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一方通行

學園都市的科技號稱領先外界二三十年，擁有世界上最尖端的科技，是科學側的領導者。

走在這座城市的街道上感覺的确和外界不同，科技側發展的很快，日新月異，領先二三十年的科技令這裏的居民生活日常細節上很許多不同，不知道應該說是更加便利了，還是說更加科技化。

娜娜莉依舊是一身風格強烈與平民格格不入的貴氣裝束，反正她就是閃耀的金子，燦爛的鑽石，到哪裏都會發光，天生的閃光點，魔法界的公主何須刻意藏拙。

悠閑自在，輕松寫意，一路漫不經心走馬觀花。

科技側的産品便利生活，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這一點無可置疑，但将大自然作為代價支付出來，魔法界當然不樂意了，共同生活在一個星球上，生活環境被攪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對魔法師以及各種魔法生物的影響十分大，麻瓜遲鈍的感知到覺得環境劣化不舒服，擁有魔力相當于多了一種了解接觸環境渠道的魔法師當然更加不舒服。

風系魔法師能感覺到風的狂躁，被污染的空氣對生物有多大危害，對自然環境有多大影響，水系魔法師能感覺到水的蠢動，被污染的水對生物的惡劣影響，對自然循環的不良作用……以此類推，最不舒服的大概就是精通氣候魔法的魔法師以及預言者，前者對環境惡劣的感知最全面，後者能從無數個未來片段中察覺到科技危害擴散的後果。

學園都市的規劃建造井井有條，街道幹淨，娜娜莉到達這裏才第一天，無法有更加深刻的感受，只覺得氣氛的确跟魔法界完全不同，和外面的麻瓜世界也有較大的差別。

默默做對比，果斷覺得更加喜歡魔法界，空氣好，環境好，魔法因子濃厚活躍，街頭巷尾裝作是擺設其實是士兵守衛的魔法雕像也很親切，走到哪裏都不會寂寞，因為各種活裝飾十分樂于和人招呼聊天，八卦各種新聞，耐下心來聽保不準還能聽到某些書本沒有記載的隐秘信息，活裝飾沒有壽命限制，能記住很久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身邊沒有一個護衛，只有一個人，以她的實力根本不需要被一群保镖圍着，呆着随時聽候差遣就行了。

雖然是為了正事來學園都市，不是單純來這裏觀光，但公主殿下想要自己四處走走誰敢阻攔，而且這次是臨時起意，并沒有事先下通知，讓他們有時間準備準備被召見時應該彙報的工作內容。

派遣來的敖羅因為抓捕犯人神秘失蹤，現在恐怕已經兇多吉少，重新派過來調查的傲羅态度謹慎，沒有貿然行事。

邪惡力量大概不能馬上查出頭緒，比起來，果然是學園都市陽奉陰違的研究所更加令娜娜莉不快。

這裏的學校用科技手段催生異能，擁有能力的實驗品當然也更加容易得手，或許什麽時候當了實驗品學生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手法大概不敢太過分，學生可不是實驗品，不小心弄死了一份報告書就能搞定，必須斟酌斟酌再斟酌，謹慎謹慎再謹慎，至少不能有太明顯的痕跡。

将能力者直接當作實驗品，甚至是實驗動物，用各種殘酷手法進行研究實驗的研究所才是主要目标。

目前最令娜娜莉關注的無疑就是《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克隆出兩萬名克隆人作為實驗動物，她們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被殺死。

契約條件是：被投入人體實驗的能力者全部歸魔法界所有，成年者自由就業，可自行選擇去留，未成年者不論自願與否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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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訂契約的時候這個實驗正在進行，所以，可以理解為擁有能力的克隆人也都歸魔法界所有。

克隆人是研究所自行生産的，但契約條件沒有說明這種渠道獲得的能力者可以列外。

假設研究所硬氣些，日本政府鐵了心要給研究所撐腰，這個問題上還真的可以扯皮争執很久。

科學家也是愛惜生命的，為了榮譽名利的研究員誰會為了一個項目死命跟政府磕啊，現在情形這麽嚴峻，人間蒸發了一個又一個，更加不會站出來送人頭，期待風頭過去後繼續進行而中止掉的實驗一拖再拖，拖到娜娜莉關注進度問題，親自來到學園都市。

這下，誰都別想再拖。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迎面走來一個少年，白色短發，白色皮膚，纖細的身材缺少肌肉，穿着條紋服飾，手上提着一個購物袋，氣場和周圍人完全不同，至少在娜娜莉看來十分醒目。

邁着輕快的步伐朝他走去，站在少年面前。

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冷冷的，隐隐透出一股戾氣，顯然被攔住了很不耐煩。

娜娜莉微笑，亞麻色的柔軟長發蓬松靓麗，可愛清麗的臉蛋，溫暖的琥珀色大眼睛，笑起來陽光燦爛充滿感染力，陽光揮灑在她身上看起來熠熠生輝，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幹淨清爽的纖塵不染。

只有被寵愛着長大不知人間疾苦的少女才會有這樣的氣質，而實際上聖光魔法師對陰暗邪惡的存在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只是不了解是以何種方式被人類表達出來，壞人幹壞事的方法也是有各種創新的。

盯着一方通行左看右看，還圍着他轉了個圈，稀罕好奇的像是觀察某種珍惜動物一樣。

紅色的眼睛神色冷冷的，任由女孩圍着自己轉了一圈，不耐煩道：“我可不想陪無聊的小姑娘玩游戲，快滾！”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本公主這麽沒禮貌，無知者無畏，學園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的禮儀課看來需要着重關注，不論怎麽說，也算是頗有天賦的能力者，只是一個蠻徒就太可惜了。”娜娜莉表示寬容大量原諒他的無禮，脾氣壞的最強超能力者不好管教，身為普通麻瓜的老師管不了純屬正常。

銳利的紅色眼睛微微眯起，充滿審視的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小姑娘，聖光魔法師的氣場他無法描述，也不知道是什麽，但第一眼的時候的确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并不是普通的有千金大小姐。無論她是誰都不重要，反正只是路上偶然遇見的，可如果是刻意攔截他的話，意義就不同了。

“特意找上我挑釁的嗎？就算是一個小姑娘，我也不會留情的。”一方通行冷冷威脅，紅色的眼睛透着駭人的戾氣，兇神惡煞的神色能吓哭小朋友，可話雖這麽說，卻沒有立即動手，或許不是真的那麽暴躁。

“別說的好像本公主沒事找事一樣，只是路上偶然遇見了就上來瞧瞧，畢竟，”娜娜莉笑得春暖花開，言語中透着得意洋洋，頗為意味深長，“你以後就是我的子民。原學園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以後該怎麽安排還真有點苦惱，還沒有成年又不能馬上安排工作，還要在學校裏呆上幾年才行。”

一方通行神色古怪，這自說自話還真是讓他完全不能理解了，什麽叫做以後是她的子民？身為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頭腦自然頂呱呱的好，矢量控制這個能力并不多麽稀奇，是他超強的演算能力令矢量控制成為可怕的一種能力，登上超能力排行榜第一名。

突然被人告知自己“易主了”，說得好像自己以前隸屬誰被誰掌管的一樣，而那個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給“賣了”。

信息不足，就算是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的頭腦也無法推理出真相。

“說起這件事，跟《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也有關，你竟然也參合在裏面，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一方通行眼神赫然閃過一道銳利的光，壓低的聲音透出滿滿的危險氣息，語氣不善，“研究所的那些混蛋突然說要中止實驗，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信號，相關人員全都跑了音信全無。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随便戲弄別人中途跑掉的家夥，絕對饒不了他們！”

“他們當然要跑，不跑就等着死翹翹，因為人體實驗已經死了一批相關研究員，不躲起來就是繼續送人頭。”

看他還是皺着眉頭，不理解這是什麽神轉折，娜娜莉理所當然道：“人體實驗是違禁的，嚴肅處理很正常。”

少年紅色的眼睛裏充滿不屑，壓根不相信是這個理由，這個學園都市裏違禁實驗還少嗎，就連他自己也沒少将自己的身體提供給研究所研究，許多科學家對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十分感興趣，想要知道其中的奧秘。“人體實驗”違禁這種理由蒼白空洞的可笑，冠冕堂皇，也只能用來敷衍敷衍不了解內情的人。

陰冷的目光瞪着少女，催促她說出更多內情。缺乏消息渠道，實驗突然中止可是納悶了很久，研究員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似的找也找不到。

奈何對方不甩他，轉身看着旁邊店面的玻璃壁，似乎是考慮要不要到裏面吃午飯。

“既然你這麽誠心誠意的看着我想要知道原因，本公主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反正和你也有關系，知道了真相也可以順便考慮自己的未來。”

娜娜莉瞥一眼一方通行，徑自走到店面門口，自動門打開，走進去看了看，向玻璃壁旁邊的空位走去。

這意思就是到裏面再說。

一方通行皺着眉頭，臉色不善的跟進去，被人牽着鼻子走讓他感覺很暴躁。如果對方是天井亞雄那種貨色，他一定毫不客氣逼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讨人厭的大叔和可愛讨人喜歡的女孩子待遇果然有是有區別的。

娜娜莉興致勃勃的翻看菜單，浏覽照片，一方通行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本大爺很不爽”的氣息坐在她對面，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瞪着她，銳利的眼神都快具現化，兇神惡煞的，一看就覺得不是好人。娜娜莉沒感覺，服務員卻被吓得不敢靠近，顫顫巍巍的。

愉快的點了主食，點了甜品，還點了飲料，放下菜單表。

擡頭迎上一方通行兇惡的視線，娜娜莉給他一個溫暖燦爛的笑。

“……”少年眉毛抽抽，懷疑她的神經構造是不是和普通人不一樣，要不然怎麽能這麽呆，或者說無視境界高深，無論是殺氣騰騰的瞪視，還是兇神惡煞的一直瞪，旁人退避三舍她依舊我行我素。

“你不點餐嗎？”兩手放在桌子上曲起，托着下巴。

“別廢話，快說！”

娜娜莉深深的盯着他看，仿佛終于被他的粗暴無禮弄出火氣了，最後卻是坐直身體，感嘆，“我會讓禮儀老師特別關注你的禮儀問題的，格蘭芬多的獅子再魯莽沖動也沒有這麽沒禮貌的，麻瓜的老師壓不住，魔法師的教授魔法造詣一定要達标才有資格任教，總會有辦法。”

一方通行眉頭皺的老緊，“魔法師？魔法師跑到學園都市裏來，攔着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有什麽目的？”

“不久前魔法界和日本政府簽訂了一個契約，被投入人體實驗的能力者全部歸魔法界所有。簽訂的時候，《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恰好正在進行，所以，這個實驗中的能力者依照契約全都歸魔法界，現在還剩下的将近一萬名的禦坂妹妹，以及實驗另一方的，一方通行。”

“有什麽不滿的話，本公主允許你現在提出，但是我不會接受異議的。”

“所以，你是魔法界的公主？”一方通行冷笑，“孤身一人在學園都市的街上亂晃，真是大膽，你以為我會聽從這種無聊的安排？”

“為了雙方的友誼和平發展，合作愉快，魔法界要求日本政府嚴肅處理這類的違禁實驗，只是沒想到執行力度竟然這麽大，直接把人都處決了。魔法界感受到了日本政府的誠意，幫忙找回來潛入到深海漂游的最新水下秘密武器，皆大歡喜。”

“研究所為了躲避風頭，只好中止實驗，賊心不死妄想哪天能夠繼續，不過既然本公主親自駕臨學園都市，那一天永遠都到不了了，學園都市在開發異能上也要三思而行，不要什麽爛的臭的的想法都用起來，不然的話，呵呵……”

“……這麽做，不怕挑起戰争？”一方通行詫異愕然，雖然對上層的事情不了解，但魔法師伸手伸得這麽長，聽語氣，大有幹涉學院都市內部的意思，未免太狂妄。

“怎麽可能會有戰争，我向來是通知，小打小鬧什麽的笑笑就算了。”娜娜莉一臉奇怪的說，天真可愛的好似不識人間苦難，更加不理解殘酷現實，沉浸在自己的夢當中一樣。

別人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她是順我者昌逆我者玩，因為從來沒有認真把別人當作敵人過，當然不會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對待，玩到對方哭着喊着求着議和。

【此世之理】怎麽會把【此世之物】當作敵人。

不是敵人，自然給予包容和仁慈。

“……”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無法溝通。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面對沒法理解溝通的人還是果斷撤退，就算是一方通行也不想和腦洞開到異次元的火星人交談的，每個字都聽懂了，但是語句表達的思維方式和正常人不兼容啊，暴躁指數蹭蹭蹭上漲。

“說起來，你在這裏偷聽好久了。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麽？”娜娜莉扭身，膝蓋跪到位子上居高臨下看旁邊隔間的位子上坐的人，黑色的刺猬頭。

“……那個，只是恰好而已……”少年一抖，心虛的說。

“胡說，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可都沒有注意這裏，我下了麻瓜忽略咒。”

“…………呃…………”少年左右看看，還真的沒有其他人關注這裏。

心虛讪笑的轉身，剛想要解釋解釋自己不是壞人，卻被女孩一把揪住衣襟提起來。

“竟然敢出現在本公主的面前，上條當麻你好大的膽子，妨礙公務放跑了犯人還沒追究你呢。說說看，你想吃多久牢飯，本公主可以考慮你的意見酌情審判！”

上條·小市民·攤上大事·當麻傻眼了。

今天真是不幸啊！

***

麻瓜游客來了一批走了一批，總是有人相信魔法雕像是工作人員假扮的，也總是有人為了騷擾漂亮美麗的魔法雕像跟妖精女王護衛隊鬥智鬥勇。

為了維護秩序，威懾警告麻瓜不許騷擾魔法雕像，破壞它們的工作情緒，妖精女王護衛隊總是勤勤懇懇的巡邏，刮風下雨從不停歇，任何天氣都阻擋不了它們維護秩序保衛女王的決心。

今天，一個護衛隊員光明正大騷擾了妖精女王，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舉動，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護衛隊監守自盜，比任何一個游客騷擾雕像被抓都要來得新奇。

最後證明，它不是它，是他，是一個麻瓜游客假扮的。

原來，這個麻瓜偷偷跟一個妖精女王護衛隊的侍衛魔法雕像打賭，賭自己扮成它的樣子跟着護衛隊巡邏什麽時候會被發現。

單純的魔法雕像答應了。

護衛隊全都穿着盔甲戴着頭盔，這名麻瓜游客打扮成相同的樣子後混入護衛隊一時間真的難以分辨。來到妖精女王面前後就做出騷擾舉動，成功摸到胸，還大大擁抱了一下。

該男子和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冒險內容為騙過護衛隊摸一下妖精女王的胸。

他的确成功騙過了護衛隊，包括跟自己打賭的那一個，也完成了最後冒險要求。

但是後果很慘，憤怒的護衛隊将他按到河水裏，用力刷他身上将自己僞裝成雕像的塗料，渾身上下都被護衛隊摸了個遍，差點脫層皮。

為了騷擾到魔法雕像中最為美麗妖嬈的妖精女王，他真的蠻拼的。

——摘自《麻瓜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