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因為我不愛你了
“我知道,我是個被讨厭的人,不論是我的出生,還是現在的我,可我是愛阿寒的,我也只是想留在他身邊而已,別的什麽都不想要,這樣都不行嗎?”
江茉兒随着情緒的波動,不斷配合着各種哭泣,這樣的表演卻看得安生有些惡心。
安生淺笑一聲,回頭也溫柔的說到:“當然可以了,你留在他身邊吧!我成全你們!”
說着也配合的流出了兩滴淚水,卻沒人知道那淚水真的是因為傷心才流的。
“怎麽樣,肖寒,我的表演還可以吧?”安生回頭看着肖寒,臉上挂着輕松的笑容,全然不見剛才的柔弱。
“安生,難道你就不為阿寒考慮嗎?他現在可還是你的丈夫呢?”
“他有你就夠了,還是你替他考慮吧!”
安生的臉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她眼神來回的在這兩人的身上掃過,繼而開口說到:“他們都說我周安生一向固執,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但其實他們不知道,其實我是有潔癖的,再好的東西,只要別人碰過了,就髒了,我才不會要已經髒了的東西的!所以,肖寒我不要了,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
終于,肖寒的眉眼裏說不出的扭曲,那樣的冷漠。
安生的眼底波瀾不驚,就連微風吹過都沒有泛起漣漪。
肖寒看着她,她的眼底少了什麽,和她以往的眼神完全不一樣,而這種不一樣,卻讓肖寒感到恐慌,害怕。
“我,我只是愛阿寒,并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婚姻的,安生,這不是阿寒的錯,我只是太愛他了!”江茉兒發現了肖寒眼中的恐慌,随即上前繼續着她的表演,她聲音嬌弱,淚眼婆娑。
“太愛他了?果然啊,當年林雪也是這麽說的吧!你們母女可真的一樣惡心!”安生冷笑到。
安生能看到江茉兒眼角的恨意,但僅一秒就消失不見,她哭泣着,鞠躬道歉,可能是哭的太頻繁了,導致有些氣短,在這次鞠躬的時候,就要向前栽去,幸好肖寒及時反應過來,一把撈入了懷中,眼底滿是心疼。
夠了,這女人的虛僞,這男人的無情,她早就看夠了。
轉身大步離開,嘴角在不經意間扯出了一枚冷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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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
“站住!”
“肖少爺,還有事?”安生回頭笑着說。
“周安生,你不是想離婚嗎?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跪下來求茉兒原諒,只要茉兒高興了,原諒你了,我就可以放過周良生和周氏!”
肖寒從來都知道安生的軟肋,自父母逝世,安生就一直和外公還有弟弟良生相依為命。
而周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雖然父母半生的心血,自己絕不會讓它毀在自己手中的,至于良生,他就是安生的命,他絕對不能有事!
安生根本就沒有可選的餘地,肖寒也知道這一切有多麽重要,他只是想用這些逼她,逼她認錯,逼她求饒,逼她放下驕傲,自尊!
不過,肖寒可能要失望了,之間安生仰起頭,微微冷笑:“想讓我周安生求江茉兒?除非你殺了我?”
“好啊,那你明天就去監獄看你弟弟吧!”肖寒好看的眼眸裏卻盡是冷漠。
“阿寒,別這樣,比別這麽對她,畢竟她也是你的妻子啊。真的不用非得向我道歉,孩子的事,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江茉兒無辜的看着肖寒,那樣子連安生看着都有覺得我見猶憐,她還不斷的轉頭看向安生,眼神裏充滿着溫柔。
安生只是在心裏感嘆,果然是高手,連一絲的表演痕跡都沒有。
而肖寒的嘴角卻出現一絲玩味的笑容,她看着安生:“怎麽樣,有潔癖的周大小姐,放不下你的驕傲,是嗎?周氏,周良生,都比不上你那所謂的驕傲嗎?周安生,你跪,還是不跪?”
周安生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笑一聲,自己在他面前何曾有過尊嚴呢!
砰——。
安生雙膝跪地,指甲掐破手心的那一刻,心裏的某個東西忽然破碎了,傳來陣陣的刺痛,安生用盡全身力氣,才得以承受。
都到這一步了,他要她跪下,她便跪下,心已死了,尊嚴還能活着嗎?
“可以了嗎?肖大少爺!”
純白的瓜子臉揚起她,即使跪下,也藏不住傲骨。
肖寒驚恐。
周安生骨子裏的驕傲,他最了解不過了。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竟然肯跪下來。
看見他眼底的動容,她再次開演:“安生,你快起來,我怎麽忍心,忍心看着你跪在我面前呢!”
肖寒饒有趣味的看了一眼哭泣着的江茉兒,就在江茉兒不知所措的時候:“周安生,你知道現在的你有多惡心嗎?”
他的語氣充滿厭棄,厭惡。
惡心?
安生看着他,那個她愛了這麽多年的人,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中的男人,是她不顧全世界的反對要嫁的男人,而就是這個男人,居然說什麽?
說惡心?
是啊,是自己非要嫁給他的,即使他是為了家族,但也是他親口說願意娶她的。
是他親口說的!
安生仿佛在那一刻放下了怨念,變得淡然了,她會讓笑了,笑的那樣燦爛。
“請肖少爺放心,我周安生此生,都不會再來惡心您了,我以我母親發誓,你我從此恩斷義絕,餘生不再相見!”
肖寒看着她,微微合上眼,她說,餘生不再相見?!
這樣絕情的話,他不相信,這會是周安生說給他聽的。
“周安生——”
随着肖寒一聲怒吼,卻吓得身旁的江茉兒一聲微顫。
江茉兒擡頭看着他,眼底的不舍和不願都被她盡收眼底,江茉兒有些害怕,嬌弱的一倒便入了他的懷。
“阿寒,我有些頭疼,能不能讓安生先回去?我想先休息了!”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怎麽可以讓肖寒在此刻心軟,必須讓他們離婚,必須!
要不然這麽多年的算計、心思和她受的委屈不就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