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晚

秦顏半夜被手機鈴聲吵醒，好煩人啊，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不是很想接聽。

腳底下的手機還在嗚嗚響着，和着震動一蹦一蹦，秦顏探出腳丫子，很想把它一腳踹下去。

她眼睛睜不開，抱在被子在床上扭了一會，期待鈴聲停止。但是可惜，結果令她失望了，鈴聲锲而不舍，歡快又歡快，蹦跶又蹦跶。

煩死惹！秦顏艱難地用腳丫子勾住手機，往上撂，她睡覺前習慣設置鬧鈴，之後就把手機放在床腳，掩耳盜鈴地告訴自己這是遠離輻射。

終于夠到手機了，一只眼睛勉強睜開一道縫，瞄了一眼，然後瞬間清醒，蘇君博！

這麽晚了，他給她打電話幹什麽？

出什麽事了麽！

秦顏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坐起來接通電話：“怎麽了？”語氣不掩急切。

從姚洋那得到消息後，蘇君博在灰塵滿布的公寓發呆了好幾個小時，直至天色墨黑，夜深人靜才恍然從夢境中走出。

他迫不及待地想見秦顏。

迫不及待。

他出了公寓，直接攔下出租，一路過來。到了秦顏公寓門口，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直到耳邊又聽到她輕軟的聲音，躁動的心才一點一點慢慢平複。

“我在門口，你出來。”扔下一句話，蘇君博就挂斷了電話。

這個混蛋！

秦顏恨恨地瞪了手機一眼，然後馬上想到她瞪得是手機不是蘇君博，那家夥根本就看不到。她趕忙抱着手機安撫了一下，“不是瞪你，不是瞪你哦。”

說完，她随手把手機放在床頭，汲着拖鞋悄悄出了門。她沒敢開客廳的燈，怕驚醒馮程程，只把自己卧室的門大開，零星透出點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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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不多，但足以讓她躲避障礙物走到門口。

這深更半夜的，秦顏其實不是很想給蘇君博開門，可他什麽都不說，她該忍不住胡思亂想了。如果不管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秦顏肯定是睡不着的，最後估計人鬼情未了都要腦補出來。

門外的蘇君博其實是魂魄，他半夜出了事，靈魂來看她最後一眼。

呃——秦顏打了個冷戰，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晃悠腦袋，搖走胡思亂想。

走到門邊，秦顏透過貓眼，看見蘇君博确實站在門口。她悄悄松了口氣，打開門鎖開了門。

門剛打開個縫，蘇君博突然一把将門拉開，然後身體擠了進來，回手将門關上。這一系列動作太快，秦顏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晃神回來，蘇君博已經拉着她進了卧室，反身将她抵在門上，動作強勢又不容拒絕。

“你……唔……”秦顏眨了眨眼，剛要說話，嘴就被堵上了。

片刻的失神過後，她開始掙紮。

“別動！”蘇君博在她粉嫩的唇角輕咬了一下，“再動，我就弄出聲響，吵醒安安。”

這個混蛋！

秦顏恨恨地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現在他一定被她大卸八塊了。

蘇君博壓着秦顏，目光居高臨下。秦顏只穿了一件單薄睡衣，迷迷糊糊出門時也不知道披上件衣服，淺粉色的絲綢睡衣柔滑的貼在瑩白的肌膚上，凹凸有致，領口開得很大，露出大片雪白。

蘇君博眸光幽深起來，不自在地轉移目光，結果又撞上了筆直的雙腿。

真是要逼瘋他！

意識到情況有點尴尬，秦顏舌頭開始打結：“你、你發什麽瘋，放開我。”

發瘋？哼，他可不就是瘋了。

蘇君博一低頭，狠狠擒住那種喋喋不休的粉唇，輾轉吸吮，舌頭強勁探入，勾住粉舌糾纏。

他本是怒極懲罰，結果一碰到她的唇舌就再也控制不住，腦袋嗡的一下空白，思緒頓消，只剩下索取本能。

不夠，不夠，他要再多一點。

空氣近距離摩擦起來，周圍布滿火星，又熱又燙。秦顏躲了一下，又迅速被蘇君博捉住。柔軟的女體貼在身上，蘇君博只覺心頭有一把火，燒啊燒，全身都熱燙滾滾。

他将秦顏帶到床上，壓過去，頭一低啃了上去。

秦顏思緒迷蒙，心裏記得要躲，身上卻半點力氣也無。長年空着的身體接觸到熟悉的情、欲，根本無法抗拒。

……

秦顏是被鬧鈴吵醒的，她下意識探腳去勾，探不動……她的腿被壓住了。

因為剛醒，她整個人還有點懵，直到一條修長的手臂環在她腰上，将人帶入一個寬闊的胸膛，秦顏才徹底回神。

嘶……秦顏剛要掙脫，身下某處就傳來久違的疼痛。

靠，昨晚上，蘇君博跟瘋了一樣，足足要了四次，還沒帶……

秦顏咬牙，對着面前熟睡的俊臉很想一拳打過去。

這個混蛋，說話不算數的小人，不是說不再纏着她了麽，不是說要放棄了麽，昨晚那是什麽！

低頭瞧了一眼，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秦顏很想穿回昨夜，把這個行兇作惡的人踹飛。

秦顏動來動去，蘇君博眼睫動了動，要醒了，身下的小兄弟比他清醒的要早，此時正朝氣蓬勃地頂着秦顏。

蘇君博睜開眼，就看見秦顏湛黑晶亮的眼睛。

真是的，眼睛瞪那麽漂亮，這不是在挑戰他的自制力麽。

心動不如行動，蘇君博翻身覆上去，低頭含住她的眼睫。

“有眼屎！”秦顏推了一會，推不開，只好冷聲惡心他。

“不怕，我給你舔幹淨。”清醒過來的蘇君博越發黏糊，居然真的伸出了舌頭。

滾蛋！

秦顏吓了一跳，突然一個猛勁，将他掀下去。

蘇君博被摔在床上，眨巴着眼睛不開心，還要挪動往她身上粘。

秦顏快要被氣死了，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怒斥：“你到底要怎樣，你給我滾！”

“好。”蘇君博點頭。

秦顏一怔，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

蘇君博開始滾了，滾到了她身上。

混蛋……唔……

清晨運動結束之後，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

起床後發現媽媽不在的小秦安過來敲門：“媽媽，媽媽。”

小孩子細細軟軟的聲線透過門扉傳進來，蘇君博眼神一動，貼着秦顏咬耳朵：“安安幾歲了，這麽黏人？”

“他不到七歲，已經很獨立了。”秦顏不喜歡他說秦安。

“哦。”蘇君博神色淡淡，開始在心裏計算時間。

可惜，他根本什麽都不記得，只能看到資料後再确認，不過，這麽多年過去，想來姚洋調查得再詳細，也不可能全面。

蘇君博不喜歡沒把握的猜測。

秦顏從蘇君博懷裏掙紮出來，扭頭叮囑：“你待在這裏，不準出去。”

蘇君博眨眨眼睛，神态無辜，“我見不得人麽？”

“跟你說了，不準出去，不準出聲，不許被秦安發現，不然我就……就……”

“就對我先奸再奸，奸來奸去。”蘇君博好心幫她補充，卻被還一個大耳刮子。

“你消停點。”秦顏警告。

蘇君博點點頭，把自己藏在被子裏，用口型回她：“放心，我乖乖在被窩裏等你回來。”

秦顏牙根開始癢癢，好想揍他一頓怎麽破。

門外的秦安已經急了，開始用力敲門：“媽媽，媽媽。”

對面的馮程程也被吵醒，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打着哈欠，也跟着喊起來：“顏顏，顏顏。”

靠，叫魂了！

秦顏無奈，只好先放過蘇君博，迅速起床，一邊下床，一邊安撫：“安安先去洗臉刷牙，媽媽正在穿衣服，一會出來。”

等到媽媽的答複，秦安乖乖洗臉去了。

馮程程轉回房間，想再眯一覺，昨天她加班到晚上10點，又困又累，一定要多睡一會。迷迷糊糊地往房間走，馮程程突然想起件事，昨晚上秦顏是不是出去了，她怎麽聽見門響。

唔……她揉了揉頭痛的腦袋，應該是做夢，深更半夜的，顏顏出門幹什麽。

卧室，秦顏兩腳剛落地，就感覺身下一股熱流，有什麽東西流了出去。

她臉一紅，然後狠狠轉頭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幸好她在安全期，不然一定揍傻他。

床上的蘇君博還在裝無辜，眼睛眨巴又眨巴，“怎麽了，需要我幫忙麽？”

“滾——”

蘇君博縮了縮腦袋，還在那不知死活地啰嗦，“有了就生下來，我們給安安生個妹妹。”

妹你個頭，秦顏冷冰冰開口：“等我送秦安上學，你就離開，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昨晚的事是個意外，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我希望。”蘇君博接得那叫一個順溜。

秦顏一個枕頭砸過去，他瞬間消停。

随便套了件衣服，把身上捂得嚴實，秦顏才開門出來。走到衛生間門口敲敲門：“安安，你好了麽，媽媽要用。”

“好了。”秦安開門出來，看見媽媽很開心，拉拉她的手，然後眼尖地發現她手腕上的紅痕，驚呼，“媽媽，你被蚊子咬了！”

蘇君博！

秦顏好想把他揪出來再揍一頓，身上就沒給她留一處好地方。

“沒事。”秦顏故作輕松，“被蚊子咬了一下，安安去收拾東西吧，咱們今天在外面吃。”

秦安很乖，點點頭，就進房間收拾小書包，把運動會需要的東西都放好，還自己乖乖換上小西裝。

秦顏在衛生間呆了好一會才出來，臉蛋還帶着一抹不正常地紅暈。她做賊似的掃了掃客廳，沒人，這才刺溜一下鑽進房間。

“我要換衣服。”秦顏拿被子蒙住蘇君博，警告，“不許偷看。”

蘇君博點頭又點頭。

秦顏從櫃子裏拿出一套高領長袖衣服，迅速換上，唉，大早晨的，穿個衣服跟急行軍似的，出一腦門汗。

穿好後，她回頭瞄了眼蘇君博，發現他好好蒙着被子，才松了口氣。

收拾完，出門前，她忍不住又叮囑蘇君博一遍：“趕緊走，等我走了，你就走！”

把卧室門關好，秦顏給馮程程留了張便條貼在冰箱上，就帶着秦安出了門。

秦顏走後，蘇君博又在床上滾了一會，才戀戀不舍地起床穿衣。

他在秦顏的卧房轉了一圈，又去秦安的房間轉了一圈，然後在秦安的枕頭上撿起幾根碎發。

馮程程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門又響了一聲，唔，是秦顏回來了麽。

好困！她翻了個身睡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