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請了保镖

說是讓她自己多加注意,可王敬安就是莫名的覺得不安心。

這種不安感自他各方流轉都查不到蔡偲栩背後那人的信息時就開始了,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莫名的有些坐立難安,從隋淺家離開之後就立刻去專業的保镖公司去挑人了。

反正隋淺這幾天估計也不怎麽會出門,王敬安就幫她好好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選。出門的時候跟幾個,背地裏也跟幾個護着點人。

隔了沒幾天,王敬安又跑來找她,還順帶帶上了其中兩個保镖。

隋淺最近作息時間挺亂,報複性的放松後也好幾天沒有早起健身了,她昨晚又熬了夜,此時還沒有醒,是喻酌去開的門。

王敬安看着人高馬大的青年身前還有個完全不符合形象的卡通團子印花圍裙,有一瞬間的沉默:“小祖…隋淺她人呢?”

“她還在睡覺。”鍋裏在炒菜,他也就說了這麽一句就回了廚房,不忘提醒,“帶好門。”

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客氣,滿滿屬于主人的領土意識。

王敬安:“……”

他看了眼短廊,有點憂心忡忡。

這麽晚了還在睡覺,該不會……

別再過幾個月就通知他孩子都有了。

他這破心髒可禁不住隋淺這一次又一次的沖擊。

偏偏隋淺這人也是個不問就不說,問了她不想說她也是不會說的性格,王敬安前兩天試圖旁敲側擊一下,不過什麽都沒有敲出來。

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發生什麽,大家看一眼便就都心知肚明了,王敬安可不信他們倆什麽事都沒發生。

他在外面等了十來分鐘,喻酌菜都快完全做好了,隋淺才悠悠醒來。

她也不知道王敬安今天要來的事兒,一通洗漱後趿着拖鞋慣性的往廚房走,渾然不知不過十來分鐘而已,在王敬安山路十八彎的腦回路裏,她已經懷上了。

一出來就撞上了倆站樁打手似的黑衣人,隋淺差點沒條件反射的摸個暗器什麽的往他們身上扔,腦子頓了頓,才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原來那世界,也不會有仇家光明正大在她家客廳等她起床。

也是這一打量,才看見了坐在沙發自己給自己倒水的王敬安。

她先是走到客廳和餐廳的中間,透過餐廳看了眼廚房,這才回了客廳坐下:“你請的保镖?”

“嗯。”王敬安剛燒好了開水,給自己泡好了茶,“挑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以前是練家子。”

其實現在挺多保镖都是中看不中用,塊頭大比較容易吓唬人,而且如今世道這麽安全,他們要做的只是護着藝人,防止有狂熱粉絲做出什麽過激行為罷了。

王敬安去的這家安保公司相對來說比較靠譜,是給那些個老總一類提供保護的,當然開出的價錢也非常亮眼就是了。

本來他還試圖談打包出售,可惜對方負責人壓根不吃這套,甚至有種“你再多哔哔爺就不伺候”了的高傲感。

不用王敬安多說,隋淺也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出來。

一般練家子身上的氣勢就跟普通的保镖不一樣,而且他們手上的繭子也會更多,因為訓練嚴謹,身上的傷疤也不少,光說這兩個人,随意一掃,那手上就布滿了細細小小的傷痕,将好未好。

不過隋淺并不認為他們可以打過自己。

實力這東西從不靠體型來決定,她前面每天都堅持訓練,用的都是曾經的訓練法,為的就是快速的練出肌肉記憶,再加上原主本就有健身習慣,身體素質本就很好。

他們倆聽見了王敬安的話,開始了自我介紹。

兩人身高身材都相當,而且還是一對兄弟。

“隋小姐好,我是從晉。”

“隋小姐好,我是從魏。”

隋淺看了眼他們,兩人顯然并不太習慣穿黑西裝戴墨鏡,站在那裏看似威嚴,實則細微表情早已出賣了他們。

——他們感覺極度的不自在,要不是職業操守在這兒,甚至想當場脫了這過于束縛的東西。

西裝根本不可能讓人大展拳腳,從你穿上它的那刻,它就會束縛你的肩膀,後背,甚至是手臂,給你營造一種緊繃感。

這也是為什麽人一旦穿上西裝就會變得格外筆直板正的原因。

“兩位可以先把西裝脫了坐下,不用這麽緊張,我家沒人刺殺。”

隋淺半開玩笑似的說了這麽一句。

兄弟倆面面相觑片刻,并沒有動作。哥哥從晉先站了出來:“隋小姐不必客氣。”

“你們不覺得你們太顯眼了嗎?”隋淺一猜就知道他在顧慮什麽,“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人為打破。人可以被規矩約束,卻不要被完全束縛。”

安保公司要求他們規規矩矩的穿上西裝,這樣在雇主眼裏顯的比較穩重靠譜,但隋淺清楚這衣服對于真正有身手的人來說束縛有多強。

她曾經連這種保護人在旁邊撐場面的工作不屑一顧,看都懶得看一眼。這種看似很威風的工作,是組織裏能力低下的殺手才會接的。

他們的工作也不僅僅局限于殺人,也有護人。

從晉欲言又止,從魏在旁邊則是受不了一般,趕緊脫了身上的西裝:“謝謝隋小姐理解,我們兄弟倆是真穿不慣這衣服。”

隋淺微帶了點兒笑意:“沒事,我也看不太慣這種。”

從晉在旁邊看着,看了眼這不穩重的弟弟,不過看到隋淺并沒有露出不滿,甚至還很滿意的模樣,也默默的脫了西裝外套。

喻酌端着菜從廚房去了餐廳,不忘叫她一聲。

隋淺應了一聲,過去吃飯。

也沒提問在場的其他人吃了沒。

雇主和保镖各司其職,什麽身份就做什麽樣的事,她又不需要讨好他們,自然沒道理對他們噓寒問暖。

王敬安被她這理所當然旁若無人的态度給噎住。

小沒良心的。

不過他是吃了早飯過來的,現在十點,卡在個不上不下的時間,他也不餓。

不過還是裝作沒眼力見的插進了兩人的飯席:“從晉和從魏就在你身邊貼身保護你,另外還有兩個保镖暗地裏保護你,你出門的時候他們就會跟上。”

隋淺端着粥往嘴裏送的動作一停,看向他欲言又止:“有必要?”

“有。”王敬安點了點太陽穴,“第六感。我最近很不安心。”

隋淺啞然。

她倒是聽說過一般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倒是很少有聽說男人的第六感很準這種說法。

不過王敬安在她眼裏…跟半個老媽子也沒差。

這麽想想倒也能接受。

他要怎樣就随他好了。

“行。”她剛準備應下,轉念一想還是不喜歡太多人跟着她,又改了口,“算了,就留這兩個就夠了。”

“我覺得不太夠。”王敬安分析,“有時候兩個人萬一顧不來呢?還是人多一點好,安全。”

隋淺眼神微眯:“我很有錢?”

王敬安:“?”

“突然說這個幹什麽?”

“請保镖的錢難道是你出于人道主義幫我付的嗎?”

她在陰陽怪氣,王敬安瞬間就品出來了:“那自然……不可能。”

請保镖的錢自然是公司,也就是隋總出的,四舍五入也确實相當于她自己出的了。不過隋總也不差這麽點錢,更何況對比起寶貝女兒的安全,這點錢算是什麽事?

“呵。”隋淺不給面子的冷笑一聲,“既然我是出錢的,那就聽我的,留兩個就夠了。”

王敬安:“……”

他懷疑這人就是在偷換概念。

不僅如此,她還沒完又想出了新要求:“留下來的這倆,……從家兩兄弟,我親自考核。考核失敗也不用留下來了。”

“???”王敬安很懵。

“你親自考核?你考核什麽?”

隋淺這個嬌小姐,什麽時候還懂這些東西了?

隋淺一碗粥下肚,整個胃裏舒服了不少,精致的瓷碗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還挺悅耳:“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自己的考量。放心,我不會無理刁難。”

隋淺主要是想看看這兩人的實力夠不夠。

她也不是那不喜歡安定的人,能借別人的手除去麻煩自然就沒有自己動手的必要,以前那是迫于生計迫不得已,如今卻沒了這個顧忌。

王敬安不知道她又想整什麽幺蛾子,不過她都這樣說了,他也知道她大概會有個分寸,也就由着她去了:“行吧,你自己考量。如果不行就換人。”

反正再怎麽說他這保镖是請定了,這一點不容置哙。

隋淺:“……”

“哦。”

她也不再掙紮。

門口的門鈴響,從晉恭敬的道:“隋小姐,我去開門吧?”

隋淺無所謂的點點頭,從晉離開。聽他跟門口的人交談了一會兒,門被關上,他再次回到餐廳這邊,手上還多了幾個快遞。

“剛剛來的人是小區的快遞管理,您最近堆積的快遞那邊都給您送過來了。”從晉看了看也不知道放在哪兒,詢問她的意思,“你看需要放哪裏?”

隋淺自己不愛購物,不過原主很愛,她喜歡的東西很多也小衆,預售期拉的無限長,短則七天長則一兩年的她甚至都等過,隋淺也沒太在意。

早餐吃的差不多了,隋淺就說:“放客廳吧,我馬上過來拆。”

從晉把快遞拿去了茶幾上放着,還貼心的給她遞了一把小刀。

他們也不知道買的什麽,但總歸是女人的東西,也不好意思多看,就背過了身等着。

王敬安和喻酌就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

王敬安問:“又買了那些首飾?”

隋淺看了一個盒子上的項鏈牌子,邊拆邊應了一聲:“嗯。”

她連着拆了好幾個小衆品牌的首飾,還有一件衣服,後面就是最後一個快遞。

對比起前面的那些,稍微有點重量,她掂了掂,感覺不出來是什麽,又看了眼快遞面單,并沒有寫快遞信息。

前面有兩個小飾品也沒寫,她并沒有太在意,拿了刀劃開。

頃刻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透了出來,她一頓,不緊不慢的把快遞盒全部打開,濃重的血腥味也随之撲面而來。

其餘幾個人也聞到了這股味道,均是神色一緊,看了過來。

隋淺低頭,看着裏面那一團厚報紙包裹着的東西,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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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晚上還有一更,最近有點忙,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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