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牆中之鬼

片刻之後,回廊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輕盈如野貓的身影,同樣是摸着牆角悄無聲息的來,目标,好像是也是那個白影。

薛紹不由得暗自一笑,習武之人目明耳聰,月奴的警惕性果然蠻高,她也跟出來了!

就和薛紹一樣,月奴同樣沒有打草驚蛇,或許她還有一點點的害怕。畢竟大半夜的雷電風雨交加,家裏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全身白衣來歷不明的人,任誰都會三分膽寒,更何況還是一個非“無神論者”的年輕女子。

月奴遠遠的就停了下來,靜觀其變。

“哧——啦”!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那個白影仿佛還被吓了一吓,手中打的一把油紙雨傘晃動了幾下。

緊接着,滾滾春雷落了下來,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震動。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白影死死盯住的那板牆上,像放投影一樣的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象——好像是一個穿着長衫的男人跪在地上,雙手朝天舉起高仰着脖子,像是在痛苦的吶喊!

沒有聲音,影像持續的時間也極短,差不多只有兩秒鐘。

薛紹頓時瞪大了眼睛——還真的鬧鬼了嗎?!

“啊!——”白影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但很快捂住了嘴。

“女人?”薛紹更加吃驚。

藏在不遠處的月奴估計也是吓了個夠嗆,如同一陣疾風飛快的閃走。身如飄絮的幾個起落,她踏着房梁屋檐輕盈如貍貓,跳到了薛紹所住的主宅二樓卧室門前,狂喘粗氣神情恐懼,果斷的拔劍而出當起了門神。

“惡鬼兇靈,休想傷到我家公子!”

與此同時白影手裏的油紙傘吓得倉皇掉落,她驚慌失措急忙将傘撿起轉身要跑,腳下濕滑一個趔趄,驚叫一聲就朝前摔倒下來。

薛紹如同一匹撲食的獵豹猛然蹿出,在那條白影倒地的瞬間将她穩穩托住。

白影的額頭雙眼,正對着回廊扶手的一處尖突之處,相隔不過一寸之遠!

電光火石之之間,白影仿佛是吓懵了,全身繃緊如同拉緊了的弓弦,眼睛幾乎要瞪得爆出眼眶來,連呼吸都凝滞了。

薛紹只覺得懷裏一陣溫香暖玉的,雙手還握住了一對豐滿又柔軟的肉肉。下意識的捏了一捏。

大唐女子可不會戴上加襯了厚實海綿的胸罩,貨真價實,手感絕對一流。

薛紹閱女無數的這一雙手,早已把撩撥女人的技藝練到爐火純青。

“嘤……”白影發出了一記渾然不覺的嬌羞呻吟,吐氣如蘭身子一軟,全然落在了薛紹的懷裏。

薛紹雙臂一用力将懷中之人完全抱起,站直。

“白影”先被鬧鬼吓了個夠嗆再又倉皇摔跤,電光火石之間被人救住抱起,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倉促了,她的腦子裏像是完全空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瞪大了一雙寶石般的美眸怔怔的看着薛紹,像是剛滿月的小貓打量着這個陌生的世界一樣,好奇中帶着迷茫,好奇中帶着恐懼。

臉上,一片吓壞了的煞白。

薛紹無比紳士的微然一笑,“虞姑娘,你沒事吧?”

“承、承郎君,怎麽是你?”虞紅葉恍然回過神來,眼睛仍是瞪得很大。說完這句方才醒悟,臉刷的一下變作通紅。

“請放我下來!”

“小心。”薛紹将她放下。

虞紅葉雙腳觸地,驚吓之後腿腳發軟險些再次摔倒。薛紹伸手一扶,虞紅葉卻下意識的雙手往胸前一護。薛紹不禁心中暗笑,只是伸手托住了她的手肘。

“夜寒雨濕,虞姑娘不妨到我婢女的房間裏來坐一坐,喝杯姜茶驅驅寒氣,定一定心神。”薛紹微笑道,“順便,承某也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虞姑娘!”

“好……吧!”虞紅葉無可奈何的應了一聲,終究是瞞不下去了。

二人結伴往月奴的房間而走。走到一半月奴從天而降落在二人面前,再度把虞紅葉吓得驚惶大叫一把撲進了薛紹的懷裏。

“公子,你怎麽……虞掌櫃?”月奴看到他們二人擁作一團,很驚詫。

薛紹臉一板,緊緊抱着虞紅葉,“姑娘莫怕!——月奴,你大半夜的突然一下跳出來,是想吓死人嗎?”

手感真贊。虞紅葉擁有一副傳說中的女人最高境界的身材——看起來瘦,摸起來有肉!

“月奴該死!”月奴慌忙跪下來,心說我可沒見到公子你被吓壞啊,反而是在美美的懷抱佳人!

片刻之後。

連受驚吓的虞紅葉雙手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姜茶,縮着身子坐在月奴的床榻之上,身上披着一床棉被,仍在輕微的瑟瑟發抖,眼神也有點發直。

月奴站在一旁咬着唇擰着眉雙手緊緊拽着手裏的劍,表情嚴肅到肅殺,臉也略有一點發白。

只有薛紹像個沒事人一樣悠然的坐在一旁的大椅上,茶蓋子刮着茶杯發出輕微的刮擦聲,嗞嗞的喝着茶水。

“嘭——嚓嚓!”

閃電裂空,驚雷滾滾!

兩個女子都不約而同的發出輕微顫抖,虞紅葉手裏的茶杯差點掉到地上。

“別慌,有本大仙在此,任何妖魔邪祟也傷你們不得!”薛紹慢條斯禮的放下茶杯,大義凜然的道。

大仙?

虞紅葉與月奴相視苦笑,怎麽看你都不像是那種會捉鬼的道人神漢呢!

不過聽了薛紹這一句話,她們心中都沒來由的塌實了不少。出于人類的天性,一旦面臨危險,女人總會不由自主的希望有個男人在身邊提供保護。就算是武藝高強的女漢子月奴,也概莫能外。

薛紹站起了身來慢慢走到虞紅葉身邊,說道:“虞姑娘,你深更半夜偷偷的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被鬼吓?”

虞紅葉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郎君莫要口不擇言,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你還嫌我吓得不夠嗎?”

月奴膽子也算是很大的了,此時也不由得渾身一陣汗毛倒豎,小心的道:“公子,那是何方妖魔鬼怪?”

薛紹凝眉正色道:“以我的經驗來判斷,那是一只——”

話說一半,他故意賣關子停住。兩個女子都瞪大了眼睛,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

“牆中鬼!”

“啊!”

薛紹随口編造的一個詞,效果卻是很不錯,把兩名女子都吓得一齊驚叫了一聲。

“公子你當真認得?你何時有了這樣的修為?”月奴驚訝的道。

薛紹神秘兮兮的微微一笑,很有大尾巴狼風範的來回踱了兩步,“你難道不知我朋友衆多涉獵廣泛?在我的朋友當中,什麽樣的奇人異士都有。閑來無事學一些奇門遁甲陰陽術數,也不足為奇嘛!”

“公子當真懂得這等法門?”虞紅葉驚訝的脫口而出。

聽她這叫出“公子”月奴方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我真是粗心,又當着虞紅葉叫“公子”了!

薛紹不以為意微笑道:“這牆中之鬼定是蒙冤而死,因此陰魂不散附在那牆中。但凡雷雨交加陰氣濃郁之時,就現身出來洩吐陰冤之氣!如若不出所料的話,那人該是此前的屋主。虞姑娘,我說的對也不對?”

“對極、對極!公子當真是高人!”虞紅葉驚詫無比的瞪大眼睛,“此前我還請了許多聲名遠揚的道人和高僧先後在此做了法事,都未能将這冤靈驅逐或者降伏!不知公子能否……”

“你讓我驅鬼?”薛紹不由得笑了。這就高人了?要是這點分析推理能力也沒有,我還活個什麽勁!

虞紅葉滿懷驚奇甚至帶着一絲崇拜的點了點頭。

月奴也驚奇不已的看着薛紹,仿佛第一天剛剛認識他一樣。

薛紹“呵呵”的一笑,慢條斯禮的踱了幾步走回大椅上坐下,拿起茶杯來慢慢的飲。

“公子若能驅鬼……”虞紅葉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此宅半價售與公子!”

“成交。”

虞紅葉一時愕然,怎麽有點上當了的感覺?

薛紹笑眯眯的放下了茶盞,說道:“但是,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除非虞姑娘如實相告,否則,這宅子就是白送給我,我也不會出手驅鬼!”

“公子請講!”

“好。”薛紹笑眯眯的道,“第一個問題,虞姑娘是否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來歷了?”

“沒錯,我的确知道。”虞紅葉并不否認,如實道,“雖然邸店裏的夥計不認得公子尊顏,紅葉卻是有幸遠遠的見過公子一兩次。藍田公子薛承譽的大名,如雷貫耳。公子不認得紅葉,紅葉卻認得公子。這應該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薛紹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繼續道,“今晚雷雨大作,你不露聲色的悄悄潛進府裏,究竟所為何事?”

虞紅葉面露一絲慚愧之色,略顯尴尬的笑了一笑,說道:“說來慚愧!原本紅葉以為,請了和尚道士做過法事之後,那牆中鬼就不會再作祟了。逢巧公子剛剛入住就遇上電閃雷鳴。紅葉放心不下怕吓到了公子與月奴姑娘,因此壯着膽子偷偷跑進府裏一觀。初時還好,那牆中鬼并未現身。正當紅葉稍稍放心準備離開之時,豈料它就……”

“于是你吓壞了?”薛紹笑道。

虞紅葉的俏臉兒微然一紅,下意識的避開了薛紹的視線。吓壞自然是吓壞了,但你的手卻摸在了我的……

偏偏薛紹還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這讓虞紅葉的心裏不禁暗暗有些羞惱。

月奴想起那面牆上的詭異圖像也有些心有餘悸,深呼吸,胸前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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