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再次相見(求首訂) (1)
忽然一聲脆生生的巴掌聲響起,熱鬧中的人們的目光紛紛朝着聲源望去,卻見一個眉目間有些青色卻還俊秀的公子用扇子托着一名少女的下巴,那少女氣沖沖的給了他一巴掌,卻還是沒能逃脫他的魔掌。
那位公子一臉的郁氣,伸出另一只手正要摸上少女的臉龐,不曾想那女子的武功竟然高出他,少女怒了,一腳向他的胯間狠狠的踹下,轉身揚長而去。
穎兒這段時間經常跟着楚風荷出門,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語帶不忿:“早晚死在這上頭!”
楚風荷笑着拍拍穎兒扶着她的手,笑道:“還能跟你這些人一般見識不成?”
“看來姑娘上次給他的教訓還不夠深刻!”穎兒說道。
柳千雲本來不欲在意,聽到這句話眸間驟然惹了風霜:“怎麽?”
“這個色胚曾将妄圖調戲我家姑娘,被我家姑娘收拾了一頓,還不知收斂!”穎兒答道。
“他找死!”柳千雲心底怒意上竄,眸間閃過陰寒。
那位風流公子是天下第一莊第八世家上官家家主的獨子,自小被一家子人捧在手心裏,纨绔好色,經常強搶民女,他柳千雲可以不管別人,但是敢對楚風荷哪怕有一絲的非分之想,他絕對不會讓那人能全身而退。
柳千雲正在思考如何讓那上官峰改了性子,一陣爽朗的笑聲推開門,看了房內一眼說道:“我道是誰訂了這間位置最好的雅間,原來是少主啊。怪不得任憑我哥哥如何請求,掌櫃的都不肯将這雅間讓給我們。”
一個穿着天青色煙紗羅裙的少女立在門口,笑意盈盈的看着雅間內的一票人,她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目間帶着風光霁月,意氣風發更勝男子。帶着一股暖暖的香氣,傾國佳人般的容顏,媚如煙而不妖、秋如柳而不板、活如水而不蕩的風姿讓看慣了楚風荷都有一陣的恍惚。
柳千雲看到她迎了上去,微笑着說道:“煙兒早報上你的大名,恐怕這事情便是好辦多了,你大哥今日沒來?”
“虧得你還記得我!那日宴會沒說上一句話,後來這一個多月更是連個照面也不打,不知道的還當少主日理萬機了。”一名俊朗的男子從走廊裏閃身而入,正是當日宴會上為楚風荷說了句話的慕容毅。
柳千雲哈哈大笑:“我可不是日理萬機麽?”
說話時還朝着楚風荷一看,那小眼神裏分明說,我最近還不是給你當了小弟,你指哪兒我跑哪兒,甚至是你想什麽我便幹什麽麽!
楚風荷臉上露出赧色,柳千雲你這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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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和煙兒逮着你,你可得好好的給我們講講這六年都死到哪裏去了。”慕容毅狠狠的錘了一下柳千雲的肩膀,柳千雲猝不及防,疼的眉頭緊皺了一下。
慕容煙已經走到了楚風荷的跟前,拉着她的手說道:“那日柳府宴會我沒去,楚姑娘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國色天香,名不虛傳,少主的眼光果然高杆。”
柳千露看到慕容煙打趣楚風荷,知道這慕容煙平素最是一個混不吝的,怕她應付不過來,忙過來幫腔說道:“楚妹妹,這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煙,平素最是大膽豪放,打趣人起來從不留情。”
“哦?千露妹妹什麽時候學會幫人說話了?”慕容煙挑挑眉,說道。
慕容煙?還是慕容嫣?天龍八部裏面的神仙姐姐可是沒有這麽豪放的。
楚風荷聞言一笑,說道:“我倒是最喜歡慕容小姐這爽朗的性子。”
慕容煙報以一笑,轉回頭敲一下柳千露的腦門:“我說千露妹妹,這麽急着讨好嫂子,是想着嫂子過門後自己好嫁人吧?”
柳千雪探着小腦袋蹭到慕容煙身邊,閃爍這大眼睛問道:“煙兒姐姐什麽時候嫁人?”
柳千雪這可愛的小蘿莉今日總是語出驚人,一句沒着沒落的話又一次逗笑了衆人,偏偏小蘿莉還是天真的盯着慕容煙等着她的答案,慕容煙抱起柳千雪,捏着她粉嫩臉蛋上的肉肉:“千雪吃太胖了,煙姐姐都抱不動啦!”
随後,慕容煙将柳千雪放在座位上,自己挨着小蘿莉的座位坐下了。柳千雪看着慕容煙并不認真的回答她的話,粉嫩嫩的唇瓣一張一合:“煙兒姐姐顧左右而言他。”
楚風荷點了點柳千雪的小鼻子,笑着說道:“千雪都會學以致用啦!”
柳千雲拉着慕容毅一同坐下,整個雅間頓時顯得有些擁擠了,不過貴在熱鬧溫馨。
慕容毅和慕容煙都用一種暧昧的目光看着她,楚風荷抿着唇不再說話,這些個人誤會就誤會去吧,反正這會兒要解釋也只會越來越亂。她已經答應給柳千雲一個機會慢慢适應,所以此時斷不會很不給面子的當場反駁,只是稍微不悅的看了柳千雲一眼。
柳千雲一臉痞笑,恍若沒有看見,顯然他對慕容煙那聲嫂子很是滿意。
慕容毅坐好之後,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柳千霜身上,柳千霜粉嫩的俏臉禁不住臉一紅,低下頭去。
楚風荷看到柳千霜羞窘的表情笑了笑,柳家三小姐常年被藏在柳府,從來沒出過府門半步,如今第一次出門,自然是一番悉心裝扮,安靜的如同誤入人間的精靈,亭亭玉立卻是妩媚不輸給慕容煙,也難怪慕容毅的眼神膠着。
慕容煙也看到了兩個人的表情,當下大笑道:“哥哥別盯着柳家三妹妹看了,能看出一朵花來不成?”
慕容毅被她直白的話嗆了一下,心下為自己微微的失态汗顏,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舞臺。
柳千雲哈哈一笑:“煙兒再這麽不給人留面子,恐怕這輩子找不到婆家喽!”
慕容毅聞言也是一臉戲谑的看着她,他這個妹妹什麽都好,才貌雙全,性子有沒有一點小家子氣,卻是始終不願嫁人,爹娘逼得緊了,她拔出頭上的金釵橫在脖頸上,一句“我要嫁,便只嫁能入我心的人!若你們逼我嫁一個我沒感覺的人,還不如死了痛快!”
于是,家裏便再也沒有人逼着說讓她趕緊定親嫁人,如今眼看都十八歲了,還是這個跳脫的性子。
慕容煙眼睛一瞪,稍後眸光一轉,認真的看着柳千雲:“嫁人做什麽?搞一輩子宅鬥把自己弄得人老珠黃?不過,我想天下第一莊應該很樂意和第一世家聯姻,要不然我回去跟爹娘說一下?”
說到最後她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仿佛她所說的事情要成真一樣。
“大小姐,你饒了我吧。”柳千雲趕緊舉手投降,眼前這位大小姐跟葉玉桃可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把她惹毛了,她那些古靈精怪的小招術折騰死你。
小時候和慕容毅、慕容煙三個人一起長大,誰也沒把慕容煙當女人看,這女人的兇殘簡直比男人還甚,防不勝防啊!
當年上官峰僅僅是用略顯猥瑣的目光看了這位年僅十二歲的大小姐一眼,結果回家拉的半個月起不了床,這位大小姐美其名曰“陽火旺盛,給他排排毒。”
楚風荷安靜的看着她們幾人鬥嘴,突然覺得能這麽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錯,就這麽忘記所有身上背負的擔子,靜靜的享有這一方獨有的天地。
慕容煙不再理他,跟柳千雲相比,她對眼前的楚風荷更加感興趣,很顯然這個目光堅毅的女孩子很對她的脾胃。
楚風荷沒想到她居然能跟一個古代的大小姐越聊越投機,竟然把旁邊的人都給忽略掉,慕容煙将她拉到雅間內的長軟椅上,眉飛色舞的和楚風荷說話,二人還不時的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直到柳千雲心底微酸實在看不過去,微微帶着怒意将楚風荷從長椅上扶起來,惜花節的歌舞已經開始了。
惜花惜花,這名字取的也好,上臺表演的閨秀碧玉們可不是一個個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等着珍惜她們的人來采摘。
開場表演是上官家的嫡出二小姐,小小的個子盡顯風流袅娜,她唱的是歌唱惜花節的柳城名曲,用現代的話說叫惜花節的主題曲,為她撫琴的是上官家一位庶出的小姐,兩位嫡庶不同的姐妹此時配合卻是十分默契,将這一曲演奏的淋漓盡致,琴聲靈動、歌聲婉轉,竟是讓在場的大部分人沉浸在了曲中美妙的境界裏。
餘下的各小姐更是整齊鬥豔,楚風荷前世一直忙于各種任務,別說是演唱會了,就連春晚都沒有正兒八經看完過,只是偶爾掃上一眼。
如今這些閨秀們的表演,竟是讓人大開眼界,比之現代的舞蹈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少了燈光渲染的氛圍,竟是無可挑剔。
柳千雲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生怕有什麽意外的小事發生,看着那些人的舞蹈,竟生生提不起一絲興趣,在楚風荷耳邊說道:“這些人便是合起來,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的。當日你在齊國皇宮的一歌一曲,再沒有那個人能超過。”
楚風荷笑了笑:“這些小姐們都是經歷了一番苦練的,能上臺已是不易,遑論這麽精彩的表演呢?”
惜花節上的節目自然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就看那個正在跳舞的小姐就知道,柔若無骨,風情萬種,恐怕這柳城裏被她PK下去的小姐們不在少數吧?
“這些女子這麽苦練,還不是為了給男人獻媚?”柳千雲不屑的說道。
“呵呵,”楚風荷輕輕一笑,“你這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又怎麽知道我不是呢?”
“她們的眼神告訴我她們是,至于你不是,自然也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柳千雲的瞳仁裏面倒映着楚風荷的樣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楚風荷擡起眉正要說話,目光掠過舞臺的時候卻看到了兩抹熟悉的身影,她伸手拉了一下身邊的柳千雲,指着臺上的兩個人:“那不是千露和千霜麽?”
聽到她的略微高的聲音,雅間內所有人的的目光都轉向了舞臺。
之前千露說要帶着千霜去恭房,衆人應了一聲都沒怎麽在意,沒想到兩個人竟然到臺上去了。
“二姐姐不是說她今年不上臺表演麽?”柳千陽轉動身下的輪椅,來到雅間的窗邊,一臉擔憂的看着臺上的兩個人,“三姐姐不會說話,這可怎麽辦啊?”
楚風荷明顯感覺到了柳千霜的局促和不知所措,就連柳千露看起來也有些不正常,臺上的柳千露正在和柳千霜比劃着什麽。若是她們兩個主動上臺,肯定不會有這種不知所措。
和柳千雲的幾個兄弟姐妹相處了這麽長一段日子,再加上柳莊主認了她當義女,他們幾個也真當自己是他們的姐妹,凡是有什麽好吃的好玩兒的都想着她,縱使她是鐵石心腸,也有被軟化的一角。
她在現代做任務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啞語,她一直以為啞語是世界上通用的語言,所以非常用心的學,是以和柳千霜交流并沒有什麽障礙,并且對這位雖有先天殘疾卻從不自怨自艾的小姑娘十分喜愛。
如是今天有人對她們姐妹二人不利,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大哥,要不要派人把二姐姐和三姐姐帶回來?”柳千風一臉的擔憂,二姐姐還罷了,三姐姐這次可是第一次出府,這麽晾在大庭廣衆之下,恐怕會吓壞的。
“大哥,要不派人給爹通知一聲?”柳千陽問道。
“大哥哥,兩位姐姐是不是要跳拈花舞?”柳千雪歪着小腦袋,“我看到二姐姐給三姐姐說,讓三姐姐跳舞,她來彈琴。”
慕容毅和慕容煙都沒有想到柳府的三小姐竟然是一位啞巴,這柳府下人的嘴管的真嚴,竟然沒有一絲風聲傳出來。哪怕她們是和柳千雲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是第一次知道柳千露的啞疾。
慕容毅自己沒有發現,他看向如空谷幽蘭的柳千霜的眼睛竟然含了一絲心疼。
“千雲,你讓風影和霧影守在舞臺邊上,只要千露和千霜有什麽不對,立馬從舞臺上将她們帶離。我們暫時不要動,若是貿貿然去攪了演出,恐怕對柳府不利,畢竟這惜花節是天下第一莊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事。”楚風荷說道,“我們這些人就在這裏看着,靜觀其變。既然讓她們兩個上臺,我想那些人不會傷到她們。”
柳千雲打了個手勢,風影和霧影便飛快的從雅間竄出,瞬間隐沒在舞臺附近。
柳千霜在臺上仿佛感知到了他們的關切,眼神投向了這個方向。在場的衆人都看到了一雙小鹿般純淨又仿佛受了驚吓的杏眸。
柳千霜除了不會說話,造物主并沒有在別的東西上虧欠于她,身段窈窕,面容純淨而妩媚,任怎麽看都是一個絕色尤物。旁邊的柳千露也不輸于她,只是眼光更加沉靜,仿佛在尋找着什麽。
在這裏兩個多月,她當然知道十大世家的公子對這柳氏三姝的觊觎,哪怕是沒有見過柳千露,也擋不住這些人的熱情和期盼。
柳千露收回探尋的目光,跟千霜交代了幾句,便走到了舞臺旁的琴案邊,素手輕輕撩撥一下琴弦,試好了音向柳千霜打了個手勢。
雅間內的幾人都忐忑不安的看着臺上的情景,不由得都是心焦急躁。
音樂聲起,柳千霜揮舞起身上純白色的紗衣,一身渺渺,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只是舞姿十分的僵硬,又跟不上那如溪水淙淙的曲子,惹得下面的人此起彼伏的喝倒彩。
因為這不堪入耳的倒彩聲,柳千露的素手一顫,一首曲子也開始彈的不像樣子。
柳千雪轉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擔心的說道:“三姐姐這是怎麽了?平時她的舞要比二姐姐的還要好看呢。還有二姐姐的琴聲,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楚風荷摸摸柳千雪頭上的寶寶發髻,說道:“兩位姐姐這是太緊張了,一會兒就好了。”
柳千風看到自己姐姐如此被人羞辱,憤憤的往雅間門外走:“太欺負人了,我去把三姐姐帶下來!”
衆人到此時若是還不明白,恐怕是白活一世了,恐怕那幕後推手就是為了讓姐妹二人出醜的。
柳千陽喊住他:“你把她帶下來,不還是一樣的讓她遭人非議麽!舞臺上總要有人跳舞的!”
“我去替三姐姐跳!”柳千風想也沒想就蹦出這麽句話,說話來之後臉刷的紅了,他不僅是個男人,而且,也不會跳舞啊。
正在幾人急的冒火的時候,一道優雅的簫聲将柳千露之前演奏的曲子從頭開始奏來,一個穿着一身銀色袍子的俊朗男子掠上舞臺,站在柳千露的旁邊,目光溫柔的看着臺上不知所措的柳千霜,含笑的雙眸對上柳千霜驚慌失措的眸子,給她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大哥?”慕容煙看着臺上的男子,不自覺輕喃出聲。
“沒想到慕容毅還有這等本事,看來是本少主小瞧他了。”柳千雲微微一笑,知道此事能被慕容毅給化解掉,便放下了懸着的心。
柳千露和上慕容毅的簫聲,琴簫默契的合奏頓時讓臺下喝倒彩的人失了聲,這樣的樂曲,就算是沒有配舞也一樣的打動人心。
場下的人噤了聲,沉浸在琴簫帶來的美妙感覺中,忽視了臺上驚惶無措的柳千霜。
柳千霜看到沒有人注視自己,慢慢的給自己加油打氣,長長的羽睫閉合在一起,同樣的感受着這美妙的樂曲,連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翩翩起舞都不知道。
長袖揮灑,裙擺飛揚,舞動着的柳千霜如同展翅而飛的白色蝴蝶,美的不染凡塵一絲塵埃。
她舞到哪裏,琴聲和簫聲就到那裏,琴聲和簫聲到哪裏,她的舞就舞到哪裏。
一琴,一舞,一簫,三個人,三種不同的風格,第一次配合居然是如此的完美,仿佛誰都不用跟誰的節奏,就那麽随意,卻又是那麽契合。
這一曲舞,注定成為今年惜花節的絕唱,如此千嬌百媚的柳千霜,就這麽驚豔了萬千目光。
這樣和諧到極致的美,任憑是最挑剔的人,那嚴重的風景也是完美的。
一舞既畢,沒待柳千霜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慕容毅攬着腰身飛回了雅間,柳千露也跟着風影和霧影回來。
慕容煙笑着說道:“少主,沒想到千霜妹妹有這麽絕美的舞姿,平素你們可是都把她藏的太緊了。”
柳千雲也被自己的妹妹的舞姿震撼了,他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千霜習舞,她什麽時候把舞練到如此絕美的,估計連爹娘都不知道吧。
惜花節不僅表演歌舞,還會評選出當年的花魁,而這惜花節評選花魁的方式卻是十分奇特。
不投票,不送花,只用每年春季詠詩大會的前十名來為表演的女子賦詩,得到最多的便是當年的花魁。
剩下的所有歌舞表演完畢,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才子們的賦詩,這是除了惜花節歌舞表演的另外一大看點。
已經有九名才子題的詩送了上去,除了一首是送給上官家兩位小姐的甲號之外,其餘八位都是為辛號所題。
而辛號,正是柳千露和柳千霜上臺表演的次序。
今年的柳家絕色雙姝,她們兩個獨領風騷,驚才豔絕,轟動了整個柳城,衆人只知道柳家二小姐色藝雙絕,沒想到三小姐居然如此讓人耳目一亮。
其中一首寫的最好,詩曰:寒花開已盡,菊蕊獨盈枝。舊摘人頻異,輕香酒暫随。
楚風荷微微一笑,恐怕千霜這一舞傾了無數少年們的心吧,就拿這首詩來說,寓意便是人來客往,我自巋然不動,只是默默的回憶和保存心中那美好的回憶。
十首詩出來九首,還有最後一首,卻是怎麽都不見蹤影,衆人心底雖然對着花魁都心中有數,但還是對下一首詩充滿期待,因為,剩下的那個人,是今年詠詩大會的頭名。
寂寞東籬濕露華,依前金屋照泥沙。世情幾女無高韻,只看惜花一日花。慕容毅輕聲吟着一首詩走上舞臺,大筆一揮,當場揮灑而成,龍飛鳳舞的文字彰顯了他略帶興奮的的心情,寫好待墨跡晾幹,将紙張輕輕的卷好,投到了辛字號花筒裏。然後回頭對着雅間內溫暖的一笑。
“怎麽六年不見,慕容毅變成吸引狂蜂浪蝶的花蜜了?瞧這笑容,那簡直可以秒殺這柳城所有少女!”柳千雲看着慕容毅有些刺眼的笑容,朝慕容煙調侃道。
上官世家的那位嫡小姐憤恨的将手中的帕子撕成一條一條的,腦中浮現的便是那位性子淡雅如菊、姿容卻燦若牡丹的絕美女子的面容。
她不過是個啞巴!不過是個啞巴!憑什麽能拿到今年的花魁,她本來打聽到到柳家三小姐是個啞巴,是讓她來出醜的!她怎麽能這麽不給面子,一個啞巴的作用不就是陪襯出醜麽!怎麽可以讓她變成了陪襯。
“二姐姐,她不過是個啞巴,以後想要拿她做筏子,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姐姐何必如此憤惱?”和她一起表演的庶妹上官葉快不屑的瞥了一下嘴,輸不起就不要往比賽裏面加入不定因素,收了唇角的嘲諷,轉身勸着撕帕子的上官牡丹。
“那個啞巴,給我等着!”上官牡丹的眼睛裏都很憤恨,她的娘是葉家的嫡女,是柳二夫人的姐姐,如今葉家倒臺,母親雖然沒有被休,但是在上官府的地位還不如以為侍妾,她的婚事也被男方找了個理由退掉,這讓她怎麽不恨!更可氣的是,她的好姨母竟然不聞不問!
“你們要是敢再去找柳家姐妹的事,休怪本少爺不客氣!”慕容毅下臺後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神色一變,冷冷的喝到。
上官牡丹和上官葉看到慕容毅如魔王降臨的表情,有些瑟縮的抱在一起,都噤了聲。
雅間內,慕容煙一直拉着柳千霜的手,看的她心裏毛毛的。
楚風荷将慕容煙拉開,千霜估計被吓壞了,她用手語比劃着安撫她。待她的情緒穩定後,柳千露開始将這次事件的原因道了出來。
原來她們兩個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人捂住口鼻一同帶走了,清醒之後便被人推到了舞臺上,留下一句讓她們自由發揮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她們的衣衫打扮都不适合上臺表演,若不是柳千霜今日穿的紗衣水袖寬大,衣擺稍長,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笑話呢。
柳千雲蹙眉,這他們柳家又惹到哪個世家了?
慕容毅下了舞臺之後并沒有再回來,慕容煙陪着他們幾個一直玩鬧到将夜才回去。也是因為慕容煙爽朗明快的性子,柳千霜慢慢的從驚吓中回複過來,融到了她們中間。
慕容府派人來将慕容煙接走,柳千雲和楚風荷一行人也一起回到了柳府。
晚飯時是所有人一起用的,席間柳千風和柳千雪一直唧唧咋咋說着今日的見聞,驕傲的說他們三姐姐的舞姿無人能敵,逗得一桌子的人都歡暢大笑。
柳千陽臉上一直挂這溫潤的笑意,只是眉間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落寞。
柳千霜的性子一如往常的淡雅,但終究是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柳府這個寬大的保護傘不知道能保護她多久,縱然這對千霜的前程可能是好事,但柳莊主心中還是隐隐的擔憂。
晚膳後,楚風荷回到小院,沒過多久,柳千雲這個牛皮糖端着一小碗金絲燕窩黏了過來。
楚風荷一看是他,擡了一下眼皮繼續自己手邊的事,這人來的多了,她都已經已經免疫了。
柳千雲将燕窩放在她的面前,輕輕的給她吹涼,說道:“今天晚飯你沒吃多少,以後一定要多吃點,你太瘦了,你不吃可以,寶寶總是要吃的吧?”
楚風荷笑了笑,這人送東西就送東西呗,還總是老媽子一樣找各種借口讓她吃下。
穎兒丫頭卻打趣道:“少主想讓姑娘多吃點就直說嘛,或者說您心疼她也成,每日裏找的這些借口,穎兒都聽的膩了。”
楚風荷微微紅了臉,埋頭将那晚炖的軟爛适中的金絲燕窩。
柳千雲則是歪過頭說道:“你這丫頭,跟了風荷兩個月就這麽沒大沒小的,回頭本少主告訴管家趕緊把你配出去!”
“哪有當少爺的管這些內宅之事的。”楚風荷嚼着東西嘟囔道,“穎兒,別管他。”
柳千雲看着她吃下去,不時的和她聊上幾句,氣氛很是溫馨,楚風荷眸間都是笑意,心想,所謂愛情,就是兩個人相互彼此的細心關愛吧。
這幾天的奔波讓楚風荷覺得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寶寶開始貪睡了。
兩個人談了一些造船廠的運營細節,楚風荷便将柳千雲轟走,自己早早的睡下了。楚風荷惦記這蒼龍的回信,當晚居然還做夢夢到了二人談判。
在等蒼龍回信期間,造船廠和鑄鋼廠一絲沒拉的繼續建造,收到蒼龍回信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在楚風荷正在絞盡腦汁想其他的解決方式的時候,看到了這點曙光。這段日子,她甚至都想自己去探礦了!
蒼龍是雄踞南方的霸主,青江以南幾乎無人不知,那裏歲名歸大齊,實則蒼龍跺一跺腳,整個南方都要震上三震。這個名字,楚風荷在混跡江湖的時候已經早有耳聞,只是從無交集。
北方的礦産,金礦、銀礦、銅礦、鐵礦、煤礦、鹽礦……幾乎是有關于開采的生意,都被蒼龍堡一手壟斷,自古以來礦業就是最肥的産業,大齊以青江分開兩岸,北方是政治中心,而南方則是經濟中心,南方因為沒有北方的沃野,曾被開國皇帝以恩惠分封給他的同胞弟弟,他稱帝,而将其弟封為江南王,世襲罔替。
凡封建帝王,歷經百年,終會慢慢的走向衰落,當年世襲罔替的江南王也不例外,世襲了這麽多年,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也是大齊皇帝一直對江南很是放心的原因,因為幾乎每一代的江南王不僅沒有野心,就連聰慧程度,辦事能力都及不上帝王,這或者說是江南王善于自保,或者說是善于隐藏,反正每一代都出不了一個才子終歸讓人覺得奇怪。
但無論如何,一代又一代的江南王憑借這種示弱保全了自己和家族。知道十幾年來江南發現各種各樣的礦藏,才惹得朝廷眼紅,皇帝授意自己的皇子将江南王給綁了,要挾江南王世子将江南的鹽鐵運營權交歸朝廷。
這本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自古鹽鐵經營便是由朝廷壟斷,皇帝收回去也不無不可,但既然他要收就該光明正大的收,一國之君怎麽能用如此宵小的手段!于是江南王世子出離的憤怒了,恰巧蒼龍和江南王世子有幾分交情,具體是什麽交情也沒人弄得清楚,反正這時候蒼龍告訴江南王世子,于是這麽窩囊的将鹽鐵交給皇帝,不如給他,他會把江南王毫發無傷的給救回來。
他還告訴江南王世子不要擔心以後,鹽鐵經營權在自己手中,朝廷絕對沒膽量跟一個黑心的殺手集團對上,除非皇帝不怕一夜之間皇宮覆滅。
江南王世子倒是純孝,十分爽快的答應,更何況蒼龍還答應抽一層利給他,雙贏的局面每個人都喜歡,那鹽鐵經營權放在自己手裏也是燙手的山芋,誰知道皇帝會繼續出什麽招來治他們江南?
有人曾說這是蒼龍自演自導的一出戲,江南王世子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鹽鐵經營關于國家大計,皇帝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看着江南壟斷,所以也算是半推半就給他了。
反正在自己手裏也放不久,還不如索性轉嫁禍水。
楚風荷是聽師父那老頭子碎碎念的時候知道的,那老頭子一個勁兒的贊蒼龍有眼光,甚至調侃她說要嫁就得嫁這種人。
楚風荷當時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嫁給這種人還不是會被他算計的骨頭渣渣都不剩一點?”
據說江南王回來之後曾經大發雷霆,但是當蒼龍每個月将經營所得利益送給他的時候,他眉開眼笑的看着一次一次的金銀財寶,這種事兒經歷的多了,他也就慢慢的習慣了放下了,審視慢慢喜歡上了這個蒼龍。
于是蒼龍繼續拿着利潤忽悠,于是的于是江南的金銀礦由被他忽悠了去。
說到這裏也不得不說,這個蒼龍是個商業奇才,這些礦藏被開采後賺的錢,哪怕僅僅是一分利,都比在江南王自己料理得力多。
吃不住真金白銀的誘惑,于是乎,江南的所有礦場的開發權都歸了蒼龍。甚至後來在江南王的默許下,蒼龍堡居然訓練了一支精良的私兵,而且是蒼龍一手訓練出來的。
楚風荷想到這裏,一直在思考這蒼龍是不是也是從現代穿過來的,要不然怎麽會用那麽變态的手段來訓練士兵,什麽攀岩,劃泥網的應有盡有。
而且規模還在擴大中……,這支私兵就算是五倍以上的朝廷鐵騎也絲毫不懼。正是因為有了這支私兵,所有的勢力、哪怕是窮兇極惡的強盜都對蒼龍堡敬而遠之。據說當年在江南王招待蒼龍的晚宴上,蒼龍微醺只是曾經仰天一呼:“江南王,你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人吶!”這話徹底的取悅了江南王,經拉着蒼龍要拜把子,結果人家年齡太小,又是兒子的朋友,只好逼迫着自家兒子跟蒼龍拜了把子,自己當上了蒼龍的老子,就因為此,江南王一直驕傲到現在。所以他一直為自己的便宜兒子而驕傲,蒼龍在江南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此可想,蒼龍這個男人是多麽的精明彪悍。
他就這麽用別人的銀子花了僅僅十年的時間建立了自己得帝國,時至今日,江南王對他的才能十分欽佩,對他所有的主意都言聽計從,且對他的疼寵比自己的親生兒子更甚。
楚風荷不知道這江南王有沒有後悔,若是沒有,只能說明這人的心胸無限的寬廣,若是有,恐怕現在心底已經憋屈死了吧。
因為現如今,江南根本就不是在他江南王的治下,而是在蒼龍堡的治下。
想起蒼龍,楚風荷首先想到的是這被人口口相傳的彪悍無比的傳奇,當然,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空手套白狼得到了江南帝國,而且這個帝國堅不可摧,這從一開始便注定是一個傳奇。
她在現代的三十年裏沒有從商,但是參與的商戰卻是不計其數,每一次都是挖空心思心力交瘁,唯恐有一絲的疏漏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她玩兒的通常是陰謀,而這個蒼龍卻是正大光明玩的陽謀,他大臂一揮,彪悍的诠釋了什麽叫做枭雄,整個江南,甚至是整片大陸都只能仰望這猶如神祗般的存在。
或者一個江湖人物敢稱自己是蒼龍,就注定會寫就一番傳奇。
“千雲,你跟這蒼龍有沒有交情?”楚風荷盯着手上柳千雲給她的蒼龍的回信,回過神幽幽的問道。
柳千雲六年前才開始雲游天下,而蒼龍則是在十年前都已揚名,楚風荷搖搖頭,她本來想從他這裏再了解一些關于蒼龍的資料,好多一些談判的籌碼,看來是她多想了,這柳千雲怎麽可能和蒼龍有交集?
本來傳言就是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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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