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要幹嘛?! (1)

廖淵這是怎麽了?

溫卿想起, 自己家的圖圖要是生了氣,順順毛就好了,索性他趕緊湊了過去, 撫了撫廖淵的頭發絲,寬慰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然後打開身體乳的蓋子, 朝着手裏擠了一坨, 拽着廖淵的胳膊, 就塗了上去。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廖淵心中所想,做的舉動只會讓廖淵更加委屈。

廖淵面色沉重, 整個人寫滿了不開心。

可他又能說些什麽呢?溫卿本來就不喜歡他,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溫卿對他的溫柔與接納, 不過是他偷來的東西。

溫卿心裏沒有他,他不氣溫卿,只氣自己。

縱然他心中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真當事實發生之後, 反倒是他自己接受不了了, 這不就是賤的?

廖淵難受的要命,偏偏他面對的人還是溫卿,滿腹的憋屈就只能變成無奈。

他又能拿溫卿怎麽樣呢?明明現在的結果,都已經是他好不容易才求來的……

溫卿拽着他的胳膊:“你躺下一點吧,要不然我不好弄。”

廖淵今天聽話的異常, 溫卿說什麽就是什麽,也不頂嘴了, 找了個最方便的姿勢,便躺在了床, 那模樣仿佛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只是這些話,溫卿不好意思說,話到嘴邊改了口,邊揉着這人的胳膊,邊說:“你是給錢就能随便撸的小貓咪嗎?”

小貓咪廖淵哼唧一聲,照樣在心裏擰巴着。

溫卿笑笑,果然還是平時知道反抗的廖淵更有征服欲,這樣乖順,搞得像是他在欺負人一樣。

塗身體乳,自然是要全身都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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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掀開他的上衣,指腹舀了一塊乳膏,沿着廖淵的鎖骨,順着喉結慢慢游走。

廖淵的腦袋裏,還想着別的事情,可溫卿的動作,卻将他的思緒不得不局限于被觸碰到的片片肌膚。

那指尖微涼,一下一下輕刮着他的喉結,奶香的氣息萦繞在他的鼻腔,仿佛攻城略池一般,将他的理智全然擊潰,片甲不留。

這明明應該是種享受,可只有廖淵才知道,溫卿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是比懲罰還要嚴峻的考驗。

名為理智的神經,緊繃繃的拉扯着他最大的耐性。

廖淵十分悲哀的想,他果然拿溫卿沒辦法。

剛才還氣着自己,氣着溫卿……如今卻又不受控的,沉溺于感官上的刺激。

但眼前的溫卿心無旁骛,只專心幫他塗着身體乳,絲毫不知躺在他身邊的廖淵,早就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廖淵忍着自己的鼻息,怕被溫卿發現端倪,然而越是隐忍,呼吸便越是粗濁。他掐着床單,手背卻暴出了青筋,就連額頭都滾下了汗珠,整個人仿佛是被一團火給燒灼起來,熱的他相當難耐。

廖淵不得不放棄掙紮,只能跟着感官徹底沉淪。

早知道……就不叫溫卿找這份兒回憶就好了,廖淵無聲苦笑着,這分明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啊。

“哎呀,怎麽辦,身體乳好像不夠了,我去看看有沒有新的!”溫卿對自己身邊的危險無知無覺,不知道自己是只掉進狼窩裏的小兔子。

他猛然一擡頭,這才看見廖淵出了好多的汗,就連看向他的眼睛,都是發紅的。

溫卿:“怎、怎麽了廖淵?”

廖淵紅着一雙眼,緊緊扯着他的手,難耐的喘出一口粗氣,就連聲音都變了腔調:“不用。”

“怎麽就不用?身體乳沒了啊……”溫卿道。

看見廖淵脖頸處有些沒塗均勻,溫卿便自然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

廖淵徹底繃不住了,随着喉結敏感部位被剮蹭,他沒抑制住的悶哼一聲,用了力氣拽住溫卿的手,将人猛地帶向自己。

身體的失重感令溫卿驚呼一聲,廖淵卻迅速将他壓在了床上。

溫卿就這樣被迫锢在了他的懷中,他瞪圓了眼睛,都是男人,雖然他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但是隔了幾秒之後,便瞬間清楚了自己此刻的處境,溫卿的視線向下掃去,稍稍皺眉:“你……”

然而他的危機意識來的太晚,廖淵嗓音喑啞:“不用去拿了,我教你怎麽塗。”

“你、你先起來再說……”

廖淵卻沒如他所願,反而壓的更緊了,溫卿身上穿着的睡衣本就是便宜貨,被廖淵伸手一扯,幾顆扣子就凄慘的崩了開,兩人幾乎沒有間隙的貼到一塊兒,溫卿身上的奶香氣自然也沾染在了廖淵身上。

溫卿不受控的胡思亂想,身體乳的塗法……原來這樣也行?!

廖淵很不開心,特別的不開心。

他壓抑着身體的本能,卻沒能壓住心中的郁結:“為什麽不吃醋?”

溫卿頓時一愣,可還沒等他做出回應,便感到唇上忽地一沉,就連眼睛都忘了閉,震驚茫然的盯着廖淵:“唔……!”

問完之後,就連廖淵自己也後悔了,他何必自讨沒趣呢?

索性便用着無法推拒的力度,低頭狠狠碾在溫卿唇上,堵住了他那不想聽見的回答。

廖淵沒辦法質問溫卿,可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明明都失憶了,心裏卻還是不能有他一個位置。然而是他騙了溫卿,說什麽兩人從前“如膠似漆”,有苦難言的從來都只有他一個而已。

溫卿心髒砰砰直跳,而廖淵擠進了他的牙關,開始貪婪無度的攝取。兩人的津液交雜,耳邊不斷響起暧mei的水漬聲。

溫卿本是想把廖淵推開,可他發現自己竟然沒了力氣,只好任由廖淵索取。

他腦袋暈暈的,發空的想着廖淵剛才問的問題。

吃醋?所以剛才廖淵擺出小狗似的反應,是覺得他沒有吃醋,所以不開心了?

可是他……根本沒有吃醋的必要啊!

廖淵實在是太讓人放心了,他早就知道廖淵對溫澤沒有半點心思,自然也就沒有什麽能讓他吃醋的地方。溫卿胡思亂想,除非……除非他哪天變成了“宛宛類卿”,不然也真沒有什麽吃醋的必要。

原來廖淵是因為這事兒才會郁悶,心眼咋就那麽小。不過也不怪他,溫卿心想,自己重生的事情誰都沒打算告訴,要是廖淵知道,說不定會以為他瘋了。

廖淵見他心不在焉,更加的不開心,他捏着溫卿的下巴,牙齒輕輕嗑在了溫卿的唇上,用自己的行動,提醒着溫卿回神。

廖淵眼底縱然情動,卻又寫滿了落寞,好像非常受傷的樣子,溫卿看了一眼,只覺得心都軟了。

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沒有辦法告訴廖淵原因,卻又舍不得見他這樣難過,溫卿閉上眼睛,心想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是給小狗順順毛了……

他伸手回抱住了廖淵,薄唇輕啓,給了廖淵更加肆意的空間。

感受到了回應的廖淵,身子微微一僵,随後便是更加急切的親吻,他恨不得放縱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徹底讓溫卿屬于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叫他整日患得患失。

溫卿被按着親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紅暈十分明顯,他衣衫不整,眼神迷離,嘴唇還被人咬出了淺淺的齒痕,晶晶亮亮。比起平時咋咋呼呼的狀态,此刻徒然增添了種無辜脆弱的美感,讓人想要侵fan的yu念更加強烈……

但是理智終歸是占了上風。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廖淵克制的蹙緊了眉頭,不然他真的就忍不住了。

廖淵松開了溫卿,朝着床上的空位翻身,須臾喘出一口濁氣,發絲都被汗水浸透。

得不到溫卿的心,身體上的滿足又有什麽意思,這點廖淵拎的很清,他要是真想幹什麽,早就有的是機會,又何必等到今天。

“刮吧。”廖淵無奈的喘着氣。

溫卿:“?”

怎麽就“刮吧”,這話來的也太突兀了吧?!

溫卿視線下移,瞧了眼廖淵的浴巾。

雖說脫毛獎勵是他搞的鬼,可見對方這狀态實在可憐兮兮,溫卿又有些于心不忍了:“要不……你先解決一下再說?”

廖淵眼睛還紅着,他低下頭,委委屈屈:“不用了,早點刮完,好叫你早點休息,不能老是打擾你。”

溫卿眼睛一瞪,這是他剛才和廖淵說的話,此刻這人又重新複述一遍,反倒堵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廖淵看了看他的反應,随後垂眸,扁着嘴說:“不用管我的,只要你開心就夠了。”

溫卿一愣,怎麽回事?他這是出現幻聽了?

這像是能從廖淵嘴裏說出的話?廖淵不會打算重新做人了吧?!

他連忙給廖淵解釋:“不是的啊,怎麽就成我開心就好了?是你說要找回憶的,你要是不喜歡……那就不刮了呗。”

溫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廖淵的圈套。

廖淵也沒有順承他的話,而是繼續裝可憐:“我知道你失憶之後,就不那麽重視我了,但是沒關系,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夠了。”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溫卿不知所措,瞧着廖淵的可憐樣兒,他瞬間就想起了上輩子的那些過往。

溫卿頓時深陷自責,廖淵對他好的一塌糊塗,而他居然就……為了逞一時之快,想要刮人腿毛?

這屬于是什麽行為,這分明就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溫卿深陷自責的情緒無法自拔,連連對自己表示譴責,他趕緊拽住廖淵的手,十分真誠的告訴廖淵:“那咱……不刮了,以後都不刮了。”

這可憐見的,實在讓他無法下手了。

他以為廖淵聽見他這麽說,會開心起來,誰成想廖淵卻極其壓抑的嘆了口氣。

又怎麽了這是?

廖淵看着浴巾:“太難受了,憋了好久。”

溫卿趕緊就給他騰出地方,“那你快點解決一下!”

廖淵輕輕點頭,随後翻身下床,低着頭兀自走向了浴室的方向,那背影要多寂寥有多寂寥,溫卿心中的愧疚頓時達到了一個頂峰。

只是這一次,廖淵沒像平時一樣久,不過十多分鐘,就從浴室走了出來。

溫卿沒忍住心中的疑惑,問他:“怎麽這樣快?”

廖淵身上還挂着水珠,臉色都顯得蒼白,他帶着一身寒氣走到了溫卿身邊,裝着無所謂的語氣,說着叫人心疼的話:“嗯,就是沖了個冷水澡而已。”

“洗的冷水澡?”溫卿聞言一驚,十分擔憂的看向他,“沒凍壞吧?”

廖淵也沒回應,只是時機恰好的打了個噴嚏,他鼻頭有些紅,瑟縮一下肩膀,渾身上下怎一個“慘”字了得。

溫卿看他這幅模樣,這回是真的心疼了。

因為冷水澡的滋味他不是沒體會過,上輩子溫澤給他下過藥,他硬是在冷水裏挨了一個晚上。

那滋味是如何的不好受,他比誰都清楚,當天晚上甚至發了燒,幾乎昏迷過去。

他盯着廖淵發呆,想着從前那些事。

而廖淵見他沒理會自己,索性伸手拽開了卧室屋門,作勢要回去。

溫卿的瞳孔一縮,腦子一熱,也不知自己怎麽回事,張口就把廖淵給叫住了,“那個,等一下!”

他甚至沒想好叫住廖淵要幹嘛。

廖淵抿着唇,沒有回頭,恹恹的說:“沒事的,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

“怎麽就成打擾了,不打擾的。”溫卿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就見不得別人這般示弱,他把屁股挪了挪,在床上讓出了一人的位置,鼓起了勇氣,“那、那就別回去了!兩個人一起睡比較暖和!”

廖淵背着身,在溫卿看不見的角度唇角上揚,臉上哪還有什麽陰郁神色,擺明一副蓄謀已久的得意勁兒。

然而他還是裝着十分為難,嘆了口氣:“诶,這可怎麽好意思呢。”

踩着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廖淵麻利的轉回身、大搖大擺上了床,順便将溫卿牢牢攬進了懷裏。

那動作一氣呵成,絲滑無比。

不明所以的溫卿張了張嘴:“?”

對事情發展速度還來不及反應的溫卿,此刻十分茫然,他愣了愣,後知後覺道“你耍我?”

可廖淵哪裏會承認:“怎麽會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溫卿心裏發出吶喊,怎麽不是!明明就是!

但還沒等他爆發,廖淵就連忙找補:“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和你黏在一起,你好不容易給我個機會,這要是錯過了的話,又不知道得等多久,所以我當然得好好珍惜。”

溫卿盯着廖淵看,見到對方的态度十分誠懇,他又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真的嗎?”

“肯定是真的。”廖淵點點頭,言罷,又拽着溫卿的手,捂在自己胸前,“你什麽都可以不信,但總不能不信我對你的這份心吧。”

溫卿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這點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只是介于廖淵的前科實在太多,冤枉他一次也不算錯怪好人。

這些話溫卿不能挑明,只好扁扁嘴:“洗冷水澡很難受的吧。”

“難受也得受啊,親你一口和冷水澡比起來,在我這兒簡直不要太劃算。”廖淵出口成騷,“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下次就多親我兩口,怎麽樣?有沒有想起點什麽?”

距離剛才那個吻,還沒過半小時,溫卿一經回想,臉又燙了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心髒越跳越快,就算加上上輩子……剛才那也是他的初吻。

“沒想起來……”溫卿小聲說。

失憶這種事,能否康複純粹是靠幾率,當然,痊愈的例子也不少。可溫卿這種裝失憶的,能不能恢複全靠自己想與不想。

溫卿心裏憋着壞主意,誰讓廖淵老是騙他,等哪天他不想裝了,非得吓死這人不可!

“诶,真是可惜了,還以為你能想起點什麽。”廖淵很是惋惜的摸了摸溫卿的頭發,“看來我寶兒是真的什麽都忘了,剛才不管不顧的往我嘴裏擠,橫沖直撞的,連點技巧都沒有。”

廖淵直接指出了他接吻上的缺點,溫卿聞言身子一僵,整張臉都燒灼起來。

溫卿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他對自己活了将近三十年,還沒有任何經驗這點,是非常介意的。如今被廖淵指了出來,大齡處男溫卿很是局促。

草!溫卿咬着下唇,他剛才不過是看這人太難過了,所以想着回應一下,結果廖淵倒好……!

什麽叫做“不管不顧”?既然嫌棄他那就別和他親啊!

溫卿特別的羞惱,負氣的把廖淵的胳膊扔到一邊,自顧自的背過身去,恨不得把身邊的人踹下床去:“不許你和我住了!起開,趕緊回你自己屋裏去。”

他以後都不會和廖淵親!就算親了,也絕對不會再主動!

“生氣了?”廖淵趕緊貼了過去,“我錯了,別氣了,沒事的,咱倆以後多練練就好了。”

溫卿皺緊眉頭,将他扒拉到一旁,臉上的表情越發扭曲,趕緊捂住廖淵的嘴:“誰要和你練!好了,你不許再講了!”

溫卿覺得自己簡直有了心理陰影,将近三十年,好不容易主動迎合一次,反倒被廖淵給嫌棄了。

溫卿面子上挂不住,兇巴巴的和廖淵鬧脾氣。

廖淵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擔心自己今天晚上被攆出去,連忙認錯:“真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和我計較了。”

溫卿貓在被窩裏,根本不想理會他,氣的直哼哼。

“但是……”廖淵回憶了一下剛才,略顯意猶未盡的說,“就是因為你不講技巧,才把我刺激的去洗冷水澡。平時我還能自己解決一下,今天這火被你勾上來了,根本壓不住,要不然我何苦遭那罪,你說是不是?”

溫卿臉上更燙,聲音悶悶的:“才不是……”

“不是你是誰,小卿同志,咱們不能不講理吧!親都親了,你可得負責到底。”廖淵也不嫌害臊,扳過溫卿的肩膀,喟嘆一聲,“哎,真的又軟又嫩,感覺特別好。”

這人還能再不要臉點嗎?這種事情做都做了,還要堂而皇之的重新複述一遍,溫卿臉上像是火燒雲,一路蔓延到了耳朵根。

不過事實證明,廖淵的不要臉根本沒有下限。

溫卿眼睛往下一瞄,震驚的說不出話:“你、你怎麽又?!”

廖淵盯着他嘴唇看,兀自咽了咽口水:“這回你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溫卿不敢不信了。

雖然他被廖淵搞得又羞又惱,但不得不說,經過廖淵這麽一哄,他也就沒什麽火氣可言了。

然而溫卿忽然想到了什麽:“那……你最喜歡親誰?”

廖淵聽完一愣,反映半天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天地良心!溫卿同志你講點道德,除了你我還親過誰?”

溫卿剛才也是動了情,被廖淵吻的連點力氣都沒有,這人技術一看就比他好,經驗肯定比他多,怎麽可能也是頭一次?

溫卿有點不敢置信,可他仔細去回想,廖淵上輩子似乎也沒什麽暧mei對象……

“那我又不記得了,我怎麽知道。”溫卿撓撓頭發,誓死不承認自己理虧,“再說我都失憶了,你說沒親就沒親?那也可以是騙我的啊。”

“真的就只親過你,”廖淵撇開臉,特意強調,“這事兒我沒騙你。”

溫卿剛剛只是順口一說,可等說完之後,忽然發覺自己這話來的特別巧妙。

他倒是能信廖淵在這件事上沒騙自己,可別的嘛……

溫卿眼睛一眯,“那除了這個呢?別的事情上就沒有騙我的嘛?”

雖然沒辦法戳破這人,但好歹也能吓一吓他,讓他多少有點危機感。

“你不覺得我的懷疑很合理嗎?”溫卿在他懷裏仰起頭,“從來都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我又不記得了,就算你騙了我都不知道!”

廖淵表面還是十分鎮定,将懷裏那顆腦袋按了回去:“沒騙你。”

人往往在說謊被戳破的時候,不願意做太多的解釋。說的越多,就越可能讓人起疑,廖淵此刻就是如此。

溫卿趴在他的胸膛前,聽見了對方速度過快的心跳。

這人終于是裝不住了。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溫卿怎麽可能會放過機會,他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很是激動的用力拍掌:“好啊,我想明白了!從一開始你就是騙我的,說不定咱們兩個過去根本不好,是你怕我拒婚,所以一直在編謊!什麽兩情相悅,如膠似漆,都是你亂講的,還有去年……去年或許我們都不認識!”

廖淵也沒講話,溫卿越說越亢奮:“好你個廖淵,你就不怕我恢複記憶以後什麽都想起……”

忽然之間。

“啊!”

廖淵猛地一翻身,将人壓在了身子下,視線極具壓迫感,臉貼臉的沉聲威脅:“再說一遍?”

溫卿愣了愣,他對自己眼下的處境有過一瞬間的擔心,但很快他便抛在了腦後,“說就說!誰還怕了你了?現在的騙子都這麽猖狂的嘛!”

——啪啪!

廖淵沒等他說完話,便伸手就拍在了溫卿的屁股上,力道不重,聽起來倒挺響,像是家長在教育個不聽話的叛逆小孩:“還說不說了?”

廖淵盯着他,臉上挂着愠怒的神色。

被揍了屁股的溫卿相當錯愕,滿腦子淨是,難道廖淵還長了脾氣不可?

草!

溫卿扭着身子,作勢想起來揍他,可廖淵牢牢将他捆住,想動都動不了,溫卿蹬着腿,相當的不滿意:“你幹嘛!”

廖淵眼神一暗,喉結滾動,按着溫卿沒講話,卻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要幹嘛”。

廖淵低下頭,兇的不能再兇,再次狠狠碾在了溫卿嘴唇上。

“唔!”

……

一吻過後,溫卿氣喘籲籲,他哪裏還敢和廖淵叫嚣,乖的像只小羊羔似的,貓在被窩裏動都不肯動。

廖淵剛才也是真的沒了辦法,不知道怎樣才能讓溫卿停下,索性直接用嘴堵住。

溫卿摳着被單,眼角生理性的泛紅,十分怨念的想着,憑什麽啊,他廖淵做了錯事,還有本事那麽橫,這行為簡直就是土匪流/氓!

但想歸想,溫卿确實是沒膽量再繼續了,他倒不是怕了廖淵,純粹是為自己着想。廖淵剛才紅着眼睛,整個人的狀态失控又吓人。仿佛他再亂說一句,今天晚上就會被“辦掉”一樣。

是他讓廖淵住在自己屋裏的,不管怎樣,也得挺過今天再說。

溫卿委委屈屈的扁着嘴,卻感受到身邊的人翻身下床,趕緊發問:“你幹嘛去?”

廖淵簡短的回應:“抽根煙。”

溫卿稍有些愣住,他可是記得……廖淵這時候好像是不會抽煙的,這是什麽時候學的?

他稍稍皺眉,難道說從前的廖淵就會抽煙?只是自己從來沒注意過?

溫卿心中有些疑慮,卻又不好和廖淵問起,只能勸解道:“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你……少抽一點。”

廖淵點點頭,怕會嗆到溫卿,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包南京,便轉身去了洗手間裏。

溫卿想着從前的事,一個人坐在床上反思。這還是他重生以後,第一次看見廖淵抽煙。廖淵過去抽煙,是為了他的事而焦慮,那麽現在呢?又有什麽可焦慮的?

溫卿想也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

而廖淵躲在洗手間裏,心情複雜,剛才溫卿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穩穩踩在了他的高壓線上,那是他最忌諱,也是最恐懼的事情。

溫卿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髒都在跟着顫。

眼前煙霧缭繞,嗆得有些熏眼睛,廖淵用指腹蹭了蹭自己酸澀的眼眶,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心情低落,而有種想哭的心情。

一直以來,他的自我調節能力是不是太好了?

總是不斷地找理由,給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想叫溫卿喜歡上自己,但是事實證明,似乎他的努力都沒什麽意義。

不喜歡的人,就算再看一萬遍也不會喜歡上,上輩子溫卿不喜歡他,這輩子就算失憶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連半點在乎都不肯施舍給他,是他自欺欺人的非要強求。

廖淵吐出煙霧,他該找的借口都已經找過了,如今又該怎麽騙自己,才能繼續堅持下去。

廖淵的腦海裏,淨是剛才溫卿問他的問題,溫卿說‘就不怕他恢複記憶,什麽都想起來嗎?’

他又怎麽可能不怕呢,他簡直怕的要死,怕的發瘋,每個晚上都是生生熬過來的,從來沒睡踏實過一次,他天天在夢裏驚醒,夢見溫卿什麽都知道了,也不要他了……

溫卿無心的揣測,仿佛将他推到了懸崖邊玉風鹽上,連條活路都不給留。廖淵呆在廁所裏,設想着将來會發生的一切,他的身子忍不住發抖。

他的心理防線并不好,有的時候,也真的想坦白一切,告訴溫卿所有事情。

是死是活,也能給他個痛快,何苦這樣煎熬着。可每次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試問有誰能在做美夢的時候,主動将自己喚醒。

他甚至想稀裏糊塗的一直“睡”下去,繼續做完這個夢。

廖淵在心裏連連嘆氣,溫卿現在對他是什麽感覺?有沒有讨厭,又或者嫌他煩。

有些事情,是他強加給溫卿的,就好比自己跟着溫卿一起進了溫家,他沒去問過溫卿的意見,自己像塊兒狗皮膏藥一樣,就黏了上來。

溫卿要是煩他,那也是正常的。

他這樣想着,心裏更加不踏實,還有今天連親了溫卿兩遍,他是真的沒忍住,嘗了甜頭之後,就有些剎不住閘了。

他心情郁結,然而等回到房間之後,卻看見溫卿早就沒心沒肺的睡着了。

要是說溫卿厭煩他,應該也不會叫他一起睡的吧,雖然這事兒是他故意裝的可憐,間接逼着溫卿這麽做的。

廖淵皺皺眉頭,苦笑着将燈關掉。

這一晚是他編了不少的謊,才好不容易換來的,照理來說,人都躺在自己身邊了,他的失眠也應該好轉了,可廖淵将人牢牢抱緊,卻又是一晚沒合眼。

廖淵沉聲嘆了口氣,他這是等了兩輩子,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個晚上,又怎麽舍得真的睡過去,萬一這樣好的日子,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呢……

他低頭盯着溫卿柔軟的發旋,心髒痛的發麻,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就起床去了公司。

廖淵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溫卿,昨天晚上,溫卿已經猜到了事情真相,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只是開玩笑一般的說給他聽……

可萬一今早醒過來,又繼續追問他從前的事,廖淵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住不說。

可能溫卿再問下去,他或許會選擇坦白的吧,畢竟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很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溫卿會突然離開,要是說了,也算是讓他早死早超生。

廖淵沒有心情處理工作,就連手頭的幾個要談的項目,也都推了時間。

溫卿起床之後,看見身邊空空蕩蕩,廖淵已經走了。

他隐約記得早上的時候,廖淵似乎親了他一口,然後便告訴他要去公司。

溫卿看了眼時間,現在不過是早上七點,廖淵公司能有什麽事,還要這麽早的走?

正常情況下,這人不應該是找無數個理由,在他身邊賴着的嘛?

溫卿心裏有些疑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摸出手機,給廖淵發了條消息過去。

【溫卿:你什麽時候走的呀,我都不知道。】

他發完消息,就等着廖淵的回複,可誰知道,等來等去,卻一天都沒了音訊。

下午的時候,溫卿實在沒憋住,他了解廖淵,就算對方是在開會,都會抽空給他回個消息,不存在看見忘了回,所以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因為什麽?就因為昨天晚上他說的那幾句話?

可事情都是廖淵自己做的,又有什麽要別扭的?

溫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對面“嘟嘟”響了幾聲,他以為這是接聽了,誰成想剛“喂”了一聲,對面就傳來了被挂斷的忙音。

溫卿錯愕住,這還長脾氣了?

溫卿頓時生氣,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記得,這人打了他屁股,又把他按着一頓親,結果一大早就選擇跑路,還和他玩起失蹤,廖淵他想幹什麽?想造反不成?

廖淵确實是故意沒接,他真的太怕溫卿會追問從前的事。

他從來沒有這樣慫過,有問題不敢解決,只能躲在公司裝透明。

當溫卿再次打來的時候,廖淵把電話遞給了秘書,“你……就說我在開會,沒時間接。你幫我聽聽他說什麽了。”

“還有,”廖淵頓了一下,“我晚上有點事情,讓他在家早點睡覺,別等我了。”

秘書也不好多說,只能幫着廖淵接起電話。

但卻在心裏犯嘀咕,平時不都吵着這是自己“媳婦”的嘛?媳婦随便撒撒嬌,重要的會議都能推掉,如今卻連個電話都不肯接,秘書八卦的想着,這怕不是要婚變。

雖然但是,老板有交代,他也不得不去做,秘書按下接聽鍵,就聽見對面的人急吼吼的罵:“廖淵你膽子肥了是不是?給你發消息你幹嘛不回?”

秘書扯起一個假笑,不情不願的開口:“不好意思呢,您找廖總是嗎?他在開會呢。”

“開會開了一天?”

廖淵揮揮手,示意秘書趕緊把自己剛才吩咐的話,告訴溫卿。

秘書:“嗯……對啊,今天的會比較多,所以一直開到了現在。那個……廖總說他晚上有些事情,讓您先別等他了,早點睡覺休息。”

電話那頭靜默一會,随後說:“你當我傻是不是?廖淵我知道你在旁邊!”

聞言廖淵愣了一下,随後蹙緊了眉,卻也沒吭聲。

溫卿也是真的生氣了,告訴道:“不想回家你就這輩子都別回,還有,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繼續躲着我,看看我還理不理你!”

秘書劈頭蓋臉替廖淵挨了一頓罵,被挂斷電話後,當即就苦下了臉,這種差事下次還是別輪到他的好。可他側頭看了一眼,老板那張臉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此刻陰雲密布,冷的像個冰雕,再看那架勢,也仿佛是要吃人。

小秘書怕惹禍上身,在被生吞活剝之前,趕緊溜出了辦公室。

溫卿坐在家裏生悶氣,好他個廖淵,現在都學會找人出面搪塞他了。但他這人吃軟不吃硬,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想和他正面硬鋼。

哪怕後來廖淵給他發了消息,他也直接開了免打擾模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句都沒理會過。

整個公司上下,無不在看廖淵的臉色,整整一天都戰戰兢兢。

而廖淵在一旁難受的時候,溫卿就在家裏聽歌畫畫,小日子滋潤的不要不要。

因為手機開了免打擾,廖淵發的消息他收不到,電話又靜了音,所以當溫卿看見十多條的未接來電後,那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的事情了。

也沒必要一直冷着廖淵,溫卿心裏沒太在意,看着眼前的未接來電,他重新将電話撥了過去。

然而接聽的,卻不是廖淵,而是個陌生的男音:“嫂子啊!你現在幹嘛呢?能過來一趟嗎?”

這聲音挺耳熟的,溫卿反應了一下,記得好像是廖淵的初中同學,外號叫禿頭。

溫卿裝着不記得:“你是?”

“我是廖淵的朋友,他晚上找我們出來喝酒,結果自己先喝多了,一直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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