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章節

了自家大哥。

坐在救護車上，沈清檸坐在衛暻然的身邊，一直緊握着他的手，他已經陷入了昏迷。眼眸裏全是憂傷的星光，似銀河繁星的淚滴。

“嫂子，你別太擔心了，我哥不會有事的。”衛暻心上前，雙手搭在了她的雙肩上安慰着她，“這點小病不會把我哥怎麽樣的。”

雖然衛暻心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深知衛暻然這次受傷嚴重，加上感染惡化，如果一直高燒不退，情況不容樂觀。可是她不敢告訴沈清檸實情，一是怕她更加擔心，二是大哥早有囑咐不能亂說，否則會受罵一頓。

“嗯，我相信他能挺過去，他是這麽好一個人，上天肯定會眷顧他的。”沈清檸也安慰着自己，“心兒，你哥交給你我放心。”

“當然放心，他可是我的親哥。”衛暻心笑着，語氣輕松，調節着氣氛，“我也和你的心情一樣的，所以你的心情我理解，。”

沈清檸騰出一只手去覆在了衛暻心搭在她肩上的手上，嘴角是淺淡的欣慰的笑。

到了醫院，衛暻然很快地就被送到了急診室進行診治，衛暻心找的上醫院最有名的外科醫生姚書行主治。

沈清檸和衛暻心在急診室外面的休息上等待着，時間是一把殘忍的刀，讓你不得不去承受。沈清檸又手交握在一起放到唇邊。衛暻心去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遞到她的面前：“嫂子，你喝杯水吧。別緊張，這又不是什麽要命的病，只是發高燒而已。只要控制住高熱，病情就會穩定，所以你真的不需要過于憂心。”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擔心。”沈清檸咬着唇，伸手去接過水杯握在掌心，冰冷的身體才得到了一絲溫暖的慰藉。

“我進去看看，你坐在這裏等我。”衛暻心知道些話是不能當着沈清檸的面詢問的，她得進去和姚書行交流一下。

“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她的手抖了一下，熱燙的水濺出一滴在手背上，卻感覺不到疼。

“嫂子，你……不能。我是醫院的醫生，我進去有理可說。你等我的好消息。”衛暻心拍着她的肩，有些為難地拒絕她。

“那好吧。”沈清檸只得放棄這個念頭，畢竟醫院是有規矩的。

衛暻心敲門，有護士開門她，放了她進去。衛暻心進去就看到姚書行已經在替衛暻然做最後一次清理步驟。衛暻然背上的傷勢觸目驚心，這會他還沒有清醒過來。

“姚醫生，我哥他怎麽樣了？”衛暻心從衛暻然的傷勢上別開了目光。

“本來傷勢就很嚴重了，背上都找不到一處好的肌膚，現在傷勢惡化，增加了病情。索性送來的還算及時，否則後果可想而知。”姚書行的目光依然專注在衛暻然的傷勢上，繼續着手上的工作，口氣中隐隐有着責備，“暻心，他是哥哥，你也是合格的醫生，你難道不知道她該住院治療嗎？開點藥就回家了，怎麽能這麽兒戲？這可是人命，怎麽能這樣疏忽？”

“我哥的脾氣是他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我也對他說了後果，可是他不聽，我也是沒辦法。”衛暻心撇了一下嘴，相信上天是沒用的，“反正這次多謝你了，把你從家裏叫過來。”

“叫我過來是小事，人命是大事。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雖然很多人難以做到這個境界，我一個人也會努力。”姚書行口氣無比認真嚴肅。

他是一個好醫生，曾經去過戰地當志願者，醫人無數。衛暻心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從洛城來到這裏，但是她敬佩他的為人。

衛暻然被轉到了VIP病房，沈清檸陪侍在身邊。等待着他的醒來。她坐在床床邊，一手與他的手相握，一手撐着額頭小憩着。

天放亮時，衛暻然醒來，手指微動也将她驚醒：“你麽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好去叫醫生給你看看。”

衛暻然喉頭一動，澀痛難當，咳了幾聲。沈清檸忙倒了一杯水，放進一根吸管讓他好喝水，潤了喉之後，他才道：“對不起，還是讓你擔心了。”

【101】你要懂得節制

“我還是讓你擔心了。”衛暻然這句話一出口，沈清檸的眼眶就蓄滿了淚水晶瑩剔透的淚水。她張發張口卻哽咽着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表示沒事。

衛暻然将打着點滴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依舊保持着他優雅從容的笑容。再大的痛苦在他的身上也找不出一絲痕跡，有的只是淡然。她永遠操持着他的風度，所有的不堪都被他的笑容粉飾太平，掩藏在他精致的外表之下。別人以為他一直這樣光鮮，不會受傷，卻不知道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沈清檸心疼着他，淚水就要逃出眼睛，落下來時他伸手将她的淚拭去：“別哭，這會比我這會身上的痛還疼。我不想你哭，我想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是晴天。”

他不想她因為自己哭泣，這樣就失去了他的初衷。

“好，我不哭。”沈清檸答應着他，然後拭着眼角的淚痛，把所有的悲傷收起來，綻放出最美的微笑來面對他，讓他也感受到她和他在一起是最最快樂幸福的。

“這才好。”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沈清檸卻輕拍着他的手，提醒着他：“別用力，你手背上還有針管，小心血液回流。”

“不會的，我試着力，不會有事的。”衛暻然真的不敢太用力，他現在身上有傷。他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沈清檸這才點頭，輕輕地回握着他的手，他的掌心沒有昨天晚上那般發燙了，高燒已經退了些許，只要情況穩定，就會好的。

“暻然，你告訴我你背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們是夫妻，你怎麽可以瞞着我？”最終，她還是發現了，這種事情是無法隐瞞下去的。如果她在這裏守了一夜還知道，只能說明她真的太不關心和在乎他了。可是她已經發現了，所以她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當她看着他背胸上纏繞着的滿滿的白色紗布時，看着那血水在純白的紗布上暈染出的胭脂花朵，她的心仿佛就被鋒利的刀子在切割一般，痛是無可避免的，最讓她難過的還是她竟然一早沒有發現。她恨自己的疏忽，沒有看出他的異樣，才讓他因感染發炎而高燒起來。

“清檸，我不想讓你擔心，我想已經處理過了，吃了藥就沒事的。沒想到事與願違，還是讓你知道了。”衛暻然嘆息，恐怕她就要自責了，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沈清檸的羽睫微微低垂，輕輕地顫動着，黑色的睫毛被水氣給濡濕，絲絲分明。嫣紅的唇瓣開啓着：“我現在才知道我更擔心了，而且我還多了一分自責，這樣你覺得好嗎？”

衛暻然真的猜中了，她真的會自責。可是這偏偏是他覺得對她好的方式，但在她看來卻好像不是那麽回事：“清檸，我們不要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好不好？”

“暻然，不要逃避話題，告訴我，你是怎麽受傷的？”沈清檸睫毛擡起看着他出色迷人的臉龐，雖然血氣不佳，但依然無損他的美好，“是不是你在爺爺書房裏時，怎麽會全身是傷？爺爺打的？用什麽打的？”

沈清檸沒有想到衛爺爺是這樣殘酷的人，竟然把自己的親孫子打得這樣？體無全膚，鮮血漫延。這要多重的懲罰才會造成這樣的傷痛？

一想到他挨打的畫面，她就覺得血腥且顫抖，恨不得她能替他受過。至少讓她的心靈上少了一份折磨和痛苦。肉體上的傷是會愈合的，心靈上卻要永遠留下創傷。

“清檸，這是我應該受的。”衛暻然四兩撥千金，把重點隐去，模糊着焦點。

“是為了我是嗎？否則爺爺怎麽可能打你？”他是衛家的驕傲，是爺爺眼中最負自豪的孫子，卻為了她被打入了地獄嗎？

她的眼角又沁上莫名酸澀的淚意，只是她咬着唇隐忍着不讓它落下。衛暻然看着她憋紅的眼眶心裏一陣抽痛。她就是這樣敏感，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肩膀上。

“是我頂撞了爺爺，對他大不敬，受這樣的懲罰不算什麽。你不要多想，和你沒有關系。”衛暻然還是隐瞞了事實。

“暻然，你不要再說謊了，我知道是因為我。是我讓你難做，也讓衛家蒙恥。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沈清檸沒有相信他的說詞。

衛暻然濃眉輕蹙一下：“你怎麽這樣說？應該是我把你拉進這水深火熱裏，你不要有思想負擔。這點傷真的沒什麽，只是你不要胡思亂想，否則我這一身的傷還要擔心你，你忍心嗎，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