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陸星闌眼神冷冷一閃。

他盯着她身影看了一眼, 對突然沖到他身邊的萌萌道:“去将她抓回來!”

萌萌聽到命令,仰頭嘶吼了一聲,撒腿就往森林裏鑽。

顧宴陽從車上下來。

他看了一眼那獅子, 轉頭對陸星闌道:“陸先生, 思妍她怎麽說都是一條人命, 你讓獅子去抓她,要是傷到了她怎麽辦?!你就這麽不顧及人性命嗎?”

陸星闌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他轉頭, 眸光冷然的睇着顧宴陽:“我不顧及她性命?我覺得你……似乎沒資格跟我說這話!”

顧宴陽呼吸一緊,他這話什麽意思?

從一輛黑色車子上下來的曾博看了顧宴陽一眼,冷冷的笑了笑。

我們已經猜到春花小姐不是褚思妍了。

你一個設計将春花小姐送到少爺跟前, 想讓春花小姐代替褚思妍受罪的人, 真沒資格說這話。因為你才是真正不顧及春花性命的人。

韓淼在森林裏奮力的跑。

只是她聽到後面那聲獅子的吼聲時,身子狠狠哆嗦了下。

她回頭往後看了一眼,見那獅子快速的奔了過來, 她瞳孔一縮, 腳下步子想加快,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 突然沉重無比。

腳下一根綠色的藤蔓絆住了她, 她身子往前一傾, 突然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她臉紮進了草叢裏,草叢中的荊棘狠狠刺着她臉上的皮膚,她上次受傷還沒好的額頭, 撞在了一顆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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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劇痛從額頭上傳來, 她疼得忍不住“啊”的叫了聲。

聽到韓淼的叫聲,陸星闌和顧宴陽兩個都緊緊皺了皺眉梢, 他們的視線,都往森林裏掃了過去。

陸星闌眸色暗了暗。

他邁開腿, 快速往森林裏走去。

顧宴陽也想去森林裏看看。

可是幾個保镖,擋在了他跟前。

韓淼摔得頭暈眼花,她眼裏,瞬間就飙出了淚。

她想從地上爬起來。

可是那獅子沖到了她身旁,低頭就用嘴叼起了她。

被獅子這麽叼在嘴裏,她心跳加速,本就變白的臉色現在更白了一分。

她咬緊嘴唇,屏着呼吸簌簌的流淚。

獅子叼着她準備往回跑。

可是剛轉身跑了幾步,就遇到了它主人。

它頓住四腳,搖晃着尾巴等主人指示。

陸星闌眸光掃向韓淼。

韓淼的手背上臉上,現在全是劃痕。

她的額頭,也汩汩的流出了鮮血。

鮮血順着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了地上。

他臉色微沉,伸手從獅子的口中接過了她。

他将她抱進懷裏,轉身往森林外走。

韓淼仰頭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被鮮血糊住了,有些看不大清。

但能感覺到他很生氣。

他周身的冷氣壓,讓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了一分。

“少爺……”她咬了咬唇,弱弱的開口,“這一次,我是不是死定了啊。”

她聲音軟軟的,透着虛弱的味道。

陸星闌皺緊眉頭。

他手上微微收了分力道,更緊的抱着她。

薄唇幽幽掀起,他淡淡的應道:“嗯!”

“少爺,”她委屈的癟了下嘴,小手輕輕抓住了他臂膀上的衣服:“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去郎星島了?別把我送去那兒好不好?少爺……”

她很心塞,為什麽每次逃跑都能被抓回來。

明明夢裏成功逃走了啊。

她還以為這次她能通往自由的口岸呢。

沒想到……一切都是妄想。

陸星闌沒有及時回話,而是待走了幾步後,才幽幽回道:“不聽話的人,必須要受懲罰!”

韓淼:“……”

她心裏彌漫起了濃濃的恐慌。

她擡手抹了下糊住眼睛的血水,想清晰的看着他。

可是……

腦子裏一陣暈眩襲來。

她沒有抵擋住那股暈眩,再喊了一句少爺後,便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垂頭看着她閉上眼睛已經昏厥的樣子,他俊臉變得嚴肅,加快了步子,快速的沖出了森林。

見到陸星闌抱着韓淼出來,而且韓淼還滿臉鮮血,已經暈過去的樣子,顧宴陽臉上浮現了擔憂之色,緊張的喚道:“思妍……”

他雖然很擔心韓淼,但是他沒有因為擔心就喪失理智。

他知道這時候必須得叫她思妍,他不能叫之前的努力,都白費。

他說着想推開面前的保镖,想向陸星闌沖過去。

但是他面前的保镖們,卻宛若泰山一樣的攔在他面前。

“陸先生,你把思妍怎麽了?你把她還給我!”見面前的保镖推不動,顧宴陽擡頭看向陸星闌,朝陸星闌大吼道。

陸星闌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顧宴陽一下。

他仿若沒聽到顧宴陽的話般,抱着韓淼,快速上了一輛黑色車子。

黑色車子調轉了車頭,往莊園的方向駛過去。

顧宴陽大喊:“思妍!思妍……”

黑色轎車的後排座位上。

陸星闌一手抱着韓淼,一手拿出了自己兜裏的手帕,用手帕堵住了她流血的地方。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擡頭看向前面開車的保镖道:“開快一點!”

保镖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恭敬的點頭:“是,少爺。”

陸星闌吩咐完司機後又垂頭看向她。

他俊臉緊繃着,低沉的聲音壓抑道:“為什麽要逃跑?為什麽就這麽不聽話?”

保镖又悄悄的往後看了一眼。

其實少爺,好像很喜歡這位春花小姐啊,看少爺那樣子,似乎很是擔心春花小姐。

回到了莊園的別墅裏。

陸星闌抱着韓淼進了大廳,将她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

曲聖傑一邊拿着醫藥箱過來,一邊看着昏厥的韓淼搖頭嘆氣道:“這丫頭再這麽這麽折騰下去,早晚把自己折騰死。”

陸星闌握緊了手掌。

他擡頭斜了曲聖傑一眼,“她要是死了,你給她陪葬!”

曲聖傑:“……”這關他什麽事啊,又不是他叫小妞這樣折騰的,少爺怎麽沖他發火啊。

懶得和少爺計較,他在沙發前彎下身,拿出醫藥箱裏的東西,開始給韓淼處理傷勢。

将傷口處理好後,曲聖傑擡頭望着陸星闌道:“少爺,她這腦袋連着磕了兩次了。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應該将她送去醫院做個仔細的檢查。檢查她腦袋裏有沒有淤血。”

陸星闌沉着眉眼,他沒有說話,抱着韓淼就往門外走。

曲聖傑咂嘴。

少爺真的很關心那個小妞啊。

……

到了醫院,院長親自帶着人接待了陸星闌,然後給韓淼做了最權威,和最仔細的檢查。

檢查完畢後,院長拿着檢查報告道:“陸先生,這位小姐的腦袋裏沒有淤血,您放心。她只要腦袋上的傷好了,就沒事了。”

陸星闌聞言,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松懈了一分。

院長還想跟陸星闌唠嗑唠嗑,想跟陸星闌套下近乎。

而陸星闌抱起病床上的韓淼,轉身就往病房外走。

院長:“……”

曾博看陸星闌大步流星的樣子,他暗暗嘆息了一聲。

少爺是最讨厭醫院的了。

少爺平常不管生什麽樣的大病,都不會來醫院的。

可是今天,為了春花小姐,他卻來了醫院。

為了春花小姐,他真的做了很大的讓步。

……

走出了醫院大門,外面的寒風凜冽刺骨。

陸星闌皺了皺眉心。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韓淼,忙用自己的呢大衣,将她緊緊包住。

一副生怕她會被寒風吹到的樣子。

曾博在後面看着,咂了咂嘴,春花小姐已經穿得很多了啊,少爺你再那樣包着她,就不怕把她捂出痱子。

上了車,車子裏面暖氣十足。

陸星闌将包着她的呢大衣扯開了一點,讓她能好好呼氣。

他擡頭看向司機,正準備吩咐司機開車。

而這時候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眸光微轉,看向副駕駛位置上的曾博道:“剛才院長有說她什麽時候會醒嗎?”

曾博想了一下,“好像沒有。”

陸星闌:“打電話問一下!”

曾博點了點頭,忙拿出手機,給醫院院長打電話。

曾博開了免提,電話一接通,他就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那邊院長道:“剛才我本來想說的,但你們走得太快了了,我沒有來得及。那位小姐,應該今晚上就會醒。”

電話的聲音很清晰的在車廂內響起來。

陸星闌眉梢動了動,他微垂下眼眸,眸光深深鎖着她小臉。

曾博挂了電話,他回頭望着陸星闌道:“少爺這下您可以放心了,春花小姐晚上就會醒了。”

陸星闌沒有回話,只是手掌摟緊了她。

……

回到莊園裏後。

陸星闌抱着她上樓,本想将她抱去自己房間。

可是想到院長說的話,他站在自己房間門前躊躇了一秒,随後就轉身,抱着她進了一間客房裏面。

他将她放在床鋪上,給她蓋好了被子,站在床邊深深看了她幾眼後,才轉身往外走。

他叫來了兩個保镖,叫保镖好好守在屋門口,她一有動靜,就告訴他。

他下樓後套上外套,走出別墅,來到了曲聖傑這裏。

曲聖傑有些詫異,“少爺,您這時候怎麽到我這兒了。您應該在您的別墅裏好好陪着春花小姐啊,這樣子的話,她醒來才能第一時間看到您。”

陸星闌低垂着眉眼,他沒有理睬曲聖傑,而是走進大廳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拿出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诶,少爺您……”

曲聖傑想再說,但曾博制止了他。

曾博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別再多嘴。

少爺這時候不待在自己別墅裏,肯定是怕待在自己別墅,會忍不住陪在春花小姐身邊吧。

他不想春花小姐在醒來時會看到他。

畢竟今天春花小姐再次逃跑了,而且她居然還和顧宴陽來了一個裏應外合。

雖然春花小姐受傷了少爺很擔心。但是想必少爺,也是生氣的。

畢竟自己一直當妻子培養的女人居然要和別的男人逃跑,這是個男人都得生氣。

而曾博猜想得沒有錯,陸星闌确實是生氣的。

他一想到韓淼居然再次逃跑,一想到見到她時她居然在顧宴陽的車上。

他的心裏,就有股火氣在冒。

他将韓淼抱去客房,沒有抱去他房間,他這意思,也是在提醒韓淼。

提醒她他很生氣!

同時也是在給她一種無聲的警告。

曲聖傑本想上樓躺在溫暖的床鋪上看電視劇的。

但現在少爺在這兒了,他哪兒能上去,只能幹坐着,陪着他家少爺。

只期望春花小姐能趕緊醒,能趕緊将這位少爺,給招回去。

……

陸星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一直處理着文件,直到深夜十二點。

他看了一眼客廳裏挂着的壁鐘,瞧着時間指針已到十二點了,他眉心微沉,拿出手機,給在自己別墅裏的洪媽打電話。

問洪媽,韓淼有沒有醒來。

洪媽在那邊道:“沒聽到樓上的保镖說春花小姐有醒來。我去看一看。”

說着洪媽就往樓上走。

上了樓,洪媽先是敲了敲門,見裏面沒動靜,便伸手握上門把,自行開門進了屋。

屋內只有一盞昏暗的壁燈亮着。

洪媽借着微弱的光線向床鋪走去。

到了床鋪這兒,她看着床上的韓淼,低聲喚道:“春花小姐?春花小姐?”

韓淼閉着眼,毫無反應。

洪媽覺得燈光實在有些暗了,便打開了屋裏的吊燈。

吊燈一打開,她才看清韓淼的臉色。

韓淼的臉紅撲撲的,紅得不正常。

她一駭,趕緊伸手去摸韓淼的額頭,這一摸,她驚叫道:“少爺,春花小姐她發燒了!”

發燒?

陸星闌在那邊聞言,臉色登時一沉。

他握着手機起身,聲音沉下幾分道:“你确定她發燒了嗎?!”

洪媽再摸了一下韓淼的頭,又摸了摸韓淼的身子,“少爺,春花小姐真的發燒了,她全身燙得要命。您快回來,順便将阿傑也帶來。”

陸星闌挂斷電話。

他走到另一塊沙發這兒,伸手去拽歪在沙發上已經要睡着的曲聖傑,“拿上你的醫藥箱,跟我走!”

曲聖傑迷迷糊糊的睜眼,“去哪兒啊?”

陸星闌眸光暗沉的看着他:“她發燒了,去給她看看!”

曲聖傑一下子清醒了,“春花小姐嗎?她居然發燒了?”

陸星闌很不耐煩:“廢什麽話,趕緊去拿你醫藥箱!”

曲聖傑知道陸星闌在面對韓淼的事情時,就變得很暴躁很沒有耐性。

這都是因為擔心所致的。

他連忙點了點頭:“好。”

起身沖到客廳的一角,提起醫藥箱就往外走:“走吧少爺。”

陸星闌緊緊的握住手掌。

他大跨着步子往外走,一張俊逸無雙的臉十分冷凝。

可是冷凝當中,又透着一絲擔憂。

……

陸星闌的別墅裏。

洪媽挂斷電話後就一直守在韓淼的床前。

見陸星闌和曲聖傑他們進來,忙道:“快給她看看,她燒得真的好厲害。”

曲聖傑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快步走到了床鋪這兒,放下醫藥箱就開始給韓淼做檢查。

陸星闌走到床鋪的另一側。

他眸光緊緊的鎖着韓淼睡顏,看着她紅得不正常的小臉,他眉梢微微擰了擰,輪廓深邃的俊臉突然緊緊繃在一起。

曲聖傑給韓淼量了量體溫。

從韓淼的嘴裏取出溫度計,看了下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

曲聖傑咂嘴道:“都39.1°了,要是再讓她這麽燒下去,她腦子非得燒壞不可。”

一句話,讓陸星闌呼吸一緊。

陸星闌眉眼沉沉的看向曲聖傑:“趕緊給她降溫!”

曲聖傑瞥了他一眼,“我知道呢少爺。您別急,我這就喂她吃藥。”

說着曲聖傑從藥箱裏拿出了退燒藥,讓洪媽端過來一杯白開水,喂給韓淼吃。

喂了藥之後,曲聖傑又讓洪媽去準備濕帕子和冰水,打算給韓淼物理降溫。

陸星闌站着沉吟了一會兒。

他突然開口,一字一頓道:“她怎麽會發燒?醫院的院長明明說她今晚上可以醒來的!”

人沒醒就算了,還發高燒了,差點兒就燒壞了腦子!

曲聖傑看了床上的韓淼一眼,“這發燒也是正常現象。她腦袋上的傷雖然沒有傷及腦神經這些,但畢竟也是流了血的。再加上她費盡心力的想着逃跑,又被抓回來了,肯定心裏壓力也是很大。各種原因綜合在一起,她就有可能發燒了。”

陸星闌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逃跑兩個字。

她就這麽喜歡顧宴陽嗎?為了顧宴陽,居然三番兩次的逃跑?

給韓淼将溫度降下來後,曲聖傑收拾了下醫藥箱,轉身對陸星闌說道:“少爺,她今晚應該不會再發燒了,明天……她絕對能醒過來。”

陸星闌單手插在褲兜裏。

他看了曲聖傑一眼,“今晚你就留在這裏,要是她再有問題,你也好處理!”

曲聖傑懵了一下,但随後就道:“少爺,她真的不會再發燒了。這時間也晚了,咱們都回去休息吧。”

說着就提起醫藥箱準備往外走。

陸星闌眉眼一冷。

他不悅的睇着曲聖傑,冷厲道:“今晚上你必須待在這兒,必須守在這間屋子裏!”

曲聖傑:“……”

天啊,少爺為什麽要這樣。

春花對他來說已經重要到這地步了嗎?必須要人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洪媽擡眸看了下陸星闌,“少爺,您回房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着春花小姐。”

陸星闌彎身在床沿上坐下。

他眸光深深鎖着韓淼,嗓音淡漠的跟洪媽說:“不用了,你去睡吧,我親自守着她!”

洪媽:“……”

少爺這意思,是不相信她呢?不相信她能照顧好春花小姐嗎?

“少爺……”洪媽想再勸說下。

而陸星闌擡頭瞥她一眼,“出去!”

看陸星闌似是有些不耐煩了,洪媽不敢再說,連忙和一旁的曾博往外走。

出去之後帶上門,曾博小聲的說道:“看來我們少爺,已經深深的陷進去了。”

洪媽知道曾博說的陷進去是什麽意思。

她回頭往後面門板看了一眼,嘆息道:“可不是嘛。少爺啊,已經深深愛上春花小姐了。”

只是春花小姐的心,好像在顧宴陽身上啊。

哎,少爺啊,好可伶啊。

……

屋內,陸星闌上了床鋪,靠坐在床頭上。

看她小嘴毫無血色,且還有些幹涸的樣子,他皺了皺眉,讓曲聖傑趕緊遞他一根棉簽和一杯水。

他用棉簽沾着水,一下一下的給她嘴唇擦拭。

動作溫柔,好像将她當寶貝呵護般。

曲聖傑在旁邊看着,搓了搓胳膊,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少爺這麽溫柔細致的照顧一個人。

少爺在他心底的形象,一直是淡漠冷酷的。

想不到少爺,也會這樣照顧人。

暗暗砸了下嘴,曲聖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沙發。

睡不成床,在沙發上躺下也是好的。

陸星闌給韓淼潤了嘴唇後,便一直坐在她身邊看着她。

一直觀察着她小臉的臉色有沒有變。

時不時的還用手去探下她額頭的溫度。

曲聖傑在沙發上打了個呵欠,看到他家少爺這樣,他忍不住在心底嘆息,少爺對春花的好真是超乎了人想象。少爺這很有寵妻狂魔的潛質啊。

……

一個晚上,陸星闌都沒有怎麽睡覺。

他生怕韓淼會突然發高燒,生怕她會出現狀況。

但幸好,她後半夜什麽事都沒有。

只是……

看了下時間已經到早上八點了,而韓淼,還沒有醒來,陸星闌眉眼裏劃過了擔憂,叫醒了已經在沙發上睡着的曲聖傑,問道:“怎麽回事?她怎麽到現在還沒醒?!”

曲聖傑神情還透着沒睡醒的迷糊。

他撐着眼皮看了下牆上的壁鐘,打着呵欠:“還早嘛。聽洪媽說春花小姐平時也喜歡睡懶覺的。再等會兒,說不定等到九點鐘十點鐘了,她就會醒了。”

陸星闌總有些不放心。

他語氣微沉道:“你确定她沒有事了嗎?确定她能醒來?”

曲聖傑從沙發上起身,“确定啊。她身體沒有任何不好的症狀,她肯定能醒的。”

陸星闌看了曲聖傑一眼:“我就相信你一次!要是她十點沒有醒來,你做好受罰的準備!”

曲聖傑:“……”

……

陸星闌回房間去洗漱了番後,便又回到了客房裏,連早飯都沒有吃。

韓淼沒有醒來,他根本沒心情吃東西。

他就一直守着韓淼,直到十點整。

十點整見韓淼還沒有醒來,陸星闌的臉色變得暗沉起來,他眉眼裏面明顯有擔憂之色。

他喚來正在樓下客廳沙發上打盹的曲聖傑,冷冷問道:“現在十點鐘了,你說她會醒,可是她醒了嗎?!”

曲聖傑看着床上一直緊閉雙眼的韓淼,他也是很驚訝。

他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不該啊,按道理說……她應該醒了啊。”

說着看向陸星闌:“少爺你搖一搖她,說不定她是睡死了。”

陸星闌臉色有些難看。

但他這時候沒有駁斥曲聖傑,而是照着曲聖傑意思,伸手握上韓淼的肩膀,輕輕搖晃着她。

一邊搖還一邊喚道:“春花……春花!”

但……

搖了好幾次,韓淼都沒有反應。

陸星闌的臉色愈加難看。

他轉頭,不悅的瞪着曲聖傑道:“還不快過來給她檢查一下,她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

要不然怎麽一直不醒來。

曲聖傑不敢遲疑,連忙提着醫藥箱走到了床鋪邊。

但看韓淼這臉色就知道她身體沒有事情。

只是她……為什麽不醒呢?

做了一番檢查後,曲聖傑道:“少爺,她身體很正常,一點毛病都沒有。只是,她為什麽不醒,我也不懂了。”

陸星闌眼眸裏面波濤翻湧。

他冷冷的睇了一眼曲聖傑,沒有理睬他的話,而是伸手撈起韓淼,給她穿上衣服後,抱着她往外走。

曲聖傑訝異:“少爺,您抱她去哪兒?”

陸星闌沒回應曲聖傑,他抱着韓淼下樓到了外面的庭院裏,在庭院裏上了車,往醫院趕。

他要再去給她做個檢查。

她一直不醒過來,肯定是身體哪個地方出問題了!

陸星闌沒有再選擇昨天那家醫院,因為他覺得昨天那家醫院不靠譜。

他換了另一家醫院。

在醫院裏做了一系列詳細的檢查。

檢查報告出來時,也是院長親自拿過來的。

院長拿着檢查報告走到陸星闌跟前,對陸星闌說道:“陸先生,這位小姐的身體機能很正常,沒有一丁點問題。而且她的身體機能比普通人要好多了,她的身體很健康。至于她為什麽不醒來,我想……應該是她自己不願意醒。将自己的意識給封閉了。”

她不願意醒?

陸星闌眼眸一動,看向了病床上的韓淼。

她為什麽不願意醒?

因為他将她抓回來了,因為他沒有讓她跟顧宴陽在一起嗎?

曾博看了看他家少爺的臉色,忙問院長道:“那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蘇醒?”

院長扶了扶眼鏡,一臉正色道:“最好是找來她最在意的人,讓她最在意的人在她耳邊說些她最在意的事情。這樣子刺激她的腦神經,說不定可以讓她醒過來。”

曾博咂了咂嘴。

這位春花小姐,最在意的人應該是那個顧宴陽吧?現在要去找顧宴陽?估計少爺不會幹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上夾子了,因為成績不好,所以會晚點更新。

再推薦一下我的新文《每天都想和男主的弟弟HE》裴七月穿進了一本小說裏面。

書中她是男主的未婚妻,可卻是個為争奪男主作天作地最後把自己作死掉的女炮灰。

裴七月撇嘴,明明男主的弟弟更好,有顏有錢還是超級學霸,這才是她的菜。

某天,裴七月将學霸堵在小巷中:“小暄暄,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

容暄:“不好。”

裴七月微笑:“那我當你老婆?”

容暄眼底深處閃過絲幽光,但仍然高冷:“不要。”

裴七月:“……”這小狼崽挺難撩的哈。

撩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小狼崽無動于衷,怎麽都不肯就範,裴七月生氣了。

麻蛋,兩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怕找不到嗎?她去找其他小狼狗了。

只是,當她瞄上其他小奶狗時。

他居然半夜三更破她的窗,爬她的床!

她震驚:“你幹嗎啊,姐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滾遠一點。”

容暄:“撩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門。”

當晚她就見識到了小狼狗的戰鬥力。

次日,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小狼狗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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