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再遇“鬥笠”
如此,秀秀買糧食以及棉被宮燈火鐮等物就花去了二兩一百多文銀子,而賣皂莢得的二兩六百文,現在兜裏還剩下四百多文。
兩人背着沉甸甸的貨物,加上三床棉被,要走那麽遠的山路回去很有難度。秀秀見現在未時末的樣子,往月亮溝村的驢車應該還沒有走。于是兩人連忙到場口,幸好,趕驢車的人因為今天坐車的人少,所以還在等人。
秀秀和小寶兩人趕過去。趕車的是住在村上頭的一個族叔王貴,正抄着手,站在場口上朝街道上張望。見到秀秀兩人背着沉甸甸的背簍,小寶背上背簍還重了三床被子,高高地聳着。他認得這兩姐弟,他知道以前他們的爹娘趕集的時候背再多的東西都舍不得坐車的,他正想上去攬一下生意,卻見兩姐弟直直地朝着自己這邊走過來,心裏一喜,迎了上去。
“王家大妹子,你們……”
秀秀喘着氣,先到旁邊将背簍支在板車上面,回道:“王三叔,我們搭個車。”
“嗳,好嘞。不過……你們背這麽多的東西……”王貴掃了一眼兩個背簍,那意思就是要加車資。
秀秀緩口氣說道:“那是自然,我們多給一份子車資。”
王貴笑着連連搓手,“還是大妹子通情達理……”
這時從板車那裏傳來一聲極不和諧的“呸”,不過秀秀現在根本就沒心情去理會這些,将議好的車資給王貴,一共六文錢。
秀秀說道,“王三叔。你再稍微等一下,我去看看場口那裏還有肉賣沒有。”
王貴想說什麽,但是秀秀已經跑遠了。秀秀想着現在家裏有匠人,不能慢待了。再說了這好菜好肉地招待對方也才能夠踏實地幹活。
“呸,還買肉呢——”又是那個聲音,壓抑中極盡諷刺的味道。
小寶已經坐在板車上。看住背簍以及棉被等物。對王貴說道:“給三叔添麻煩了,你稍微等一下,我姐馬上就回來了。”
王貴嘆口氣,沒有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看着板車上的這麽多東西,最後眼光落在那三床新棉被上面,說道:“你們兩個娃子還有點能耐呢。買這麽多東西,怕是要花不少銀錢吧?”
小寶心裏充滿了自豪,但是他還是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讓三叔見笑了,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這才出來買一點。”
板車上還坐着四個人,其中兩個是鄰村的,也就是小花被退婚的孟家所在村子。其中一個是穿着斜荊印花棉襖的中年婦人,懷裏抱着包裹,旁邊一個是稍微年長的婦人。頭發用篦子緊緊篦住,顯得非常精悍。樣子像是兩母女,那中年婦人撇嘴碎碎念,老婦人斜睨兩眼,但是并沒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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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人,小寶認得,是月亮溝村下村的人,楚秀娥和她娘甑氏。
原本她們四人坐在板車上小聲地交談着,看到秀秀兩姐弟過來,那楚秀娥神色變了變,幾人頓時止聲,見秀秀忙荒荒走了又繼續擠眉弄眼說着。鄰村中年婦人神叨叨朝甑氏說:“大姐子,那個就是王家那個棄婦?”
甑氏朝旁邊的秀娥看看,點點頭尴尬笑笑。
那婦人繼續撇嘴小聲說道:“啧啧,怪不得呢,幸好孟家把婚事退了,要攤上這樣的親家,真真是敗壞門風……”
幾人雖然說的小聲,但是小寶還是聽見了,猛地轉身喝道:“你們在嚼啥舌根子呢?”
婦人瞥了小寶一眼,上下打量一番,不屑道:“啧啧,就這樣子,難怪也被退親了……”
甑氏和秀娥本來是和小寶一個村的,本身相對那些碎嘴來說并不是一個很愛搬弄別人是非的人,聽到小寶一說便有些尴尬地将臉轉向秀娥一邊,低着頭不再摻合。老婦人扯扯女兒的衣袖,湊近耳朵小聲道:“說啥呢……”
婦人呸了一聲轉過去,嘴裏咕哝了一句:“一窩沒人要的東西,神氣個啥?”
小寶氣極,臉漲得通紅,對方是婦人,又是年長的,他狠狠說道:“再亂嚼舌根子小心我不客氣了……”
“咦,不客氣,咋個不客氣法……”
這時,旁邊一個穿着藍底小花紋的老婦人裝作很公道的樣子,“哎呀,這位小娃子就錯怪你甑嬸子了,這怎麽叫說壞話呢,不過是閑談兩句而已,而且這也是事實,莫說你們村,就是我們村也傳遍了,哪個不知道月亮溝村王家有個“棄婦”女兒……”
這不說還好,一說,小寶就想動手打人。那婦人見小寶兇狠瞪她,她便更來勁了,還朝小寶身前湊了湊,“咋了咋了,若要人家不說,自己就不要去做。你做都做了,難道還不允許人家說了?”
小寶壓着怒火,說道:“大嬸子,你也是有兒女的人吧,要是別人這樣說你女兒,你是啥感想。”
那婦人不屑地一哼,“要是我有那樣的女兒丢人現眼,我早就捂死她了……”
王貴連連說道:“嗳,都少說一句。”
驢車上暫時平息下來。
這時,秀秀賣了案板上剩下的一籠豬下水、一籠腳油以及一塊五花肉,花去将近五十文錢,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那婦人對着小寶說什麽“……捂死她……”
秀秀一看這陣勢,想到,肯定是這幾個女人又在搬弄是非亂嚼舌根子了。原本還想着打個招呼混個臉熟的,現在看來也不用了。是以,她一手提着豬下水,一手提着五花肉快步走到驢車跟前,也像是沒看到那幾人一樣,和小寶說着話,自顧地将手裏的一把枯葉攤在另一個背簍上面,而後将五花肉和豬大腸放上面。
鄰村兩婦人還在挖眼咕哝着,秀秀回瞪一眼,腦袋一扭自顧地爬上板車。
剛才跟小寶吵的那個婦人朝秀秀瞥了一眼,回過身,嘴裏嘀咕道:“一個棄婦而已,得意個啥呢。”掃了一眼,見秀秀兩幾張枯黃的樹葉墊在板車上,而後才将豬下水放樹葉上面,婦人嫌惡地撇開臉。
王貴皺着眉頭對幾人喊道:“上車了上車了,有啥事回家去慢慢念叨……”
衆人剛一坐上板車,王貴就把揚着鞭子,吆喝着,驢兒便揚蹄,逐漸開始小跑起來。王貴将他的這頭驢照顧的忒好,倍兒有力氣,所以後面板車上搭載了六七個人,驢小跑着都輕松的很,只是在上坡的時候,所有人都必須下車,免得累壞了驢。
坐在板車上這一停歇下來,秀秀和小寶兩人才想起還沒有吃晌午飯呢,秀秀說:“哎,剛才忘了去茶肆買點茶水回來,只有湊合着吃了。”
小寶嗳了一聲,便開始小口地啃着烤紅苕。家裏麥子包谷啥都沒有了,只有今年新收的紅苕。現在家裏又添了兩雙筷子,要是秀秀今天沒有買糧食回去的話,家裏的那點紅苕也頂不了多久。
秀秀撕開烤紅苕薄薄的皮,露出裏面紅猩猩的瓤子,紅苕已經涼透了,略微有些幹硬。秀秀小口地咬着,到嘴裏讓它自己慢慢地化開,帶着一絲甜香慢慢地滑進肚子去。不過一刻鐘,兩人就将帶的兩根大紅苕決絕掉了,雖然肚子還有些餓,好歹裏面總算有點東西墊底了。
驢車很快駛出集鎮的範圍,進入一條林間小道。秀秀坐在板車上,手肘撐在背簍上面支着腦袋,眼睛微眯,一邊休息一邊想着事情。
叽哩咕嚕的聲音在林間悠揚的響起,幾人在驢車上晃晃悠悠的都快睡着了。
頓時,秀秀一下子坐起身,眼睛看向前方,神色間有些疑惑驚愕。
就在這時,驢車前方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來,手裏舀着近兩尺長的寬背大刀,黑色刀身,只有刀鋒散發着森寒的光芒。
劫道的?秀秀有些疑惑,這裏是集鎮附近,而且這條道上大多是貧窮的相鄰,即便打這路上過身上也沒有多少銀錢,怎麽會有劫道的?恰時,另一個人從驢車後面冒出來攔住退路。
兩人皆用黑布蒙面,手舀大刀。秀秀看去,這大刀和上次從縣城回來遇到的山匪的大刀片子有些不一樣。唔,雖然當時那些山匪并沒有路面,但是她通過那些植株給她反饋的信息得知,那些都是三尺多長的寬面大刀,刀身相比略薄且明晃晃的。而這兩人舀的刀卻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直直的黑沉沉的刀身,不到兩尺長,只有刀鋒一線閃耀着寒光。
秀秀還發現這兩人舀刀的礀勢也不一樣,前面那個蒙面男是右手斜提大刀在身側,左腳微微踏前一步,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後面你蒙面人則是将刀橫在身前。
前面那人對板車上的人喝道:“把車上的東西給我留下——”
衆人被陡然冒出來的這兩個舀着大刀的劫匪吓蒙了,都沒有動作。
秀秀總覺得前面那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唔,盡管對方有意壓低自己的聲線。秀秀再仔細一瞧,對方的這身形也非常眼熟,她心裏一咯噔,再回頭一看,後面那人貌似更加眼熟……
——“乞丐”?“鬥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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