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攤上事兒了

男人睡着的樣子很安靜,柔和的燈光下,濃密的長睫毛孩子一樣的單純,蘇清越目光裏多了些近乎于憐惜的東西,一擡手,咬破食指,将指尖喂到他的唇邊。

徐喬條件反射般含住指尖吮吸,過于誘人的香甜讓他開始急切,唇齒并用,甚至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輕哼,也不知道是急得,還是滿足得。

蘇清越神情一恍,那天古怪的感覺又來了,甜甜的,麻麻的,又有些濕濕滑滑的,有什麽東西在指尖一團一團地盛開着,無邊無際,放肆而又貪婪……

徐喬這一覺睡得格外酣暢,一早醒來,整個人像春天灌足水分的秧苗,生機勃勃,活力無限。

這無處發洩的舒爽,讓他在床上痛快地翻了兩個滾兒,随後鯉魚打挺一躍而起,柔韌的軀體在空氣中劃出輕盈流暢的曲線,暢快!

有條不紊的洗澡,刷牙,刮胡須,看着鏡子中精神飽滿的自己,徐喬忍不住咧嘴兒一笑,操!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兒帥。

徐喬鎖上門兒,正準備下樓,卷毛兒蹬蹬跑上來了,見到他跟不認識似的,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

“你他媽又瞎瞅啥呢,我臉上有花兒呀!”

卷毛兒:“啧啧啧,小別勝新婚,瞧這紅撲撲的小臉蛋兒被嫂子滋潤的,比花兒還特麽好看呢。”

徐喬踹他,“滾蛋!”

卷毛兒呵呵笑着扭腰躲開,“我借了輛電動板兒車,感覺咱那貨能放下嗎?”

“估計差不多,一趟不成,咱來倆趟呗,車在那兒呢”

“收廢品老張頭兒那兒停着呢。”

“走吧。”

“你這包裏拎得啥呀”

“給我媽和我妹買的東西。”

Advertisement

“哦,還是我來幫你拎着吧?”

徐喬挑眉看他,“你小子又憋了什麽壞水兒,直接放出來,別跟我這兒打啞謎。”

卷毛兒視線特誠懇地在徐喬細腰上打了個轉兒,“哥們兒這不是心疼你嗎,昨天晚上累壞了吧,腰酸不酸啊,這腿看着也有點兒軟……”

徐喬氣得把手提包直接往他身上一砸,“你特麽怎麽不幹脆給老子買盒六味地黃丸送上來!”

“不是,你還真腎虛呀?”

“虛你大爺的,年紀輕輕,你還能學點兒好嗎?”

……

徐喬先回了趟徐家,王春枝一個人兒在家呢,看見兒子回來也不說問問孩子這些天在外面怎麽樣,直接問都買了些啥,徐喬心裏堵得慌,把包往地方上一放,說了句,“您自己看吧。”扭頭就往樓下走。

卷毛兒在樓下等他,看他神色不對,問他,“怎麽回事兒,徐國民那混蛋又他娘的惹事兒呀?”

徐喬搖搖頭,“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我媽從垃圾桶裏撿回來的。”

卷毛兒比誰都了解徐家那幾個人的尿性,勸他,“行了,別跟她們置氣了,你還有兄弟我呢,咱哥倆是一輩子的親兄弟,永不背叛。”

徐喬斜他一眼,“說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也是你吧。”

卷毛呵呵樂,“那是對別人,你能跟別人一樣嘛。”

徐喬一撇嘴,懶得搭理他。

徐喬開着板車往車站走,倆人抄近路,穿過一條相對狹窄的胡同時,瞅見一戶人家門口停了輛虎頭奔兒,徐喬一掃那666的車牌號,樂了,跟卷毛兒打趣兒:

“這特麽什麽緣分呀,又看見它了,咱這算不算出門見喜呀,預示着咱哥兒倆将來也能弄一輛開開。”

卷毛兒也跟着樂,“我看這個可以有。”

倆人只顧玩笑着,沒注意前面斜刺裏冷不丁蹿出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直直地沖過來,徐喬吓得猛踩剎車,同時把車頭往旁邊帶,整個車身瞬間斜了過去。

“刺啦!”

孩子倒是躲過去了,板車的後屁股在奔馳車身上劃出長長的一道擦痕!

闖禍了!

徐喬腦袋“嗡”得一聲,臉色變白了。

卷毛兒先反應過來,沖他嚷,“你還愣着幹嘛,趕緊跑呀!”

“跑得了嗎?”一道低沉随性的聲音懶洋洋響起,帶着股子不怒自危的淡定。

許明硯剛剛搞定了老中醫一家子,心情不錯,看見自己車被剮倒也沒多在意,但聽見倆肇事者嚷着要逃跑,心裏就不那麽爽了。

徐喬咬咬牙,下了車,走到許明硯面前,下意識要遞過一根兒煙去,手伸出一半兒忽然意識到什麽,又縮了回來,長長的睫毛不由自主地低垂下來,黑潤的眸子裏撲閃出一片無言的尴尬無措。

他抽的這種劣質香煙簡直是在寒碜對方。

許明硯擡手虛扶了一下金絲邊的眼鏡框,他看得出眼前小夥子對闖下的禍是有些緊張害怕的,對方努力想要表現出友好或者說是讨好,但顯然不得要領,更放不開。

許明硯唇邊勾出薄薄的笑意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會兒也是臉皮薄得很,那像現在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的,莫名起了逗逗這小孩兒的興致。

徐喬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表現出真誠和坦誠,“哥,對不住了,剛才躲一個孩子,不小心刮到您車了,該怎麽辦,您說吧,我們認。”

徐喬的策略是厚着臉皮裝可憐,能少賠一點兒就少賠一點兒,他現在人窮志短,是真沒處搞錢去,不管怎麽說,自己先把态度亮出來。

許明硯挑了挑眉,“不跑了?”

“不跑了,哥,剛才我兄弟太害怕了,口不擇言,還請您大人有大諒,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許明硯大度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可以不追究你們企圖肇事逃逸,只負責我這車的維修費就好了,這車是今年進口的新款,要維修的話需要運回國外重新噴漆,整體算下來估計幾塊萬吧。”

“幾,幾萬?!!”

徐喬說話直接結巴了。

卷毛兒也是臉色大變,這個價格簡直超出窮人的想象。

徐喬努力控制住自己微微發顫的聲帶,喉結滾了滾,僵硬道,“哥,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您別吓我,就這麽一道印子要……要幾萬?”

徐喬是真頂不住,他也不過一個才剛剛二十一歲的孩子,3500塊錢在他那裏都已經是巨款,幾萬塊錢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價,才剛剛跟蘇清越結婚,生意有點兒眉目,美好的生活還沒開始,就要面臨如此滅頂之災,叫他如何承受。

他稚嫩的肩膀抗過最大的事兒也不過是替徐國民處理那點兒爛事兒,上次的高利貸已經是頂了天了。

眼前的小夥子幾乎搖搖欲墜,許明硯的心莫名奇妙抽痛了一下,摸摸嘴角兒,大小夥子這麽不禁事兒,吓成這樣?

他一個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少爺,這輩子最沒概念的恐怕就是錢,錢對他來說那還真就完全是個“數字”概念,但對徐喬來說完全是“血汗”的代名詞。

從徐喬懂事起,缺錢就是他的常态,每次要交學費時都是一次煎熬,錢真的是無數次折磨着他。

許明硯看不上不抗事兒的男人,肩膀子軟,但不知道為什麽對着眼前這小孩兒讨厭不起來,還莫名起了幾分憐惜。

許明硯心冷,能讓他起憐惜之心的人除了許子睿,還真沒有,徐喬是第二個。

他盡量擺出一副慈愛的表情,“小夥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呀?”

“啊?”徐喬呆愣愣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麽意思。

許明硯:”我看你挺眼熟的。“

徐喬忽然福至心靈地,忙努力讓自己表現出親親熱熱,“哥,我看見您也覺得特親切,您長得跟我崇拜的一個大明星特別像,我屋子裏貼的都是他的海報,剛才一眼見到您,我差點兒以為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了。”

徐喬說完,被自己這幅狗腿兒的惡心模樣兒臊得滿臉通紅,只求對方看在他這麽低聲下氣的份兒上,能高擡貴手,少讓賠點兒,不然他真的要被這幾萬塊逼死了。生活剛剛看到一點兒希望,他真的很渴望靠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只求老天爺別這麽玩兒他。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