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的毫無防備,之後的每一次偷襲我都沒成功過
“再胡鬧我真生氣了!”他虎着臉看我。
我笑眯了眼:“氣就氣呗,這麽大個人了,誰還慣着你不成。”
他哭笑不得的垂眸看着我,我還依舊挂在他脖子上,踮着腳尖等機會,他腦袋已經往後仰了好半天,估計脖子都快僵了吧。
腰上忽然一緊。
我被他摟進懷裏,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也被他摁在胸口,身子一輕,已經被挾持着轉移了陣地。
“你又幹嘛?”我在他懷裏動彈不得,悶悶出聲。
“回家,在外面丢人現眼。”他的語氣是說不出的無奈的郁悶。
我:“嗯,回家接着丢人現眼。”
......
接下來的日子,我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跟石無雙搗搗亂,指點指點兩個已經養好傷的徒弟,順便替司陽解毒查看身體狀況。
這日,我正舉着楊柳條子耀武揚威的過師父瘾。
林靈小臉練得紅彤彤,齊楠胳膊小腿都被我抽了好幾條子,顫巍巍蹲着馬步,司陽睜着一雙沒用的桃花眼躺在地上,舉着爪子在陽光底下也不知在幹嘛?
正想上前看個稀奇,忽然瞥見月洞門後人影一閃,有人往我和石無雙房間去了。
“莫荨?她怎麽來了?”我小聲道。
“莫少閣主回來了?”司陽倒是異常激動。
我忽然想起,我們出門的時候,莫荨是留在門中的,可我們回來的時候她卻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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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我只當她自己無趣回了她的萬香閣,這會兒她卻又出現,司陽還說“她回來了”,看來并非我想的那樣啊。
“她之前去哪裏了?”我問。
司陽一臉的興奮:“你不知道?她不是給石無雙留了一封書信,說去準備嫁妝了嗎?”
我臉一垮,留了書信?準備嫁妝?我怎麽不知道?
我将手中的條子一扔,大步朝我們房間而去,甚至用上了輕功。
司陽聽見動靜,大聲道:“對對對,快去看看,回來跟我說說她都準備了什麽?你放心,你這兩徒弟我幫你看着,絕不讓他們偷懶。”
我趕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見房門緊閉,想也沒想擡腳便将門踹開。
我掃了一眼我那個自打收拾出來基本沒怎麽用過的,杵在石無雙屋裏的小房間,沒人!
往常石無雙這個時間還喜歡在這裏看書的,因為這裏光線好,如今卻沒人!
我叉着腰氣勢洶洶的直接朝石無雙床榻的方向走。
石無雙站在案桌前面,手中握着一塊玉牌,莫荨立在他身前,兩人站得極進,都快挨在一起了!
我蹬蹬蹬跑上臺階,往兩人中間一站,伸手挽着石無雙的胳膊,努嘴問:“這是什麽玩意兒?”
莫荨得意道:“萬香閣的令牌,我回去答應母親繼承了萬香閣,如今我就是萬香閣的閣主,我把這令牌送給你爹,以後萬香閣就是十二門的了。”
我一聽,忙将玉牌從石無雙手中拿出來塞回她手中:“如此貴重,我們怎好收下?你拿回去。”
莫荨将令牌重新放回石無雙手中,笑着對我道:“無妨,這是我的陪嫁,我不能讓你爹白白娶我。”
我将眼睛瞪得溜圓:“那就更不行了,照你這麽算,你的陪嫁是你的全部身家勢力,那誰要娶你也得回個全部身家勢力做聘禮,石無雙會很虧的!”
說完,仰着頭對石無雙道:“娶我吧,我啥都不要,你不是說我挺好養活嗎?”
他頭疼的捏捏眉心:“你不好好指點你兩個徒弟,怎麽跑進來了?”
我生氣:“怎麽滴,打擾你好事了?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準備應下她的求婚了?”
他看我一眼,似乎懶得跟我廢話的表情,轉頭看向莫荨:“莫少閣主忘了?在下很忙,雖然家仇得報,卻還沒帶葉兒去游一游江.湖,實在沒時間考慮這些。”
“我有時間,我等得起,只要你給我一個準信。”莫少閣主很固執。
“三年五年的你能等,十年八年的你也能等嗎?”石無雙問。
莫荨将眼睛落在我身上,掃了一圈道:“葉兒也不小了,她遲早得嫁人,那時你總有時間吧。”
石無雙轉頭看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我便撲上去拉下他脖子狠狠吻在他唇上。
在他唇上近乎撕咬的宣示了至少半分鐘的主權,我轉頭看向呆在一邊的莫荨:“還不懂嗎?他是我的!”
莫荨指着石無雙,語氣都在顫抖:“石無雙,你......你禽獸啊!”
石無雙脊背保持着被我拉彎的弧度,僵着臉解釋:“葉兒......她......傻的。”
莫荨快哭了:“傻什麽傻呀!她明明什麽都知道!”
石無雙還待再說什麽,莫荨又打斷他:“就算她是傻的,你不知道推開他呀!”
說完,嗚嗚兩聲,擡袖一抹臉一跺腳,轉身跑了。
莫荨一走,我趕緊放下手臂,擡頭看他。
待見到他唇上有塊破皮,正滲着細細的血珠,我忍不住舔了舔唇瓣:“哦,受傷了。”
石無雙抿了抿唇,那血珠不僅沒消失,反而将兩片唇瓣都染得緋紅。
想起他唇瓣溫軟的觸感,我忍不住又要湊上去嘗一嘗。
他下意識往後一仰,我的行為便落了空。
石無雙大手捏着我下颌,垂眸看着我。
這動作近期內在我們身上出現過無數次,每一次他都是波瀾不驚一派淡然。
今日卻有些不同了。
我清楚的從他眼裏看到絲絲火苗。
我忽而有些怵,他會不會真的生氣了?厭了我了?
然後,我很快發現,他眼中的火苗燒到了臉上,那張在我面前永遠處變不驚、溫潤謙和的俊臉騰的紅了!
我擡手去捉他扣着我下巴的手,指尖剛觸到他手背,他便似被火星濺了似的,猛地縮回手,逃也似的走下階梯,直接出了房門不知去向。
我立在案桌前,看着他略顯慌亂的腳步,長長松了一口氣:不容易啊,終于撬松一丢丢了。
是夜,我翻來覆去睡不着,只因石無雙還沒回來。
我嘆氣,抱着錦被靠在床頭,小聲道:“多大個事兒啊?娶我就這麽難接受?”
默了默又道:“或許确實太為難了,要是讓我嫁給軒轅,我也沒法接受啊。”
再默了默,還是覺得不太對:“今天親了很久呃!他要是真那麽沒法接受,早就該推開我了!”
這麽一想,我便又理所當然的砸了砸嘴。
正亂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沒的,忽聽房門輕響。
我盯着屏風後面逐漸靠近的影子,輕輕松了口氣:我果然是很有希望的。
我就說嘛,這輩子一定要超幸福的過一生,老天爺才不會一直折磨我呢。
外面天寒地凍,石無雙卸下沾染寒氣的氅衣,擡頭見我抱着錦被靠在床頭,絲毫睡意也無,皺了皺眉,忽然問:“七皇子陪着你能睡麽?”
我搖頭:“睡不着。”
他臉上看不出神色:“許是他陪的時間少了,多熟悉熟悉說不定就好了。”
我嘆口氣,實話實說:“沒用的,他陪過我好多個晚上。”
石無雙臉色一愣:“那你還跟他私定終身?”
我這才想起,整日不幹正事,這一茬都還沒來得及解釋呢。
遂歪着腦袋解釋:“我那是騙你的,我跟他沒私定終身。”
石無雙又呆了呆:“別想拿話诓我。”
說着話,他已經脫了錦靴上榻,一邊将錦被展開蓋在我倆身上,一邊把一只圓枕扔到我內側,替我壓住邊沿的被子,省的漏風,這動作他每晚都做。
我鑽到他懷裏,抱着他的腰委委屈屈道:“誰诓你了?我說的實話,那時候我怕你殺他才故意這樣說的,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石無雙将自己也蓋好,這才規規矩矩的将雙臂放在後腦枕着:“那你也為了他臉傻名都擔了。”
我眨眨眼,品出些不同來:“你想通了?”
他沒好氣的瞪我一眼:“我再想不通,傻的就不是你了,是我自己!”
我笑:“你抱着我~”
他再瞪我:“老實睡你的,我再警告你一次啊,我是你爹,不可胡鬧!我看那個七皇子還行,等他再有出息些,我便允了他娶你。”
我幽幽的看着他:“可我喜歡你啊。”
他忽然生起氣來:“你還胡說!”
我:“我哪裏胡說了?”
他聲音都大了好幾個分貝:“你剛剛還說他陪你多少個晚上了!葉兒你前兩年在外面經歷了些什麽我不想再去追究,那是我的失職,是我對不起你。
但你需得知道,你是個女孩子,要懂得自愛。”
說着竟嘆了口氣:“好在我沒發現你對別的男人如此做派,想來也是我這張皮囊的功勞了,但好歹我是你爹,你以後克制些,別再逾矩了。”
我在腦子裏将他的話過了一遍,才知他誤會有多深,正要好好解釋一番,他又說話了。
“這世上男人大多三妻四妾,即便是江.湖中人也不例外,你有這樣大逆的心思卻是不行的,何況我還是你爹!”
我趕緊出聲:“停停停停停!說什麽呢?還能不能再過分些了?誰有什麽大逆的心思了?我心裏就只喜歡你,你不愛接受我便罷,何必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說着,氣呼呼的趴在他胸口:“別說了,你抱着我,睡覺!”
他從腦後抽.出一只手,在我肩上拍了拍:“是我想岔了?”
我沒好氣的道:“都岔十萬八千裏去了!”
他又将我推一推:“你好好躺過去,跟我說說,你跟那七皇子到底怎麽回事?”
我賭氣的将他抱得更緊:“不想說。”忘不掉就已經夠煩了,誰還願意去回憶自己的悲慘人生?
“你......”他也賭氣,猛地往外一翻身,将我從他身上甩了下來。
我半跪着重新撲到他身上:“說說說,我說,你可聽好了,我不說第二遍。”
他沒動。
我便語速飛快道:“我和軒轅都是帶着上輩子的記憶出生的我們上輩子過得很慘因為他沒有痛覺我過目不忘我們被人控制了做了殺人機器最後死得很慘那些過往太沉重太凄慘太痛苦我不想記起來卻怎麽也忘不掉所以我一點都不想說!”
我連個停頓都沒有,語速飛快的說完後愣愣看着他。
石無雙依舊毫無動靜,半晌後忽然動靜頗大的翻身坐起來,驚訝至極的看着我。
我就這麽跟他沉默着對視着,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憋不住,一顆滾燙的淚珠溢出眼眶。
他伸手替我輕輕揩掉,然後第二顆淚珠又滾了出來,他再揩掉,第三顆又至......
直到一顆接一顆的連成線,他再也楷不過來,終于一把将我撈進懷裏緊緊抱住。
我在他懷裏嚎啕大哭,大有把兩輩子的痛和委屈都哭出來的架勢。
他在我耳邊低聲道:“對不起。”再無言語。
他還是聽懂了,即便我語速再快,他還是聽懂了!
我就一直這麽哭着,根本停不下來,我很累,哭得有氣無力卻還是無法自制,心痛到無法呼吸,我揪着心口,像一只瀕死的魚,滿含希冀的望着他。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帶着這樣的心情看他。
就好像他能救我出苦海,能撫平我所有的傷痛,能治愈我所有的恐懼。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失去知覺的,再次睜眼的時候,我還感覺到自己在睡夢中的抽泣聲。
我枕在石無雙的臂彎裏,鼻端是他熟悉的味道。
我呼出一口濁氣,感覺胸腔的郁氣似乎消散不少。
身子忽然就被人緊緊摟住,額頭貼上一片溫熱,頭頂傳來石無雙的聲音:“葉兒放心,我會護着你的。”
我還有些迷蒙的神經在這具話後忽然就清明起來。
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小聲道:“上輩子都是軒轅護着我的,不然我一定會被人撕成渣渣的,你以後別再針對他了好不好?”
他在我頭頂很認真的應了一聲:“好。”
心髒又開始一陣一陣揪着似的難受,我埋怨的仰頭瞪他:“都怪你!我本不想去回憶的,心好痛!”
他在我唇角親了一下:“好些沒有?”
我愣了一下,心口的疼痛果然稍減,便仰着脖子湊近他:“好些了,再親親~”
他沒拒絕,緩緩往我靠過來,眼看着就要親上了,他卻忽然撤離,然後很抱歉的看着我:“葉兒,我暫時還做不到。”
我有些失望,心髒的揪痛卻忽而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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