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1)
她用力的抿掉唇邊的血腥味,撫着自己發燙的唇瓣,楚風荷狠狠的瞪着那滲着血液的兩瓣罪魁禍首,她竟然有一瞬的沉迷,這不是她!絕對不是!
柳千雲看到這一場景怒火中燒,他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吻了風荷,太過分了!當下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提起劍朝着齊臻攻去。
齊臻怕傷着楚風荷,連忙放開懷中的她,和柳千雲纏鬥在一處。
柳千雲的武功的原本就微微的弱于他,現在又受了傷,齊臻根本不将此時的他放在眼裏。
嘴唇上有微微酥麻的疼痛,提醒着齊臻時刻回味着剛才那個吻的美妙,雖然同柳千雲過着招,他深邃的雙目如同獵豹一般仍然鎖定在那被他吻得泛着紅潤潤的櫻唇,楚風荷微微的嘟着,那嬌嫩美好的滋味讓她心旌搖動,眸光中的熱情仿佛能耐燃燒一切。
忽而,打鬥中的他低低的笑了,略帶沙啞的嗓音帶着低低的興奮和愉悅:“唇邊一點血,換這麽一個吻,值!”
楚風荷的雙眸因為他的這句話霎時變化,不該是這樣的,為何,她偏偏對這樣的一個人有感覺!
柳千雲對齊臻的不專心非常惱怒,本來只是想教訓他一番,如今看到他此時的樣子變的招招淩厲,力量過大扯得弩矢沒入的地方生疼,鮮紅的血從傷口處滲出,瞬間變成黑色,但是他并沒有注意到。
齊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着忽然變得殺氣騰騰的柳千雲,兩個人的纏鬥如火如荼,齊臻卻是仍然沒有用全力,楚風荷指望這柳千雲狠狠的教訓一下他,看到這樣的情景,她看着旁邊站着的風影:“風影,你去幫你主子。”
齊臻爽朗一笑:“盡管來吧,本尊這會兒高興,就陪你們練練!”
柳千雲聽到楚風荷的話心內一喜,但随記用眼神制止了要上來的風影,這嚣張的齊臻,他今天定要給他一些教訓!
楚風荷看着輕靈不輸給齊臻的柳千雲應付得倒是很不錯,他們這樣打下去,恐怕到了天黑也打不完,剛要吼着他們停下來,卻聽見“轟”的一聲,身邊的風影倒了下來,楚風荷彎下腰看着一臉蒼白的風影,一個勁兒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那弩矢上很可能被喂了毒,那些人殺手,根本不會考慮喂毒是不是卑鄙,他們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楚風荷號了一下風影的脈,判斷出弩矢上的毒之後,便從随身攜帶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将裏面的解藥喂給他。
弩矢上的毒倒不是很霸道的見血封喉的那種,但卻是很讓人讨厭的一種,這種毒只要沾上便會血流不止直到血液流盡變成一具幹屍。
柳千雲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已經被泛黑的血液濡濕了一大片,楚風荷給風影解了毒朝着打的難解難分的兩個人大聲的吼道:“齊臻,趕快住手!千雲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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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臻一聽連忙停了打鬥瞬間飄到她的身後,柳千雲看到齊臻離開,臉上忽然露出疲憊之色。
若不是柳千雲的武功高強,恐怕早就倒下了,如今又跟齊臻纏鬥了這麽久,還不知道毒素擴散稱什麽樣子了。
柳千雲此時忽然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楚風荷連忙示意齊臻過去扶住他,将瓷瓶中的解毒藥一股腦喂了他四五顆,希望能讓他早些清醒過來。
柳千雲服了解藥,血漸漸的止住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地上兩個暈倒的大男人,楚風荷看了看那死了馬又被劈成兩半的精美無比的馬車,無力的對齊臻說道:“這下可好,我們怎麽回去?”
“這兩個人很快就會醒。”齊臻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
“要不是柳千雲非要和我打了那麽久,估計支撐回去也沒有什麽問題,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先走,他們醒了之後自己會回去!”齊臻冷冷的哼了一聲,對柳千雲打斷他美妙的幻想很是憤怒。
“你去青江鎮幫我找輛馬車回來,我在這裏等着。這個是給你的報酬!”楚風荷聽到他的話心內惱怒,眸色轉冷的取出一個羊脂古玉的扳指,遞給他說道。
這兩個人失血過多,醒來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呢!這人剛才還一副打的高興的樣子,如今怎麽會這般記仇!
齊臻看到那玉扳指楞了一下,随即心裏更加的不是滋味!柳千雲居然将羊脂玉扳指給了她!若是剛才他的惱怒是因為楚風荷為柳千雲解藥的時候抱了柳千雲的頭,如今的怒意便是這羊脂玉扳指了!
要知道,這玉扳指可是有一半天下第一莊的支配權的!
“你把本尊當什麽人了!”齊臻不接那個羊脂玉扳指,之後看都不看楚風荷,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望去。
楚風荷感到一股酸味随着空氣蔓延,但是沒有想那麽多,但對于這個人的冷血還是表示了一下她的憤怒:“那麽請你離開!我在這裏等這他們醒來!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這個女人!剛才本尊已經告訴你,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不要妄圖趕本尊走!你一個人在這裏繼續等人刺殺麽!”齊臻看着一臉倔強的楚風荷,低聲的咆哮。
楚風荷瞟了他一眼,不理解他為什麽這麽憤怒。但也不再說話,跟這個人說不通,談條件她又沒把握,所以,等!
“木頭!”齊臻看到她給柳千雲整理衣服忍不住酸氣沖天,朝着空氣大吼一聲。
木頭閃身出現,看着明顯低氣壓下旋的主子,很是低眉順眼的躬身答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青江鎮找輛馬車!”齊臻壓抑着怒氣,卻又十分無奈的吩咐道。
這個固執的女人,他該拿他她怎麽辦才好?他如今在她的心目中可是沒有一點的地位?神勇無比的蒼龍堡主,此刻,憂郁了。
“是!”木頭十分恭順的答道,心裏卻是十分鄙視自家主子,您當年的神勇那裏去了?怎麽一遇上這個秦五小姐就沒有脾氣,沒了出息?
當初去爬人家的牆頭,如今又被人制的死死的,主子啊,你的好日子完了!
木頭辦事十分牢靠,他用最快的速度着了輛超大的馬車回來,将地上兩個昏迷的人擡上去橫躺着,還有很大的空間。
楚風荷和齊臻面對面坐着,均是不發一言。
木頭在前面駕着馬車,一行人在日落前回到了柳府,柳千雲和風影的昏迷讓柳府着實忙亂了一陣子,但經過楚風荷的解釋并表示兩人決無大礙之後,柳夫人和柳千陽等人才都放下心來。
柳莊主一見是齊臻來了,他倆可是忘年交啊,于是乎興奮的拉着他會自己的書房聊了許久,
楚風荷借口身體不适自己一個人回了小院,穎兒和晴兒伺候她洗刷一下,用了點飯,才剛看了不到兩刻鐘的書,困倦便悄悄襲來,這段時間,她的睡眠越來越多,寶寶像是吹皮球似的,一天大似一天。
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撫摸她的臉,不同尋常的觸感讓她立刻醒來。
當看到月光下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時,楚風荷怒氣沖沖的瞪着他:“沒想到堂堂逍遙王竟然當起了登徒子!夜闖女子閨房的事情也幹的出來!”
“我來我家娘子的地方,自然是不算登徒子的!”齊臻略微沙啞的聲音好似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居然奇異的平複了楚風荷的憤怒。
柳莊主拉着他聊了半夜,他只是随口應付着,具體聊的什麽他現在一句都不記得,腦海中全是這個小女人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
除了柳莊主的書房,齊臻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楚風荷給追到手,無論用什麽方式。
哪怕是無賴的也好,丢光了他全部的形象也罷,他決定毫無節操的開始追求楚風荷。
“本姑娘尚未家人!本夫人早已守寡!你要做哪個的相公?”這話的意思是,楚風荷還未家人,相公是你自封的,我不承認!清荷夫人的相公早已死了,你還活着,自然不是!
“你的!”齊臻在此無賴的用同樣的方式堵了她的話,氣得楚風荷憤憤的使勁兒瞪他。
“今天的吻才吻了一半,為夫今晚來是為了另外一半。”話音一落,齊臻便俯首含住了她暖潤的櫻唇,用力的輾轉吮吻。
他今日腦海中總是惦記這那個吻,反反複複讓他的心焦渴不已,此時在此品嘗到記憶中的美好,他定是要把今日所有的利息全部讨還回來的,于是一頓沒頭沒腦的狂吻。
他的吻技術并不醇熟,兩個人偶爾會碰到牙齒,發出微微奇怪的響聲,在輾轉反側中慢慢的掌握住了敲門,發出的聲音便是舔吮時有些放浪的聲音。
楚風荷的心因為這個吻狂亂的跳着,不帶這樣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願意沉淪在他的熱情裏面,本來掙紮這要推開他的雙臂,此時正溫柔的繞在齊臻的脖頸間。
慢慢的,楚風荷如同被蠱惑一般竟然給了他回應,得到回應的齊臻則是更加加深了這個吻,仿佛天雷勾動地火,親吻越來越纏綿,喘息和低吟不自覺的從兩人的嘴裏溢出,溫柔而缱绻……
漸漸的,親吻已經遠遠的滿足不了齊臻心底燃燒的渴望,她将楚風荷的頭放在枕頭上,一只手臂勾着她白嫩的脖頸,另一只則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都說懷孕中的女人最為敏感,楚風荷此時忍不住發出一聲軟酥的嬌吟,銷魂的聲音讓齊臻完全被她誘惑,放在小腹上的大手忍不住順着她的眼神能向上游移,隔着衣服輕輕的撫摸着他因為懷孕而越加豐滿的柔軟。
那團柔軟第一次被這麽撫摸,微微有些刺激的觸感讓她原本已經略顯潮紅的臉頰更添上一層粉嫩。但也因着這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楚風荷漾着水的眸子立刻清明起來,轉手就是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
穎兒被聲音驚醒,在外間問道:“姑娘,怎麽了?要不要奴婢過去看看?”
“沒事兒,不用來。一只大蚊子飛了進來,我已經将它打死了!”楚風荷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脯,盡量語調自然的答道。
“是。”穎兒答了一聲,便繼續睡了。
而屋內的齊臻卻是笑嘻嘻的看着楚風荷,一張俊美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通紅的五指印,眸間沒有半死惱怒,反而閃爍着得逞的光芒,端的笑的風騷無比。
楚風荷推開他坐起身來,看着他風騷欠揍的笑容,眼角狠狠的抽動。
該死的男人,居然半夜潛進來說不到半句話,就開始趁人之危,借以輕薄他?
更讓她羞愧的是,她竟然回應了他!他齊臻,此時可以去死了!
齊臻看着楚風荷變幻神色的可愛無敵的樣子,唇邊的笑意漾開,整張臉傷都是潋滟風華的笑意,灼灼其華,傾世無雙。
“你……”楚風荷咬着已經變得嫣紅無比的唇瓣,壓下心中因為那個吻而産生的激動,讓自己的聲音冷下來,“小心我一掌拍死你這只大蚊子!”
齊臻回味着這個吻的味道,這樣甜美的味道,讓她深深的眷戀。他從見她第一面起,就知道眼前這個狡黠如狐貍一般的女子,定然是他一直追尋并要得到的世間最珍貴的。
看着她漲的紅彤彤的小臉,齊臻心情大好,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笑着說道:“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兒子,而已。”
言下之意,是我本來只想看看我兒子,誰叫你太過誘人了呢?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楚風荷沒好氣的說道。
“自然是兒子,要不然本尊這麽親親他娘,怎麽能那麽識相的安安靜靜的呢?本尊的兒子,自然是最識相的。”齊臻說起來自己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你給我滾出去!”楚風荷低低的喝道,這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連她生男生女都要管!
齊臻并不理她,也不回應,只是那麽認認真真的看着她,怎麽看都看不夠,眸中帶着能溺斃人的柔情,讓人不自覺的心都變的柔柔軟軟的。
朦胧的月光照進來,齊臻如詩如畫般的笑臉映在楚風荷的眸子裏,原本想繼續說幾句薄責直言,終歸在心底輕嘆一聲,咽了回去。
這個人,總是讓她感到無奈,她笑了笑,将身子坐正。
齊臻連忙拿起床邊放着的輕軟披風,輕輕的給她披在肩上,溫潤的說道:“秋日裏夜涼,你要這麽坐着,還是把披風披在肩上吧。”
楚風荷此時怎麽能不知道齊臻此時有殷勤讨好之意,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心底裏總是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努力的抗拒,一個毫無原則的柔軟。
“我跳下懸崖的時候曾經發誓,定要滅了大齊為父皇母後複仇,”楚風荷說道,這是她一直壓在心底原主的呼聲,如今她也與大齊皇室結下冤仇,所以定會不死不休。
“你要捅破了天,我也幫你補,如何?”齊臻坐在床的另一頭,笑着問道。
楚風荷一愣,他是第二個說要為她補天的人,可是,她将她本來要問的下一句話咽到肚子裏,那大齊皇宮裏住的都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他怎麽可能不在乎?
齊臻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點破,只說道:“只要荷兒喜歡做的,要做的,為夫一定盡所有可能相幫。”
楚風荷聞言低低的笑了幾聲,說道:“你改名字倒是很快!”
齊臻之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夫長為夫短的,聽的楚風荷一陣羞惱,看着齊臻說話時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啐道:“沒臉沒皮!”
本來想和他好好聊聊,看能不能空手套白狼騙來一座鐵礦,她還是非常非常的想要啊!
但這個人總在她耳邊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饒是經過了兩輩子的楚風荷都忍不住心旌搖動。
齊臻一日接到了楚風荷的兩次評價,不管好不好,只要是她說的,他都一樣照單全收,緩緩地輕笑出聲,他的小狐貍怎麽會這麽的惹人憐愛呢?“荷兒說什麽便是什麽,為夫都喜歡。”
楚風荷有一次成功的被齊臻噎到,索性不再理他,靠着床頭合上眼鏡養神,剛才她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了,如今困的要死眼前的這個看不懂眼色的男人居然不說走!
齊臻看着她小臉上都是困意,輕輕的将她身上的披風取下來,輕柔的放将她在床上,掖好被角。不放心的輕聲問了一句:“睡着了嗎?”
楚風荷和腹內的小寶寶早就神游天外去了,夢裏紅花綠草,茫茫無際的大草原,随處可見悠閑奔跑的牛羊,沉沉睡熟的臉頰上露出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齊臻見楚風荷的呼吸平穩綿長,知道她已經睡熟,心裏猜着她的夢境,輕輕的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個吻,轉身從窗邊離去。
第二日一早,剛用過晚膳,下決心無節操追妻的齊臻便早早的來到楚風荷的小院中。
“荷兒,柳城東邊的玉泉山上有一股玉泉,我們今天去踏青!”齊臻看着她,眉開眼笑的說道。
楚風荷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齊臻要追女孩子,第二個反應是那個女孩子是她,第三個反應是秋天踏青,踏黃還差不多!
這人是不是荷爾蒙旺盛,多出來毛病了?
話音一落,不由楚風荷分說,也不打算挺她的回答,反正他決定的事情,絕對的毫無更改!
他要趁着柳千雲的昏迷,先下手為強!
齊臻打橫抱起她運氣輕功飛出了柳府,他的臉低低的垂着看向她,溫柔的說道:“到了秋天,玉泉水中的魚肥嫩無比,我們去給孩子補充些營養。”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冷冽,分明就是那日在荷院的牆頭看到他時的樣子,輕柔的仿佛春天飄舞的柳絮,輕輕的拂過她的新房,暖暖的,軟軟的,又有些癢癢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楚風荷忽然發現,這個眸底常年凝着冰霜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溫暖的一面,暖的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還沒有來得及躊躇一番,他們已經離了柳府有一段距離,清晨帶着涼意的風微微習來,楚風荷不由自主的往齊臻的懷裏蹭了蹭。
到了玉泉山的山腳下,齊臻輕柔的将她放下,楚風荷仰頭看着這清晨輕霧中的玉泉山,怎麽這麽美的地方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她們的正前方是一條鋪滿了紅葉的小徑,小徑的兩邊是紅于二月花的楓樹,火紅的色彩缭缭繞繞直達天際。山腰上則是黃燦燦的一片,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如火如荼的開着。
齊臻輕輕的牽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拉着她兩個人一起并肩朝前走着。好聞的木蘭花香沁人心脾,楚風荷忽然記起了記憶中的味道。
楚風荷擡起頭,看着齊臻偉岸如山的背影,堅挺不拔,當日她以為他只是一個閑散王爺不可能救他,如今的他又有了一重蒼龍堡尊主的身份,救她的那個人會是他麽?
齊臻步伐堅定的走着,手上的力道也很堅定有力,楚風荷覺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那快得難以清數的頻率就能直接的通過他的手傳出去。
就在擡眸的一瞬間,她的心亂了。
沒想到,就這麽容易,就被深深的蠱惑。
相比楚風荷心思的千回百轉,猶豫以及掙紮,齊臻的心此時也正翻湧着滔天巨浪,他害怕她會掙脫她的手,害怕她會不惜傷了自己也要拼命掙脫。
現在她的柔荑就這麽安放在她的手心,不再抗拒,也不再掙紮,感受着她砰砰如小鹿亂跳的心,他的心也跟着塵埃落定。
發自內心的笑容驚豔絕絕,自唇邊眸間悄然綻放。
細細斜斜的山路剛好夠兩個人并肩而走,深秋的玉泉山上滿是紅葉,一片片的落下來,整個小徑如同通往幸福的紅毯,兩個人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往前走着。
晨曦初露,一束束明亮的光線灑進來,似乎一切都變得美好的讓人不忍心去打破。
暖暖的手心暖熱了手心裏的小手,也順着血脈暖了楚風荷冰冰涼涼的心,好像那堅硬的外殼此時破了一個裂縫,楚風荷感到了自己心底的柔軟。
腹內的小家夥似乎感知到了父母此刻的溫馨,或者是急着想要出來,竟然在這時候踢了楚風荷的肚皮兩下。
楚風荷驚喜的看着齊臻,說道:“寶寶踢我了!”
這可是她腹中的小家夥,第一次翻身呢。
齊臻走到前面一步,彎下身子輕輕的将耳朵貼在楚風荷隆起的肚皮上,暖風垂着他的烏黑的長發,飄揚起歡樂的弧度,忽然,小家夥一腳提到齊臻的臉上,他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這小子對我很不滿呢!”
“誰告訴你是小子了?明明就是女兒!”楚風荷不明白這人為什麽一廂情願的認為這是兒子,但是她好渴望将來出生的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女兒。
她可以給她梳頭,給她講童話故事,給她造一個小小的兒童樂園。
齊臻笑了笑,安撫了一下調皮的小家夥,直起身拉着她繼續往前走,“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兒子!前面就是玉泉,馬上就到了。”
如果是兒子,他會教他練劍,教他認字,教他心疼自己的娘親。
齊臻始終比楚風荷快半步,這突然而至的靜谧和美好,讓她忽然好像好想這條路沒有盡頭,她可以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跟着他,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然而只要是路,不管再遠,終有盡頭。
瀑布的聲音提示她們,前面已經是這條小徑的盡頭。
那瀑布的聲音好像是層層疊疊的浪湧上海灘,又像陣陣的風吹過松林,再往前走時,山路一轉,那千丈青山趁着的一道白銀便閃亮的出現在二人面前。
偶然一陣風吹過,瀑布垂落的珍珠被吹的如煙如霧,又如塵。
楚風荷來到柳城三個多月,這是第一次出來郊游,呃,姑且算是郊游,哪怕是事先沒有一絲準備。
第一次出來,這大自然就給了她如此大的驚喜,瀑布下的流泉,中間的煙霧,上面的青山,如夢如幻,美的讓人陶醉。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立在瀑布前,感受着大自然賜予的美好,心兒卻是一樣的不受控制,劇烈的跳動着。
楚風荷擡起頭看向對面的齊臻,張了張口打算問他怎麽捕魚,第一個音節還沒有發出,他柔軟溫暖的唇瓣便覆上了她的唇,有力的大手契合在她的後腦勺上,将她的頭顱牢牢的固定起來。
楚風荷一臉驚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無限放大的臉龐,他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面頰上,熏紅了白嫩的臉龐,唇上的壓力加重,輾轉的摩挲着她櫻唇的美好。
濕潤滑膩的靈舌輕輕的撬開她珍珠般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
楚風荷支吾了一聲,聲音卻被他的吻全部的吞了下去。
這個吻,竟然有一點點的甘甜……
楚風荷急速的喘息着,耳邊想起了一道低沉深厚又充滿蠱惑的聲音:“荷兒,閉上眼睛……”
楚風荷的心劇烈的跳動,很是聽話的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後好像五感都不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歸結在這一個溫柔而熾烈的吻上,她慢慢的給了他回應,得到回應的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掠奪,這個文,纏綿悱恻,美的如同恍然一夢。
眼前仿佛是開滿了木蘭花的的花海,帶着薄薄的一層紗霧,如夢如幻。周身萦繞着木蘭的香味兒,清澈而幹淨,所有的花都在這一瞬間悄然綻放
心在慌亂和清明之間拼命的掙紮,難道她真的就這麽輕易的對他動了心,不知不覺中敲開了自己心外的蚌殼?
她明明該是抗拒的,可是為什麽牽着他的手時,心裏安靜的仿佛能聽見幸福花開的聲音,而且這麽一個溫柔的吻,竟然能讓她沉溺其中。
她的心,是不是什麽時候有了變化?
齊臻喃喃的說道:“荷兒,一切有我。”
她的迷茫瞬間被這句話驅散,齊臻的身影就這麽敲碎了她重重的保護,進駐在她心靈深處。
心,迷亂而瘋狂。
她悄悄的睜開眼,看着他盛滿溫柔的眸底,那裏面的柔情告訴她,那眸底的湖泊只能看的進她一人,她,沉醉其中。
心裏湧起久違的甜蜜,兩個人眸上浮出的迷亂告訴對方,他們都是真的,動了心,放了情。
遠遠的看着兩個人,如同一副無以倫比的畫卷,青山綠水,神仙眷侶,美的不似人間。
餍足了的齊臻溫柔的看着身邊的楚風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昨日夜裏他輾轉反側,時時刻刻惦記着那個吻,如今終于心滿意足,怎麽不高興呢。
“這泉水裏面的魚鮮嫩無比,你等着,我抓來咱們烤着吃。”齊臻笑夠了對她說道。
“水至清則無魚,這泉水清澈見底,我怎麽沒有看到有一條魚的影子?”楚風荷望着那泉水奇怪的問道,她明明連個魚影子都沒見着,這個人不會是騙她吧?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你去那邊采一些野菊花過來,連根一起拔,多多益善。我去抓魚!”齊臻指着旁邊山坡上的野菊花說道。
“好!”楚風荷看着那開滿黃色小野菊的山坡,漫山遍野的金黃,煞是好看,不過再好看也沒有她的五髒廟重要,所以她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只小匕首,收割野菊花去也!
抱着一大捆菊花回來的時候,齊臻已經逮出來了兩條大魚,一條兩三斤,另外一條則有四五斤。
看着楚風荷走過來,踩着水走到她身邊,将手裏的兩條魚先遞給她,然後又想玉泉中心蕩去,得再捉兩條出來。
齊臻不要任何踏腳的地方便盈盈立在水上,手裏拿着一柄劍,看準之後往水裏一插,又兩條魚被他紮了上來。
整整抓了四條大肥魚,而從水面回來的齊臻腳上的鞋子卻是一滴水都沒濺上。
楚風荷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得看着齊臻逮回來的幾條魚,驚奇的說道:“怪不得我看不到魚的影子,沒想到這魚居然是透明的!你怎麽發現的?”
齊臻笑着說道:“偶然發現的,有一次我被追殺,誤打誤撞進了柳城,受了傷又餓極了,拿着劍一陣亂舞,沒想到居然在這水裏面打出魚來,那天我一個人就吃了四條這麽大的魚。”
齊臻指着那只兩三斤的魚,輕描淡寫的說道。
“紮魚的時候拿棍子不就得了,幹嘛用劍,會給魚染上金屬的腥氣,不好吃的。”楚風荷剛才就像問他,用劍紮魚不僅會不好吃,而且好不容易紮上來了還容易掉下去。
“這魚用棍子紮就破壞它的美感了!我的劍不是鐵鑄的,沒有腥味,放心吧。”齊臻笑了笑,将手裏的魚都遞給楚風荷,就着泉水将劍洗了,搽幹淨放回劍鞘。
楚風荷一想也是,她的鳳儀劍貌似也不是鐵鑄的。看着這四條晶瑩剔透的魚,食欲一下子被勾了起來,“這泉水流下去貌似彙到了柳城的金河裏,金河應該也有這種魚吧?”
“這魚只有在玉泉的,才能長得如此透明沒有雜質,出了玉泉,就和普通的魚一樣了。”齊臻捋起袖子,打算收拾了那幾條魚,笑着答道。
看到楚風荷盯着玉泉發愣,齊臻笑着吩咐她:“你把才來的野菊花都放到玉泉裏浸上。”
“好。”抱着那一大抱的金黃色菊花,放到玉泉水裏,楚風荷回過頭定定的看着齊臻殺魚。
果然是美人啊,連殺魚的姿勢都這麽優雅,讓人錯不開眼去,這樣一個美人居然要給自己烤魚吃,估計就算是平常的魚也變美味了。
楚風荷看着他,忽而覺得自己有些花癡的,悄悄的罵自己腹中的小丫頭,肯定這小丫頭是花癡,所以帶的自己也花癡了幾分。
不管齊臻再怎麽說,她以為她腹中是個小丫頭,那她一定就是個小丫頭!如果生出來不是,她就讓那小子回爐再造一回!
其實,她都忘了,之前的秦思思可不是天字第一號花癡麽?
她看着自己幫不上忙,雖然此時她的肚子大的已經彎腰都不太方便了,但是本着運動運動不容易難産的精神,她還是撿了一捆幹柴帶回來。
要不然還得等着這人去剪,吃魚恐怕就又要晚上一會兒了。
齊臻殺好魚并将它們在玉泉內清洗幹淨,看着楚風荷笑着說道:“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楚風荷就這旁邊的大石頭坐下,笑了一下:“好!反正我也不會。”
神啊,就允許她這曾經的野外生存專家說她不會做野味吧!
齊臻将魚穿好遞給楚風荷,然後将她之前泡在水裏的帶梗的野菊花在水裏胡亂涮一下撈出來,甩了一下水用內力将其烘幹。
楚風荷看着他一連串的動作奇怪的問道:“我剛才一直想問你,烤魚有柴跟魚不久夠了麽?要野菊花幹什麽?”
“這野菊花梗在玉泉裏泡了之後,烤魚的時候不會生煙,并且烤出來的魚帶着菊花的清香。”齊臻的聲音裏面帶着微微的得意,說道。
齊臻從随身所帶的乾坤袋中取出烤魚需要的東西,開始忙活着生火。
楚風荷看着他拿出來的烤魚材料,嗤笑道:“真是個吃貨,随身都帶着這些東西!”
“這叫野外生存必備寶物。”齊臻理所當然的答道,要是人連吃的興趣都沒有了,那麽或者豈不是更加遭罪?
楚風荷覺得她看不透這個人,一會兒深沉冷靜,一會兒明快輕松,她心底糾結着這兩個人究竟那個是真的的他?腦海中兩個人的影子見見的合成,合成為齊臻如今烤魚的模樣。
魚香和菊花的清香傳來,楚風荷盯着那已經被烤的金黃的肥魚,口水很應激的分泌出來,她舔了舔嘴角,好香啊~
“小饞貓~”齊臻看着楚風荷貪吃的可愛表情,忍不住樂了,趕緊把已經烤好的稍小的那條遞給她,“小心吃,別燙着了。”
楚風荷接過烤魚,鮮嫩爽滑,她兩輩子吃的魚都沒有這麽美味,一口下去齒頰留香,所以連本來要嘲笑他兩句的話也顧不上說一句,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魚不僅透明,而且就一根透明的魚刺,所以即是大快朵頤也不用擔心會刺破喉嚨。
齊臻也拿起第二條魚吃了起來,邊吃邊吩咐楚風荷不要吃的太快,免得燙出泡泡雲雲。
楚風荷沒想到堂堂蒼龍尊主居然這麽啰嗦,她心裏真的很想嘲笑他兩句,無奈嘴裏的烤魚實在是太美味,她騰不出嘴來。
不多一會兒,一條兩斤多的魚被楚風荷消滅帶勁,一雙眼睛盯上了火上餘下的兩條四五斤的大魚。
楚風荷盯着那烤得香氣四溢的肥魚,齊臻伸出修長白皙的輕輕的将她唇邊的一點渣渣抹去,笑着打趣道:“在天下第一莊沒吃飽飯還是咋的?”
楚風荷被她的動作弄得不好意思起來,但是還是沒有放下對那條魚的執念,誰叫她所有的食物裏面就對魚情有獨鐘?
如今這麽美味的魚放在面前,她不沖動才怪呢!
齊臻将魚翻了個面,滴下的美味汁水滴在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另一面烤到漂亮的金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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