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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懷抱沒有想象中的冰冷,也沒有想象中讓她毛骨悚然的感覺。

暈過去前,宋知鳶心想,或許她下次再勾引沈宴舟,可以更大膽一些。

懷裏的人,軟軟一團,又香又甜,像只貓。

沈宴舟垂眸探了探宋知鳶的鼻息,呼吸還算平穩,随後,沈宴舟才不大客氣一手将宋知鳶打橫抱起,她太瘦太小,沈宴舟沒用什麽力氣,單手就将宋知鳶撈在懷裏,走出了屋子。

方遲在隔壁等着,不但等到了沈宴舟還等到了昏迷的宋知鳶。

方遲:“?”

也沒幾分鐘,沈總是怎麽把人折騰昏迷的?

“準備車,去醫院。”

方遲立刻叫了司機。

說話間,有電話進來,沈宴舟本想把宋知鳶給方遲,看着方遲一臉不敢接,站的極遠擺脫關系的模樣,眉頭微挑,便将宋知鳶抗在肩頭,另一只手接通電話。

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等到沈宴舟結束通話,方遲才小心提醒沈宴舟,“沈總,夫人哭了。”

沈宴舟這才換了姿勢将人公主抱在懷中,或許是剛剛的姿勢讓她太難受,宋知鳶臉上的腮紅已經壓不住面色的蒼白,眼睫下挂着兩行清淚,惹人生憐。

沈宴舟想到了一些事情,低低說道,“嬌氣。”

方遲察言觀色,小心問道,“沈總和夫人見過面嗎?”

沈宴舟話語裏面帶着些許熟稔。

可方遲印象中,這兩個人三年間一句交流都沒有,默契的當做對方不存在。

“以前一個學校。”

沈宴舟沒興致聊,方遲沒敢再問,涉及沈宴舟的從前都是禁區。

車很快行至最近的醫院。

急診科醫生立刻緊急做了一番檢查。

“低血糖暈倒,輸些葡萄糖就jsg行。”

沈宴舟長相硬挺,氣質冰冷又桀骜,一看就是難惹的角色,醫生轉而對方遲叮囑,“低血糖非常危險,下次一定要讓她按時吃飯,她太瘦了,不要再節食,這次是救治及時,萬一哪次沒人發現,來不及了呢?”

方遲趕緊應是。

沈宴舟雙手插兜,看着宋知鳶挂水的胳膊,蒼白瘦弱,白皙的皮膚掩映不住青色血管。

這樣的胳膊,他随手就能捏斷。

人已經脫離危險,沈宴舟不再多等待,“找人看着她。”

“要聯系夫人的家人嗎?”

方遲下意識說完,便有些後悔,宋知鳶的家人還有個宋家養子宋千嶼,傳言宋知鳶離婚就要嫁給宋千嶼,這件事情宋父宋母在宴會上說漏嘴過,早已經不是秘密。

“不必。”

方遲聽着沈宴舟情緒不明的兩個字,更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多嘴。

沈宴舟先行離開,留下方遲聯系護工和保镖,很快,方遲收到了沈宴舟的消息,“給她買罐糖。”

有了糖分補充,宋知鳶隔了不久便醒了過來,醒過來時候沈宴舟和方遲都已經離開,只剩下保镖在一旁。

沈宴舟給她請了兩個功夫很不錯的女保镖。

“夫人你醒了?護工說你快醒了,去給你打飯,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渴還是餓?”

宋知鳶腦子微微有些鈍,眼神落在了床旁顯眼的一瓶花花綠綠的糖前面。

這樣歡快的東西和病房似乎格格不入。

宋知鳶沒說話,保镖也沒反應,宋知鳶不喜歡她們,她很清楚,只是宋知鳶也沒為難過她們,跟着宋知鳶錢多事少她們也挺樂意,對方只是冷淡了些,再冷淡也比不過在沈宴舟面前讓人望而生畏。

“這個是?”宋知鳶困惑。

“這是沈總送給夫人的。”

她已經戒糖很多年了。

為了身材,為了皮膚,糖,奶茶,蛋糕這些熱量高,又甜度高的她一律不吃。

眼下,嘴裏的苦讓她想嘗試。

看宋知鳶想吃,保镖趕緊打開罐子,“夫人,有很多味道,你想吃哪個?”

“都可以。”

“那草莓吧,甜一些。”保镖說着遞給宋知鳶一顆糖。

“沈宴舟送我過來的嗎?”她暈在了沈宴舟懷裏,如果記得沒錯,他應當接住了她。

保镖不清楚,“我們是方秘書叫過來的,來的時候沒見到沈總,不過方秘書特意叮囑我們,這瓶糖是沈總送您的。”

“我知道了,”草莓糖的甜味在舌尖蔓延開。

久違的甜味,像是美好的小時候,她以前最喜歡吃糖,喜歡到媽媽擔心她有蛀牙,每次都要限制他吃糖。

宋知鳶想給沈宴舟打電話道謝,拿起手機才發現沈宴舟的任何聯系方式她都沒有。

宋知鳶轉而詢問保镖,“你有沈宴舟的聯系方式嗎?”

保镖搖頭。

宋知鳶和女保镖對視一秒,又挪開視線,看來她們兩個在沈宴舟那裏都混的不怎麽樣。

“方秘書應該有。”女保镖提示。

宋知鳶也要打電話給方遲,正拿起電話,病房門就被人打開。

保镖擋在門口,她雖然身高也足足有一米七四,是女生裏面的高個子,可在一米八的宋千嶼面前仍舊稍稍矮了些許。

沈宴舟雇的保镖,對宋千嶼自然沒好感,擋在門口不肯進來。

只是,打飯的護工也回來了,宋知鳶瞧了眼說道,“讓他進來吧。”

宋千嶼面色擔心的進屋,“我聽說你住院了,你感覺怎麽樣?”

宋千嶼說話期間,護工小心的将宋知鳶扶起來,宋知鳶四肢還是沒有力氣,護工小心的将飯遞到了宋知鳶唇邊。

宋知鳶沒着急說話,喝了口稀粥後才問道,“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麽說,聽說你被沈總打進醫院了,你沒受傷吧?”宋千嶼恨不得檢查一番宋知鳶。

“沈總怎麽能……阿鳶,你受了委屈就告訴我,賭上宋家我也要為你找回公道。”

宋知鳶眉心微微一跳。

宋千嶼一個外人,賭上宋家?他憑什麽?

就算她真挨了沈宴舟的打,那也是她自己和沈宴舟算賬,宋家上上下下那麽多員工,怎麽就要為她挨頓打買單了?

“我只是低血糖暈倒,恰好沈宴舟看到,他送我來醫院。”

宋千嶼并不相信,只當做宋知鳶虛榮好面子,故意敷衍。

畢竟傳言說的不像假,而且,宋知鳶現在面色蒼白如紙,渾然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

“就剩一個月了,阿鳶,你且忍忍,等斷了婚姻,你和沈宴舟便再也不用見面,到時候,我們……”宋千嶼頓了頓。

宋知鳶雖然默認結婚,但是他們兩個并不像傳言中的關系那麽密切,宋知鳶恪守婚姻道德,親口對他說過,她的婚姻存續期間,他們兩個不會有任何親密話語和動作,也不希望他說。

宋千嶼雖然沒接着說話,但面上喜悅半點不作假。

宋知鳶想将面前的稀粥潑到宋千嶼臉上,心思微微過心頭,宋知鳶又忍住了。

爺爺去世之後,在父親的扶持之下,宋千嶼現在已經在宋氏有了不少的發言權,如果不是最多的股份在她這裏,宋千嶼已經能在宋氏呼風喚雨了。

現在不是和宋千嶼鬧翻的時候,她還沒有這份實力,得隐忍。

索性,她為了避嫌,慣常對宋千嶼冷淡,若是往常就熱情,現在她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

宋知鳶另起了個話茬,“你前些天說有人脈,幫我聯系皇家劇團的前任首席莎莉教我,聯系到了嗎?”

宋千嶼面色抱歉,“阿鳶,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誰?”

“趙家,你知道的,趙家在文藝界很有影響力,莎莉和趙曼兮母親關系好,她已經答應了教導趙曼兮,我出了高價,她依舊無動于衷。”

宋千嶼安慰宋知鳶,“沒關系阿鳶,你跳的比趙曼兮好很多,不缺這一個老師,我也再幫你留意別的舞蹈家。”

“宋千嶼,你怎麽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啊?”宋知鳶好看的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滿。

“我都說了半年了,你怎麽還讓趙家捷足先登了,趙家厲害,我們宋家難道就比趙家差了嗎?”

宋知鳶說着就狐疑起來,“難道我們宋家現在已經不如趙家了?”

如果平常,宋千嶼聽着宋知鳶這樣懷疑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将莎莉請回來,可這次不能,莎莉的确難請,他磨了半年,對方終于松口,這原本是他送給宋知鳶的驚喜。

但是昨天他看到趙曼兮眼淚,頭腦一熱,将莎莉讓給了趙曼兮,這事情絕對不能讓宋知鳶知道。

“阿鳶,趙家只是恰巧認識莎莉,宋家現在一年比一年好,幾乎每次董事會你都出席,你肯定清楚,阿鳶,我幫你打聽其他舞蹈家,保證比莎莉好,相信我的能力。”

宋知鳶玩着手上的糖,“可是,莎莉你請了半年還被別人搶了先機,我覺得……”

宋知鳶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我還是去求沈宴舟吧,我爺爺和他簽過合同的,他得幫我。”

宋千嶼面色一變。

已經到了離婚的節骨眼,他最怕這時候生變,一聽說宋知鳶和沈宴舟見面的消息,他心急如焚的立刻來了醫院。

現在,宋知鳶竟然又想接觸沈宴舟。

宋千嶼後悔,他早知道宋知鳶極為看着劇團首席這個位子,昨日不該那麽沖動。

“阿鳶,我能幫你找到更好的,你相信我,等我幾天的消息,好嗎?”

宋知鳶神色恹恹,頭歪了歪,只說自己累了,已經在趕人了。

宋千嶼這才心事重重的離開。

離開前,宋千嶼也注意到了那罐顯眼的糖,這是誰送的?

沈宴舟?

宋千嶼立刻排除這個答案,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沈宴舟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宋千嶼走了之後,宋知鳶很快便撥通了方遲的電話,對方依舊謹慎,詢問之後,才将沈宴舟電話給了她,伴随的還有一句警告,“夫人,沈總讓我轉告您——他聽到廢話控制不住脾氣。”

宋知鳶:“……”

沈宴舟控制過脾氣嗎?

宋知鳶立刻撥通了沈宴舟的電話,電話接通,宋知鳶甜甜撒嬌,“老公,你給我買的糖真的很好吃,你在哪裏啊,我們一起吃吧。”

護工關門慢了一瞬,聽到了宋知鳶裹了蜜糖的聲音,完全和剛剛不同,護工轉頭對保镖感嘆,“她和她老公的感情一定很好。”

保镖:“?”

沈宴舟正在聽下屬彙報工作,電話來的時候,下屬臉上難掩驚異,向來不近女色的沈總什麽時候養了這麽嬌嬌柔柔的小姑娘?

“目的。”沈宴舟薄唇微啓。

“我喜歡的舞蹈老師去教我的死對頭了,我好難過,老公,你那麽帥又那麽有能力,幫我找個更好的老師吧。”

“別說廢話。”

沈宴舟結束通話。

宋知鳶看着暗淡的手機屏幕,神色微微扭曲,沈宴舟真是地獄級別的難撩。

下屬覺得手機對面的女人真是又慘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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