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陸大哥你好厲害！”喵喵對陸羽頓時崇拜得不得了！

周圍衆人也紛紛鼓起掌來，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法力，不過大多是依着自己的本能才有的法力，因為都還年幼，其他法術都還沒學好，比方琳琅，他是雷狼，不怕雷擊，也會雷擊術，但其他法術基本就不大行了；金珠，能吐金子，但其他的就做不到了；紫鲛，能操控一些水，但并不能改變水的溫度和狀态，比方結冰或汽化什麽的。像陸羽這樣能輕松把水加熱他們做不到，因為陸羽看着不像是火性靈獸，完全是個人類的樣子，這種法術肯定是陸羽辛苦修煉得來的。

魏紫驕傲得不行，自己的主人真是個了不起的主人，真是太給自己掙臉面了！“這種都是小事，主人會的法術多着呢！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什麽女士優先的觀念，但劉白和紫鲛是車隊裏唯二的女孩子，所以衆人就讓她們倆先洗，其他人出去帳篷外守着。等衆人都洗完澡，仆人們也把香噴噴的晚飯做好了，明亮的篝火旁已經擺放好了桌椅。

晚飯雖然不精致，但也別有風味，其中還有好些剛打的野味和剛摘的野菜，衆人吃得津津有味。

晚上睡覺的時候仆人們單獨睡一個帳篷，并要輪流守夜，以防有猛獸來襲。陸羽等人睡另一個帳篷，其中劉白和紫鲛睡的地方和其他人用長長的簾子隔斷開了。

喵喵一如既往地粘着陸羽，睡在了陸羽隔壁，一是因為陸羽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二是珍珠也說了，他和陸羽很合拍的，和陸羽在一起一定會富貴的！

天氣漸涼，特別是晚上，溫度很低，薄薄的帳篷明顯不如房屋來得保暖，喵喵躲在被窩裏覺得有點冷，于是索性掀開被子摸黑爬進了陸羽的被窩，蹭蹭陸羽，頓時覺得暖和了很多，他還有點臭不要臉道：“陸大哥，你冷不冷？我來給你取暖了，我人好吧？”

衆人聽了這話都默默在黑暗中翻白眼，這家夥真是沒臉沒皮！陸羽哭笑不得，這小貓簡直蹭神轉世，做啥都要蹭兩下。

“我們聊聊天吧。”喵喵突然道。雖然大家都躺進被窩了，但現在其實還早，喵喵有點睡不着。

其他人也睡不着，馬車又大又寬敞，舒适得不得了，坐了一天也一點不累，于是衆人都說好，荒郊露宿聊個夜話也挺有意思的。

“聊什麽？”從沒經歷過這種類型的卧談會，衆人都不知如何開始，想想還有些小興奮。

喵喵想了想，突然賊賊笑道：“我們來場鬼故事比賽好不好？比比誰說的故事最可怕，每個人出一兩銀子，贏了的人能拿到這筆獎金！”喵喵覺得自己有先天優勢，他可記得好些可怕的鬼故事呢，絕對比這些土著強！

“鬼故事？”衆人有點奇怪，魏紫問道，“鬼故事有什麽好講的啊？”

“哎？你們這裏不流行講鬼故事的麽？就是講離奇古怪的鬼的傳說事件，比誰講得更滲人！”喵喵以為他們是孤陋寡聞。

魏紫聽了吐槽道：“鬼能有什麽滲人的啊，不就是個魂魄麽，什麽都做不了，弱得不得了，比起鬼，還不如講講妖獸的故事呢，最近這些年出了不少可怕的妖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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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這才反應過來，這群人不是妖怪就是修真者，專門降妖除魔的，鬼什麽的，簡直分分鐘就能拍死，根本不怕，自己找錯談話對象了。

最後喵喵的‘外快計劃’自然是泡湯了，衆人雖然聊起來了，不過卻是關于明天趕路的話題。

“照現在的速度，我們再過三五天就會到達東雲國了，這幾天要注意安全。”劉白在簾子後面出聲道，“最近邊境貌似不大太平。”

“不太平？”這麽一聽喵喵有點緊張，“有危險麽？”

陸羽摸摸他的頭安撫道：“沒事，你放心吧，瓊國和東雲國都有護國神獸在，邊境靈力還算充沛，作惡的妖獸等級都不高，我們足夠應付了。”

陸羽這一說喵喵才想起來，他之前在平陽鎮就聽說了妖獸吃人的事，陸羽還說離王都越近妖獸越少，看來護國神獸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用靈力庇佑國家。這麽一想，喵喵覺得這些神獸還挺偉大，怪不得能住那麽豪華的宮殿呢！

不過轉頭一想，不對啊，既然神獸都這麽能耐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像嘟嘟大人和豐國的鼠那樣的情況呢？他們明顯不受喜愛啊。于是他對衆人好奇道：“嘟嘟大人都能保護國家了，那為什麽大家還是不喜歡他啊？”

喵喵的提問讓衆人都沉默了，過了好半晌陸羽才緩緩開口道：“因為護國神獸已經有幾十萬年的歷史了，換過無數代了，大家已經把神獸的這種能力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了，靈力比較弱的神獸很多比嘟嘟還慘，不止沒有名字，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是随便安排的，也不會有人悉心照顧，歷史上有過不少神獸抑郁而死的例子。”

“為什麽？！”喵喵心一抽一抽的，他想到之前見過的珍珠，他被王寵愛着，所以自己很是羨慕，現在聽到這些心情有點複雜，原來珍珠只是運氣比較好，天生靈力強大。

陸羽繼續道：“甚至有的國家會把靈力低下的神獸當成不祥的象征，因為一個國家同時出現兩只神獸的機會是十分少的，出現的間隔一般最短都要好幾十年，很多人覺得這些靈力低下的神獸對國家很不利，一是不能好好保護國家，二是妨礙了靈力強大的神獸出現，要是這只不出現，說不定靈力強大的那只會早點到來，甚至很多靈力強大的神獸守護時間太久靈力削弱的時候，百姓就會開始嫌棄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現在的神獸除了靈力外，基本都會有另一項本領，像珍珠大人的聚財，還有朝露大人的占蔔，有這些本領他們能更受百姓愛戴。”

喵喵心抽得更厲害了，聽了這些他開始覺得自己比這些護國神獸運氣好多了，因為他雖然不被人喜愛，但也沒那麽大的壓力，這種壓力比厭惡更讓人崩潰！

難過了會兒喵喵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神獸換過好多代了，為什麽啊？這種事還有任期的麽？一般要做多久？”

陸羽沉默了，帳篷裏鴉雀無聲。

喵喵直覺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大家的情緒貌似都很低落的樣子，正想換個話題，就聽陸羽開口了，“沒有任期，所有神獸的結局都是靈力耗盡化作石像，慢慢被他保護着的這片土地吸收，最後消失，連魂魄都不會留下，不能投胎轉世。”

陸羽的話音剛落衆人就聽到了紫鲛抽泣的聲音，幾個小妖怪都十分低落，他們雖然是普通的妖獸，比不上神獸尊貴，但是他們可以一直修煉，靈力會慢慢變強，如果不出意外，是能活很多很多年的，根本不用為壽命操心。神獸也能修煉，但消耗的速度絕對趕不上補充的速度，最後都會衰竭而死。

喵喵抽抽鼻子，好心酸，他現在再也不羨慕這些神獸了，做神獸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職業！老天保佑，幸好當初被老鼠搶了先，否則我這只貓豈不是也要經歷這種悲慘的死法？！這是個有神仙鬼怪的世界，死後大家都能輪回，只除了這些神獸。

這時魏紫突然道：“就我所知，神獸一般短的只能活幾年，長的最多也不超過四五千年，但是我們豐國的神獸例外，我聽說從第一只開始就沒換過，已經好幾十萬年了！”

“哎？我聽說的不是這樣呢。”劉白說道，“我聽我們的王說貌似是鼠不受喜愛，每次換神獸的時候豐國都不聲張，所以大家都以為沒換過。”

魏紫立馬反駁道：“才不是那樣呢！神獸死去的時候靈力缺失，國家肯定會動蕩，妖獸橫行，豐國幾十萬年來幾乎從來沒出現過妖獸作惡的情況，這正是神獸從沒換過的證明！是吧，主人？”說着還向陸羽求證。

陸羽比他們都活得久，肯定知道得也多，所有人都對真相很好奇，如果這是真的，他們倒是想知道知道這只神獸的秘訣，到底是如何做才能活這麽久的啊，它不是不受喜愛麽，虧着能不抑郁，并且還能活這麽多年。

“沒錯。”陸羽證實道，“确實從來沒換過，靈力很強大，豐國是十二國中最安定的國家，雖然這只神獸是人們最讨厭的，也是唯一一個不開朝會的神獸，所有人都不想見他。”

魏紫插嘴道：“是呢是呢，神獸大人靈力強，不需要進食，現在連送飯的人都沒有了呢，聽說已經好多年沒人見過他了，被關在宮殿深處呢！”

“那豐國的王和百姓也太過分了吧！”聽到這裏喵喵忍不住要為那只老鼠叫屈了，“為他們鎮守了這麽多年的國家，謝謝不說就算了，連個好好的地方都不讓住，飯也不讓吃，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所有人都義憤填膺，覺得豐國的王太不地道了！

陸羽揉揉喵喵的頭發輕聲道：“沒事，他都已經活了這麽多年了，比別的神獸運氣好多了，哪裏還會計較這些小事，說不定沒人打擾他，他還樂得自在呢！”

喵喵抽抽鼻子蹭了陸羽幾下。

衆人又聊了一會兒後，就在有點悲傷又有點無奈的心情中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