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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小心把咖啡噴了出來,如果衣服很貴我可以賠給你。”
顧之島扯了張紙巾擦了擦西裝肩膀上的咖啡漬,鎮定道:“沒關系,不必。”
“你為什麽這麽認為?認為我對你,嗯……”沈拂很難忍住不笑。
顧之島不答反問:“你為什麽沒收那五百萬?”
“我當時不是為了錢。”
當時系統還沒告訴她錢可以抵人頭呢,不然她會放着那五百萬不要?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顧之島身體微微前傾,定定地望着她,眼中含有深意:“那你是為了什麽?”
沈拂扶額,這個她可答不上來,系統和生命管理局的事情全都是保密的,要是透露出去,她不就功虧一篑了嗎?
顧之島卻錯誤地領會了她的意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抱着雙臂靠回椅背上,悠悠地看着她。
沈拂:“……”
系統:“我真的會笑死,怎麽辦啊沈拂。”
沈拂問:“你判斷我忘不了你,就是因為我沒收那五百萬?”
顧之島沒說話,只淡淡地看着沈拂。
“這樣吧。”沈拂努力忍住不笑,道:“我們把當時的情況再模拟一遍。現在令堂不在,你飾演她好了,你現在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
顧之島微微蹙了蹙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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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剛返回節目,節目組還沒沒收私人手機,沈拂自己的手機還在包裏。
她翻開身邊的包,摸出手機,打開收款碼,遞到顧之島面前:“你倒是看看我會不會收。”
顧之島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只當她在開玩笑。
五百萬也不是什麽大數目,寫一支曲子版權費就有了。
顧之島随手掃了她的碼,轉了五百萬過去。
她當真會為了區區五百萬離開自己?
下一秒就見沈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果斷收下,起身告辭:“謝謝顧阿姨,我這就馬不停蹄離開您兒子身邊,有多遠離開多遠。”
顧之島:“………………”
又賺五百萬,如果不是卡座還有攝像機,沈拂簡直要眉開眼笑。
彈幕的觀衆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只見兩人交談甚歡。
自從上了節目就很少笑的沈拂居然接二連三被顧之島逗笑!
最後她甚至肉眼可見地喜上眉梢!還激動地站了起來!
【而且他們拿出手機幹什麽?】
前幾天發生了那件手機屏幕連上投影的事件,被影帝那幾家的粉絲罵得狗血淋頭後,節目組怕再出問題,現在的攝像機位都盡量不朝着嘉賓的手機屏幕了,免得暴露了嘉賓們什麽隐私,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觀衆根本看不清沈拂手機上是什麽。
只依稀辨別出好像是個二維碼。
【該不會是微信名片二維碼吧?這男五有點魅力啊,一見面就加上沈拂微信了?其他幾個男嘉賓要哭暈在廁所了吧。】
【啊啊啊D怎麽還沒上來?老婆要被搶了啦!】
雖然對這個新來的男五很警惕,但新仇從來都比不上舊恨,其他幾家更不滿的是江恕沈拂的cp粉一直無時無刻cue江恕。
【太子爺粉怎麽和太子爺一樣霸道啊,現在是沈拂和別人的專場,給新嘉賓一點尊重好不好?現在就替太子爺喊老婆了?小心被沈拂打臉啊。】
江恕沈拂cp粉立刻怼回去:【那不然呢,你們哥哥又沒來,輸人一籌還怪別人積極進取啊。】
江恕趕上來時,這場談話已經結束了。
顧之島臉色有點糟糕,白色西裝上還有咖啡漬,比出場時的一表人才已經狼狽了些許。當然,畢竟才參與到這檔節目中來,面子還是要維持的。
他臉上暫時還看不出半分異常的情緒。
節目組攔不住江恕,扛着攝像機緊跟着跑上來。
江恕擠進正在下樓梯的兩人之間,冷冷地晲了顧之島一眼,臉色肉眼可見地不大高興:“男五是你?”
樓梯很窄,江恕身形高大,顧之島直接被堵住了去路。
“江先生。”顧之島索性停下腳步,淡淡道:“如果不遵守規則,大家都別玩了。”
之前幾期他都看過了,江恕絕對是最不按理出牌的一位,大家明争暗鬥,他總把桌子掀了,像狗一樣護食。
江家的确是權勢滔天,但既然上了這檔綜藝追人,就要遵守綜藝的規則不是?
全國觀衆都看着,他還真不信江恕會不擇手段到什麽程度。
江恕怒道:“咖啡館你開的?我怎麽就不遵守規則了?剛好路過這條樓梯不行?”
顧之島:“我指的是,剛才是我和女嘉賓的談話時間,因為後出場,所以按照規則,我有這個榮幸和沈拂單獨認識,你來打斷是為什麽?”
江恕涼飕飕道:“你還想單獨認識。”
顧之島見和江恕說不清,看向前面的沈拂。
【要完,男五向沈拂求救了,總覺得太子爺直來直去搞不過這個表面斯文其實有點腹黑型的男五呢。】
江恕也不太放心地回頭看了沈拂一眼。
沈拂有點心累地開口:“他突然跑來,的确——”
顧之島提起嘴角,瞥了江恕一眼。
不管如何,沈拂和自己談過,要論起舊情,他可未必贏得了……
“的确沒有犯規。”
顧之島:“……”
沈拂斬釘截鐵:“我們談話十分鐘已經結束了,江恕沒犯規,顧先生你的指責毫無道理,你快讓讓。”
顧之島:“……”
要他讓什麽啊?!現在是江恕堵住了他的去路,她看不見嗎?
【哈哈哈沈拂是站在太子爺這邊的诶。】
江恕冷哼一聲,嚣張地将挂在衣領上的墨鏡戴上,底氣十足地瞪了顧之島一眼,轉身下樓。
顧之島蹙眉朝兩人的背影看了眼,頓了頓,這才下樓。
彈幕已經讨論開了。
【怎麽感覺沈拂好像還是偏心D一點?】
【但她剛剛不還對着男五笑嗎?節目這麽久了,都沒見過她對太子爺笑诶!一般來說,言語上的護着不能代表什麽,但下意識的開心的肢體語言絕對是動心的表現啊!】
彈幕這一波分析看得江恕沈拂cp粉提心吊膽的。
三人從樓上的卡座下來,外面棧道上的顧清霜趕緊迎上來,笑着攬住顧之島的胳膊:“哥,要回別墅了嗎?待會兒讓我來給其他人介紹你啊。”
顧之島沒什麽反應,臉色看起來比方才進去時難看不少。
“……”顧清霜忍不住悄悄掐了顧之島一下。
她這堂哥怎麽了,不是說好了來節目上表現一下兄妹情,幫她找回場子嗎?怎麽進去和沈拂說了兩句話就魂不守舍了?
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回答她的話:“是的,顧老師。大家收拾好東西,別掉在咖啡館啦。”
顧之島徑直邁開腳步,朝外走了。
顧清霜:“……”
左玫拎着包起身,待沈拂一行人和攝制組走在前面後,才低聲對顧清霜道:“你确定你哥剛才奚落沈拂了?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太對的是他?”
沈拂反而還一副撿了錢的樣子。
顧清霜咬了咬唇:“肯定是江先生來了,發生了沖突。”
左玫忍不住朝江恕的背影看了眼:“這江恕也是,着了魔一樣,怎麽那麽護着沈拂啊。”
顧清霜可不樂意聽到這話:“聽說以前認識,可能有什麽淵源吧。別急,這還早着呢。”
別墅這邊。
半小時前,三人從工作人員那邊打聽出男五是顧之島。
他們還沒什麽反應呢,那邊剛洗完澡出來,還沒吹頭發的江恕聽見了,就火急火燎地抓起車鑰匙跑出去了。
“他幹什麽去了?”褚為現在尤其在意江恕的一舉一動:“不會追去女嘉賓和男五見面的地方了吧?”
“顧之島。”向淩雲思忖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是顧清霜的哥哥嗎?上次短暫做了一次飛行嘉賓的那位。”
這人相貌出衆,身上有股藝術家的氣質,向淩雲雖然沒和他合作過,但還是留下了印象。
“就是他。”褚為道:“人還不錯,性格溫和。”
一直坐在單人沙發上看雜志的溫铮寒聽着兩人說話,實在沒忍住,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是競争者嗎?”
反正箭頭現在已經暴露了,三個人都懶得裝了。
“絕對不是。”褚為壓低聲音:“上次他當飛行嘉賓,我和他聊天的時候說了我和沈拂的關系,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褚為這話一說,溫铮寒沒有再問,一旁的向淩雲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但心中也稍稍放下了點心。
他倒不是真的非沈拂不可。
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他們的聲音不高,有一句沒一句的,但彈幕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褚為哥哥,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天天誤導別人,全場大家都在第五層,就你天天在第一層自得其樂。】
【哈哈哈這三個人還在這裏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呢,等下要知道男五又是個競争者,又要頭破血流。】
三家粉絲眼瞅着他們哥哥被評頭論足,心裏吐血,但事到如今負隅頑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咖啡館距離這裏只有五公裏。
顧之島的車子第一個抵達,節目組的車緊随其後。
江恕因為急匆匆從別墅跑出去時,漆黑的短發濕漉漉地還在滴水,沈拂讓他找咖啡館的工作人員借了條毛巾擦幹,他耽誤了點兒時間,因此才最後一個開車回來。
江恕雖然啓動車子晚,但到達的時間也就在節目組的車子後頭。
他從電梯裏出來時,沈拂剛換完鞋,站在吧臺那邊喝水,而顧之島早就和顧清霜一行人進去見其他嘉賓了。
江恕走到玄關的鞋櫃前,正要換鞋,忽然發現自己的拖鞋不見了。
“怎麽了江先生?”攝制組趕緊小跑過來。
江恕皺眉:“我拖鞋呢?”
其他男嘉賓都已經把四雙原本的男士拖鞋穿走了,玄關前就只剩下一雙未拆封的白色男士拖鞋。
攝制組把那雙未拆封的遞給他:“您穿這雙?”
“我之前穿的那雙!上面有‘暴富’兩個字的!”江恕邊說視線邊在已經進去了的嘉賓裏逡巡,一眼看見顧之島現在穿的那雙拖鞋是他之前那雙拖鞋,他臉色登時一變:“姓顧的穿走了?!”
剛才大家一塊兒進來,未拆封的放在角落,顧之島沒看到,可能就随便穿了一雙男士的。
攝制組道:“要不您穿這雙吧,全新的呢。”
江恕俊臉發黑,用一種“你覺得我很好打發?”的眼神盯了攝制組一眼。
攝制組脖子一涼,道:“如果您非要您之前的那雙拖鞋的話,那我們去和顧之島老師說一下,讓他還回來?”
江恕惱怒道:“還回來?小爺我還嫌髒呢,誰知道他有沒有腳氣!”
攝制組:“……”
那怎麽辦啊太子爺!
彈幕全在笑:【哈哈哈他好在意哦。】
【太子爺是不是獅子座,怎麽占有欲這麽強?】
【前面的別說我們D了啦。】江恕沈拂cp粉快要哭了:【好不容易和沈拂是同款拖鞋,忽然就被搶了,嗚嗚嗚怎麽辦啊現在。】
沈拂喝完水,見江恕一直在玄關那邊沒進來,戴着墨鏡也掩飾不住他氣急敗壞的俊臉。
“怎麽了?”沈拂走過來。
江恕視線往下掃了一眼她腳上的“暴富”女士拖鞋,只覺得心情更加陰郁了。
現在好了,她和別人成一對了。
然而這麽點兒小事,他怎麽好意思說?
心裏煩躁又委屈。
“沒什麽。”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換上了新的白色拖鞋。
聽見他說沒什麽,沈拂點了點頭,就走開了。
江恕:“……”
江恕憂郁地拿了一盤子意大利面,去露臺上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然而盯着腳上的拖鞋,完全沒胃口,他臭着臉用叉子将面條搗得稀巴爛。
【顧之島老師要完,現在想必已經上了太子爺的頭號獵殺名單。】
沈拂遙遙地看了他獨自待在角落的背影一眼,走過去找工作人員:“有多餘的拖鞋嗎?要男士女士一套的那種。”
……
江恕剛吃了幾口意大利面,攝制組就匆匆跑過來,拿着一雙繡了太陽簡筆畫的男士拖鞋:“江先生,剛才那雙是備用的,現在才是嘉賓的,要不您換這雙?”
江恕瞥了眼那雙拖鞋,沒什麽興致。
他剛才心情不快又不是對腳下這雙拖鞋不滿意。
但攝制組都特意跑來一趟,他還是接過來扔在腳下,換了。
江恕三下兩下吃完意大利面,拿着盤子回到客廳去,視線下意識找沈拂。
忽然,他瞥見沈拂腳下也換了一雙,從“暴富”變成了“太陽”。
沈拂見他盯着自己腳上看,也看了看兩人的拖鞋,發出疑惑的聲音:“咦?好巧。”
見他還盯着自己,沈拂雙手插兜,漫不經心道:“我剛才拖鞋被水打濕了,就随便換了一雙。”
原來是巧合啊。
但也瞬間化解了他的不爽。
江恕心情瞬間多雲轉晴,甚至墨鏡下的耳根有點紅。老天都在支持他勇敢追愛!
他走過去,用大拖鞋踩了沈拂的小拖鞋一腳。
沈拂:“……”
有病啊!
看見了全過程的彈幕:【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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