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夏意綿幾乎是滿臉呆滞的看着剛剛還威風不已的一群男人極短時間, 就七零八落的躺倒一地。
“這……誰啊?”沈宴舟動作太快,夏意綿沒能看清楚沈宴舟的臉。
很快,門口方遲帶着保镖們追了過來。
夏意綿看看門口的人再看看沈宴舟, 心更沉,如果面前的男人有惡意, 她們三個怕是插翅難逃。
保镖沒有回答, 她正專心致志看着沈宴舟出招,醉心于偷學幾招。
倒是方遲沖上來, 解決了夏意綿的疑惑, “沈總。”
夏意綿:“?”
沈宴舟?
傳說中被宋知鳶逃婚的那個冤種老公?
得救了,夏意綿狠狠松了口氣,“阿鳶, 別晃椅子了。”
宋知鳶依舊不知疲倦的晃着手中的椅子,“別過來,都不許過來。”
那椅子揮舞的太過淩亂, 夏意綿根本靠近不了。
沈宴舟看着一地橫七豎八的人,吩咐道, “送他們去警局。”
方遲立刻動手處理, 順便将已經脫力的保镖也帶走了,至于夏意綿, 方遲覺得自己請不動,便離開了。
剛剛的場景吓壞了宋知鳶,她現在面前還是重影,沈宴舟和夏意綿的試圖靠近, 都被她劃歸到了不懷好意當中, “你們都不要過來,別過來!”
宋知鳶一邊說一邊向後退。
後面是碎裂的玻璃瓶。
沈宴舟看了眼, 冷聲對夏意綿說道,jsg“往後。”
說着,自己也向後退了一步。
夏意綿下意識聽命令退後之後,才看到周圍的狼藉和陷阱,夏意綿着急說道,“阿鳶,沒事了,你別再揮了,我們都是自己人。”
“你們別過來。”宋知鳶依舊向後,小獸一般堅持着,“你們過來我就砸死你們。”
“阿鳶……”夏意綿還要勸。
沈宴舟沉聲說道,“酒酒,別傷着自己,椅子放下,有我在,不會有事。”
宋知鳶在碎裂的玻璃瓶邊定住。
沈宴舟沒敢靠近,而是再次重複,“酒酒,來我身邊。”
“酒酒,”沈宴舟又說道,“過來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宋知鳶眨着眼睛在原地頓了幾秒,迷茫問道,“我叫什麽啊?”
“酒酒,”沈宴舟不厭其煩的重複,“你叫酒酒。”
宋知鳶終于彎唇笑了,“我是酒酒。”
宋知鳶笑容又漸漸消失了,“你是我老公,你怎麽來的這麽遲啊?他們都差點碰到我,你怎麽才來?”
宋知鳶不再揮舞椅子,而是安靜的拿着椅子,嘟着嘴唇委屈的看向沈宴舟。
沈宴舟迅速靠近宋知鳶,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椅子,将人抱在了自己懷裏。
夏意綿呆傻的看着面前這一幕,明媚的臉上寫滿了呆滞,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沈宴舟是怎麽做到這件事情的,竟然能從醉鬼的手裏奪下椅子,宋知鳶為什麽聽沈宴舟的話?
她就說了,這兩個人之間絕對不是宋知鳶說的毫無關系。
宋知鳶在沈宴舟懷裏劇烈掙紮。
沈宴舟差點抱不住面前的小醉鬼,沈宴舟不由得皺眉沉聲吩咐,“別鬧了。”
宋知鳶掙紮的更劇烈,面露指責,“你兇我!”
宋知鳶大聲抱怨,“你是我老公,你都不愛我!你還兇我!不許兇我!快說你愛我!”
夏意綿:“???”
算了,她走了,這裏不需要她。
沈宴舟只是緊緊箍着宋知鳶,身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在剛剛的動手和宋知鳶毫無章法的掙紮之下,隐隐又有了裂開的跡象。
宋知鳶推拒着沈宴舟,“你不是個好老公!”
沈宴舟低頭深深看着宋知鳶,“你還記得自己已婚?”
夏意綿離開,沈宴舟便徑直将宋知鳶壓在卡座中,雙手牢牢箍着宋知鳶的手,“哭過?害怕?”
宋知鳶鬧了好久,得不到沈宴舟的回應,眼眶紅紅的看着沈宴舟,也沒了力氣,安靜下來。
沈宴舟難得耐心的問道,“怕誰?剛剛那些人,還是怕我?我打人吓到你了?”
宋知鳶憋紅了眼眶。
沈宴舟以為這個姿勢讓宋知鳶不舒服,轉而又将她抱在懷中,語氣帶了些許的困惑,“酒酒,哪裏不舒服?剛剛受傷了?”
宋知鳶拽着沈宴舟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胸口。
“我這裏難受,呼吸不上來,”宋知鳶眼裏含淚仰頭,小臉帶着點兒祈求,“老公,我想回家。”
沈宴舟手在溫軟處頓了頓,繼而問道,“婚房收拾好了,今晚回去嗎?”
宋知鳶還是有些機械的說道,“我想回家。”
沈宴舟打橫抱起宋知鳶,朝着酒吧外面走去,酒吧外面已經沒有了人,仿佛剛剛那危險的時候都不存在。
宋知鳶手緊緊箍着沈宴舟的脖子,蒼白的小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沈宴舟心跳有些快,他情緒依舊未能平靜。
沈宴舟深深看了眼酒吧裏面的狼藉,眼裏愈發狠辣。
車行的速度很快,婚房就已經到了。
宋知鳶酒勁上頭,醉的都有些重影,或許是這些日子對沈宴舟的氣息和身體都已經熟悉,宋知鳶對沈宴舟一點都不設防,動作相當配合。
沈宴舟第一次來婚房。
婚房是精致的歐式公主風設計,習慣了黑白兩色的沈宴舟微微有些不适。
沈宴舟注意到進門的玄關處放着兩封信,宋競川留了兩封信,一份給他,一份給宋知鳶,沈宴舟難得有了幾分好奇心,只是宋知鳶在他懷裏,由不得他去看信。
宋知鳶小動物一樣嗅着沈宴舟的脖頸,“老公,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只是嗅脖頸還不夠,宋知鳶還想拉開沈宴舟的衣領一探究竟,卻被沈宴舟阻止,“別看了。”
“你怎麽這麽小氣!”宋知鳶再次指責沈宴舟。
“流血了,你膽子這麽小,看了又要害怕。”在剛剛宋知鳶的一番掙紮之後,傷口又開始隐隐滲血,恢複期的傷口并不好看,胸口瘢痕累累,宋知鳶的膽量,看了說不定更害怕他。
宋知鳶聽的迷迷糊糊,并不真切,“我可不像你一樣小氣。”
宋知鳶拽着沈宴舟溫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摸一下又不會怎麽樣,你這個小氣鬼。”
沈宴舟眉心一跳,原本打算送宋知鳶回房,這次直接帶着宋知鳶去了就近的沙發。
沒等沈宴舟把宋知鳶放在沙發上,宋知鳶八爪魚一樣纏上他的身子,手上用勁想把沈宴舟推倒在沙發上。
沈宴舟原地停了兩秒,便順着宋知鳶的力氣坐在了沙發上。
宋知鳶就跨坐在他的身上。
宋知鳶來回亂動着自己的身體,“好硌,屁股疼。”
沈宴舟有些後悔縱着宋知鳶,但這沙發極軟,人坐在上面就陷了進去,他身上還有宋知鳶,現在想起身也極困難,沈宴舟只能雙手制止着宋知鳶的動作,“酒酒,別亂動,乖一些。”
沈宴舟緊緊箍着宋知鳶的腰,埋首在宋知鳶頸間,“別動了,這樣對你好。”
“還是硌。”宋知鳶本能覺得危險,眼睛紅紅,委屈的看着沈宴舟。
“忍一忍。”沈宴舟額角有青筋浮現,這個忍也不知道說與誰聽。
抱着她,他也能聞到她身上極淡的味道像是青檸,又像是柑橘,有些熱烈,又有些酸甜。
“你怎麽了啊?”醉酒後的宋知鳶膽子也大了許多,手不安分的自沈宴舟緊繃的胳膊上劃至他隐隐青筋浮現的脖頸,“你很難受嗎?”
“老公,我難受的時候你叫我酒酒就好,你難受的時候我怎麽安慰你啊?”宋知鳶低頭,認真的詢問沈宴舟。
“叫我老公。”
宋知鳶乖乖的叫了沈宴舟好幾聲老公。
“老公,更硌了。”宋知鳶又難受起來,就要掙紮。
“酒酒,乖一些,”沈宴舟聲音喑啞,藏着暗中數不清道不明的晦澀,“別動了,乖。”
“老公,你怎麽突然這麽難受啊?”宋知鳶沒再動了。
沈宴舟終于稍微得以喘息,“酒酒,稍微再忍一會兒,乖一些。”
沈宴舟圈着宋知鳶的腰,閉着眼睛平複感官刺激帶來的身體反應。
宋知鳶每次不安分的時候,叫她酒酒,就像是劃上了休止符,許久,等沈宴舟終于平靜了些之後,才自她肩膀擡起頭,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麽這麽乖?”
“我怕你難受,老公,你是不是好了,”宋知鳶眼裏有些迷茫,“可我好難過啊。”
“怎麽了?”沈宴舟手自她微紅的眼角劃過,“為什麽難過?”
宋知鳶說不清楚為什麽了,但看着沈宴舟,她只記得其中一項。
“因為你不愛我。”宋知鳶委屈而又執着。
“你都不讓我碰你,”宋知鳶越想越覺得自己說到對,“你讨厭我是不是?”
醉了也不忘胡攪蠻纏,沈宴舟不由得失笑,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說了不讓碰,是為你好。”
沈宴舟輕輕勾唇的那一瞬間,宋知鳶眼裏突然綻放千萬束最瑰麗的煙火,她窺見了最燦爛的銀河。
在這一瞬,宋知鳶想到了那時候看見沈宴舟回頭轉身就跑的其他原因。
他那時候面頰濺血,光影之下,陰鸷中帶着靡麗,像極了深淵中爬出的豔鬼,她怕自己不跑,就心甘情願的被他拖回深淵。
這一刻,宋知鳶鬼迷心竅的垂下腦袋,“不讨厭我的話,就吻我,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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