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赴宴

威爾看見了伊萊恩的到來，便是和身邊的人介紹：“這是伊萊恩·霍普，過來協助調查的。”

“我只是來了解，幫不上忙的。”伊萊恩說。

“噢——”那陌生男人笑了，他笑容得體謙和，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和感，“我是威爾的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

伊萊恩和他握手的同時也在觀察他。

這人的指腹有老繭，或許是經常使用筆或者手術刀以及刻紙刀？

“萊克特先生喜歡雕刻嗎？”伊萊恩問。

那人有些驚訝，回答：“我偶爾會做一些食物雕刻，霍普小姐是怎麽知道的？”

“你的指腹有老繭——看來你一定是個出色的廚師了。”伊萊恩笑道。

“你說得對，”威爾說，“漢尼拔做的食物真的一絕。”

漢尼拔也笑了，“或許哪天有空，可以邀請霍普小姐來我家品嘗一下。只是小手藝，算不上有多好。”

“叫我伊萊恩就好。”

她轉頭看向案發現場，詢問：“這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淩晨四點。”威爾說，“附近的魚販發現的，已經帶回去做筆錄了。”

“你覺得和切薩皮克開膛手有關嗎？”伊萊恩問。

“事實上，我感覺是的。”威爾點頭，“但要等法醫鑒定出來，看看他少了什麽。”

“看得出來他準備很久了。”伊萊恩評價，“這工作量也太大了——看來他對藝術不計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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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這是藝術？”漢尼拔語氣平淡，但卻掩蓋不住他的好奇。

伊萊恩點頭，“從之前的洛克西就可以看出來了，他似乎更自信了，已經不想掩蓋自己有醫學背景這事了。”

“你讓我刮目相看，伊萊恩。”漢尼拔微笑，“你是刑偵專業的嗎？”

伊萊恩搖頭,“我只是受朋友之托來調查這件事。”

漢尼拔見她也不想再透露什麽，便也不再多問。

只不過在臨走前，她遞給了伊萊恩一張他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問題的話，歡迎來找我。”

名片材質摸起來很舒服，設計也很簡約。

上面簡單寫了他的名字和咨詢地點，以及他的電話。

“謝謝。”伊萊恩收下。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他走後，伊萊恩問威爾，“他看起來可真是個紳士。”

“是阿蘭娜——FBI的顧問分析師給我推薦的他。”威爾說，“他們擔心我的精神狀态會惡化，覺得要對我負責吧可能。”

“有用嗎？”伊萊恩好奇，“我是說，你的精神狀态。”

“會好很多。”威爾回答，“他是個很負責的醫生。”

伊萊恩覺得如果他收費不貴的話，或許自己會去試試看的。

她和威爾站在那，看着忙碌的警員處理着現場，舉着相機記錄下每一個細節。

“威爾。”有一名穿着法醫制服的亞裔女性朝着他們走來，“噢——你好，你一定就是那位伊萊恩·霍普。”

“我是貝芙麗，這的法醫。你上次見到的是布萊恩，也是我們中的一個。”她微笑，介紹着自己。

“你好。”伊萊恩禮貌回應。

“我恐怕得借走威爾一下。”她說着，拉住了威爾。

威爾被拉過去，而貝芙麗則是給他指了指那屍體的頭顱——

那是空心的。

看來确實又是切薩皮克開膛手了。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對吧？”她問。

“我知道。”威爾喃喃，“切薩皮克開膛手重出江湖了。”

“以及，這一周我們恐怕還會有一具屍體。”他補充。

漢尼拔回到了他的辦公室，翻看着書架上病人的檔案。他的辦公室是暖黃色的光，看起來有些昏暗但卻讓人感到舒适溫暖。

皮沙發看起來是經常被打理，沒有髒污更沒有什麽破損，辦公室別的地方也毫無例外的整潔，可以看出主人的一絲不茍。

從業幾十年，他當然看見看出伊萊恩的不同。也能看出伊萊恩實際對他是個威脅，那既然這樣，或許就得先深入了解自己的敵人。

原本已經建立好的生态圈，此時突然來一個外人，總是會打亂這的一切。

如果她真的不可控，那麽殺了她，或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他抽出威爾的檔案，在上面寫下了什麽。随後轉身走向廚房，從裏面拿出密封好的新鮮的肉。并打了個電話。

“下午好，威爾。”他對電話那頭說，“我今天剛好有心情準備晚餐，或許你可以和霍普小姐來我家共進晚餐？”

他把肉取出，洗淨，并摸了摸菜刀，準備切塊。

肉很新鮮，以至于菜刀稍稍一按壓就能擠出鮮紅的血水，血水在菜板上停留，形成一個漂亮的血花。

“不用帶什麽。”他繼續說，“只是盡地主之誼，也感謝上次霍普小姐的誇獎。”

“他人可真好。”伊萊恩說，“我會去的。”

挂了威爾的電話，伊萊恩坐在電腦前，翻看着漢尼拔·萊克特的百科資料，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也是，既然是能夠給FBI做顧問的，定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可為什麽自己就是覺得有哪不對勁呢？

想了想，還是關閉了電腦，準備去赴宴。

既然可以看出漢尼拔是個體面的人，那麽或許自己就應該更地體些。

伊萊恩從行李箱裏翻出上次去參加晚宴布魯斯送的裙子，已經幹洗好，也沒了之前沾上的血漬，仍舊像是新的一般。

她決定還是把裙子再熨一熨，過些時間提早去，或許更加禮貌。

只是等到她到那時，威爾似乎還沒到。

“你不必來這麽早的。”漢尼拔說，“我還在準備，怕是要讓你多等一會了。”

“沒關系，或許我還可以順帶看看美食是怎麽被制作出來的。”伊萊恩笑道。

漢尼拔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實際上，伊萊恩還未進門就已經聞到了屬于食物的香氣，其中還混合着還未處理的肉類氣息，帶着一些血腥味。

廚房的臺面上放着裝飾的植物和水果，案板上也有着還沒切好的肉，沒什麽不對。

“霍普小姐有沒有想做心理咨詢的打算？”漢尼拔像是随口詢問，自然而親切。

“叫我伊萊恩就好，真的。”

“好的，伊萊恩。”

“或許會做一些嘗試。”她回答，“我并沒有找過心理咨詢師。”

“從來沒有？”對方似乎有些驚訝。

“沒有。”伊萊恩說，“我并不像威爾那樣，經常會有那麽大的精力消耗。”

“但我可以看出你有壓力——這也是個需要疏導的情緒。”漢尼拔把一邊的洋蔥洗幹淨放在砧板上，切了起來。

伊萊恩感覺有些辣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或許吧，但我不認為有那麽嚴重。”

“威爾一開始也拒絕我的治療，”漢尼拔把切好的洋蔥撒入已經熱好的鍋裏，一時間香味四溢，“但之後他就明白了我的作用。”

“或許你可以試試。”他翻炒着洋蔥，并把剛剛切好的肉放進去，“你是威爾的朋友，我并不會在第一次調解時收費。”

“之後我就會離不開你然後在你這買下無數個小時了。”伊萊恩開玩笑道，“但我可以看出來你是個出色的醫生，畢竟威爾那麽棘手的病人你都應付來了。”

“是的，威爾确實很棘手，但我很欣賞他。”他在鍋裏撒上香料，“我是個心理學教授，這種病例是無數專家想要而得不到的。”

“他确實是個寶藏。”伊萊恩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威爾時候的場景，想起他還原場景時候的模樣，感嘆，“他的天賦太驚人了。”

“很高興你也這麽覺得。”他把食物盛出來，放在盤子裏，又在表面撒上一些點綴的料，放在伊萊恩面前，“嘗嘗。”

“不等威爾來嗎？”伊萊恩奇怪。

漢尼拔笑了，“他向來是個遲到鬼——你一定餓極了，先嘗嘗味道也沒什麽。”說着，他取下一邊的叉子，為伊萊恩挑了一塊好肉，“試試吧，嘗嘗我的廚藝怎麽樣。”

伊萊恩仍情難卻，便接過了叉子，把那肉塊放入口中。

驚人的好吃。

“這是什麽肉？”她驚訝它的口感。

“是上好的小和牛。”漢尼拔說，“今早剛空運來——我總是在美食方面十分講究。”

而威爾，也終于姍姍來遲。

他的褲腳還沾着泥巴，看起來像是跪在了泥巴地上。

但是漢尼拔并不在意這些，他只是把做好的飯菜擺在桌上，并放上鮮花，放好餐具，點上蠟燭。

他太講究了。

伊萊恩覺得如果一定要說她身邊有什麽像他一眼講究的人的話，大概也就只有阿福了。

“你像是從舊時代穿越過來的。”伊萊恩說。

“或許這是刻在法國人骨子裏的。”漢尼拔坐下，理了理自己的領帶。

“你可一點也沒有口音！”伊萊恩驚訝，“我還以為你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呢！”

“事實上，我年輕的時候經常四處旅行。”漢尼拔就此截過話題，“你呢，伊萊恩？”

“我是個紐約人。”伊萊恩實話實說，“沒什麽特別的。”

“啊——紐約。”漢尼拔感嘆，“聽說那有許多的超級英雄。”

“确實。”威爾贊同，“鋼鐵俠什麽的。”

伊萊恩可沒有忘記就是托尼給的威爾的名片，便是順勢問：“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威爾邊吃邊說，“他認為他父母的死有蹊跷，想重新查——我那時候還是FBI前兇案組的，所以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逃不開的漢尼拔吃飯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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