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為私奔被卷風波裏,顧名聲西施尋私仇
小香去那裏了?
據虎哥交代,他和小香算是私奔,怕在大路上遇到去泰山香會的熟人, 他每天走街串巷, 買貨的人基本都是婦人,熟客太多了,容易被人認出來,兩人就專門挑小路, 避開燒香的人群。
但是小路窮山惡水,路不好走,小香又有身孕, 虎哥還推着貨擔和行李, 兩人走的很慢。
一個有孕,一個推着小車, 一路就像西天取經似的,歷經磨難, 路卻沒走多遠,小路颠簸, 小香不敢坐在小車當代步, 怕被颠小産。
後來, 虎哥想到一個法子, 就是改走水路, 買一艘小小的烏篷船,把貨擔和小香都藏在烏篷裏, 他劃船遠行, 他戴着鬥笠, 遮蔽了面目, 遠離坐大客船的香客們,比走路舒服多了。
一開始還很順利,但是有一天狂風驟起,大雨磅礴,虎哥努力劃着船靠岸,但是船被大風吹的搖晃,無論虎哥如何搖着船槳,烏篷船就只能在河中間打轉,就是無法上岸。
後來,船翻了,虎哥勉強撿回一條命,但是貨擔和小香都無影無蹤!
虎哥在附近水域尋了十來天,什麽都沒找到,就回到了積水潭。
虎哥這幾年偷偷攢了三十幾兩銀子,纏在腰間,沒有被水沖走,他買了個新貨擔,進了一些貨,假裝從泰山香會回來。
陸善柔問:“你信虎哥的話?”
西施說道:“我不信啊,我質問虎哥,小香在積水潭邊長大,會游水,會劃船,我們冰碗裏賣的蓮蓬和菱角都是她劃着船去湖裏采回來的,即使船翻了,你能游到岸邊,為何她不能?”
那虎哥解釋說,小香害喜嚴重,一路上吃什麽吐什麽,身上沒有力氣,每天就是躺在船上養胎,那樣的急流和大風,她扛不住的。
說道女兒的死亡,西施忍不住流了眼淚,“我懷疑虎哥把小香給賣了,虎哥指天發誓說絕不可能,他若賣了小香,為何還要回家?他拿着錢財遠走他鄉,隐姓埋名過一輩子多好,何必回來守着混賬老父親過日子呢?”
虎哥還說,他已經是西施的女婿了,他回來就是為了給西施養老送終的,以後每天賣貨擔賺的錢,他會私下扣出二成,放在西施這裏慢慢攢起來,這些錢就是她的。
“我不要他的錢,我只想要女兒回來。”西施哽咽道:“他的話好像是真的,可是……可是如果虎哥真的這麽忠厚老實,他又為何誘騙我女兒懷了身孕?就不能等到婚後再行夫妻之實嗎?就是想用身孕拿捏我,生米煮成熟飯,逼我同意這門婚事。”
屋外,腦子一根筋的麥穗實在聽不下去了,進來問西施,“你既然懷疑虎哥拐賣了小香,為何不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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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壓抑已久的悲傷終于忍不住了,之前只是無聲流淚,現在嚎啕大哭,還不停的扇自己耳光,“我也想過報官啊!可是我沒有辦法!小香的葬禮是我親手辦的、私奔的主意也是我做主的。我沒有任何證據,只能靠一張嘴,可是虎哥在十裏八鄉都說他是個英俊勤快的好後生!”
西施把自己的嘴巴都打出血了,陸善柔趕緊過去摁着西施的手,不讓她自殘,西施就像一條擱淺的魚,在炕上拼命的打挺嚎哭:
“我去報官,我的名聲,小香的名聲就全都毀了,就是找回來,我們娘倆在村裏、在褲帶街都過不下去的。到最後,八成是小香破罐子破摔,淪落風塵,用身子養活我,這樣生不如死,還不如去死!“
名聲,是禁锢在女人頭上的緊箍咒,即使再過六百年,這個緊箍咒依然存在,依然有效。
要毀掉一個女人,最容易的方式就潑髒水,敗壞名聲。
其實愛上一個男人,和男人睡覺,就是品行不端嗎?
若是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和女人睡覺,就是風流韻事了,還被人羨慕、甚至稱贊,說他有本事。
同樣做一件事情,女人和男人的後果截然不同,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
陸善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也深深明白西施一直隐忍不報的苦衷。
即使西施真的豁出去一切報了官,她沒有任何證據,到最後,虎哥還是逍遙法外,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如此,只能私下尋仇。西施強撐着,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一直找機會逼問虎哥。
陸善柔等西施稍稍平複,問道:“褲帶街混戰的那一天,你等到了機會,把虎哥帶到店鋪裏,拷問他了?”
西施點點頭,“他那時候已經身受重傷……”
和陸善柔與魏崔城推演的差不多,褲帶街壽寧侯和長寧伯府兩家混戰,兩軍交戰,殃及池魚,虎哥這只受傷的池魚拖着斷腿拍門求救。
西施開了門,虎哥站立不穩,倒在地上,鮮血濺到牆壁上,地磚也有。
西施拿着砍菱角的小刀,威脅虎哥,要他招出把小香賣到何處了?
虎哥不承認。
西施一刀砍向虎哥的額頭,額頭流出來的血糊滿了臉頰。
西施哭道:“……我沒有用力砍,我只是吓唬他,一刀不招,我就再砍一刀,可是我只輕輕砍了一刀,他就昏過去了,還口吐鮮血,眼看着要活不成了……”
女兒沒找到,還要背負殺人的罪名,乘着街上沒有人,西施把虎哥拖了出去,這時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來不及跑了,她就裝作受了驚吓的樣子,尖叫一聲。
接下來,就是李捕頭發現了滿臉是血的虎哥。
“你的猜測沒有錯。”陸善柔把二百兩銀票拿出來了,說道:“這是我們在虎哥貨擔夾層裏發現的,恐怕這就是小香的身價銀子。”
西施見了,先是沉默,而後哭泣,最後笑了,“虎哥真能裝啊,裝老實忠厚的好後生,裝有情有義為我養老送終的好女婿,裝忍辱負重奉養暴戾老父親的孝順兒子,他裝了一輩子的好人,可是苦了我的女兒,她懷有身孕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麽就狠心把她賣了呢!”
陸善柔心想:男人都挺會演戲的,演到自我感動。
陸善柔說道:“小香那時候肚子還沒顯懷吧……她或許根本沒有懷孕,是虎哥教她騙你的,為的是逼你同意這門婚事。”
西施一愣,“這……有可能。”
還是麥穗年紀小,沉不住氣,此時他單是聽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說道:“那個虎父不就是毆打妻兒嗎?這世上當父母有多少禽獸都不如的壞東西!虎哥賣了小香,連肚子裏的孩子一起賣了!”
陸善柔說道:“一個懷孕的美女,和一個尚是處子之身的美女,那個更賺錢?如果虎哥早就打着用私奔的方式拐賣小香的惡毒念頭,我估計他會騙小香說謊。”
這下連一直隐忍沉默的魏崔城也不禁說道:“這個虎哥真是歹毒!和他父親一樣,一丘之貉,全是壞種!”
李捕頭是看着小香長大的,又是悲痛,又是惋惜,“多麽水靈的一個姑娘啊,就這麽毀了。唉,她自幼沒了父親,西施忙于生計,未免對小香有所忽視。這種被忽視長大的女孩子,就特別容易被壞男人騙,我從快手幹到捕快,在市井街坊裏打轉,小香這樣被騙身騙心的可憐的姑娘,我見過不少了。這種悲劇總沒有停歇的時候。”
寒江獨釣有多年辦案經驗,還寫《諸公案》諸多人間悲劇世情,嘆道:“這樣身世悲苦的女子,就像飛蛾似的,喜歡溫暖,就是前頭是一觸火苗,是一堆大火,她們也會受不住愛情的誘惑,被火光吞噬。現實艱難啊,有人對她們好,畫個大餅給她們看,覺得跟對了男人就能離開這個泥沼般的現實。”
麥穗懵懵懂懂的說道:“可是,她們只是從泥沼跳進了火坑,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李捕頭歷經世情,說道:“這些女孩子就是靠着這點虛幻,糊裏糊塗過了一生。這些臭男人算盤打的精着呢,暫時做低伏小,讨好獻媚,以後就都是大爺了。我也是有閨女的人,我經常給她講捕房裏遇到的這些事兒,免得以後被壞男人騙。”
西施像是被抽盡了所有的力氣,“虎哥死了,小香永遠找不回來了。”
陸善柔說道:“一個人要說謊,要編得像真話,其中必定要摻着一些真話,半真半假說起來,才能哄人。虎哥說小香死在風暴急流之中,烏篷船是那日、在那裏出事?”
西施說道:“在滄州,滄縣往青縣方向。四月十七,大概中午出的事。”
陸善柔想了想,說道:“凡事只要做下,就會留下痕跡。我明天就啓程去滄州……李捕頭,你現在就趕到錦衣衛衙門,就說陶……陶小旗要你帶着錦衣衛幾個畫師到西施家裏,你也知道小香的相貌,你和西施一起向畫師描述她的模樣。錦衣衛的畫師是很厲害的,他們能至少能畫出八分相似來。等畫像出來,我就帶着小香的畫像去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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