾這家夥，口味可真是夠重。”

荷馬像是受不了亞當的玩笑，“她是琥珀·法蘭西斯！”

亞當張了張嘴，口中的香煙又掉了下來。今天已經浪費了兩根煙了，亞當非常心疼。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琥珀不是死了麽，怎麽變成這樣了？”

荷馬轉身不再看顯示器，畫面上的臉孔令他心寒，“她被紮伊克抓走了，然後變成這樣。”

亞當也開始正經起來，“然後卡爾認為這是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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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搭檔，說真的，”荷馬嘆了口氣，“如果讓卡爾再次面對她，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亞當看着異能女王的臉部特寫，“對這樣的女人，還能做些什麽。”他把食指輕輕點在異能女王的眉心。

卡爾随便地擦着自己的濕發，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疤。槍傷、刀傷、甚至燙傷，卡爾的目光停在一處傷疤上。那是抓傷的傷疤，而且已經落下了一段時間了，傷疤的深淺已經不再明顯，只剩下淡淡的粉色。

卡爾輕柔地撫摸傷疤，神情竟然是溫和的微笑。

“我要去戴爾塔救人，琥珀法蘭西斯。”卡爾打開了穿梭機的廣播系統，“誰想去等下跟我下機。”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想去的人跟着荷馬到我的基地。”

卡爾一路以穿梭機最快的速度駕駛着，眼睛越來越近的戴爾塔行星，他心裏也着急到極點。

下機後，竟有百餘幾人在等着卡爾。一些是出于對卡爾的忠誠，一切卻是為了琥珀。卡爾掃視衆人，莫海妍、安琪兒、丹尼爾和其他軍人正等待他的命令。

“你這是要救琥珀吧。”莫海妍穿上了戰場機甲，“算我一個。”阿木看了莫海妍一眼，“我也是。”

安琪兒心裏雖然害怕，卻覺得她已經抛棄了琥珀一次了，不能再遺棄她。她上前一步，“我要救我的姐姐。”

丹尼爾也有一套戰場機甲，他皺着眉不說話。事實上他也不清楚他為什麽會留下來就琥珀，只是聽到卡爾的廣播後他忍不住留下。琥珀間接地‘救’過他一次。教堂的事他一直在後悔，如今這個情況算是他贖罪的機會吧。

卡爾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盡管他恨不得馬上沖進戴爾塔的中心救出琥珀。他按照每人的軍銜和實力分配武器和彈藥，同時拿出了幾套戰場機甲。他看了看安琪兒纖細的軀體，“你跟荷馬去我的基地，一有琥珀的消息他會通知你的。”

安琪兒雖然不甘，但她也會分輕重，她看了丹尼爾一眼便飛快離開了。

“琥珀信號消失的地點在戴爾塔的中心地帶，”卡爾一邊帶領部隊一邊大聲說着，雙手一直忙着打飛蜂擁而上的紮伊克，“我們一路殺過去，把擋路的紮伊克轟成渣！”

我來了，琥珀，卡爾在心裏默念。我們來救你了。

一行人彈藥充足，雖然不能殺光整顆行星上的紮伊克，要去某個地點卻是綽綽有餘的。

終于來到琥珀被切斷信號的位置，卡爾彎□拾起了琥珀的戰術分析器。他的心裏百味陳雜，頭腦卻是越發的冷靜，步伐也越發地謹慎。

不能出錯。出錯的話，不僅會救不了琥珀，跟來的人也會被連累。

“給我找！不要放過任何細節。”卡爾高聲說道，“全體人員分組散開尋找，小心行動。如果出了什麽狀況的話，記住，紮伊克吃不過三顆子彈！”

卡爾正好跟丹尼爾一組，卡爾打飛了一條迎面而來的巨型刺蛇，“我打算向東北面搜索。小心行事。”

丹尼爾點頭，清理着路上的紮伊克。兩人前進了一段路，丹尼爾突然停了下來，“卡——指揮官，你快看看這東西！”

卡爾掃視四方确認沒有危險之後，馬上來到丹尼爾身邊，仔細觀察眼前的‘東西’。

那是一個地洞。地洞的入口很小，大概五六英寸的長度。這地洞明顯不是一般爆炸造成的坑洞，洞口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半圓形，周圍圍着一堆泥土。卡爾再靠近觀察，洞裏十分粗糙，但洞口像刀切一樣光滑整齊。

“這看起來是某種入口。”卡爾回頭對丹尼爾說，“有些紮伊克習慣在地底生活。這個洞很可能是牠們底下交通網絡的一部分，指向紮伊克巢穴的心髒地帶。”

“但這洞口太小了。”卡爾戒備地看着周圍。“只适合小型的紮伊克進出。”丹尼爾接下了卡爾的話，看來他對紮伊克是有一定認識的。

“做得好，穆爾上校。”卡爾點點頭，“盯緊點兒，我們繼續搜索。”

這次換丹尼爾警惕地看着四周，卡爾則是忙于接聽其他小隊傳來的報告。

“達倫少将。”莫海妍喘着氣，“我找到了一個地洞，應該是紮伊克的交通系統。洞口還算大，穿着戰場機甲還能勉強進去。”

“卡爾。”莫海妍握緊手裏的榴彈發射器，“我随時都可以進去。”

“別沖動。”卡爾對着丹尼爾打了個手勢，“我們馬上敢來。你通知剩下的人，千萬別輕舉妄動！”

“地洞在哪裏？”卡爾問莫海妍，她指了指卡爾西北方。這個地洞跟之前的差不多，體積卻是大了很多。卡爾靠近地洞入口，看見了一條狹長而黑暗的通道，隐隐有什麽生物在蠕動。現在能在這星球的地洞裏橫行的，就只有紮伊克了。

“找到紮伊克的通道了。”卡爾看着衆人，大聲宣布。“雖然牠們還沒有出現，但牠們很可能就在我們腳下。我打算進去找人，跟來的最好心理準備，這是你們最後的選擇機會。”

“踏進了地洞就沒有回頭路了。要麽現在離開，要麽一路殺進去巢穴，我不允許半路逃跑！”

卡爾給了衆人一個選擇的機會。沒錯他是很想救琥珀，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拿別人的生命來冒險。他們不想冒險進洞卡爾能理解，就算琥珀出了事也不能用他們來陪葬。

為琥珀陪葬的，一個道格拉斯便足夠了。

聽了卡爾的話後，衆人沉默無言，卻沒有一人離開。丹尼爾站上前，“指揮官，我們既然選擇了跟你來，就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莫海妍也站了上前，“卡爾，別廢話了，琥珀還在等你呢！”

“很好，切換為防禦陣型，萬事小心。”

衆人在地洞裏緩步前進，戰場機甲能為軍人提供很好的保護，卻會拖慢速度。加上大家都謹慎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前進的速度便更加緩慢。

“嘶————”

一陣叫聲令衆人更加戒備，他們紛紛舉槍。那是一條成年的刺蛇，綠色的舌頭證明了牠帶着劇毒。卡爾以前見過這種怪物，而且殺了不少。說起來，道格拉斯的野心和琥珀的苦難也是因為眼前的生物引起的。

卡爾着實欠牠們好大一份情啊。

為了償還着人情，卡爾将一拍子彈射進了刺蛇的腦袋。刺蛇的腦袋被打得不成形狀，牠餘下的身軀倒在地上，眼中的金芒褪去。刺蛇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便死去了，卡爾希望這樣不會驚動其他紮伊克。

洞穴內一片黑暗，卡爾只好用狙擊槍上的紅外線來照明，幸好他的雙眼已經開始适應黑暗。他擡頭，觀察周圍的環境。通道越來越闊，一條分岔路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