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夜聊

蕭默洗完澡出來，王沖已經躺床上睡了，他關了燈，摸黑躺到了自己床上，和王沖頭對頭睡，房間裏很安靜，耳邊能清晰地聽見王沖不怎麽平緩地呼吸聲，蕭默面朝上躺着，雙目漸漸适應了黑暗，他盯着上鋪的床板發了一會兒愣，出聲問：“睡着了嗎？”

“沒。”王沖翻了翻身。

“那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上課和考試的問題，幸好我們很多大課都是一個教室上的，專業課如果課表不沖突可以旁聽，沖突的話就只能帶錄音筆錄制了。至于考試現在還早，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就換回來了。”

“什麽辦法？”

“還有三天就是期中考試，實驗班是走班制，每次期中期末考試完班級最後六名會根據成績和別班進行調動……”

蕭默話說到一半，王沖一個翻身趴在床上，出聲打斷，“等會兒！你不會是想替我考試考到你們那個地獄級別的實驗班吧？！這你可就別想了！打死我都不去！！”

“但我也不可能轉到你們班。”蕭默平靜地回道。

“為什麽不能啊？我替你去考保證能轉到我們七班！”

“我突然考那麽差，你覺得學校老師、教導處主任包括校長，他們會放過我？”

“那我考你們班去，他們也同樣不會放過我啊！還會懷疑我是不是偷了答案！”王沖反駁完，對面的蕭默許久未說話，“睡着了？”

“沒，”蕭默頓了片刻，忽然另起話頭，“你為什麽要做一個學渣？”他問得是為什麽要做一個學渣，而非為什麽是個學渣。

但王沖像是沒聽出他話中意思，裝傻充愣道：“蛤？！學渣還能有啥為什麽，當然是讀不進書呗！”語氣中全都是滿不在乎。

“你如果真是學渣，又是怎麽考進M大的？”蕭默佯作随意地語氣追問道。

頭頂的聲音安靜了半秒，忽然輕笑一聲，語氣輕佻地回道：“我說開後門進來的，你信嗎？”

蕭默暗嘆了口氣，沒再追問下去，又把話題繞了回去，“他們懷疑你偷題也沒事，我可以讓他們随機抽一套試卷，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再考一遍，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但如果我去了你們班，事情就不會這麽簡單結束了，他們肯定刨根問底也要找出原因來，到時候你應付得來嗎？”

王沖想想腦殼子就疼，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但還得不甘心地承認：“不能。但之後還有測驗和月考，雖然能解決在一個班級考試的問題。但那樣我不也是立馬就會露餡兒嗎？”

“我可以幫你考前輔導。”蕭默認真回道。

但我不想被輔導啊！王沖內心吶喊，就聽見蕭默繼續道，“在這期間我們想辦法把身體換回去。我覺得我們不可能換不回去，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換回去的契機是什麽罷了。”

王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妥協：“就先這樣吧。那這次期中考試我是不去考了？你打算編什麽理由騙老師？”

“右手受傷無法參加考試。”蕭默淡定地回道。

王沖從床上跳坐起來，恍然大悟：“靠！敢情你堅持把我包紮成這副德行就是為了這個？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全部了？！”

“不然呢？”

“你牛！”王沖重新躺下，翻了個身蓋上被子，“睡覺，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