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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李豫，我很累，不想再跟你在皇宮內院東游西逛了，你要走一個人走。”我甩開李豫的手，靠着一旁的宮階坐下，使力的用手拍我的腿，來到這個烏煙瘴氣的時代，我的腿力好像退化了。

我以為他一定會惡語相向，那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發洩一次，最好是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唯有這樣做才會讓他知道我程涵妍多有性格，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但很可惜，事實并非我所願。他只是挨着我坐下，用手撥弄我垂在肩旁的發絲，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他好像在考慮什麽，又好像在決定着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他問我叫什麽名字，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他突失記憶？

“不是沈珍珠嗎？”我沒好氣的回敬他，沒想到竟會令他臉色放晴。我的直覺反應就是他腦子裏的哪根筋搭錯；再不就是神游太虛，只留下這個臭皮囊在發病。

“不是，我是問你在二十一世紀的名字。”溫柔的笑容又出現了，我想這人變臉也真快，該不是狐貍精轉世吧！我定睛看着他，我簡直驚訝道了極點。他怎麽會知道我來自哪裏，有沒有搞錯，我伸手摸向他的額頭，他不會在說胡話吧？

可是沒有，他很一把抓住我的手，很認真很嚴肅的對我說，“我很清醒，告訴我，好嗎。”

“呃…”我無奈，想離開。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簡直要把我融化，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沉迷，如此随意，一點點掙紮的意願都沒有，此時的我真的好脆弱，一切似乎又在原點打轉……

李豫不知何時正在柔情似水的親吻我的手，我訝異我的手何時變得如此細皮白嫩？但我更驚訝于他的這個動作…難不成他去過西方學過哪裏的見面禮儀？但轉眼一想，他怎麽會不會呢！長安城裏有那麽多彩色眼睛，五顏六色的頭發和各種膚色的國際人口。暫且不管這些…還是問問他是怎麽知道我不是沈珍珠的，那個比較重要！

“我與沈珍珠有什麽不同？”

“沒有，”李豫換了一個姿勢，但沒有松開我的手，“只是你的眼神……”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臉頰，聲音顯得有些遙遠。

“我第一次見你，你是帶着恐慌和好奇打探着我，我當時以為你是受了驚吓才會這樣；今天我帶你逛朱雀街，其實朱雀街你應該比我更熟才對，但你表現出那種相見恨晚的熱情，我疑惑了，記得你以前沒事經常會偷溜出去，我要找你一定要來這裏才能找到你……所以我帶你去見無名道長，在他那裏我終于證實了我的猜測——你不是珍珠！”

“是嗎？”我不知應該高興還是失落……

“告訴我…”李豫靠近我的耳邊低語，該死的，他又在咬我的耳垂，不知為什麽，每當他有這個舉動時，我總會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情不自禁的要依偎到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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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老是要咬我的耳垂？”我偎在他懷裏，仰起頭問他，沒想到我這麽做似乎是主動送上門，正好被他親個正着……他的手竟然伸入我的胸襟裏面…我勉強抽身離開轉頭四顧，這可是皇宮大院，來往的宮女太監可不會稀少，我瞪他，實在是……

“李豫，你怎麽可以……”真是，有些話真是難于啓齒，史書記載唐朝有些不良風氣，看來所言非虛！

“我是情不自禁而已。”這人真是……我見他又要厚顏無恥的湊過來，情急之中我連忙鑽入他的懷中，李豫見我這樣更是笑得樂不可支。

“你知道嗎，珍珠是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我不是珍珠，”我在他懷裏大聲抗議。

“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李豫雙手捧起我的臉，誠懇的對我說。

“我們快是夫妻了，你不會讓我連自己妻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李豫，我不是珍珠，你還會喜歡我嗎？”前所未有的恐懼正占據我的心田，我不知道以後自己在這裏該扮演何種角色！

“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珍珠！”李豫輕捏我的鼻子，和善地對我說。

我真的覺得自己異常的挫敗，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鬼地方？現在又以沈珍珠的身份和這個李豫糾纏不清……我亦非我，我複何言！

“既如此，你還是叫我珍珠吧。”我有些悲哀的從宮階上站起來，讓自己甘于做另外一個人的替身，實在不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李豫攔住我，情真意切的對我說。

‘情真意切’，是啊，那是他對沈珍珠的真情。根本就不屬于我程涵妍，我又何必異想天開呢！

“認定的事又何必要改變呢？”我悶聲回答，現在的我真的好無助，不知該何去何從……

“你真的不介意？”李豫的臉上滿是疑惑，他的手終于松開了我的手。

“你愛的是珍珠，不是嗎！”我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李豫跟在我後面，但我感覺得到我和李豫之間多了一道障礙，一道無形勝有形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