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整整一個月,謝蘭止都在找覃晏,京城裏四處都翻遍了,流雲醫谷及其名下的分館也找了,可就是找不到覃晏的蹤影。
覃晏身手那麽好,肯定不會有事,根本用不着別人操心,可他不辭而別,還是在那樣的情形下突然走的,謝蘭止就特別慌,着急上火,額頭都冒出好幾顆痘。
“他身上的肌肉是貼的吧?他幹嘛要貼假的肌肉?”
“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很羨慕人家壯男的身材?”
“是因為假肌肉掉了,被我不小心拆穿了,不好意思?”
“他是不是自卑啊?我白斬雞都不自卑,他幹嘛要自卑?”
謝蘭止坐在畫架前嘀嘀咕咕,百思不得其解,神情看起來又頹又喪。
他面前的畫已經好幾天沒動過了,小厮湊過去看了看,還是上回要求畫裸體的漢子,那漢子也沒□□,□□紮着一塊遮羞布,輪廓和神态都出來了,以小厮的眼光來看,眉眼姿态這麽逼真簡直就是神仙畫畫,可小公子說這才上了一層色,還得慢慢加工呢。
可加工加了好幾天,小厮愣是沒看出來哪裏有區別。
一陣秋風從窗口飄進來,吹得謝蘭止心裏空得慌,他突然覺得難受得不行,有點委屈,還有點想哭。
小厮看他眼角都紅了,急忙捧出一塊手帕:“小公子,您上回說的,純棉的帕子。”
“去去去!”謝蘭止沒好氣地将他揮開,想到說要做純棉手帕的那次他跟覃晏在馬車裏鬧的情形,心裏更難受了。
以後再想哭,都沒人借衣服給我擦了……
謝蘭止扔下畫筆,吸吸鼻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眼淚往下掉。
這時前院有下人過來禀報,說林鎮小将軍求見。
謝蘭止滿臉不痛快:“不見!”
下人有些為難:“林鎮小将軍是來取畫的。”
謝蘭止不想見他,這人賊煩,聽說覃晏走了感覺危機解除了,就三番兩次上門求見,見了又沒什麽要緊事,光在那兒肉麻兮兮地訴衷腸,還時不時貶低一下覃晏,簡直厚顏無恥。
謝蘭止拉着臉說:“不見!讓阿福給他送過去!”
小厮連忙應下:“诶!”
謝蘭止擡起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慢吞吞走到後花園的水塘邊,在石橋上坐下來,看着水中游來游去的魚群發呆。
過了沒一會兒,前面傳來喧嘩聲,有小厮匆匆忙忙跑進來:“小公子小公子,林鎮小将軍要闖進來了!”
謝蘭止倏地站起身:“他想幹嘛?”
小厮苦着臉:“他說公子您糊弄他。”
“啥玩意兒?”謝蘭止聽得莫名其妙,想了想,撈起袖子氣呼呼地往外走,“老子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麽!當我誠王府是菜市場嗎?”
他領着一群小厮護衛氣勢洶洶地趕到前院,果然見林鎮杵在門口,他走下臺階沖走過去:“林鎮!你好大的膽子!敢跑到王府來撒野!”
林鎮一臉委屈地舉起手中的畫:“這就是你給我畫的畫?”
只見他手裏拿着一張巴掌大的紙,紙質較硬,紙面光滑可鑒,紙上畫的是當初他們在校場練武的場景,但這張紙太小了,畫中的人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身影,臉都分不清,根本看不出誰是誰。
林鎮不知道,這根本不是畫,連拓印都不算,這只是一張照片。
謝蘭止笑眯眯地點頭:“對啊,這上面的畫确實是我畫的。”
林鎮覺得自己被戲耍了,撥開人群沖到他跟前:“你騙人!我明明看到你上次畫了那麽大的一幅畫!”說着張開雙臂誇張地比劃了一下,“比我都高!怎麽現在只有巴掌大了?”
謝蘭止看他氣成這樣,心裏暗爽,攏着袖子慢悠悠道:“哎呀哎呀!你怎麽脾氣這麽暴躁?我說給你畫畫,又沒說給你原圖。”
林鎮氣得臉都黑了:“我要真品,不要贗品!”
謝蘭止眨眨眼:“這就是真品啊!贗品是模仿的,可以模仿很多,真品是獨一無二的,我跟你說,大的是真品,小的也是真品,在本朝你絕對找不出第二張這樣的來,這麽好的紙你都找不着。”
林鎮就着陽光仔細打量手裏的相紙,确實覺得稀罕。
他有些不甘心:“我要那幅大的。”
大的還要留着辦展覽呢,謝蘭止當然不可能賣,他搖搖頭,一臉無辜道:“我謝蘭止畫值千金,二十兩銀子就想買我心血,搶錢呢你。”
林鎮瞪着他,似乎被他傷到了:“你騙我。”
謝蘭止往後退開一步:“沒有騙你,打廣告嘛,都會有點誇大其詞,以後你慢慢就習慣了。”
“你!”林鎮咬牙切齒,見他一副風輕雲淡不将自己看在眼裏的樣子,大受刺激,赤紅着眼沖過來就要抓他手腕。
謝蘭止吓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院子裏響起破空聲,緊接着林鎮發出慘叫,捂着手腕痛苦地倒在地上。
謝蘭止愣愣地看着插在他手腕上薄如刀片的樹葉,腦子裏“嗡”一聲響,猛然扭頭看向院牆:“三兒!”
一道人影從牆頭樹蔭下消失,謝蘭止激動壞了,拎起長衫追過去:“三兒!你別跑啊!覃晏!覃晏!你等等我!快快快!誰輕功最好?趕緊帶我去追!”
王府裏确實有護衛輕功了得,那護衛聽見謝蘭止的命令,立刻沖過來一把将他提起,帶着他極速飛離王府,直奔覃晏的身影追過去。
謝蘭止雙眼發亮,不停催促:“快快快!”
護衛累得滿頭大汗,眼看與前面那道身影的距離越拉越大,急得咬咬牙,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吼了一嗓子:“小公子你怎麽了!”
謝蘭止差點被他震聾,吓得都懵了。
“小公子,得罪了。”護衛驚喜道,“不過這一招真管用,雲三公子剛才停了一下,還回頭看呢!”
謝蘭止:“……”
護衛嘗到了甜頭,過了一會兒又吼:“小公子你醒醒!”
前面覃晏一個趔趄,明知道可能有詐,還是不敢抱有僥幸心理,果然又回頭了。
護衛得意道:“小公子你看!”
謝蘭止:“……”
過了一會兒,護衛還想再喊,謝蘭止突然雙手攏在嘴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啦!”
護衛:“……”
覃晏感覺自己心髒快要不行了,一臉無奈地停下來。
護衛緊趕慢趕帶着謝蘭止追過去,落地時累得氣都要喘不過來了,他将謝蘭止放到地上,呼哧呼哧道:“雲三公子,你……你……你輕功好厲害……”
覃晏一臉不自在:“你更厲害。”
護衛:“……”
謝蘭止氣呼呼地沖過去,想跟他讨個說法,可走到他跟前又委屈起來。
覃晏不敢看他:“蘭止……我……”
謝蘭止扯住他袖子,委屈巴巴道:“你去哪兒了?”
覃晏目光落在他手上,那只手還沾着些顏料,斑斑點點五顏六色,襯得他的手分外白皙,白得近乎反光。
謝蘭止又伸出一只手,抓住他衣襟,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你這一個月到底去哪兒了?”
覃晏看着他的手,有些呼吸不暢,半晌才低聲道:“沒去哪兒,就在這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