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疑慮重重

“可以說，只要他有，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有！甚至他沒有，我還未曾想到，東西就已經來了。如此，你覺得呢？”

阿離靜靜地看着阿朗，阿朗雙手握緊，眼中驚疑不定，呼吸急促。

“他是天上的上仙，萬人敬仰，不論想要什麽都可以唾手可得。而我，卻是一個災星...”

“不準你這樣說自己，你明知道不是的！”阿朗飛快的打斷她的話，眼中帶着一絲急切。

阿離笑了笑，帶着幾分俏皮：“我當然知道啦，我說的不過是在別人眼裏的看法。不過雖然是別人眼裏的看法，倒也更加真實一點，不是嗎？還有，哥哥不許打斷我了！”

見阿朗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阿離才滿意的笑了一笑：“你說，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雖然明知道阿離要說的可能就是這個，但是親耳聽到他這樣問出來，卻還是有些發怔。

一個萬人敬仰的上仙，一個避如蛇蠍的災星...

從來沒有任何交集...

他，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

“幹娘請說過三句話，我一直牢記于心。一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二是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出陷阱；三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哥哥，你說，我為什麽對他不敬？”

“試探！你是在試探他？”

阿朗腦子亂糟糟的，但是聽她這樣問，卻是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

阿離笑的很開心，臉上出現兩個小小的梨渦，兩個小虎牙也展露無遺，看的阿朗一怔，面對東辰的時候，阿離也很高興，可是好像從來沒有這般出自心底...

“還是哥哥懂我！沒錯，我就是試探他。看看他能忍我到什麽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越能忍，我就越重要。”

說到這裏，阿離的臉上也有幾分疑惑。嘆了口氣，說道：“但是不管我怎麽做，他都不會真正生氣，我沒想到他這麽能忍，就連上次在衆人面前。我跟他擡杠，明明弄得他很沒有面子，他還是忍了，弄得我心裏更加沒底了。”

阿朗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以前老是看她氣師傅，師傅也是經常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真正想來，哪裏是被她氣得不行，分明就是處處包容，但是。為何如此包容？

親情？

他們相處才不過三個多月，哪裏來的親情？再說了，從一開始就對阿離很好，也不像是慢慢培養出來的感情...

友情？

這個應該可以直接忽略了吧...

愛情？

難道是一見鐘情？但是一個是仙人，一個是凡人，哪裏來的一見？又怎麽會鐘情？

別說張新朗這個時候想不明白，就是阿離，從跟着東辰來到昆侖山，就已經開始思索自己和他到底有什麽關系，到現在都沒有頭目。

偷魚事件。飯菜，禮物，樣樣都是用心。但是，越是用心。阿離心中的擔憂和防備就更加深重，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現在所享受的一切，誰知道會不會将來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雖然阿離也沒覺得有什麽代價能比這一切都好都值錢，但是總歸是心裏不安。

阿朗長舒一口氣：“聽你這麽你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兒了。到底是為什麽，他會對你這樣好...”

“反正我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而且，還是這麽大的餡餅！都快把我給砸暈了！”

阿朗忍不住失笑，說道：“我都已經被砸暈了，竟然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阿離見他這幅模樣，心中也是一笑，将頭靠在他肩膀上，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太多心，太不知好歹呢！”

阿朗一愣，心中不免有些黯然，難道在阿離心中，她的地位還不如師傅嗎？

“怎麽會這樣想呢！”

阿離已經困得不得了了，半睜着眼睛，說道：“我怕，怕你會這樣想，那我就又是一個人了。”

阿朗心中一震，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來，還記得以前那些小孩子常常一下子對她很好，但是沒兩分鐘就顯出原形來，為的，不過是更好的欺負她...

後來阿離也不理會那些孩子了，阿朗以為沒事了，便是娘親有時候話裏話外會透露出一點要自己好好把關阿離的身邊人，自己也沒有多放在心上。

沒想到，阿離倒是自己為自己把關了...

想到以前遠菲拿來凝神露的時候，阿離的裝睡，恐怕不只是想要逗逗她，更多的，是為了試探吧？

想到這裏，阿朗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原來，阿離一直在自己保護自己，而他卻什麽都不知道，不僅不幫阿離解除心魔，反而還時不時透露出幾分不贊同的情緒，想來，阿離一定心裏很難過吧？

難怪都不願意跟我說，原來是我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沒盡到責任...

心中焦灼難耐，好想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自己永遠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不管發生什麽，他這個做哥哥的都願意為她遮風擋雨...

可是轉過頭來，看着阿離已經靠在自己肩頭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心中多了些愧疚。

自己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要為她做這做那，卻什麽都做不到，什麽都想不到，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呢？

輕手輕腳的将阿離放到床上蓋上被子，直到關上門，才輕吐一口氣，臉上顯現出幾分堅定來：“既然說不出口，我就做給你看。阿離，相信哥哥！”

看着門板，仿佛已經透過門板，看到了裏面正在酣睡的少女，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毅。

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漸漸遠處，原本應該熟睡的少女輕輕睜開眼睛。

“哥哥還是這麽容易跑偏，明明問了三個問題，我才說了一個...”

不過，剩下兩個，阿離苦笑一聲，她能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嗎？

若說遠菲，倒還有些理由，逗逗她也挺好玩兒，在加上，遠菲也老是看她不順眼，自然兩不相和了。

不過至于九天玄女...阿離眼神一冷，不知道為什麽，只要聽到這個名字，看到這個人，阿離根本就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些恨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那股恨意卻是實實在在的，讓她也很是疑惑。

下了山，阿離明知道自己脾氣越來越差，卻是控制不住...

到底怎麽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