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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昭遠學會做簡單的菜式, 霍母也動身離開前往S市, 同一天,呦呦由霍父親自送到淩如意跟前, 殷殷道:“孩子就交給你們了。”
他看起來十分輕松, 想來這次陪同老祖母出去休養于他而言其實是一次難得的放松,淩如意望着這位為家庭和企業操勞了幾近大半生的大家長, 忍不住放柔了神色笑了笑。
她伸手摸了摸呦呦毛絨絨的發頂,半垂了眼睑, 道:“爸爸照顧好老太太,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降壓藥呀要記得按時吃,不要和老朋友玩得太瘋了,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們,要是覺得那邊好玩,就多住些日子。”
霍父怔了怔, 認真的看了一眼兒媳婦,見她神色溫和, 也笑了笑, “知道了, 都聽你的。”
淩如意就很高興的笑了起來,又說了一會兒話,交代清楚了許多注意事項,這才将霍父送出家門。
她說的這些,霍父不可能不知道, 畢竟他半生都奔波在路上,相同的話霍母肯定說過不知道多少,只她總覺得他老了,做兒女的該多叮囑幾句,霍昭遠沒想這麽多,便由她來講。
送走了家裏的長輩們,淩如意開始安排呦呦的起居,将她的玩具熊放到床頭,又将她的衣服放進櫃子挂好。
呦呦很高興,光着腳丫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一會兒去房間摸摸那盞龍頭落地燈,一會兒又跑到陽臺踮着腳去看樓下的紫薇花樹上挂的燈籠。
霍昭遠抱了她,笑着問道:“呦呦明天要誰送你去上學,小叔叔還是小嬸嬸?”
呦呦扭頭從他的肩膀上看向淩如意,咬着嘴唇想了好一陣,撅起嘴別扭道:“就不可以兩個人一起送的嗎?”
仿佛很委屈的樣子,霍昭遠笑了起來,擡手捏了捏小侄女兒白嫩的臉蛋,不無寵溺的道:“真是貪心的小姑娘,小嬸嬸工作很忙的,有很多生病的小朋友等她去看病呢,還是我送你去罷。”
呦呦眨了眨眼,半晌換上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樣,點頭道:“好的。”
她那一對水盈盈的眼睛是霍家人都有的模樣,眼線狹長,小小年紀就看出了日後的美貌,霍昭遠摸了摸她的臉,又低下頭去哄她玩。
淩如意站在客廳裏,看見坐在他手臂上的小姑娘,聽見她奶聲奶氣的同他講話,笑得咯咯響,陽臺上的頂燈光芒柔和,落在一大一小的身影上,溫暖得仿佛那句歲月靜好裏該有的場景。
只是這場景卻令她心裏突然感覺有些難受與愧疚。
霍昭遠太喜歡孩子了,她可以想見等他真的成了爸爸,會是怎樣的一個慈父,只是他至今膝下空虛,全是因為她說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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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這份愧疚,當晚霍昭遠要将她擺成往日裏她覺得不太喜歡的姿勢時,她只是稍稍掙紮了一下便順了他的意。
她意外的柔順和配合令霍昭遠大感驚奇,卻又因此生出了更多的征服欲,伏在她身上盡力的笞撻,不管不顧的拉扯着她一起登上頂峰。
事後霍昭遠摟着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妻子,眉開眼笑道:“要是每日/你都這麽聽話就好了。”
淩如意沉默的翻了個身,擡眼看了一眼他,她極少在完事後還去看他臉上的神情,可每次看都忍不住愣住,那狹長鳳眼的尾稍泛粉,顯眼的留有餮足的神色,竟生出五分的妩媚來,以至于她不敢看得太久,匆匆的又将目光收了回來。
霍昭遠沒有察覺她的小動作,大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她不着寸縷的肌膚,低眼看着她伸出被子外頭的手臂,得意洋洋道:“粉紅色的,真漂亮……阿意,剛才我厲害不厲害?”
淩如意沉默,只伸腳在被窩裏踹了一下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恨恨的閉上眼睛要睡覺。
霍昭遠心滿意足,見她不說話也覺得很高興,忙伸手将最後那盞朦朦胧胧的小夜燈也關了,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哄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淩如意起身準備了早飯,面包牛奶加小米粥和煎蛋,自己卻沒來得及吃就走了,霍昭遠起身後望着桌上的碗碟,既覺得溫暖,又覺得有些妒忌。
呦呦來了,他才能沾光吃上她親手做的早飯,她總說他太疼呦呦,其實她又何嘗不是,他覺得她日後會是個好媽媽,她卻總說還未準備好。
所有的推辭,其實都是因為她心底的恐懼,她害怕自己會像她的父母那樣,成為一個不及格的母親。
他比淩如意以為的還要了解她,只是了解歸了解,卻不知要如何去開解,除了等她自己想通,他在此事上好似無能為力。
這天是周四,淩如意又要上門診,還未開始查房,門診護士就打電話過來問:“淩醫生你怎麽還不過來?已經排了二十個號在等你了。”
她一面解釋一面飛快的穿梭在病區的走道上,在一個病房門口和陳筠她們碰上,聽說這種情況後陳筠嘆了口氣,安慰道:“再熬熬,過了這個月就好了,主任已經決定下個月開始安排周蜜和姜珊去坐診,你大約就只用上一天門診了。”
淩如意第一次聽聞這個消息,不由得大喜過望,“真的?”
“我騙你做甚。”陳筠嗔了一句,又與她擦肩而過。
這個消息仿佛是個動力,使淩如意頓時心情開朗起來,做事都覺得有勁不少,令霍昭遠很有些哭笑不得。
卻又很能理解她,一天下來七八十甚至更多個病人,連喝口水都是奢侈,還要忍受小孩子因為不舒服的魔音穿耳,這樣的折磨實在很令人吃不消。
因為要去接呦呦,淩如意特許霍昭遠下午提早下班,等她晚上七點鐘回到家,進門就看見呦呦正趴在地上認真的看一個小桶。
她喊了一聲,呦呦擡起眼來,興奮的沖她招手道:“小嬸嬸快來看,小叔叔給我買的大螃蟹!”
淩如意呼吸一頓,大螃蟹?霍昭遠怎麽突然給孩子買這東西,萬一被咬到了怎麽辦?
她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蹲下來看了一眼,看見兩只近手掌大的青蟹正安靜的趴在水底,偶爾吐出幾個泡泡,“呦呦啊,小叔叔怎麽突然給你買這個,今晚要吃它們嗎?”
“不不不,這兩只是明天晚上再吃的。”呦呦忙擺手否認道。
“幼兒園說讓小朋友明天帶動物到學校去,要上認識動物的課。”霍昭遠從書房出來,蹲到了淩如意身旁,解釋道。
一時間三個人頭碰頭的看起螃蟹來,淩如意伸手敲了敲桶沿,道:“那你買條小金魚不就得了,買螃蟹做什麽,萬一有小孩兒好奇伸手進去被咬了,你怎麽跟人爸媽交代?”
“老師自然會看住,再說了,金魚又不能吃,難道她拿回來你還養着?”霍昭遠從鼻子裏哼了聲,“這蟹看完了,明天就蒸了吃,正好。”
這想法可真實在,淩如意無奈的撫額,起身道:“好罷,你說得有理,那今晚要吃什麽?”
“廚房裏還有蟹,我看見不錯買了,就吃這個罷。”霍昭遠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廚房,指着流理臺上的塑料袋道。
淩如意這時才看到霍昭遠買回來的蟹,青背白肚、金爪黃毛,各個都個大健壯,掂在手裏沉甸甸的,她看了一眼被霍昭遠丢到一邊角落的盒子,挑了挑眉,“買的是高淳螃蟹?”
高淳螃蟹即固城湖大閘蟹,被譽為蟹中之冠,每年九月下旬開始上市,霍昭遠點頭道:“是,問過超市服務員,說是今天才到的貨,還新鮮着。”
可不就是新鮮麽,剛上市就買,吃的就是那口新鮮,可價格也相對來講高了不少,淩如意沉吟了片刻,轉身去酒櫃找了瓶陳年的紹興花雕。
這瓶花雕是去年別人送給霍父,又被霍父送給他們的,美名其曰讓他們嘗嘗好酒的滋味,可淩如意不會喝,霍昭遠又不喜歡,遂一直放在酒櫃裏,唯一的用途是用來做菜。
新鮮的高淳螃蟹洗淨裝盤,加入上好的陳年花雕,上鍋大火蒸,不過十來分鐘,就能聞見絲絲縷縷的香氣,待熄火開蓋,花雕的醇香中湧動着蟹肉的甘香,仿佛與生俱來的相稱,令人垂涎三尺。
呦呦早就不看她那兩只蟹了,而是跑進了廚房,繞着淩如意的腿邊要看熟螃蟹,淩如意無法,只得将霍昭遠叫來,等她被抱起來看見鍋裏紅彤彤的螃蟹時,忍不住哇了一聲,“我要洗手吃飯!肚子好餓的!”
淩如意哭笑不得,忙讓霍昭遠将人帶出去,“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也許是因為多了個孩子,平時安靜的餐桌熱鬧了許多。呦呦叽叽喳喳的講着幼兒園的事,哪個小朋友尿褲子啦,哪個小朋友不聽話挨批評啦等等,淩如意和霍昭遠笑着聽她講,時不時應和兩句,便是只有三個人,一頓飯也吃得熱熱鬧鬧的。
呦呦大概很滿意她小叔叔給她準備的小動物,第二日拎着小水桶去幼兒園,當老師一臉無奈的問她為什麽帶螃蟹來時,她理直氣壯回答道:“我小叔叔說啦,螃蟹不僅能看,還能吃。”
頓了頓,又得意洋洋的揚了揚頭,“我小嬸嬸做的螃蟹可好吃了,香香的,甜甜的,我都要醉了。”
她還小,記不住大人告訴了她裏面加了花雕酒,但不妨礙她的味蕾記住了甘醇鮮香的味道,她因此得意,覺得自己小嬸嬸做螃蟹天下第一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淩醫生(欲哭無淚):霍阿遠你這個得寸進尺的流氓!
霍影帝(一本正經):夫妻雙方總有一個要耍流氓。
淩醫生(惱羞成怒):你有種再說一遍!
霍影帝(唉聲嘆氣):有種啊……就是還沒發芽……
淩醫生(無言以對):……我不要和你說話T^T
霍影帝(滿面春風):你放心,這輩子我也就跟你耍流氓^_^
淩醫生(驚恐交加):什麽?你還要耍一輩子?
霍影帝(無可奈何):……太太,重點錯了(¬_¬)
碎碎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末了,明天可以不用早起了!!!!
就算有新收等周一去了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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