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人間之神

這一切都是這麽的不可思議。

懸戒的觸感的真實的。是有些粗糙的金屬感，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圖騰，看起來樸實無華，并不像是什麽很厲害的物品。

“我可以教你如何運用它。”斯特蘭奇說，“雖然其實這個的使用方法早就刻在你腦子裏了。”

“為什麽？我是說——為什麽我會懂這東西的使用？”

“卡西利亞斯的魔法成果被斯特拉克一并注入了你的腦中。”斯特蘭奇說，“只是你還沒有像12號那樣融會貫通。”

“但，經過我的指導，你會比她更強。”斯特蘭奇看起來很有把握，刻在他骨子裏的驕傲并不會直接消除，大致只是把原本的傲慢變成了信心。

12號找不到伊萊恩的下落。

她搜索了神盾局的監獄，搜索了斯塔克大樓，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沒有她的身影。

就像是她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找不到她。”她回到底特律地下室，對斯特拉克說，“她能去哪？”

“神盾局不可能放過她的。”斯特拉克說，“她一定是被藏起來了。”

九頭蛇在神盾局仍有殘黨，只是現在接觸百害而無一利。

先放放吧，應該也掀不起什麽波浪。

“12，再去找一趟蝙蝠俠，确認他的意向。”他說。

12號點點頭，把自己傳送到了蝙蝠洞。

在她站穩的一瞬間，警報響起，讓12號趕忙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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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短刀飛來，将她正準備打開傳送門，戴着懸戒的兩指直接斬斷。而也在那一瞬間，金屬的籠子從天而降，把她徹底關在了裏面。

達米安笑得歡快，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痛快了。

那截斷指伴随着戒指飛了出去，最後落在了蝙蝠俠腳邊。

12號被割裂的手指在一瞬間愈合——雖然沒有長出完整的手指，但切開的橫截面卻已經長好。

死亡孢子只能愈合，卻不能生長已經切開的肢體。

蝙蝠俠撿起了那枚戒指，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中。

“哇——長得真的和伊萊恩一模一樣！”達米安說，“但是為什麽給人的感覺這麽惡心呢？”

12號有些惱怒，想要強行打開這牢籠。

“沒用的——省省力氣吧。”傑森倚着籠子邊，“這玩意就算超人來了都掰不開。”

“你上次有記憶開始，是什麽時候？”蝙蝠俠問。

“你什麽意思？”12號問。

蝙蝠俠看她不知道，更是篤定了她的身份。

他将一個監控畫面調出來，并把屏幕放在12號的面前。

“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自殺嗎？”

畫面裏，是一個人，正握着一把長刀，對着自己的腹部。

狠狠刺入。

12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只有一個改造的管道，用于替代她已然支離破碎的內髒。

克拉克在準備路易斯的葬禮。

他回到了堪薩斯，與瑪莎擁抱，站在那一片稻田中仰頭看着天上的太陽。

太陽的熱度不變，他卻總也感覺冷。

“我應該怎麽辦呢，母親？”他對着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說道，“我該怎麽拯救所有人呢？”

瑪莎神情悲傷，她沒有答案，也知道或許克拉克想要的并不是答案。于是她只是微微踮腳，擁抱了自己的兒子。

“你并不是真的神，孩子。”她說，“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克拉克藍色的眼睛充滿破碎感，他那大海似乎失去了陽光，變得只剩下暗無天日的海底。

“或許我可以。”他說，“我得試試。”

瑪莎問：“你要怎麽做呢，孩子？”

“我要阻止戰争。”他擡頭看天，聽力延申到了整個地球——他聽見了人們的□□，聽見了戰火的轟炸聲。

“我得走了——”他說着，松開瑪莎。

朝着有戰火的地方飛去。

瑪莎站在那片田地裏，顯得孤獨而無奈。

克拉克總是在猶豫。

他無法決定受到拯救人的順序。但地球上無時無刻沒有人在受苦受難——

太無力了。

他該怎麽，讓所有人不再受苦受難呢？

戰火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熟悉的火藥味讓他在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大都會。

呼吸一滞，他落在了那片焦土中，上面的幹涸的血跡，和黑灰色的草灰。

“是超人——”有人看見了他，“他來救我們了——”

“超人!”藏在建築物裏的平民不顧還在上空盤旋的戰鬥機，紛紛圍到了超人的身邊，“神明啊——救救我們吧！”

“把我們從地獄中救出來吧！”

這是和大都會完全不一樣的民衆。

他從前都在幹什麽？

超人想。

當他在給別人找丢失的小貓時，這些人也在這般受苦嗎？

當他在給人抓住三流小偷時，在幫助普通人過馬路時，一直有這些人在受苦嗎？

為什麽沒人能來救救他們呢？

他應該是所有人的英雄的。

而不是大都會的。

他看着圍着自己的難民，他們穿得破破爛爛，身邊跟着的是骨瘦如柴一臉懵懂的孩童。頭頂的飛機仍在盤旋，并準備往下投下又一枚炸彈。

超人飛了上去，把那飛行員從駕駛艙中拽了出來——

“超人——你……你想幹什麽？”駕駛員有些慌亂，他并沒有料到超人今天會突然想來這管閑事。

“告訴你們的長官，必須停戰。”超人說，“我不在乎你們的理由，你們沒有權力奪走任何無辜者的性命——”

“如果你們不聽勸，我将親自阻止這一切。”

“我們得阻止他。”得到消息的官員說道，“他沒有權力這麽做——他甚至不是個地球人！”

“他這樣是叛國行為，讓我們損失了多少利益不說，還在威脅我們！”

“他現在想拯救全世界了嗎？”

會議上吵鬧無比，但大家的矛頭無一例外都指着那個外鄉人。

“停戰還是無視呢，總統先生？”

超人的警告并沒有奏效。他才剛剛飛到地球的另外一端，就再一次聽見了投放炸藥的聲音。

“我可以幫你，超人。”斯特拉克走到地表上，對着空氣說，“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的，我可以幫你達成你的目标——讓這個世界再沒有戰火。”

超人當然可以聽見。

“你是誰？”超人循着他的聲音飛來，俯視着斯特拉克。

“鄙人沃爾夫岡·馮·斯特拉克。”斯特拉克笑道，“我可以幫你達成你的目标。”

“我憑什麽相信你？”超人問。

“你不用相信我，如果你覺得事情走向不對，大可以把我踢開——”

超人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會，随後便是離開了。

斯特拉克知道，他已經在關注他了。

“你得讓全世界知道你的決心，超人。”他說，“讓他們忌憚你，才能真的停止這一切。”

12號仍舊被關在蝙蝠洞。

蝙蝠俠已經掃描了她的大腦，并沒有發現腦機。

倒是在她的腹部，看見了維持生命體征的機器。

“你知道一個簡單的電磁脈沖就能讓你心髒停跳嗎？”蝙蝠俠說，“他根本也沒想來救你。”

“我的使命就是完成他的命令。”12號說，“你別想挑撥了。”

“你們還有多少個？”他問，“你是第幾個？伊萊恩是第幾個？”

“我們都是伊萊恩·霍普。”12號輕笑，“都是斯特拉克給了我們生命，結果她叛變了。”

“那麽，最初的本體呢？”蝙蝠俠問道。

“什麽本體？你在說什麽？”12號迷茫道。

12號當然不知道。

九頭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洗-腦的操作他從托尼·斯塔克那已經得知，只是沒想到技術進步至此，可以保留一個人的性格，并完全忠誠。

這似乎就像撒謊一樣，半真半假更讓人容易相信。

新的洗-腦方式也像是這種，讓被控制的人以為自己無所不知，反倒是提升了忠誠度。

12號更像是一個死士。

而死士，是在沒有用處時，自行銷毀自己；在有用處時，不顧自己生命争取完成任務。

“你被植入自毀裝置了嗎？”蝙蝠俠問。

“什麽？”12號像是聽見了什麽特別好笑的事情，“自毀裝置？”

蝙蝠俠後退了一步，操縱着特質的籠子向上升。

“這是在幹什麽？”傑森問道。

“防止她自爆。”蝙蝠俠解釋，“不能冒險。”

“斯特拉克真是惡心！”傑森罵道，“他到底是什麽人？”

“九頭蛇的人，不老不死，也是最初納·粹，希特勒的得意手下之一。”蝙蝠俠說，“如果他的心仍舊和當初的目标一樣，那麽，超人将會是他想拉攏的第一人。”

消除一切劣等人完成淨化，和消除一切罪犯和暴力，完成和平。

這當然是有所相同之處的。

伊萊恩提出自己的記憶或許可以有很大的用處。

斯特蘭奇贊同，但表示這時候不是合适的時機。

“什麽才是合适的時機？”伊萊恩問。

“等蝙蝠俠查清楚你的背景，并願意相信你。”他說。

他說得很對。

“你是用魔法把我的記憶提取出來嗎？”伊萊恩問。

“不，這個還得需要另外一個人的幫助。”他說，“X教授會很樂意幫你的忙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實在是不喜歡不義聯盟裏面戴安娜的形象全部推給斯特拉克！

（一直覺得後期操作其實和nacui妹啥區別，剛剛好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