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把時間表發給你了,你訂一個日期,”宋知鳶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宴舟,嘴上威脅,“你不許反悔,答應的事情要做到!”
沈宴舟嗯了聲,指了個日期,“這天。”
宋知鳶嗯了聲,便開始翻動手機。
沈宴舟極有禮貌的不去看宋知鳶手機內容,而是拿着酒杯喝酒,片刻後,視線便自窗外落在了宋知鳶的臉上。
她離他極近,腿上蓋着他的外套,表情極為認真,被沈宴舟侵略性視線盯着,也渾然不覺。
片刻後,宋知鳶手突然開始解自己的裙子拉鏈。
沈宴舟眉頭微皺,略有些費解的視線落在宋知鳶身上。
拉鏈滑落,光潔細膩的脊背打破天光,她的背極薄,常年練舞,即便她現在放松,肩頸依舊挺直,高貴而又優雅,拉鏈一直到腰,沈宴舟得以窺見她不得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宋知鳶徒手去解內衣帶子。
卻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握住,手的主人似乎是不受控制的用了力,宋知鳶手縮了縮,吃痛的輕輕吸了口氣。
“做什麽?”沈宴舟語氣依舊極冷,像極了一望無際平靜不見波瀾的深海,海面下隐隐醞釀着爆發邊緣的火山。
“我……”宋知鳶轉過頭,裸.露的後背受了夜晚的涼氣,冷的她微微打顫,原本松松垮垮搭在肩頭的衣服也滑落至腰間。
宋知鳶面色倏然轉紅,慌亂間,她只想快些将衣服穿上,手卻被沈宴舟緊緊握住。
“我以為在家裏,我內衣勒的太緊,不舒服,我想脫衣服,”宋知鳶漲紅面色,側了側身子,沈宴舟的視線讓她羞恥心瞬間到達了高峰。
“你還握着我的手做什麽?”宋知鳶抽了好幾下,終于抽回了手,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去拉拉鏈。
偏偏,越着急越出錯,拉鏈卡住,在她羞憤的急速用力牽拉下,拉鏈直接斷了。
宋知鳶覺得丢臉極了,“都是意外,我沒想這麽勾引你的。”
好友建議過她直接脫衣服,可她戀愛都沒談過,就連撲到他懷裏都用盡力氣,她還做不到如此自如。
而且,她為了跳舞時候方便和好看,都穿的束胸內衣,勒的自己都快呼吸不暢,前面肯定一點起伏都沒有,就算勾引,也不該是這樣的狀态。
沈宴舟伸手,将寬大的西服蓋在宋知鳶的身後,“我知道。”
後背遮住,宋知鳶才終于有些放松的順勢趴在沈宴舟腿上不肯起來。
“哭什麽?”沈宴舟手頓了頓,才輕輕撫在她的長發上。
她趴着的地方有點點帶淚的濕意,宋知鳶身子縮成小小一團,整個人都寫滿了委屈。
“不知道。”宋知鳶在沈宴舟懷裏哭鼻子。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哭,明明她從小到大都很少哭,可見沈宴舟也沒多久,她卻幾乎每次都哭。
她聲音還帶着委屈的哭腔,沈宴舟輕聲說道,“嬌氣包。”
“不許嘲笑我。”宋知鳶帶着哭腔反駁,奶兇奶兇。
沈宴舟輕扯唇角,笑了笑。
他很少笑,不笑的時候仿若萬年不化的冰川,笑起來的時候,深邃的桃花眼帶了春日柔情,盡管唇角只是淺淺淡淡上揚,卻沾惹了滿滿的缱绻。
“睡覺嗎?”沈宴舟問道。
宋知鳶身子微微僵硬。
“不是說勒的難受?你先睡吧,屋裏有你拿來的衣服。”
他說勒的時候,宋知鳶身子又緊繃起來,太丢臉了,她怎麽就在他面前差點脫光了?
“抱你進屋?”
半晌,埋在他膝頭的腦袋才輕輕點了點,動作極輕,又極可愛。
沈宴舟将宋知鳶輕松的淩空抱起,輕輕放到休息室的床上,宋知鳶別扭的側着臉,緊閉眼睛,面色緋紅,整個人都可見得緊張。
“害羞什麽?”
宋知鳶被問的更不自在,沈宴舟就在盯着她看,閉着眼睛她都知道,宋知鳶一把扯過被子蒙在頭上,“你不要問,煩死了。”
“酒酒,”沈宴舟頓了頓,聲音懶散,帶了點兒笑意,“腰很細。”
在宋知鳶更害羞之前,沈宴舟關上了門。
原來天鵝卸下衣服,更加耀眼。
沈宴舟揉了揉太陽穴,腦海裏揮之不去剛剛完美皎潔的身子,月光女神不過如此。
身下難受,沈宴舟想換身褲子,只是屋子被鸠占鵲巢,沈宴舟看了片刻門,認命的拿起一包煙,去樓道裏抽了。
屋內過了很久,宋知鳶才探出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已經很大膽了,之前還邀請沈宴舟一起同床共枕,可真的被他看到身體,是不一樣的。
隔着衣服,似乎隔了層安全感,脫掉了衣服,她就無所适從,更多的還是羞恥感,不知道沈宴舟會怎麽看她。
而且……宋知鳶有些懊惱,就算是讓沈宴舟懷疑她脫了衣服勾引他,她還穿着束胸,他就只誇她腰細,難道是嫌她胸小?
她只是穿了束胸,宋知鳶完美主義強迫症犯了。
……
宋知鳶第二天探出腦袋觀察沈宴舟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站着一個面容溫柔的男人。
對方倒是先溫和的開口了,“宋總?”
“趙總?”被人點名,宋知鳶趕緊散去自己小女人的姿态,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宋知鳶略好奇的打量趙煜川。
她近幾年已經很少出席商業晚宴,并沒有見過趙煜川,但當初跟着爺爺一起參加各種商業活動的時候,和趙煜川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候趙煜川還不是趙家實權人物,趙家混亂,那時候爺爺就說趙煜川是最深不可測的,趙煜川最有可能掌控趙家。
現在趙家局勢漸漸明朗,趙煜川已經在家族鬥争中占了上風。
趙煜川和沈宴舟有合作,沈宴舟生母就來自趙家,說起來趙曼兮也是趙家的,只是趙曼兮是趙家分枝,随着趙煜川漸漸勢起,趙曼兮家裏那一脈也有了弱勢的跡象。
沈宴舟看着宋知鳶落在趙煜川身上的眸子,面上不動聲色。
倒是趙煜川笑了笑,“宋總昨夜在這裏留宿的?”
宋知鳶面上不自然的嗯了聲,她從前沒同趙煜川說過話,沒想到趙煜川是如此八卦的人。
趙煜川溫柔的面容上滿是揶揄,“看宋總的樣子不是第一次留宿了吧?”
這人上來就打聽別人私生活,宋知鳶求救的看向沈宴舟。
沈宴舟面色沉沉的掃了眼沈宴舟。
趙煜川這才聳聳肩,“沈宴舟我該叫什麽?”
“宋知鳶還是嫂子?”
“你們很熟?”宋知鳶終于察覺出趙煜川這随意态度後面的含義。
“還行吧,”趙煜川勾着一抹興致盎然的笑,“不如你和沈宴舟熟。”
宋知鳶倒是無心調侃,心思一轉,想起來沈宴舟生母雖然出自趙家,但是他的生母也只是趙家私生女,據傳在趙家時受盡了冷待,外界都在猜測沈宴舟對趙家的态度。
看來沈宴舟和趙家是一條線?
“想什麽?”沈宴舟走過來,擋在宋知鳶和趙煜川面前,低聲詢問宋知鳶。
他沒想到宋知鳶正巧和趙煜川碰面。
宋jsg知鳶搖搖頭,擡眼看沈宴舟的時候,面上有幾分赧然,很快就側過頭,不敢和沈宴舟對視。
趙煜川看在眼裏,只笑了笑,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情,“嫂子,當初水龍灣度假村的事情,謝謝了。”
他大大方方的嫂子稱呼讓宋知鳶很是陌生,再看沈宴舟,他倒是面色無殊,沉穩的很。
趙煜川又調笑,“不過,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沈宴舟這麽欣賞別人,我當初懷疑消息真實性,嫂子你知道他怎麽說嗎?”
宋知鳶好奇的看向趙煜川。
趙煜川沒有賣關系,“他說你是宋競川教出來的人,不會有任何問題。”
宋知鳶這次有些驚訝,眼角帶着喜悅的看了眼沈宴舟,當事人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宋知鳶不自覺的聲音甜了幾分,“他才不是欣賞我,是欣賞我爺爺。”
清晨依舊有幾分冷意,宋知鳶只稍微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胳膊,沈宴舟的外套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趙煜川打趣看了幾眼,“嫂子調.教的不錯,冰川都會疼人了。”
宋知鳶面色微紅的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她身子弱。”沈宴舟解釋一句。
趙煜川挑眉不言,宋知鳶面色紅潤健康的坐在這裏,能弱到哪裏去?
真說起來,前些日子,宋知鳶一臉蒼白跌跌撞撞在車流中橫穿馬路的時候,怎麽不見沈宴舟下去關心她呢?
趙煜川忽然想起來,沈宴舟當時也叫了保镖。
“管住自己的嘴,她面子薄。”沈宴舟出言警告趙煜川。
趙煜川比了個懂了的手勢。
“聽說趙曼兮和嫂子在一個劇團,她嫉妒心強,嫂子小心些,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宋知鳶認真答應下來,對付趙曼兮,肯定是趙煜川這個趙家自己人更專業。
趙煜川向來擅言,看趙煜川又要同宋知鳶說話,沈宴舟沉聲打斷,“剛好都在,說說度假村的計劃,清江下游的地要盡快開工。”
說到正事,大家便嚴肅了許多。
宋知鳶拿出手機,想調出來宋家新寫的提案草稿,手機剛剛打開,宋知鳶就看到了好友發來的消息。
【你和沈總馬上就要離婚了吧!】
【那我利用一下你,你不介意吧!】
【十萬火急!你介意也要救我的命!】
宋知鳶:“?”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她心裏頓時多了許多不安。
宋知鳶看到手機上一排排新聞推送過來,每一條似乎都有她的名字。
趙煜川忽而掃了眼手機,随意便字正腔圓,一字一句的讀道,“新晉國民男友夏越安隔空告白芭蕾女神宋知鳶。”
趙煜川讀完,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沈宴舟的頭頂,仿佛看到了一片青青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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