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廖淵恍恍惚惚盯着面前的那只手, 不知所措的呆滞住,他像是沒聽清,錯愕的擡起頭, 重複着溫卿的話:“接我回家。”
溫卿挑起半邊眉,不置可否,“對啊。”
誰知廖淵卻還是不敢相信, 聲音很輕, 小心翼翼的問:“真的……可以嗎?”
溫卿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沒事, 你要是不想回家,也不強求。”
他朝着廖淵笑了下, 作勢想要将手抽回來,誰成想,廖淵卻後知後覺一般, 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眼裏剛才的那些失落瞬間散去,廖淵滿心滿眼都是喜悅。也忘了周圍還有一堆的電燈泡看着,他用力抱住溫卿, 想要喚起自己此刻的真實感。
感受到了周圍的視線, 溫卿皺起眉頭,趕緊敲了敲他的背:“行了好了,有什麽事情回家說。”
廖淵臉皮厚不嫌丢人,他還嫌呢!這怎麽好意思當着別人的面你情我愛。
廖淵用力點點頭,盯着溫卿看個不停, 乖的像個險些被棄養的小狗:“好,都聽你的。”
禿頭聞言, 誇張捂着嘴:“呦,這後槽牙怎麽都酸倒了。”
幾人皆是附和:“酸, 真酸。”
廖淵已經是喝多了的狀态,聽不出他們的消遣之意,可溫卿此刻是個清醒的人,聽見他們這樣起哄,立馬紅了臉。
“嫂子啊,別多想,可能是這啤酒過期了,所以才覺得牙酸。”禿頭率先找了個臺階給溫卿下。
今天在座的一幫人,意外的都是單身,要麽是剛分手沒多久,要麽是流連花叢片葉不沾,反正從來沒感受過這愛情的酸臭。
此刻豔羨與嫉妒交雜,恨不得趕緊讓溫卿把這現眼的玩意兒給帶走。
其實他們也是想多了,廖淵把他們抛下的速度也相當果決,連句再見都沒說,跟在溫卿屁股後面就颠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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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坐在沙發,面面相觑着。
禿頭緊着眉頭:“你們誰見過他這樣……”
今天晚上的時候,廖淵找他們來喝酒,好不容易湊齊一幫人,自然是喝點比較開心。但誰能想到,廖淵來了之後,滿臉寫着苦悶,堪比自罰似的兀自喝了一箱,借着酒意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溫卿的名字,這罪遭的,就連他們都看着都心疼。
禿頭作為他的發小,十分了解這人的心性。
知道今天這事,沒有溫卿在場解決不了。好不容易問出了廖淵苦悶的原委,就急忙給溫卿打了電話,生怕廖淵再這麽喝下去會出什麽事。
廖淵酒量本就一般,今天又喝的這麽多,也不知道晚上得是怎樣折騰人,禿頭替溫卿稍稍捏了一把汗。
可能溫卿不知道,但這幫人都是廖淵的發小,自然知道廖淵惦記了溫卿多少年。這如今終于連哄帶騙的把人弄到手了,然而倒好,差點讓溫卿把事實給揭出來,換誰誰都得害怕。
想着剛才廖淵丢人又反常的表現,禿頭搖搖頭,很是中肯的評價道:“真就沒治了……”
廖淵喝酒不能開車,溫卿看廖淵這種狀态,又不太想麻煩家裏的司機折騰一趟,索性直接叫了代駕。
剛才廖淵的狀态,似乎還能堅持住,可出門之後就變成了見風倒,此刻倚着溫卿說醉話:“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溫卿轉回頭,看見廖淵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心髒莫名一顫。
他伸手輕輕去刮,眼底有些失神,這時的廖淵,身上染着煙味,襯衫褶皺不平,頹廢之氣盡顯,仿佛和從前的那個他重疊在了一起。
溫卿咬着下唇,心情忽然複雜了起來,他嘟囔一句:“真傻,幹嘛要對我好。”
這話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對現在的廖淵說的,還是從前那個,可總歸他們都是一個人,廖淵表面看着又精又明的,實則應該是天底下最蠢的笨蛋。
然而,廖淵扯住他的手,面色有些冷,鄭重其事的:“我對你一點都不好。”
溫卿:“?”
“要是說,你想的都是真的呢?”廖淵身上有濃濃的酒氣,他緊鎖眉頭,下颌崩的死緊,“那還會要我嗎?”
溫卿有點懵了,不知所措道:“你和我說這個幹嘛……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要把自己的手抽走,但廖淵顯然不想,執拗的牢牢拽着他。甚至稍一用力,就将溫卿扯進了懷裏,兩人額頭抵着額頭,廖淵鼻息都帶着酒氣:“就今天一天……你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話落,溫卿猛的擡眼,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什麽意思?”
“就是話裏的意思,”廖淵眼睛紅着,十分費力的說,“溫卿,我不想騙你了。但要是我說了實話,你可不可以……讓我繼續看着你。”
廖淵連“別不要我”這種話都不敢說,他心裏只想着,能讓他再偷偷看看溫卿就好了。
溫卿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他又不是真的失憶,就連戲都是他陪着廖淵演的!
但越是因為這樣,他就越是着急,要是說了,那他這麽長時間以來戲不就白演了?!到時候連補救的措施都沒有。
他看得出來,雖然廖淵此刻表現的十分正經,說話也有條理,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能證明廖淵現在已經是喝蒙了的狀态。
要是清醒着,廖淵又怎麽會脫掉羊皮,露出本性。
但這事兒現在真的不該說啊!
瞞都瞞了,他戲也演了,現在突然坦誠,可就有點不道德了吧
他正沒有辦法的時候,突然看見叫來的代駕騎着自行車慢悠悠趕來,溫卿借機用力把身邊的醉鬼推了開:“別說廢話!趕緊上車!”
喝多的人就有一點好,相當聽話,還好欺負。
溫卿也沒管他,趁着廖淵愣神的間隙,急忙忙跑到了停車位,拽住車門的時候,嚷了一聲:“喂!趕緊上車!再不上車……就、就不要你了!”
對于一個醉鬼,這句話十分起作用,廖淵也不發呆了,趕緊快步朝着溫卿走去,只是他眉毛皺得死緊,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愁緒嗎,委屈嘟囔:“我上車,別不要我。”
廖淵一示弱,溫卿心就軟,但這并不影響他三下五除二把廖淵塞進車裏。
兩人坐進車裏,廖淵似乎還想對他是什麽,然而剛開口一個字,就被溫卿牢牢捂住了嘴,他屬實被喝多的廖淵搞得有些火大,沒有心理負擔的兇着廖淵:“不許說話!老實坐着!”
要丢人也得回家丢人,這是溫卿臉皮的底線了。
廖淵支支吾吾,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最後放棄了掙紮,用力點了點頭。
溫卿這才把手撤了掉,看着廖淵此刻可憐兮兮的樣子,他轉而擡高了胳膊,摸了摸廖淵的頭發,眼睛一眯,笑着說:“這才乖。”
廖淵牢記溫卿的教導,再次點頭。
前排的代價通過後視鏡瞅了他們一眼,嘴碎的接話:“感情真好,這是剛熱戀吧。”
溫卿一愣,在腦袋裏反應着司機的話。
他們……熱戀了嗎?
其實戀不戀的,他也分不清,自打重生過來後,就一直陪着廖淵演戲。他對廖淵的情感,似乎只是不想讓對方重蹈覆轍,如果必須要結婚,那廖淵就是他順理成章的不二人選。
但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夾雜着感情,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從時間上來看,他們認識的太久,直接省略了戀愛的那一步,重生就是婚約關系,所以總的來講,也确實算不得熱戀。
溫卿搖了搖頭:“不是熱戀。”
廖淵張了張嘴,卻又不敢說話,眼神越發的落寞。
司機聞言,倒是顯得有些吃驚:“我看你們感情很好啊,以為是剛談不久。現在年輕人不就講究戀愛快餐嗎?只有前期熱乎,越到後來越冷淡,有的人談了一周就分手,就是因為新鮮感沒了。”
廖淵耷拉着腦袋,把頭瞥向窗外。
溫卿補充剛才的話:“我倆快結婚了。”
這話落進了廖淵的耳朵裏,他也是頭一回聽見溫卿主動提起“結婚”二字。他猛地轉回頭,盯着溫卿打量。
溫卿也不知道,很久以後廖淵對他的新鮮感會不會消逝,可從上輩子來看,這似乎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只有廖淵,他還想着可以賭一把試試,其他的人,他是真的做不到再去相信了。但也不排除有哪天廖淵會對他失去興趣,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萬一真就有那麽一天呢?溫卿扪心自問,那他也會坦然的放廖淵離開,因為“離開”這種事,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溫卿輕輕笑了下。
“诶呦,都要結婚了還如膠似漆,那你們感情是真的好。”司機接着話。
聽見那四個字,溫卿頓時有點汗顏。
挺好,又是如膠似漆,這回都不用他裝了。
同時他也想着,自己提起結婚,應該也能讓廖淵心裏有點數,別再瞎說那些大實話!搞得兩個人都下不來臺。
“是啊,很好。”溫卿笑着應和,“我們當時一見鐘情,感情一直都好,希望結婚也會順順利利的。”
他特意把最後一句話的字音咬重,就是為了防止廖淵酒後胡言,特意說給他聽。
溫卿不難想象,要是廖淵今天晚上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估計明早酒醒,又得因為後悔,狠虐自己一遍。
他都順水推舟演了這麽久的戲,可不想前功盡棄,趕緊讓廖淵想象一下後果,徹底閉嘴把這事爛在肚子裏。
代駕師傅問:“快到了,咱們是停在哪裏?”
溫卿正想回應,一側頭卻發現周圍的風景很是陌生。
他短暫愣神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溫家,而是廖淵的家。上輩子他被攆出家門,是被廖淵收留的,這裏場景雖然陌生,卻還有些印象。
“啊,我……師傅走錯了吧,我定的不是這裏啊。”溫卿面露疑惑,裝着不明所以。
“不可能啊,我就是按軟件上的導航走的。”師傅指着手機給他看,“喏,你自己看。”
溫卿恍然大悟:“剛才用我男朋友手機叫的代駕,那可能是我沒仔細看,把定位按錯了。”
說完,他捅了捅廖淵,問他:“這是哪?”
廖淵張了張嘴,眉頭一皺,思索了片刻之後,掏出手機,當着溫卿的面給溫卿發了條消息。
【廖淵:我家。】
溫卿汗顏,至于這麽聽話嗎?
溫卿:“那,咱們是去你家,還是回我家。”
他其實去哪裏都可以,再說廖淵今晚喝多了,要是回了溫家,說不定溫少華還會纏着問話,那還不如圖個清靜,在廖淵這裏住下。
【廖淵:聽你的。】
溫卿:“那行,那就住你這裏……別發消息了,你告訴師傅在哪停。”
廖淵這才點點頭,指揮着代駕停進了車庫裏。
溫卿看着四周,在廖淵這裏住的那段日子,才是他最安心的時候。廖淵把他照顧的很好,算得上是無微不至。
但這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他,他甚至不明白這份喜歡是從何時開始的,他那時候,只把廖淵當成了最好的朋友,覺得對方是一個特別特別好的人。
溫卿皺皺眉,他不明白廖淵是怎麽想的,喜歡的話,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他?
這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被蒙在鼓裏,直到自己被關進獄中,溫澤憤憤不平的前來質問,他這才得知,原來他心中的“好友”,早就對他別有心思。
那是份兒什麽心思……
當時溫澤咬牙切齒的罵他:“你自己倒黴也就罷了,你有什麽資格拖累廖淵?真夠邪門的了,你這種人也配廖淵喜歡?!”
溫卿不明所以,聽不懂溫澤是在說什麽,他冷眼瞧着對方:“什麽陪着我一起,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他和溫澤沒什麽好說的,聽見溫澤一上來就是一串不明所以的質問,便冷笑着:“你要是太閑不如直接住在這兒,正好我隔壁還有空位,也省得你隔三差五過來,陪着我一起,還能有個伴兒。”
他這話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但溫澤卻并沒有因此被他氣走,反而更加憤怒一樣:“你……行!還朋友?真是可笑,你他媽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你什麽意思?”溫卿情緒終于有了起伏,他撩起眼皮,“有什麽話你說清楚,別拐彎抹角的,很惡心。”
“那你不覺得你自己惡心?就因為廖淵喜歡你,所以就利用對方,你還真是物盡其用,過去怎麽沒看出來你手腕有那麽高明?”溫澤一口氣說完,“你就不知道他為你做到了什麽地步?哈,跪着求我們救你。也是,把人毀了,你就得償所願了,估計現在背地裏偷着樂呢吧。”
他雖然對于溫澤莫名的話語感到氣憤,卻又茫然的愣了神。
什麽意思,是他聽錯了嗎?
廖淵求着溫家饒他?
“這怎麽可能?”溫卿捏緊了手中的電話,視線緊緊盯着溫澤,恨不得戳出個窟窿,只想當場得到答案。
“不可能?我也覺得不可能。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都能為了你這種下三濫抛下自尊,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溫澤迎上他的視線,理直氣壯的說着,“但這就是發生了,到現在了你還和我說他是你‘朋友’,有哪個朋友會做到這份上?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
“肯定不會,他從來沒說過……”溫卿喃喃自語,思緒已經沒了方向,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一個人,如果不是徹底沒了辦法,又怎麽會用到黔驢之技。而這一切,居然是為了他。
為什麽偏偏是他?
溫卿回想着那段時間裏的相處,再想起自己出事之後,廖淵的變化。
仿佛有許多個答案都呼之欲出,溫卿只覺得眼前一片黑,被砸懵在了當場。
“他沒說過的事情還多了呢,”溫澤冷笑一聲,“不瞞你說,我也喜歡他。就是因為喜歡,才見不得他這樣,你還不知道呢吧,在你拒婚之後,本來我是想和他順理成章聯姻的,但是他呢,他告訴我只能是你。你就沒在他家翻到過什麽藥嗎?他可是看了不少的心理醫生。”
溫澤好整以暇,看着溫卿錯愕的眼神,繼續開口:“所以說,碰上你的人,都會很倒黴,攤上你這個倒黴催的,那就是劫難。不過我今天也不全是和你說這事兒,是有件大喜事要通知你。”
溫澤唇邊挂着微笑:“我要和段熠結婚了,既然是你的前男友,那自然是得通知你一聲……”
溫卿閉上眼睛,哪怕過了如此久,曾經的那些事情卻照樣歷歷在目。
他确實想不到,原來廖淵早就對他動了別的心思。
溫卿跟在廖淵身後,走進了熟悉的家中,就是因為廖淵一句話不提喜歡,才讓他能安心的住在這裏。那時候他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段熠身上,廖淵如果真将喜歡說出口,估計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對于從前的事情,他确實有很多疑問,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問問廖淵的想法。
怎麽就偏偏認定了是他……
“是不是我說話太多,會招你煩?”廖淵笨手笨腳的換鞋,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扶着牆。
溫卿抿着唇,他哪裏是煩廖淵話多,而是怕這死醉鬼胡說八道啊。
和醉鬼也沒什麽好溝通的,溫卿欺負着喝多的廖淵:“對,就是!所以你少說點,趕緊回屋睡覺去。”
廖淵那眼神瞬間落寞下來:“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對不起。”
“好了好了,知道你可憐,趕緊回屋。”
溫卿指着二樓的方向,問了一句:“那個是客房吧。”
廖淵點頭。
這房間是從前溫卿一直住的,如今又來了廖淵家裏,他當然是要住在熟悉的地方。其實他還有一個考慮,和廖淵分開睡,才能避免這人亂說話,等第二天早上酒醒,廖淵不知道得多感謝他。
溫卿心裏埋怨,他媽的,平時演戲也就罷了,他這還得給廖淵兜底,心累程度簡直再加一等。
他跟在廖淵身後去了二樓,卻又不放心廖淵自己,一直看着對方躺在床上,這才安心回了自己房間。
然而事情并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廖淵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不出點意外那才是意外。溫卿險些睡着的時候,屋門忽然被人推了開。
廖淵一句話沒說,拽開他的被子,就順理成章躺在了他的身側。
這舉動把溫卿吓了一跳,瞌睡瞬間跑沒了影子,他直起身,把這位不速之客推了推:“不是叫你睡覺的嘛?你怎麽又過來了?”
廖淵扁扁嘴,樣子十分委屈:“是要睡覺,但是睡不着,在你這裏能睡着。”
“不行,趕緊回去。你什麽時候多了這個毛病的?”溫卿板着臉,教育着廖淵。
“一直都有。”廖淵說,“你不要我之後,我一直都睡不着。”
溫卿被這句話給嗆到,“我沒說過我不要你。”
“那你為什麽和我拒婚?”廖淵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此刻問了溫卿。
溫卿也有些犯了糊塗,他根本沒往重生上面去想,而是光想了這輩子的事情。自己重生過來以前,就已經和廖淵提過拒婚嗎?
這他确實有點記不清了,倒也沒懷疑廖淵的問題:“那不是最後也沒拒成,這不算不要你。”
說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廖淵帶進了溝裏。
廖淵從前可是騙自己“兩情相悅”的,如今喝多了,突然提起拒婚的事情,而他又犯瞌睡,便順着話茬往下接,結果就在這陰溝裏翻了船!
這還怎麽圓?還有圓的機會了嗎?!廖淵會不會反應過來,他其實也是裝的失憶,溫卿連忙找補,裝傻充愣:“不是,我是說我都失憶了,哪裏還會記得。”
隐隐有種越描越黑的意思,溫卿開始緊張起來。
但好在廖淵醉酒,腦袋不清醒,也沒反應過來剛才話裏的漏洞,而是繼續朝他坦白:“溫卿,我騙了你,其實我們根本……”
不行,不能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溫卿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床上翻起了身,在語言還沒組織明白的時候,身體已經提前行動了起來。
他一手将廖淵按在床上,另一只手附在廖淵的腰間,不管不顧就低頭親了上去。
廖淵似是不敢置信,驟然撩起眼皮,溫卿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體因為激動而有些微微顫抖,熾熱的目光朝他投了過來。
這回輪到他說了,溫卿短暫離開,不滿意的告訴:“專心一點。”
事實上,這是溫卿第一次主動去親一個人,他剛才的行動快過腦子,此刻臉色發紅,十分不好意思。
也別管用的是什麽辦法了,只要把廖淵的話都給堵回去就好了。
他感受到了廖淵似乎想起身,趕忙又結巴着補充一句:“聽、聽話!要是想讓我親,就不許亂動,只許躺着。”
溫卿的話,就仿佛命令,廖淵一動不敢動,只能放縱溫卿在自己身旁作祟。
然而這滋味太難挨了,溫卿那一遍又一遍淺嘗而止的吻,将他整個人都撩撥的沒了辦法,拼命壓制着身體本能,摟着溫卿的那只手臂,都已經爆出了青筋。
但是這一切,溫卿都不得而知,他還覺得自己吻得很好,慢慢磨蹭着時間。
親親廖淵的唇,又摸摸廖淵的耳垂,輕柔的仿佛一根羽毛,消磨的不是時間,而是廖淵的耐力。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廖淵那雙眼睛是赤紅的,血液上流又下淌,他拼命屏着呼吸,只怕自己稍不留神,将溫卿徹底占據。
溫卿只看到了表象,認為廖淵很乖,看着廖淵一動不敢動,就莫名有種成就感。他覺得自己就算更過分一點,也不會有什麽關系,因為他料定廖淵是不敢對他做什麽的。
平時跟個大尾巴狼似的,如今就是那小綿羊。
這時候不欺負,還等到什麽時候欺負?還必須得狠狠欺負!
他沒留意到廖淵暴起青筋的手,也沒注意對方額角的汗,根本不知自己此刻危險重重,只自顧自的在廖淵失控的邊緣徘徊。
“你不許亂動嗷。”這樣好的機會,錯過那就太可惜,所以溫卿決定,還是更加過分一點才好。
下一秒,廖淵呼吸一滞。
溫卿一只手,蒙在了廖淵的眼睛上,而他的唇,輕輕附在了廖淵的喉結上。
廖淵眉頭一緊,痛苦的沉吟出聲:“溫卿。”
溫卿不理他,他伸手蒙住對方的眼睛,本意是怕廖淵看着自己,自己會害羞。可他并不知道到自己這樣做,反而擴大了廖淵的感官。
就像是人身處黑夜裏,當視覺被蒙蔽的時候,觸覺總是在無限的放大。
廖淵徒然捏緊了被單,渾身的肌肉僵硬繃緊。
他就快要忍不住了,廖淵皺緊眉頭,痛苦的想着。
溫卿對于廖淵的反應絲毫不知,他把廖淵當成了試驗品,想看看所有人的敏感點是不是都一樣。
他自己的喉結就比較小,但是廖淵的卻很是突出,他抱着好奇的心理,輕輕啓唇,牙齒輕磕在其上。
“嗯……”
廖淵猛地扯掉了捂住眼睛的那只手。
溫卿還沒等反應過來情況,忽然之間,就是一陣的天旋地轉。
溫卿驚呼出聲:“啊!”
廖淵真的忍不住了,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性,加之溫卿的撩撥,仿佛是他喝下了烈性的毒yao,只有溫卿才能救贖得了他。
他将溫卿整個人都捆在了懷裏,徹底占據了主導地位。
溫卿這才後知後覺危險的到來,然而什麽都晚了……
“對不起,”廖淵非常誠懇的道歉,“我、忍不住了。”
溫卿推拒着,瞳孔驟擴:“你不聽話……唔!”
怎麽說好的事情還能耍無賴!
随後下一秒,親吻就像狂風驟雨一般将溫卿席卷,有濃濃的酒氣傳來,倒不會讓人覺得反感,溫卿也像喝醉了一般,面色被蒸的通紅。
廖淵也沒回答他,行動上卻因為他的推拒,變得更加亢奮,雙眼赤紅,仿佛一頭忍耐許久的困獸。
溫卿不知道被按着親了多長時間,廖淵一點都不溫柔,他的嘴唇都險些被咬破,內心十分不滿,但同時又覺得,能夠拖延時間也沒什麽壞處,只要廖淵別再瞎說話就行了。
實在不行,就随着他去好了,親又能親成什麽樣?應該沒有太大關系的……
可剛在溫卿想完的下一秒。
——呲啦!
溫卿:“?!”
溫卿瞪大了眼睛,朝着廖淵看過去,就見自己身上那件冰絲睡衣,此刻已經成了破布兩片,被廖淵絲毫不講情面的扔在了地上。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當然明白廖淵已經徹底失控了。
溫卿周身暴露在空氣中,他趕緊捂住自己的關鍵點,臉色羞紅,憤憤蹦出了一個髒字:“操!”
然而廖淵喉結滾動,低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麽,眸色越發晦暗,最終沉吟片刻,緩緩說出一個,“好。”
說完,便朝着溫卿壓了過來。
溫卿:“?”
作者有話要說:放一個自己的預收【狗血文大佬全靠我續命】 下本開哦
《霸總的逃婚小少爺》是本古早狗血耽美文。
主角攻占有欲極強,見誰都覺得是情敵。
男二自小癱瘓坐輪椅,偏執又陰戾。
主角受的小舅舅,獨自撫養受長大,人是挺好,只可惜有家族“遺傳病史”,必須找到命定之人結成伴侶,不然每月一次濃烈渴求,難耐反側。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謝景陽就好死不死的,穿成了狠狠渣過主角受的海王前任!
此刻,男主想刀他,男二想害他。
他穿來的當天,真有“病”的小舅舅更是捏着他的下巴,惡狠狠的放話:做錯事就得接受懲罰。
謝景陽暗戳戳的心想:沒事,你比我還慘,找不到什麽鬼的命定之人,被折磨的英年早逝。
結果當天晚上。
小舅舅眸色晦暗,飽受折磨,拽着他的衣角變了腔調:竟然是你……
謝景陽:?別搞。
然而看着小舅舅苦苦哀求,謝景陽忽然覺得:行吧,似乎有個靠山也不錯。
同時他也發現,不按原文劇情走是不行的,也就是說,他必須保持着“海王”人設。
反正有了靠山他不怕,謝景陽兢兢業業致力于作死事業。
但……他好像有些“海”過了頭。
本想刀他的這幾人,眼神越發奇怪起來,看的叫人頭皮發麻。
誰成想,他還沒說怎麽樣,小舅舅倒是先瘋了,雙眼赤紅的将他逼向牆角,絕望質問:就不可能只是我?!
謝景陽沉思片刻,努力維持人設:各有各的優點,你懂吧。
當晚,小舅舅一月一次的發病。
謝景陽哭着求饒:就你好,真的就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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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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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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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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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