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惡毒妖尼
明慧坐在凳子上,沒有出聲。黃媽媽也一聲不出站在明慧的身側。
過了半響,明慧才開口說道,“知道我為何要你們跪下嗎?”
丁香立即回道,“小姐,奴婢錯了。”
“錯在哪?”
“一錯,有事沒有及時給小姐禀告,二錯,被人欺了去不該自作主張瞞着小姐,最後讓小姐為小的們擔憂則為三錯。”丁香低頭一一回道。
跪在旁邊的半夏直言說道,“奴婢是小姐的人被人欺了去,小姐的臉也給人打了。”
黃媽媽說道,“這出門在外,萬事皆小心,你們是小姐爹身丫頭,一舉一動每走一步都牽連着小姐以後有事,切不可瞞着小姐。”
明慧看着兩人,嚴肅說道,“出事了,不是想着為了我不給我添麻煩瞞着我,如若你們真遇了險,你們想辦法通知了我,我才能第一時間想辦法救你們。更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是我貼身丫頭,我要的是你們的衷心,自作主張為了我着想而瞞着的事,僅此一次,再有下次你們就不用留在我身邊了。”
“謹遵小姐教誨。”
明慧這才揮手說道,“起來吧。”
等兩人起身了,明慧掃了一眼兩人垂在身側的手,道,“你們兩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半夏轉身抓起丁香的一雙手,帶着一絲哽咽,說道,“小姐,他們欺人太甚了,你看,丁香的一雙手。”
丁香一雙手被半夏拽着,想掙脫可她的力氣哪有練過武的半夏那麽大,只得眼看着自己的手就這麽放在了明慧的面前。
明慧一看,倒吸一口氣,心底的怒氣一股一股地往上冒。
丁香白嫩的一雙手,手心一個個血泡,十根白皙細長的手指也是一個個布滿了血泡,有的已經破了,血水已經幹了,不見一絲好的地方。
半夏把自己的一雙手也攤了開來,好在她練過武,只是通紅一片,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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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媽媽一瞧,趕忙找藥。
“到底怎麽回事?”明慧咬着牙,一字一頓問道。
“小姐,晌午我們剛出了大殿,就被靜塵叫走了,她說,小姐說要與庵裏的師傅一起同吃同住,那幹活肯定也得一起,那就讓我們做最輕便的活——劈柴,那老尼姑還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劈完了,那剩下的就要小姐一個人劈。”
明慧氣結,“讓你們劈柴,你們就真劈啊。”
看着明慧憤怒的表情,丁香展顏一笑,“小姐,奴婢不痛,過幾天就好了。”
“不痛,十指連心呢?”明慧怒道。
“那惡毒的靜塵妖尼說劈柴是最輕松的,不然讓我們下山去挑水。”半夏怒着臉訴着靜塵的惡行。
“我知道了。”明慧沉着臉,點頭。
黃媽媽很快在明慧的小櫃子裏,出了金創藥,趕緊拿了出來,“藥來了。”
又找了一塊幹淨的白布,半夏見狀從一旁桌上拿了剪子,把白布剪成一條一條布條。三人一起給丁香的手包紮了。
“你們兩個上午在哪劈柴,半夏你現在帶我去。”等包紮好了,明慧起身,吩咐黃媽媽道,“媽媽就留在這,不用跟我們去。”
“小姐,還是老奴一起去吧。”黃媽媽不贊同明慧,也跟着起身。他們兩個說到底都還是孩子,要是出了事,有自己在也多一個照應。
“不用。”明慧搖頭,把黃媽媽按回了凳子,說道,“我自有分寸,媽媽就房裏喝杯茶等着。”
“萬不得我們就回府。”黃媽媽不放心地囑咐。
“嗯。”明慧點了點頭,轉身帶了丁香和半夏出門。
出了門,明慧朝半夏說道,“去把你房裏的蛇帶上,記得用東西裝上。”
“都要帶上嗎?”半夏問道。
“嗯,是該物歸原主了。”
“能不能留下一條。”半夏扯住明慧的衣袖央求。
明慧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跟着半夏到了後院,明慧放眼環視一圈。平地上裏堆了很多的木頭,還有一堆劈好了柴。
邊上有個一個不小的屋子,應該是用來堆放曬好的木柴的。明慧擡頭看了一下,與廚房也離得不遠。
院牆邊有幾顆茂盛參天的大樹,一圓臉,一長臉兩小尼姑正倚靠在一顆大樹上,就着樹蔭兩人一邊嗑着瓜子,一邊領,見了明慧三人,長臉尼姑微擡了下眼皮,朝一堆木頭撇了撇嘴,“你們來啦,這是你們今天下午要劈的木頭。”
明慧斜睨了兩人一眼,給了半夏一個眼色,低聲道,“把斧頭丢過去。”
半夏愣了一下,随即興奮地把右手裝着蛇的布袋換到了左手,一彎腰右手拿起斧頭,手一揚,斧頭朝兩尼姑揮了過去。
“啊。”兩尼姑吓得一聲尖叫,腳一軟坐在地上,抖抖簌簌抱成一團。
斧頭掠過兩人的頭頂,如利劍一般插在樹幹上,樹上嘩啦啦掉下一片片葉子,落在兩人周圍。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斧頭的位置,跟兩人站着的高度只差那麽三四寸。
圓臉尼姑白着一張臉,看向三人,問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不是我們想幹什麽。”明慧施施然走了過去,“你們是靜塵的人吧,我倒是想問一句,你們想幹什麽?”
站在兩人面前,明慧居高臨下地看着兩人,臉色平靜地看着兩人,說道,“去請她過來,否則,我燒了這裏。”
“你敢。”長臉尼姑着迎上明慧的目光。
明慧掃了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看我敢不敢。”
兩尼姑對視了一眼,圓臉尼姑連滾帶爬跑出了院子。
“貧尼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施主。”靜塵走到明慧面前,看向她,道,“貧尼應小施主的要求,不知小施主是否有何高見?”
靜塵剛午睡就被圓臉尼姑叫了起來,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對着明慧口氣甚是挑釁。
“好,好。”明慧也不氣,拍了拍手,贊道,“我倒是不知原來水月庵對香客如此周到。”
靜塵不屑地看着明慧兩人,說道,“昨日小施主說要與我們同吃同住,而水月庵的每個人都是從劈材,挑水種地做起的,貧尼顧念你等幾位出自大戶人家,而你們三位年紀又小,貧尼顧念着,劈材此等小事,小施主應該不會難倒幾位施主。”
“那得多謝靜塵師太照顧了。”明慧靜靜地站在的面前,雖個子矮了一個頭,卻毫不怯弱地與靜塵對視着。
明慧與她對視了片刻,轉身伸出手指朝堆放的木頭一一指了過去,“靜塵師太的意思是這些天我們在這裏的時候要劈好這些嗎?”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有勞幾位小施主。”靜塵雙手合十,朝明慧一禮。
“師太,你也知道我們主仆四人中有三人年紀甚小,要是一個不小心,是我們傷了,或是這些個木材燒了。我們傷了倒是無妨,反正皮肉傷嗎,養個幾天就好了,給水月庵劈材是積福,你說這火要是燒起來。”明慧無所謂地環顧了一周,“這要是燒起來,給水月庵帶了損失,萬一累積到了各位神靈,這我等可擔當不起。”
靜塵看着眼前的明慧,身着白色的對襟上衣,白色的裙子,僅只衣袖,領口,裙擺處用黃色的絲線滾着邊,繡了一圈栩栩如生的黃色小菊。烏黑的頭發在頭上紮了雙丫髻,耳鬓兩邊各垂了一縷,發髻上一邊帶一串白色的珍珠,除了手腕帶的一對白色的玉镯子,無其他的飾品。
明明是小女孩平常不過的裝扮,眼前的人這麽一打扮,淡雅如碧波上悄然綻放的芙蕖,卻又帶着一股無法讓人忽視的氣度,如怒放的牡丹一般貴氣逼人。
“這個小施主不必擔憂,貧尼自有防範。”靜塵看向明慧微微一笑。
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九歲的小女孩,哪能吃得了這些苦,本想苛刻他們吃的,他們會受不住自己回城,不過卻讓他們三言兩語給解了,想起昨日這小女孩侃侃而談,想來不過是她身邊的媽媽出的主意罷了,這回倒要那媽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千金小姐身邊的媽媽,雖說是下人,能堅持久一點,可這三個小的可堅持不了多久。
“我家小姐千金之軀,怎麽可以做這粗活?”見靜塵半步不退讓,半夏氣得臉都紅了,氣呼呼地說道,“別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逼急了一把火燒了。”
“你們敢。”圓臉尼姑和長臉尼姑從靜塵的身後走出來,這回有了靠山,倒是不怕了,氣呼呼地和明慧半夏兩人對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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