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遇貴人

李闊聽得韓掌廚這毫不掩飾的羞辱性的話氣的臉漲得通紅,脫口而出的髒話因着身份的差距愣生生給憋了回去,回頭一臉羞愧的看了一眼葉怡,未等她有什麽動作,自己學着江湖人士抱拳一禮。

“韓掌廚,這方子着實粗陋,配不上您這高貴的酒樓,是小弟不懂事了,勞您出來一趟,這邊給您賠禮了。小弟這就帶着自家妹子回去,就不在這裏礙您的眼。”

本想扯着葉怡的衣角拉着她走的,方又想到了男女大防,伸出的手堪堪轉了個彎,比了個撤的手勢。

葉怡也是個聰明的,自然是看明白了韓掌廚那一臉猥瑣的表情是個什麽意思,心裏一陣惡心,終是把心中對淳樸民風的幻想打破了。

不管在什麽地方,這種狗仗人勢滿腦子都是污穢之物的人從來不少,一顆老鼠屎搞壞了一鍋粥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怪只怪自己目前身單力薄,對這種人沒有一點辦法,若是在自己原來生活的時代,有人敢這麽調戲自己,那定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法制,什麽叫猥亵罪。

不過這件事情也給自己提了個醒,這個時代正是因為調料簡單,所以不是什麽人都能自然的接受新鮮味道的。

如李闊這種若是放在現代那應該就是個無辣不歡的人,所以相對他人來說第一次嘗試很容易就接受了。

如韓掌廚那種,應該就是不愛吃辣的人,所以初次嘗試才會如此排斥,若想要這種人接受還需得身邊人帶着吃幾次才可,看來自己得想一些別的出路。

總不能整日接着打獵維持生計吧,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若是每天扛着個獵物上上下下的,還不得弄得滿身腱子肉嘛,才不要呢,就算要鍛煉肌肉那也是要好看的,弄個麒麟臂出來算怎麽回事。

一路思索着就回到了肉攤,李闊本來就愧疚,加上這一路葉怡也不說話就這麽直直的跟着自己走,心中的愧疚更甚了,一路一直在想着怎麽搭話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奈何自己頭腦簡單,做個力氣活還好,這種人情世故的還真做不來,不然也傻傻的什麽也不打聽就帶着人跑人家後門找人去了。

就韓掌廚那個眼神,自上到下一寸寸的流露着猥瑣看個遍的樣子,任自己是個大老爺們也忍不住渾身雞皮疙瘩,更不要說是個剛嫁人不久的小婦人了。

就這樣兩個人各有心事的回到了肉攤前,全然沒注意到身後一直跟着的一個人。

眼看着葉怡帶着孩子就要走了,李闊這才抓着頭皮磕磕絆絆的開口了。

“那個大妹子,真對不住,老哥真不知道姓韓的是那麽個德行,若是老哥知道定然不會帶老妹子你去的,你相信老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覺得說服力不夠的,拿起半扇豬肉就往葉怡手中塞。

“這樣吧妹子,這半扇豬肉你拿着,就當作老哥賠禮的,你不拿點什麽老哥心中總是過意不去的。”

葉怡真是被他這憨憨的樣子給逗樂了:“看您說的,妹子怎麽會怪您呢,一直以來幫了妹子多少忙妹子都記在心裏呢,今天的事情純屬意外,老哥您別往心裏去,妹子感激您還來不及呢。”

說着推了推旁邊的王嚴。

王嚴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發誓做一個聽話孩子的他還是堅決地站在自己娘親一邊的,順着娘親的話使勁的寬慰了一番,這才使得李闊心中的愧疚稍微減輕了一些

就在此時,肉攤旁邊走出來一個人,若是稍加留意就會發現這個人正是那個一路跟着他們回來的人。

只見那人身穿一深藍色雲紋錦袍,端的是一派大家風範,上前來也沒有因為葉怡滿身打着補丁的粗布衣服有所輕視,直接沖着葉怡拱手致意後道上了自己的來意。

“在下醉仙居跑堂,我家公子對夫人手中的東西很是感興趣,想要見一見夫人,不知夫人可否随在下移步。”

經歷過剛剛的事情後李闊仍然心有餘悸,想也不想就擋在葉怡和王嚴身前,以一副絕對的保護姿勢将那人擋在了自己身前。

那人見了也不惱,仍舊面帶微笑的說道:“我家公子只是好奇夫人手中的東西,并沒有別的意思,若是這位大哥不放心也可以跟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這人生地不熟的李闊與自己素不相識,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幫着自己,能把自己帶來的肉高價收下就已經很不錯了,卻無端幫了自己這麽多。

自護着自己的手臂身後走了出來,回頭沖着李闊微微一笑,示意沒事,随即對着那人大大方方回了一禮。

“多謝掌櫃的擡愛,那就勞煩掌櫃的引路了。不知小哥可否稍等片刻,可否容我與家人說幾句話。”

“能請的夫人是在下的榮幸,您自與家人說話,在下在前方等您。”

眼見自己大兒子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葉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人眼見就與一般酒樓的跑堂不一般,想必是有另外一層身份,只是不願透露罷了,端是看那人眼神清明就知不是什麽猥瑣之輩。

況且自己渾身上下并無所圖,也就不怕他貪圖自己什麽,也就願意信他一次。

将自己的打算與孩子與李闊說了後,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擔憂,無論自己怎麽勸說,王嚴始終不松口,最後無奈只得帶着他一起去醉仙居走一趟了。

也不知怎麽的就是有種預感,此次醉仙居一行會遇上貴人,如此想來倒是适合帶着孩子去見一見世面,免得到時候孩子待人接物畏畏縮縮。

在深藍色錦袍公子的指引下葉怡帶着孩子來到了二樓一雅間外面,得到門內之人的回應後推門而進。

只瞧見,一白衣男子背對着門口,左手拄在窗臺上,右手把玩着一顆鵝卵狀的玉石,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瞧着樓下行色匆匆的人們,時不時的嗤笑一聲。

看了許久方才想起屋中還有自己剛剛邀請上來的人,未免太過失禮收回了看向樓下的目光,轉過身來。

只一眼就愣住了,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但一時之間仿佛失憶一般就是想不起來。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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