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謝曼琪中午來接唐加加的時候, 雪依然在下。
整座城市銀裝素裹,她一來便怨天怨地,抱怨這場雪導致的交通擁堵。
“地上全是厚厚的雪, 車都滑得開不動,有對情侶還真逗,”謝曼琪邊脫圍巾帽子邊呵呵笑, “那女的非要走到大馬路上仰着臉轉圈圈, 她男朋友還得配合給她拍照。”
唠叨了半天, 謝曼琪發現唐梨抱着茶杯幽幽地看着窗外漫天雪花,眼角氤氲着莫名的紅色。
一般情況下,對風花雪月毫無感覺的唐梨一定會和她同仇敵忾,回斥兩句, 而此時此刻的唐梨, 滿眼含着情愫,對她的話無動于衷, 愣了半天, 還用超級溫柔的語氣答非所問道:“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哦。”
謝曼琪直接走過來, 摸着她的額頭說:“你是發燒了,還是思春了?”
唐梨別開臉, “滾。”
說着她伸出手噓了一聲, “程老師在裏面睡覺呢。”
謝曼琪大驚, 明明捂住了嘴, 聲音一點也不低, “寶兒, 你們上床了?”
唐梨急得直接把她摁在沙發裏, “怎麽可能?!”
謝曼琪笑得咯咯的, 掙紮着從唐梨的手心裏發出悶悶聲, “難怪你要把加加丢給我,耽誤你們過二人世界呢。”
唐梨呵笑一聲,“你說反了吧。”
話音剛落,古漳領着粉雕玉琢的唐加加出現在門口。兩人滿身雪霧,鼻頭凍得通紅,冷得不停跺腳。
小家夥在雪地裏滿意地撒了歡,換了鞋子像小狗狗似的一路跑過來,沖進唐梨的懷裏。
“姐姐,打雪仗太好玩了。”
“古叔叔小腦沒發育好,一路上摔了好幾次。”
“沒辦法,只能讓他坐在我的踏板車上,我把他拽了回來。”
古漳:“…………”
他尴尬地撓撓頭,“加加還真是聰明伶俐。”
唐梨閃開,身後的謝曼琪露了出來。
古漳的手立馬僵在頭頂,放下來不是,不放下來也不是,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可他褲子沾了雪濕了一大片……随即像兔子一樣咻的一下又轉過來,窘得滿臉通紅。
唐梨湊到謝曼琪耳邊,小聲揶揄說:“我把加加借給你,你們好好過個二人世界哈。”
謝曼琪咬着牙,“唐梨,你幹嘛兩頭騙?”
古漳明顯不願意見她,她當然也不願意觍着臉非要見他。這顯然是唐梨兩頭騙硬把他們撮合在一起的。
唐梨聳聳肩,“你一個人照顧不了加加,古漳可以幫你。”
謝曼琪白了她一眼,嘀咕道:“你就瞎說吧。”
唐加加湊過來,“謝姐姐,我們剛剛在樓下堆了一個小雪人。”
“是嗎?”謝曼琪準備無視古漳的存在,把後背怼給他,伸手拉着唐加加的小手說:“你給小雪人起名字了嗎?”
唐加加乖巧地點點頭,“我本來想把它叫做雪崽崽。”
“但是?”謝曼琪挑眉。
“古叔叔說,還是把它叫做琪琪。”唐加加無奈攤手。
謝曼琪:“???”
“因為古叔叔說,小雪人有和你一樣有個大鼻子。”
謝曼琪:“……”草。
唐梨笑得樂不可支,差點癱倒。謝曼琪哪裏長得都好,唯獨鼻子特別高挺,把原本柔順的臉龐變得非常硬氣,像她的脾氣一樣。
最終,唐加加不負姐望,把別扭到南極的古漳和謝曼琪雙雙帶出了門。
房間內安靜極了,唐梨蹑手蹑腳把客房的門推開一條縫隙。
程廬從昨晚半夜入睡,到現在已經睡了足足十二個小時。他睡姿很好,不踢被子不翻身,唯有手臂搭在眼睑上,睡得極沉。
她的吊帶睡衣被好好疊着,放在椅子上。
唐梨啧啧兩聲,輕輕把門關上。
泡茶,看書,等待,像等待一束花開。
程廬做了一個夢。
到處都是光,從四方八方射過來,腳下電線盤繞,像一條條的蛇,蛇尾的盡頭連着鍵盤,連着音響,連着一切能發出聲響的東西。
高高的話筒戳在嘴邊,只要張嘴就能發出陣陣嘶吼聲……臺下,人山人海,一張張臉龐上,帶着迷醉的表情,手臂高舉,化作人浪,翻湧翻湧再翻湧。
他的嗓子像被繩子紮緊,只給喘氣留下一絲絲縫隙,明明話筒就在眼前,可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尖銳聲劃破,刺耳的電流聲炸響,臺下的那些臉龐瞬時扭曲起來,方才有多迷醉此刻便有多仇恨……
痛感從每一條神經快速噴湧而來,他捂住胸口,用盡全力才能站穩,臺下咒罵聲斥責聲像一根根箭射過來,艱難擡起頭來,忽然人群中閃現一抹紅影……紅紅絨絨的帽子下那張臉龐,唯有她,對着他露出甜甜的笑,眉眼彎彎,好似天氣的上弦月。
他伸出手來,試圖抓住這抹影子,可踉跄幾步,再擡頭,那抹影子瞬時被擁擠的人群吞噬,空氣中唯有一抹似有似無的香味……
程廬瞬間醒來。
光透過窗簾在天花板上流淌出別樣的影子,整個身體深深嵌入柔軟的被褥,四肢像是被捆綁着,一動也不能動。
恍惚中鼻息間萦繞着的那抹香,像初春的淩冽,用不能拒絕的力量溫暖被凍僵的大地,把他的意識一點點喚醒。
長長籲了口氣,起身,推門,迎面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唐梨。
她的懷裏抱着個枕頭,可愛地歪着小腦袋,胸口輕輕起伏着,從鬓角落下來的幾縷頭發乖巧地拂在臉頰上,鼻尖微紅,連睡覺都像個小貓咪。
程廬唇角勾起,從卧室拿來一張毛毯。
生怕驚醒她,蹲下,俯身,靠近,毯子落在她身上……
“嗯~”
一聲呓語從唐梨唇間婉轉吐出,帶着千轉百繞的勾人意味。
程廬的眸間瞬時掠上幾縷情愫。
唐梨難耐地扭頭,想找個舒适的位置繼續窩着,輕輕一歪,直直往沙發上倒去……程廬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下一秒他的胳膊被人緊緊箍住,臂膀處搭來一個溫暖可愛的小腦袋。
小腦袋尤不滿足,不僅蹭了又蹭,還哼哼了好幾聲。
惑人的氣息和聲音在房間內萦繞着,程廬正襟危坐,垂眸不語,好似盤踞的老僧,屏息抵抗小妖女的勾人。
只是臂膀處難以忽略的柔軟觸感,藏着小爪子一點點勾着他的魂他的魄。
程廬終于忍不住了,低頭瞧着把他當做大熊一樣抱着的某人。
微翹的鼻尖下面是紅潤的嘴唇,飽滿可愛,就是它,每每吐出讓他無法招架又蝕骨入髓的話來。
真該好好懲罰一下。
這個念頭像小草一樣從心裏鑽出來,倔強地讓人難以忽略。它迅速長大,膨脹,數秒中內占據了程廬的整個內心。
俯身,攫取,占有……只需邁出這三步。
鼻息交融處,那近在咫尺的紅潤像最誘人的果子勾着他,那一瞬間唐梨睜開了眼。
程廬:“………………”
時間靜止,一眼萬年。
惺惺松松間,睡得迷迷糊糊的梨小腦袋還不是很清楚為什麽一睜開眼便是程廬這張好看的臉。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一把,眯着眼睛咕哝道:“程老師你怎麽跑到我的夢裏來了?”
說完,細長的腿直接勾上程廬的腰,雙手緊緊抱着,把臉埋進他的懷裏,嗚嗚道:“程老師抱着好舒服啊。”
程廬呵笑一聲,心底冒出一個念頭。
誰他媽願意當聖僧!誰愛當誰當!
他轉身捏住唐梨睡得發燙的小臉蛋,沉聲道:“睜眼!”
唐梨整個人沉浸在抱抱的快樂中,哪願意放棄,又使勁蹭了蹭,呓語着:“乖哦,別鬧。”
夢醒,人會消失。她才不要。
程廬被氣笑了,垂着眸,片刻後,伸手朝唐梨的屁股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疼嗎?”
唐梨閉着眼嗚嗚哼了一聲,“疼。”
嘴上說疼,可還是迷糊地不肯睜眼,非要把這個夢延續下去。
程廬輕輕籲了一口氣,朝唐梨的屁股又拍了一下。這次稍微加重了力度。
唐梨難耐地扭了扭身體,閉着眼嗚嗚咕哝着。
“程老師原來你喜歡這種?”
“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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