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是你就好

第87章 是你就好

而顧玲卻依然哭得十分傷心，哽咽着沙啞的嗓音抽泣起來。

“姐，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我也知道你恨我，恨我們大家，可愛情就是這樣自私......”

“那你就繼續自私下去好了，”

顧暖沒等她把話說完就不耐煩的把話接了過去。

“總之一句話，今天如果強行讓我留下，那麽就只能是一具屍體留下！”

顧暖說完這句，舉起手裏的花瓶猛的朝頭上砸下去......

青花瓷得碎片從她頭上紛紛落下，而鮮紅的血液也沿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

痛，讓顧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顧大小姐！”

俞力深身體一僵，怔怔的看着滿臉是血的顧暖。

“姐！你......”

顧玲渾身顫栗了下，還沒擦幹的淚眼水汪汪的盯着顧暖腳邊的白色碎片，絢麗的殷紅液體沾染在白色的瓷片上，看上去格外的壯烈凄美。

顧岐山和林芙蓉也都震住了，他們沒想到顧暖真的會把那麽大一個花瓶朝自己頭上砸，一向軟弱可欺的顧暖居然能做出這樣決絕的舉動來。

頭上傳來的痛讓顧暖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她轉頭看向站在一邊臉色詫異到震驚的俞力深。反手，又抓過另外一個青花瓷的花瓶捏在手裏高高舉起。

“俞少，一具屍體能不能讓你不在恒遠撤資？一具屍體能不能讓你再為恒遠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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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力深看着顧暖那堅決而又決絕的眼神，看着她舉起青花瓷花瓶都在顫抖的手，臉頰上不斷滑落下來的紅色液體。

俞力深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他終于徹底的敗給了她的堅強和決絕。

“顧總，那我就先告辭了，你們的家事我不願意摻合。”

俞力深淡淡的對顧岐山丢下這句，轉身，邁步跨出門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美善醫館。

“還要攔着我嗎？”

顧暖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還攔着她的顧志成。

“讓她走！”樓梯間傳來顧遠航低沉而有力的聲音。

顧志成望了眼顧岐山那冰冷黑沉的臉一眼，最終身體挪到一邊，給顧暖讓出了路。

顧暖手裏的舉着的青花瓷花瓶‘啪’的一聲碎落在地上，瓷片濺起，好似一顆心被人掏出來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深吸一口氣，腳步踉跄的朝門外走去。

“姐，對不起！”

顧玲“啪”的一聲在身後跪下來：

“姐，請原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顧暖轉過身來，頭上隐藏在頭發理的傷口依然在不斷的冒着血，她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些所謂的親人。

這一刻，她不僅沒有迷糊，反而格外的清醒，更為神奇的是，她之前消失的那些力量都又重新回到身體上來了。

她穩穩的站在那，看着跪在地上的哭得梨花帶淚的顧玲，冷笑出聲。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從今以後，我不再是顧家人，以後誰病了誰死了都不要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我和顧家再無瓜葛！”

顧暖說完這句，轉身，大踏步的朝着醫館外的大馬路走去，頭上的血依然順着臉頰緩緩的滑落下來。

.........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美善醫館的樓梯間，盛怒之下的顧遠航用盡了力道。

“爸，你怎麽......怎麽能打媽呢？”

顧玲睜大眼睛望着臉色黑沉，眼眸裏充斥做憤怒和陰霾的顧遠航。

而林芙蓉的左臉，卻已經有了紅紅的五指印！

顧玲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一向沉穩內斂，态度謙和的父親居然會動手打人，而且還當着她和江浩軒還有爺爺的面打的母親。

“現在鬧夠了吧？”

顧遠航的目光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轉身朝樓上走去，再也沒有理會在場的幾個人。

林芙蓉用手捂住自己火燒火燎的紅腫臉龐，望着顧遠航的背影，眼底依然有着不敢相信。

顧遠航居然會打她？

她把委屈的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顧岐山，眼神裏是欲說還休的神色。

“好了，都進去吧！”

顧岐山意味深長的看了林芙蓉一眼，轉身邁步走向大廳去了。

.....

一腳跨出美善醫館後門，顧暖只覺得之前陰暗的天在瞬間都變得清明起來。

之前一直被烏雲遮住的陽光終于沖破雲層，在天空中灑下一片淡淡的暖光。

有風吹來，她用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加快腳步朝着前面的大馬路走去。

視線裏，并沒有出現聞人臻的車子，不管是邁巴赫還是輝騰都沒有來。

而她已經不能在此停留，她必須盡快的離開，所以，此時，她只希望能盡快攔下一輛出租車。

然而，顧暖不知道，此時她這滿臉都是血跡的樣子看上去有幾分吓人，她站在路邊攔出租車，而出租車卻看見她即刻飛馳而去，沒有要停下來載她的意思。

她快要堅持不住了，正準備掏出手機來給夏岚打電話，突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前面開了過來，并且迅速的在她身邊停下來了。

駕駛室車門很快被打開，李明軒推門下車，看着正欲低頭向前走的她。

“顧小姐，我家臻少請你上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顧暖頓了一頓，擡頭，便看到已經走到跟前的李明軒。

她深吸一口氣，聞人臻果然還是趕過來了，沒讓她失望。

她本着禮貌朝李明軒點了下頭：

“好。”

“顧小姐，趕緊上車吧，臻少......”

李明軒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後排車門被推開，一只漆黑發亮的皮鞋踩了下來。

顧暖順着那只穿着皮鞋的腳望上去，果然看到已經下車來的聞人臻。

金色的暖陽灑落在他身上，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背光而行的他，恍如從中世紀走出來的王子，遙遠而又不真實。

顧暖本能的從包裏掏出紙巾來擦拭了下自己的臉頰，深吸一口氣，卻不再猶豫，迎着他走了過去。

她不喜歡倒在路邊被人指指點點，也不希望藥物發作時連個依靠的肩膀都沒有。

更不希望被顧岐山等人追出來再把她給拉回到醫館裏去。

聞人臻靠在車門上，看着一臉花的顧暖腳步有些踉跄的朝自己走過來。

他朝她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這一步，他等着她自己走過來。

顧暖來到聞人臻跟前，距離一步之遙站定，雙手，卻在衣袖下握緊成拳頭。

目光落在他淡然的臉上，暗淡的星眸浮起些許淺淺的氤氲。

“這件事，你爸也知道，他沒有反對。”

沒有反對！

父親，她唯一信任的父親，居然也......

她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既然沒有依靠，那孤獨的她也就只能是背水一戰了。

她微微閉了下幹澀灼熱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鼓足全部的勇氣，擡眸，看着依然像王子般站在這裏的聞人臻。

沉思良久，她才用幹啞得冒火的嗓子開口：

“聞人臻，謝謝你趕來了。”

雖然每次她狼狽不堪的一面總是被他撞見，可幸好，也只是被他撞見。

現在的形象一定很糟糕很邋遢，可無所謂了，反正她就沒給他留下個什麽好印象。

“臉上的血，怎麽回事？”

聞人臻皺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沒想到用最快速度趕過來居然會接到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

顧暖好似沒聽到他的問話，就那樣愣愣看着他，一張血跡斑斑的臉上那雙黑眸好似夜空的流星一樣璀璨。

“顧暖，你臉上的血是.......該死，你頭受傷了？”

聞人臻大驚，這才發現她臉上的血都是頭上順着發絲滑落下來的。

“受傷？”

顧暖被他一聲驚呼才稍微回過神來，看着他猛的搖晃了一下頭。

“聞人臻，我........可以坐你的車去醫院麽？”

顧暖看着他身邊的邁巴赫，眼前一亮，好似瞬間看到了一輛出租車。

“我可以給你出租車費用的，我......”

“那麽多廢話，還不趕緊過來上車？”

聞人臻沒好氣的打斷了她的話，她頭上的傷不痛麽？

“謝......謝謝！”

她努力的朝他笑了下，想要朝他車邊走去。

可在擡腳的一瞬間，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整個人便緩緩的朝前倒去。

幾乎是一瞬間，聞人臻眼疾手快，手臂一伸，迅速的接住了正朝地上倒去的顧暖。

看着懷裏的女人，臉頰上新鮮的血跡流淌在幹枯的血跡上，發絲已經被鮮血粘在了一起。

“顧暖，顧暖，”

他柔聲的喊了兩聲。

顧暖努力的睜開自己迷離的雙眼，模糊視線裏是聞人臻俊美無濤卻又無比擔憂的容顏。

她蒼白纖細的手指死死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好似溺水的人在沉入海底前抓住的那一根浮木一樣。

幹澀的眼底湧上了溫熱的液體，她吃力的把眼睛睜大，努力的想要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不是他。

“聞人臻......是你就好！”

她幹啞着嗓音說完這句，頭一歪，再也無法支撐，這一次徹底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