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娶你! (1)

“既然如此,我要你!”蒼龍的目光流連而沉穩的落到她的臉上,帶着一種近乎于執着的肯定,斬釘截鐵的說道。

五個字如天雷滾滾在楚風荷頭上挨個兒炸開,這蒼龍是不是有毛病,或者是有怪癖,喜歡懷孕的孕婦?或者是喜歡淩虐孕婦?她可是知道有變态喜歡剖腹取子來養生的,這名滿天下的蒼龍應該不會有這種癖好吧?

楚風荷心裏一怵,趕緊護着自己的小腹,面上仍是清淺的笑,只是一張溫柔的俏臉上多了無法亵渎的聖潔和堅持:“我是一個有有夫之婦,又懷着孩子,恕我愚鈍,不明白閣下究竟是何意?所謂要我是什麽意思?閣下到底看上我哪一點?”我改!

“若本尊說,本尊看上的是你每一點!當如何?”蒼龍哈哈大笑,笑聲的餘波震的窗臺上的菊花花枝亂顫。

蒼龍定定的看着這個小女人,聽到這種話竟然不驚不怒,依然不卑不亢,氣場毫不輸于他,眸中雖是寒光乍現,表層卻是笑意盈盈,除了他,應該無人看得出她的隐藏。

“那麽,閣下是要我陪你一夜,一個月,還是一輩子?”楚風荷笑了笑,“若是一夜,一個月,恐怕閣下是無法完成心願了。”

楚風荷盯着他的眸子,自從今日見到他,她便知道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他的傲慢,輕狂,霸氣,堅定讓她看到了一般人身上沒有的決斷力和智慧力。她想從他的眸中讀出自己那點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可惜他掩藏得太深,她只能捕捉到無足輕重的一絲戲谑。

“若是一輩子呢?”蒼龍笑着問道。

“不可能!”楚風荷笑的清淺而自信,“能圈住我一生的人必須将他的一生給我,這一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人!閣下我沒有自信能掌控,所以,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楚風荷說道這裏,頓了一下,看着蒼龍那雙充滿志在必得霸氣的眸子,似乎有些顧影自憐:“更何況,我,如今是一個寡婦,更不該奢望那些原本不該擁有的東西。”

蒼龍聽到這句話,面具下的臉狠狠的抖動了幾下,這女人居然自稱自己是寡婦!當自己是空氣不是!

他緩緩的踱步,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的說道:“夫人想過沒有,若是夫人得不到我的幫助,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此路不通,定然有別的路可以到達彼岸。”楚風荷不惱不懼,微笑着說道。

“夫人話雖如此,可有沒有想過若本尊幫你堵了所有的路呢?夫人若不相信本尊的能力,大可以拭目以待。”蒼龍微微彎着腰,平視着她的目光,兩個人分別倒影在對方的眼睛裏,一樣鎮定的姿态,楚風荷的眼神卻有了一絲的飄忽。

楚風荷這會兒終于發現,這件事她找蒼龍,一開始想法就是錯的!這人不但沒打算幫她,而且是純粹來看戲的!如今更是要落井下石,堵了她所有可能的出路!

她此刻絲毫不懷疑蒼龍能說到做到,因為,她如今雖然有青魅教和天機閣,然而這兩者都是江湖勢力,就算挽福樓能給她提供資金支持,她也放不開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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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留一線,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免得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楚風荷微微變了臉色,她怎麽惹了這麽個魔頭!

“本尊就是怕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做事才一線不留!”蒼龍哈哈大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韌性十足的小女子,她竟然想從自己的眼中找到突破點,未免大聰明了些!

掌風一掀,楚風荷的面紗飄然落地,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映在蒼龍的眼睛裏,哪怕是見了萬千風華的蒼龍也忍不住眼前一亮,沒想到她人皮面具下面居然是這麽一張美到極致難以形容的容顏:“怪不得夫人把自己裹得如此嚴密,這樣的傾國傾城,哪怕是神佛都要動心吧!若是夫人願意,本尊可以将青江南岸的兩座鐵礦雙手奉上,本尊想,在夫人眼中兩座鐵礦跟跟兩座金山價值不相上下,換夫人一人,可好?說實話,本尊可是覺得有些虧了。”

楚風荷終是怒了,眼前這人太無禮!這世上的确是很少有錢買不來的東西,但至少她決不允許自己被待價而沽!這是赤果果的侮辱!

“你——”楚風荷氣結,她來的時候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種,她以為她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以不顧一切,但最終卻發現她還有另一種無法割舍的牽絆。

她腦中忽然想到了齊臻,那個男子同眼前的人一樣讓她看不到眸底深處,本來是再也不會相見的兩個人,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想起他來。

正準備将腦中的想法甩開,蒼龍欠扁的聲音有傳進她的耳朵。

“根據本尊查到的消息,夫人是未婚先孕,想必是不在乎什麽清名的,如今本尊不在乎,允你陪本尊一生,有有何不可?”蒼龍凝視這眼前的小人兒,心中猜想着她為什麽此時眼神如此飄忽,想要急急忙忙把她拉回來,他不允許她在面對他的時候想到別人!

“哼!那個男人只吃不負責,天下烏鴉一般黑,所以本夫人不稀罕男人!”楚風荷臉上一囧,眼前這人怎麽連這個都能查到,随即眸光一轉,憤憤的罵道。

蒼龍看着她突然變化又突然恢複的小臉,聽到她聲讨似的咒罵,心底低低的笑了,說道:“若那人願意負責呢?”

眼前這名女子便是他認定一生的女子,如今好容易再見,他定然不容許她再次逃出她的手掌心。

禁锢也好掌控也罷,放到手心裏捧着或者放在嘴裏含着,他都不允許她再次脫離了他的視線。

這幾個月來的輾轉反側,他無比深刻的意識到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楚風荷驚愕的看着眼前的人,腦海中轉過無數種可能,但她認識的齊臻跟眼前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她試着将兩人拼在一起,可關于齊臻的記憶卻又将兩個人生生的分開。

“若夫人跟了我,整個蒼龍堡都是夫人的,夫人又何苦為這區區一個小鐵礦而愁呢?”蒼龍朗聲大笑,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人糾結的模樣竟然如此的可愛。她恐怕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是麽?

楚風荷聽聞此言暴躁了,她難道是一個為了錢財沒有節操的人麽?

她站起身,憤恨的踢了一下紅檀的羅圈椅子,轉身就要離去。

“閣下還是自己留着鐵礦聲鐵礦崽子吧!本夫人不需要!我拿我肚子裏孩兒他爹發誓!若是我清荷再和你談關于合作的事,就讓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然而她大意了,那椅子居然因為她的一腳,壓住了她的裙子。

蒼龍聽了她的話邪魅的一笑,這小女人,居然拿他發誓,還真虧她想得出來!如此,不懲罰她,便不是他英雄所為了!

可是當蒼龍看到楚風荷的裙子被椅子壓到,腳步一個踉跄就要摔到,立馬把他的英雄誓言給忘到了九霄雲外,緊張得心髒劇烈跳動,把自己會武功并且很高超這件事都給忘記了,大腦一片空白,身子向前一撲,以身為墊,穩穩的撲在了她将要倒下的位置。

楚風荷看到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本來可以穩住的重心下垂,整個人倒在了黑影上。因為雙手護着自己的肚子,所以楚風荷倒下的角度稍微有些不受控制,臉頰剛好擦到了另一片溫熱的肌膚。

在黑影的背上擡起頭,楚風荷發現前面扔着一張面具,而她則和地上的這個人貼面相撞,一張俏臉霎時間紅撲撲的。

蒼龍感到楚風荷的頭就這樣倒了下來,行為沒過大腦般的把自己拉風的面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利落的一把扔掉。

貌似落在地上的蒼龍尊主此時的形象有些囧,只見他面不改色的将楚風荷扶起來放到座位上,優雅的彈了一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好像之前那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蒼龍站在她身邊,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部皮膚正在和空氣進行親密接觸,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臉上的面具正躺在地上冰冰冷冷的對着他。

楚風荷也囧了,此時的她一直狠狠的盯着椅子腳,仿佛要把它看出個洞來。她這輩子沒這麽狼狽過,不過也從來沒有人主動給她當肉墊。

恢複過來的楚風荷,拂了一下弄皺的裙子,站起身來起身仍要往外走。猝不及防對上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臉孔,一下子愣住了,想到那日晚上分瘋狂臉上酡紅一片,聲帶不自覺的出聲:“你~”

發覺自己出聲,楚風荷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這個得天獨厚的男子。

蒼龍看着楚風荷難得的露出小女兒的姿态,覺得自己當肉墊也是值得了,像被灌了幾杯特香醇的酒,有些醺醺然的感覺。

看着這樣的楚風荷,他淺淺的笑了,帶着笑意的眸光深邃幽長,像一彎鏡湖,醉人如酒。

“思兒。”他聲音低低的叫着,修長的俊眉微微挑起美妙的弧度,帶着熏人欲醉的淺笑,站在她的對面。

長長的睫毛勾勒出優美的線條,挺直的鼻梁英氣逼人,微微抿着的嘴唇性感而優雅,再次看到這張曾讓她驚豔的臉,楚風荷還是不由得被他蠱惑。

“怎麽?我的小思兒第一次見我沒有入迷,怎麽這次見了我反倒迷上了?”看着楚風荷洩漏了思緒的眼睛,他語帶戲谑的問道。

楚風荷被他這句話震醒了過來,冷冷的甩了他一個白眼:“給下莫不是風流風騷男?要找你的思兒就去找去,糾纏我一個婦人做什麽?”

話這樣說,她的心裏卻是翻起了驚濤巨浪,沒想到蒼龍居然是那逍遙王齊臻!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回縮了縮,幸虧今天穿的厚,要不然被他認出來,她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她此時寧願她沒有打上蒼龍的主意,那人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腹中的孩子豈不是要被他謀劃了去?

要知道,皇室絕對不允許血脈外流的,雖然她不怕麻煩,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生意我另想辦法,這合作,我不幹了!而秦思思的身份,打死她都不承認,反正現在的臉孔除了眼睛跟以前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這樣一想,她倒是鎮定了。

聽到楚風荷對他的評價,蒼龍,也就是齊臻頓時好心情的笑了起來,眸中折射出暈染天地的流光,璀璨無比,這小女人到了現在還否認,真是固執的緊啊。

“閣下,這合作既然你不願意繼續,本夫人也就不再勉強。告辭!”楚風荷這會兒連伸手抱拳都不敢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她怕哪怕是僅僅露出了紅醉的一角,都會被這人看出端倪。

她只要她将來的寶貝陪在她身邊就好了。話說完,她就像奪門而出,眼前這個男人,她如今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麽?

可是齊臻卻不放過她,拉過楚風荷的手腕舉到她的面前,陽光灑進來,剛好照到紅醉上面,熠熠生輝的灼燙着兩個人的眸子。

齊臻眼裏是激動,而楚風荷眼裏,則是憤怒。

“思兒,你可知道這枚紅醉的意義?”齊臻依舊一臉無害的笑容,看着楚風荷的眸子說道。

楚風荷憤怒的眸子對上他的,竟然不期然從他的眸底看到了一絲溫柔,淺淺淡淡,卻柔似春水,美好的想讓人在裏面放縱。

只可惜,再美好,他也只能是她人生的過客。她要複仇的對象,是他的家人,所以,這個人的溫柔,她消受不起。

她只要她的孩子将來能陪在她的身邊,就夠了。

但此時也容不得她否認自己的身份,她仰起頭直直的看着他的目光,說道:“這紅醉是你送給秦思思的,如今她已經墜崖而亡;活着的,是我,楚國的亡國公主,楚風荷。還有,逍遙王爺,蒼龍尊主,你這麽耍我很好玩兒麽?”

“确實很好玩兒。”齊臻面不改色的點點頭,然後認真的看着她說道,“這枚紅醉的主人,是你。不是秦思思,也不是你嘴裏的楚風荷,只是你。”

楚風荷險些要醉在這句話裏,所以說,有些話,不同的人說,效果出來的完全不同的,就拿這句話來說,若是換個別的男人,估計她會嗤之以鼻,但如今這個男人是齊臻,楚風荷的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漏了半拍,幾乎是不合時宜的生出了一分對感情的渴望。

“若是這紅醉對你很重要,我可以砍掉我的手腕還給你,從此我們兩清,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不會再要求與你合作,也不會再欠你什麽。”楚風荷狠狠心,若是舍了一只手腕能保住自己和孩子,那麽,她舍得。

更可況,以她的醫術,能把手腕接好也不一定。

“可是除了這枚紅醉,你還欠着我……”齊臻心底無聲的輕嘆,她為了撇清,難道連手腕都可以棄了麽?

楚風荷聞言,眼神一陣游離,薄薄的雲霧遮住了她迷離的眼眸,白皙的俏臉此時紅的能滴出血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天晚上,我是迫不得已,而且你是賺了的!”

“确切的說,那天晚上,是你強暴了我。”齊臻淡淡的說道,仿佛事不關己,十分的稀松平常,然而卻将楚風荷雷翻當場。

若是他不配合,她一個中了媚藥的女人能将他撲到麽!

“而且,不僅我保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毀在你的手裏,還差點害得我走火入魔。”齊臻仍然是一種波瀾不驚的語氣,淡淡的說着,“所以,你必須對我負責。”

楚風荷被他一句話噎的想吐血,這男人要不要把他這麽無恥的目的說的如此的風輕雲淡?而且,她也是處子,好不好,好不好?要不要逼的她如此的在風中淩亂?

“你武功那麽高強,難道就沒有一點定力麽?而且,我當初也是處子,所以,我們兩清!”楚風荷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吧?應該是你情我願的吧?

“是你撲到我的,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齊臻頗為無辜的說道,話音裏面還帶這些無可奈何,“最重要的是,我是下面的那個。”

楚風荷正要反駁,窗戶外哐當一聲巨響,好像有人落地的聲音,她徹底無語了,這人帶的手下都受不住自己主子的無恥,驚慌失措的掉下去了,她還能說什麽?

木頭此時在外面正哀怨的揉着屁股,主子,能不能不要這麽光榮的說出您這麽光輝偉大的事跡?

然而齊臻卻一點沒有自己雷翻人的自覺,眼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到此時無語的楚風荷,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重要的是,只要能将她騙的對他負責,無論他怎麽樣,都無所謂。

楚風荷深吸了幾口氣,從自己乾坤袋裏取出一萬兩銀票,肉疼的遞給扔到齊臻手上:“一萬兩銀子,就當是本姑娘嫖了當朝最值錢的逍遙王,如何?”

“再說,那一夜本來我是中了媚藥,所以,你就算當了我的解藥,要知道,這個價格可是比解藥貴多了!”她醒了之後最先做事之一就是配出了千嬌百媚散的解藥,她可不要再被自己配出的藥所害了,那件事是她生平最大的敗筆!

她從千嬌百媚散發作之時就發誓,這輩子沒有配出解藥的毒藥,絕對不對市場公開!真是害人害己啊!

齊臻伸手接住輕飄飄飛過來的銀票,啞然失笑,這女人,跟第一次見她時的臭脾氣真的是一點沒變,這是把他當什麽了?

楚風荷看到他接住銀票,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有兩步,齊臻清淡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你還欠着我另一樣東西,既然要要分的這麽清楚,便一并還了吧。”

楚風荷回頭,冷冷的看着他:“我不記得欠你別的什麽!”

可是看到他指着自己肚子的手,楚風荷徹底的出離的受傷了,這孩子還真是他的骨血!他也真的提供了二分之一的基因!

“你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小蝌蚪而已!”楚風荷憤憤的說道,這讓她怎麽還!她護着自己的肚子,一臉警戒的看着她。

“就憑那蝌蚪是我的!是你說要兩清的。”齊臻頗為無辜的說道,只是心底卻沒來由的十分柔軟,她這麽護着孩子的樣子,真美。

楚風荷眨了眨眼睛,眸間璀璨的折射出逼人的光芒,說道:“你想怎麽樣?”

“我要陪着我的孩子出生,伴着我的孩子成長,如何?”齊臻看着她狡黠轉動的眼睛,說道。

“呃?”楚風荷顯然沒有想到齊臻會這麽說,他本以為他會讓她把孩子拿掉,或者要求她跟着他回去将孩子生下來,這兩種情況她都有把握應對,可是,現在這叫個什麽情況?她能拒絕麽?

能拒絕眼睛裏全是拳拳愛子之心的父親麽?楚風荷忽然覺得她有些失敗,不管遇見誰她都有把握應對,偏這位我行我素的齊大爺,總是讓她無可奈何。

“你到底想怎麽樣?”楚風荷此時覺得她像是一只飛蛾,自己主動的撞上了他碩大無比的蜘蛛網。

“娶你。”齊臻面不改色,斬釘截鐵的說道。

楚風荷頭大了,為了她肚子裏的曾經的小蝌蚪娶她?

“大齊王朝的逍遙王,蒼龍堡的尊主,你這身份随便擺出去那哪個,都有如滔滔江水流不盡的美人兒追随,但裏面絕對不會有我一個!”楚風荷恨恨的說道,“我會讓孩子知道是你貢獻了小蝌蚪,除此之外,免談!”

“懷孕的人不要動氣,否則對孩子不好的。你啊,總是毛毛躁躁的,要是生出來個毛躁的孩子,可是不好帶。”換個溫柔攻勢,齊臻這話輕飄飄的像是羽毛,拂在楚風荷的心上。

楚風荷看着他的樣子氣的想吐血:“又不讓你帶,你憂心個什麽勁!”

“我的孩子我不帶誰帶?難道你還想要別人帶不成?”換個賣萌攻勢,齊臻微微的偏着腦袋,那傾世無雙的俊顏竟然如此的可愛無敵。

楚風荷最後一絲淡定也沒了,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無恥!戴上面具一個樣,摘了面具一個樣,換個表情有一個樣,知不知道戳中她的萌點了啊!

深深的呼一口氣,楚風荷發現自己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齊臻的表情再怎麽換,眸光卻是一直十分認真的膠着在她的身上,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一直都是沉靜如水,優雅從容的,平素裏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一雙眸子如古井般幽深,讓你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麽。

雖然自己也是同樣的深沉內斂,但齊臻總覺得眼前氣得炸毛的小女人才覺得真實。從前這個小女人沒有弱點,所以可以對真麽都不在乎,現在她有了在乎的東西,自然便有了弱點。

看着她這樣的在乎自己的孩子,齊臻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妃,當年母妃用自己的命換來了他的存活,從母妃死後他再也沒有在別人臉上見過這種柔柔的護犢之色。

楚風荷看到齊臻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裏,臉上劃過若有若無的悲傷,忽然伸出手想要将那悲傷撫平,手伸出了半截,忽然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連忙縮了回來,她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的胳膊兩拳,沒事兒伸出去幹什麽!

她趁着齊臻沉思的間隙,轉回身打開雅間的門,柳千雲正在樓下等着她一同回去。

合作什麽的,她還是不要想了,若是真的将這合作弄成了真的,她想她也會一語成谶了,估計會被他吃的死死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楚風荷打開門,柳千雲一看到她出來,就直接飛身掠到二樓的走廊內,伸手便要扶着她下樓。

齊臻從自己的思考中反應過來,回身看時,楚風荷已經和柳千雲走到了樓梯上,柳千雲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仿若呵護在手裏的稀世珍寶。

齊臻只能看到柳千雲的後背,一身妖冶的紅衣讓他瞬間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這個人從骨子裏就透出來一種暖,而她和他一樣,都是天性涼薄之人,內心都渴望着真心真意的溫暖。

他的小女人,莫不是因為這溫暖,已經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柳少主,見了朋友,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齊臻絕對承認自己的心此時被放在高濃度的陳醋裏,酸的要死。

怪不得他尋了她整整三個月都沒有一點消息,原來是躲進天下第一莊去了!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在柳千雲急急忙忙離開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

柳千雲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回身,直到小心無比的扶着楚風荷下完樓梯,才仰頭向二樓望去,他不能讓她有一點出意外的可能。

齊臻此時并沒有帶面具,深邃的目光注視着樓下相扶的兩個人,拳頭死死的攥着。畢竟在這偏遠的青江鎮裏,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眼前的這兩個人,再沒有別人。

“原來蒼龍堡主便是逍遙王,柳某人果真是小看了你。”柳千雲笑着答道。看着二層一身黑衣卻顯風華絕代的男子,心裏的悔意此時無法形容。

他親自出手将他這一生最大的情敵招來了,而且此時,他還并沒有贏得風荷的心。

“兩位就打算這麽空手而回麽?”齊臻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伸手将一片白色的東西扔下去,“清荷夫人,這東西,你還是戴上的好。”

楚風荷伸手接住落下來的東西,發現正是她之前戴着的面紗。确認沒有被動過手腳之後,她才把面紗戴上。她現在的容顏,還是不要太招搖過市的好。

“王爺覺得,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麽?”楚風荷微笑着說道,她可不願意再和這個男人有別的交集,不然她會無語到瘋掉的。

“紅醉在你的手腕上,只要你說,本尊自然是有求必應的。”齊臻覺得他的小女人應該很難追,若是這次放她走了,估計就她就算是難為死,也不會再找他談所謂的合作了吧?

“正因為紅醉在我手上,我才不會再和你有什麽交集。早晚有一日,我會把它還給你。”楚風荷拉着柳千雲轉身,“千雲,我們回去。”

一聲‘千雲’,成功的讓齊臻變了臉色,他到底錯過了什麽?

楚風荷心底也是惱他,這個人肯定在她剛進入雅間的時候就認出了她,卻是一直不停地試探,這種行為,是她最讨厭,也最難以接受的。

所以,哪怕再苦再難,辦法她自己想,絕對不會假手于他!

柳千雲扶着楚風荷走出挽福樓,将齊臻一個人撇在了挽福樓。

太陽已經稍微偏西,九月下午的陽光還是有一些刺眼,楚風荷看着陽光之下的忙忙碌碌的人們,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的身份和她的經歷,注定了她不能像一個平凡人一樣生活。

上了來時的馬車,馬蹄聲噠噠作響,一路向柳城的方向奔去。

楚風荷坐在馬車上不發一言,如今和蒼龍堡的合作基本上是沒有希望了,她必須得另找方法來尋求鐵礦。

出了青江鎮,路上越來越安靜。

憑着楚風荷敏銳的第六感,她感到周圍有一股濃濃的殺氣正在逼近。

柳千雲顯然也感覺到了,倏的收起慵懶的樣子,屏息凝神的注意着周圍的一切。

會是誰呢?

知道她出門的人并不多,而且此時就她和柳千雲兩個,在這荒郊野外,就算是大白天也不會有人能及時就他們。

柳千雲示意趕馬車的風影平穩前進,剛沒走多遠,數十個穿着白衣蒙着白巾的人從四面八方湧來,人還未近身,無數個速度極快的弩矢齊刷刷的朝着馬車射來。

柳千雲一把攬住楚風荷,在弩矢就要逼近的時候破開馬車騰空而起,弩矢沒了沒入的标靶,便朝着兩邊的白衣人射去,瞬間攻來的殺手折損了十餘個。密密麻麻的弩矢還是有一兩支漏網之魚射中了将楚風荷護在中間的柳千雲和風影身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楚風荷厲聲問道。

“哼!想知道到了陰曹地府就問閻王吧,上!”為首的一位蒙面男子冷哼一聲,道。

沒有受傷的白衣人準備好弩矢,上了弦,新一輪的弩矢又朝着他們兩人攻來,風影和柳千雲将楚風荷護在兩個人中間,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敵人容易找到破綻。

而且柳千雲和風影均已經受傷,那弩矢有沒有毒還有待确認,她不能将自己的生命押在這兩個人身上,或者讓他們兩個為了她喪命!

想到此,楚風荷從兩人中間走出來,和柳千雲,風影并肩成為三角形,各自防禦這飛來的弩矢,但那些殺手也都是頂尖的高手,楚風荷抽出鳳儀劍,想要和她們一決死戰!

她覺得自己沒有招惹任何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追殺!

手中的劍芒閃爍,楚風荷準備奮力一拼,憑空躍起,鳳儀劍光芒四放:“鳳儀……”

後面那兩個字還沒有出來,一道黑影落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動。

擡眸處,楚風荷看到了一個黑色高大的身影,還有他臉上拉風的銀色面具。他手中的劍潇灑飛舞,将所有的弩矢當了回去,反手攬住她的腰際,劍氣激蕩,霎時間傷了想要偷襲的十來個人。

齊臻眸中殺機乍現,銀色的面具閃爍着清冷的寒意,突然一躍而起,生生的拔高十數丈,一道劍氣蕩出,那些殺手的衣衫均被劍氣劃破,鮮血染紅的白衣。

楚風荷冷笑着看着這麽一群白衣人,一群染血的殺手,竟然喜穿白衣,這些人的主子不是變态就是超級變态。

幾十個人原本潔白的衣衫都被暈染了紅色的大花朵,柳千雲和風影忍着疼痛,毫不客氣的收拾着這群受傷的殺手!

“懷着孩子,還膽子這麽大,不怕傷着自己麽?”齊臻緊張的看着懷中的楚風荷,看着她還算紅潤的面孔,略略的放下了心。

要不是他在酒樓裏面愣了好一會兒,也不至于剛剛趕到,剛才真的好險!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帶着如此大的肚子給人拼殺的情景。

楚風荷看到了他眼底的溫柔,眸光微微收斂,搖了搖頭,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齊臻緊緊的環着她,眸光冰寒的掃視一圈,冷冷的喝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除非先殺了我蒼龍,否則,任何人休想傷了她一根毫毛!”

他手中的長劍一揮,直指雲霄,驚人的氣勢洶湧而出,那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壓得白衣人喘不過氣來,齊臻高大挺拔的身姿昂然而立,銀色面具遮擋下的俊顏散發着從內而外的冰寒。

這一瞬間的齊臻,如同魔神再世,帶着毀天滅地的冷冽。

所有的白衣人都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打鬥起來也慢慢的變得僵硬,領頭的人見勢不妙,連忙打了個手勢,這麽多白衣人收拾起地上倒下的同伴,如來時一般迅捷的退去。

柳千雲自恨武功沒有齊臻的高,心裏積着悶氣朝着兩個人望去。

楚風荷震驚的望着齊臻的銀色面具,他那句話讓她的心底久久的不能平靜,不由自主的臆測,他說出那樣的話,可是真心?

若說柳千雲和柳府的人給她的都是溫暖,那麽此刻的齊臻則是重重的撩撥了一下她的心弦,有種微微心動的感覺。

可是,她已經不會再輕易相信一個男人了。更何況,她已經答應柳千雲,要試着接受他。

在這個世界上,在柳府的這段日子,是她兩世以來最溫暖的時光,雖然她有時還會覺得這溫暖不真實,但确确實實在享受着這種得來不易的——親情的感覺。

翹起的羽睫落下再啓,楚風荷的眼底仍然一片清明,毫無情愫。他今日既然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他日她定當報答。除此之外,她不要和這個她無法掌控的男子再有任何交集!

柳千雲看着齊臻攬着楚風荷,心底鈍鈍的一痛。

夕陽如酒,灑在兩個人身上,男子英武挺拔,如天上的神祗臨世,女子傾國傾城有出塵脫俗,仿若九天玄女。

同樣的風華絕代,怎麽看怎麽相配。就連此刻的柳千雲都覺得,若是楚風荷不和齊臻攜手臨世而立,都辜負了造物主的一片苦心。

齊臻看到柳千雲的目光,強勢的将楚風荷攬入懷中,有些固執的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權。

柳千雲眸光一閃,回過神來:“今日多謝王爺救命之恩,若有來日,定當報答!”

楚風荷聞言擡起頭看着齊臻面具下的棱角分明的下巴,眸中清冷如冰。她不想再接受這個人任何的好意,免得他再一次的挾恩圖報。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的的犀利讓她所有的防護都能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無法掌控,戰戰兢兢。

若是可以,她寧願一直縮在自己的蚌殼裏,用一層堅硬來保護自己柔軟的內心。

齊臻眼中帶着冰寒看着懷裏的小女人,看到她眸中微縮的防備,不由自主心疼起來,責備的話也無從出口。

只好将手裏的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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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