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莫爾合上眼前的形同古書的冊子,紙上的字跡伴随着魔法鏈接的切斷而漸漸消失不見。他的手旁擺着厚厚一沓羊皮紙,面前攤開一本足有半張桌子大小的古書,在旅館中的大部分時間都索然無味,他僅能靠着漫無目的的魔法研究來消磨時光。當年他本就在禁術上頗有研究,雖然教會對此限制頗嚴,卻也止不住他的好奇,禁術在古代被大規模使用,為何先人就不曾受到惡魔的懲罰?
教會對外宣稱古魔法師均是惡魔的仆役,他卻覺得這個理由讓人無法信服。自他偶然發覺禁術可以避開交易施展時,他就漸漸有些明白了。
或許流傳下來的古魔法遺失了他們所不知道的奧秘,而他想找出那個奧秘。
他想得入神,幾乎未曾聽見屋外傳來的腳步聲,一直到有人推開他的房門,吱呀聲響才将他自飄忽的思緒中拉回來。
他回過頭,發覺身後的人是亞瑟,亞瑟脫了重盔,身上只着了鏈甲,怪不得自己沒有聽見太大的響動,自阿爾堡之戰後,他似乎連耳目感官都變得遲緩了。
他只好笑笑,說:“我沒發現你進來了。”
亞瑟微微蹙眉,卻什麽也沒有說,他拉過一把椅子在莫爾面前坐下,一臉嚴肅地詢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吃飯。”
莫爾怔然片刻,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亞瑟仍維持着他那副嚴肅的模樣,好像并不覺得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有什麽不對勁,現在不過是下午三時,想來一天到晚身着重甲是件很累的事情,莫爾思考着以後是否要将晚飯的時間盡量提前,或者在下午加餐。騎士隊整日裏全副武裝,體力消耗巨大,他至少要保證他們不餓着肚子。
于是他叫來主管,請他在每天下午多準備些吃的,亞瑟在一旁靜靜看着他,卻似乎刻意避開了莫爾的目光,等到主管離開後,他才開口說:“我聯系了龍騎團,他們還不知道叛亂的事情,最遲明天下午,他們就會趕到。”
莫爾愣了愣,下意識脫口而出:“夢幻泡泡團?”
亞瑟嘆了一口氣。
莫爾輕咳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就想起了這個稱呼,他只好移開目光,快速往下說道:“我也聯系上了法團。”
龍騎團與法團的營地都不在皇都內,這才使得他們在這次叛亂之中逃過一劫,也許那位薩拉斯公爵便是看中了這一點,知道亞瑟帶着部分騎士團離開皇都之後,皇都守衛便會松懈許多,所以這才有勇氣趁着這機會領兵反叛。
莫爾又說:“只不過法陣繪制需要時間,傳送人數衆多的話,我們這兒的接應法陣也許要到後天才能繪制完畢。”
亞瑟點頭:“嗯。”
Advertisement
他的臉上并未透露出太多他心中的想法,莫爾小心翼翼打量着亞瑟的神色,試探着說:“這兒的法師太少了,繪制法陣并不需要消耗法力,我也許可以去幫忙……”
亞瑟直接拒絕了他。
“我和國師商量過,繪制法陣不需要那麽多人手。”他站起身來,仍舊微微低垂着眼睑,略過了這個話題,“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晚上或許會有突襲。”
他們的人數尚不及對方一半,雖說都是騎士隊中的精銳戰力,可對方若是狠勁強攻,他們只怕難以撐到第二天。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
就算薩拉斯公爵在此處取得了勝利,他的反叛也絕不可能成功。莫爾只能推測國王與公主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目标是在此處的王子殿下,可就算真的抓住了王子又能如何呢?他終歸是要失敗的,這不過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亞瑟站起了身,輕聲說:“我回去了。”
正是戰時,身為指揮官他不該離開崗位,更不該走進莫爾的房間裏。他在這裏消磨了二十分鐘,甚至更多的時間,這已經是可恥的奢侈了,可他就是該死的控制不住自己。
他沒有聽到莫爾的挽留,不過愧疚而堅定地邁出一步,便被莫爾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一等。”莫爾說道,“你不是餓了嗎?”
亞瑟回過身,莫爾從矮櫃翻出一把花花綠綠的軟糖,一股腦塞進他手裏。
“你可以先吃點這個。”莫爾朝他眨了眨眼,淺色的眼中透出令人無法抗拒的笑意,“晚餐還要一會兒才能準備妥當。”
亞瑟:“……”
他不發一言,将那些糖果攥在手心,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處。
踏出旅館,門外守衛站得筆挺,似乎目不斜視,卻又好像在偷偷看着他。
蠢透了。
亞瑟氣急敗壞地想。
指揮官手中握着一把孩童才會喜歡的花糖果,騎士們會怎麽想?
他不該伸手接過這把糖果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徑,如同惡魔在耳旁誘惑私語,心底莫名的暴怒與自責雙生樹般纏繞着瘋長膨脹。
他走得很快,匆匆趕來的傳令兵未曾注意,幾乎與他撞了一個滿懷,暴怒的火/藥引信在一瞬被迸發的火星點燃,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片刻後他才發現自己正在朝着那名傳令兵怒吼。
他隐隐記得這是名新兵,還未受勳為騎士,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尚顯稚嫩的臉龐漲的通紅,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使自己不哭出來。
周圍的人滿是訝異地看着他們,有人面露驚恐,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威廉森幾步跨過來,輕聲安慰那名傳令兵,而後将亞瑟拉到一旁,皺眉看着他。
“你不該這樣責罵他。”威廉森說,“那只是個意外,他并沒有做錯什麽。”
亞瑟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頭,那種挫敗感無處不在地包圍着他。
“我知道,替我向他道個歉好嗎。”他低聲說道,“我想我只是……太累了。”
可威廉森并未立即離開,他仍皺着眉,目光中帶着深深的疑惑與關切:“你最近究竟怎麽了?你好像總是……”
易怒。
他沒有将後半句話說出來,在現今這種局勢下,他無法想象身為主指揮官的亞瑟擔當了怎樣的責任與壓力,巨大壓力下難免有些情緒失常。
他安撫着拍了拍亞瑟的肩,似乎滿懷着關切地說:“你放心,反叛軍不會成功的。”
亞瑟說:“是,我明白。”
他看着威廉森離開,看着遠處血紅落日沉下山谷。
他當然明白。
審判已将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