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關愛心理健康2
沒過一會兒,喇叭中通知的五個病人全都被叫到了走廊上。
姜瞧沒想到的是,這全都是她認識的人。
二號病房中走出來的是兩個男人,一個是姜瞧在第一個副本中遇到過的眼鏡林深,他的視線在姜瞧臉上停頓了三秒之後就移開了,看起來與姜瞧素不相識。
都是聰明人,一個眼神對視,就能明白彼此的意圖。
另外一個叫鄭淮,也算是姜瞧小時候的玩伴之一,并且跟她一樣,進了娛樂圈。不過圈子裏的人很少知道他們有交情的:兩人從未一起營業過,不僅不熱絡,甚至有種避之不及的态度(指鄭淮單方面的避之不及)。
鄭淮看到姜瞧,當場表演了一個瞳孔地震。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副本裏遇到姜瞧,用豐富的面部表情诠釋了什麽叫做震驚、驚恐。
“喲。”姜瞧算是跟他打了聲招呼。
鄭淮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
他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不好回憶。
說他是姜瞧的玩伴并不準确,準确的說是“被玩的伴”。
那時候聞程算是圈子裏的孩子王。可是鄭淮不怎麽怕他,哪怕聞程的武力值确實很高。
聞程做事是堂堂正正的類型,揍人也是。
可姜瞧不是。
鄭淮記得那時候有小夥伴孤立姜瞧,罵她是怪物,然後帶頭的那個人,書包裏開始滲血,衣服上也會突然浮現一些古怪可怕的字眼。
那人吓哭了,跟他一起玩的人也跑光了。
鄭淮在那批小朋友中其實不算出挑,但他有個優點,就是善于觀察,他其實有看到,姜瞧靠近過那人的書包和脫下來的衣服做了些什麽。
等他回去找爸爸媽媽的時候,一切恢複如初。那家夥平時沒少搗蛋,所以大人也不怎麽相信他的說辭,還以為是他故意搞的惡作劇。
或許直到現在,那人都不知道是姜瞧報複了他。
鄭淮問過姜瞧,“你是怎麽做到的?”
“腦子是種好東西,不要的話,我幫你摘掉?”姜瞧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鄭淮真的被吓到了,然後,就聽到她說:“騙你的,你不會當真吧?我怎麽可能摘你的腦袋?”
可說實話,鄭淮不知道哪句才是她真正的玩笑。因為她的語氣沒啥區別,而且,她在他的印象中明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姜瞧取代了恐怖片中的各種鬼怪,成為了鄭淮的心理陰影。
這家夥太好欺負了,導致姜瞧覺得自己不欺負兩下都有點對不起自己。這麽一來,他就成為了姜瞧長期的跑腿小弟。
鄭淮年紀大了之後,就覺得當跑腿小弟太丢人,但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只能躲着姜瞧走。
現在在副本中遇到了,鄭淮又感覺到了曾經那種被支配的恐懼。
可随即他想到,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跑腿小弟了!就資深玩家這個身份來講,他完全可以支棱起來了!
于是,鄭淮也回了一句,“喲。”
然後他補充道:“我過了七個副本了。”
看在舊相識的份上,給你一個抱大腿的機會,你自己識相一點。
結果,姜瞧移開了目光,像是根本沒有看出鄭淮表情中的豐富情緒。
三號病房單獨一人,是臉色不太好看的張娟——她是利用自己的能力跟蹤關久,在關鍵時刻偷渡進來的,所以遭到了一些針對。
她看到姜瞧,輕輕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多看了關久一眼。
雖然鄭淮被姜瞧的态度搞得有些郁悶,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先跟大家一起進行了一遍自我介紹,交換基本信息。
張娟語速飛快地說:“我之前看過這個副本的資料,病院一共四層。但專家推測,成為副本之後原有分布結構已經變了,所以我就不說了,免得影響大家的判斷。”
這個精神病院果然已經成為了特管局關注的對象之一。
沒等他們交流太多信息,假牙護士就帶着他們去了二樓診室。
他們所處的病房是一樓,可以看到外面庭院的草坪和林木。這應該也是病人活動區之一,舒适的自然環境有助于病人恢複。
但說實話,不知道是今天天氣太糟糕,完全沒有陽光,還是林木密度太大了,姜瞧一眼看過去,只有說不出的陰冷感。盤根錯節的槐樹露出冷硬的根須,仿佛一種殺人利器。
走在最前面的假牙護士像是完全不管後面的人會不會跟上來,不過大家也不敢自由行動,因為他們身後有兩個穿着防護服,連臉都看不清的人。他們一聲不吭,跟在五個病人的身後。
姜瞧大概能猜到,這位假牙護士的“級別”應該挺高的。
診室竟然只有一間,最靠近樓梯口。二樓其他的房間标着治療室的序號。
診斷是按照順序來的,第一個進去的就是關久,出來時,他只對姜瞧說了一句,“裏面沒有醫生。”
沒等姜瞧再問,他就被穿防護服的人押去了治療室。
其實關久只是說了一句話,态度已經很配合了。他們仍然粗魯地摁住關久的腦袋,将他拖走。在他們手上,關久就像只是一只豬,而不是一個人。
姜瞧很快就明白了關久的意思,因為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診室裏沒有人,只有無數臺小電視,播放着姜瞧醒來之後所有的監控畫面。
診室中間有一把椅子,好像是給病人坐下來看的。這服務看起來貼心,但姜瞧卻感到了其中的惡意:這把椅子坐上去也不會舒服,它是一種暗示,暗示你就像籠中之鳥一樣困在這裏。
姜瞧不是關久這種專業的心理醫生,但對他們的小把戲了解得還挺多的。
木質的椅子本來應該是帶着紅漆的,只是用的時間久了,部分紅漆掉色,露出了裏面黑灰的樣子,而椅背上的紅漆跟一些黑色的凝固物混在一起,不知道那是血液,還是紅漆沒塗好。
她走過去,拍了拍堅硬的木質椅子,對着無人的房間說:“這椅子不太舒服,不利于病人病情恢複,是不是換把椅子更好?”
可惜的是,這好像确實就是一把普通的椅子,無法收進倉庫裏帶走。
沒有人對她進行回應,姜瞧現在的行為,同樣出現在了牆上的一個小電視上。
這個診室,哦不,應該說是整個精神病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人施加心理壓力。
只要你還在規則範圍內,沒有試圖逃走,它也不會對你直接動手。但是它在給你施加一個無形的概念:【你是精神病人】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服從安排,接受治療。醫生、護士乃至護工都不會跟你溝通。你甚至不會從他們身上得到反饋。
難怪,當時姜瞧對假牙護士說的話已經讓她有點生氣了,她卻沒有發作。她根本不是忍耐力強。
他們看管病人,就像看管小豬崽一樣。
在規則之內服從時,病人們聚在一起交流他們也不管,就像看小豬崽聚在一起哼哼唧唧一樣。
而需要将小豬崽拉去屠宰場,哦不,應該說是治療室時,他們的動作也沒有半點客氣。
暫時來看,這裏沒有危險。可每一處,都是對人精神的考驗。
或許身處其中的人暫時還沒有發現自己在慢慢被洗腦,可是慢慢的,就會感覺到那種被豢養的絕望。
太早明白這個道理,對眼前的局面也未必會有幫助,因為破不了這個局的話,太早明白也只是先一步感受絕望。
不然你能怎麽辦?大聲咆哮“我不是精神病,我要平等對話”嗎?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姜瞧卻沒有半點沮喪之色。
不是她沒表現出來,而是因為真的不難受。玩物理傷害那一套,說實話,她沒啥優勢,哪怕她天賦特殊,但現在到底太弱了。
可是玩精神傷害?
不是她針對誰,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精神傷害與思想操控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得按照對方設下的游戲規則來,一步步踩進深坑。
而姜瞧呢,她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掀翻棋盤,打亂規則。
她已經想到了破局的方法,不過暫時她得先按照這邊的規則來,因為她需要看看這個精神病院到底是什麽情況。
姜瞧繼續上前,靠近了那一個個小電視。她每個都摸了過去,可惜倉庫都沒啥反應。
然後,姜瞧直接舉起了椅子,要朝小電視砸去。
精神病人嘛,做什麽都很正常的啦,破壞公物這種沒素質的事情做出來也不稀奇。姜瞧對自己“精神病”這個身份接受良好。
可能是感受到了姜瞧的威脅,突然,她的一些畫面被抽取了出來,比如她想要殺關久的畫面,比如她不怎麽跟其他病人搭話的畫面……
室內響起了之前那個喇叭中的甜美女聲,“姜瞧病人,您的病情比較嚴重,患有精神分裂症、躁動症、自閉症,急需接受治療。”
不知道是不是姜瞧的錯覺,她感覺女聲的聲音好像有些急促,好像擔心姜瞧真的将小電視給砸了一樣。
姜瞧放下了椅子,淡定地說:“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擔心我把東西砸爛吧?我又不是那種沒有素質的人。”
雖然,這個診室看起來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了,但裏面的坑可一點都不少。
“小電視重要不想被毀”是那個女聲想要給姜瞧留下的印象,可姜瞧相信,哪怕她真的砸了,小電視也很快就可以被修複。
這只是加深精神病人“無力感”的一種操作。
你越是掙紮,越能發現,你所做的就只是一些無用功。這比不掙紮更讓人感到痛苦。
只可惜這演技在姜瞧看來還是太拙劣了一些,畢竟這些小電視連道具都不算,砸壞了就砸壞了,用得着着急嗎?
如果是過關心切的人在這兒,可能就上鈎了,因為好不容易能抓住副本boss的痛腳,太不容易了,哪裏會想那麽多?
可姜瞧不一樣,她是真的不着急,對這些連道具都不是的小電視沒啥興趣。有這個時間搞破壞,還不如想想怎麽把護士的假牙弄到手。
診室安靜下來,仿佛知道姜瞧并不好對付,不再搭理她了。診室的門迫不及待的打開,兩個穿防防護服的人沖了進來,想要将姜瞧帶走。
姜瞧卻突然說:“等等,我覺得你的診斷有問題。”
沒有人搭理姜瞧,就像每個說自己不是精神病的精神病人都不會得到回應。
兩個高大的護工鐵爪一樣的手掐住了姜瞧的兩條胳膊,這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廢掉了。
姜瞧接着說:“我還有非常嚴重的抑郁症、焦慮症、雙相症!你們病院不能只治療一部分病症吧!我應該得到全面的治療!”
兩個抓人的護工動作出現了卡頓。
在精神病院裏,喊自己沒病沒人理會,可是喊自己有病呢?
那肯定得接受治療啊!
當一個人開始聆聽小豬崽的聲音,那會是什麽情況呢?
那意味着這已經不只是一個單方面的游戲了。
診室的門重新關上,甜美的女聲再次響起,“病人姜瞧,您的病情比較嚴重和複雜,患有精神分裂症、躁郁症、自閉症等精神疾病,急需接受治療。馬上将為您安排治療室1與治療室2的治療方案,其他病症的治療也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跟上。”
“關愛心理健康,我們将竭誠為您服務。”
說完了這些話,診室的門才重新打開,姜瞧才被拖向了治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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