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1)
齊臻和她同時醒來,眼睛裏也閃爍着難以置信。
楚風荷看到自己手指間的紅點,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聲音直沖雲霄。
看到玉泉的時候她還恍惚着之前的這一切是不是夢,看到這個血誓之後留下的紅點之後,她發現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夢境!
可是,她們就這麽被送出來了,她的財寶呢?那些随便拿出一個就能買下一個城鎮的財寶呢?她怎麽能一個都沒有帶就出來了呢?為什麽為什麽!這人生也太悲催了些!沒有什麽都見得到摸得到可以拿到卻是左後空手而回更讓人悲劇了事情了!
楚風荷仰天長嘯,為什麽自己的老天要這麽懲罰她?為什麽讓她賠了誓言卻是連一點好處都木有啊?為什麽就這樣将她從滿是珠玉財寶的地方給送了出來?
太過分了有沒有!
就連送他們出來的傳說中的傳送陣她也是沒有一點的印象,這悲劇的人生!
她身邊的齊臻仍然是面色蒼白無比,一張如詩如畫的臉沒了血色,卻仍然風華不減,沒有一絲的憔悴。
他此刻什麽沒有了霸氣和戾氣,眸子裏的沉沉霧霭散去,盡顯溫柔的光華。
看到楚風荷此時悲憤的樣子,他笑着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輕柔無比的将她扶起來,好笑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不覺得今天的天很藍麽?”
“我覺得我整個人生都是晦暗的,天藍,那裏藍了?”楚風荷沒好氣的說道。
“這麽幾日不見天日了,不覺得出來之後特別親切?”齊臻打趣道,她知道這個小女人又想那些財寶了。
“哼!一點都不覺得!要是把那地宮搬出來我估計會覺得更親切!都怪你,我當初說讓你把寶貝裝進乾坤袋,你甩都不甩我!要不是你,我至于一無所獲麽!”楚風荷想起來她提出要五五分成時這家夥欠扁的臉,忍不住此時就想扁他!
可是當她轉身看到他臉色的蒼白時,卻不由得停下了想要揍他的手。她想起了在石室的時候,他十數次的給她喂血,才造成今日如此的模樣,不知怎麽,卻是一點都下不了手。
短短的幾天,兩個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兩顆心不知不覺的慢慢靠近,只是楚風荷心理面的小別扭仍然抗拒這接受這一切。
明明心已經悄悄的動了,可是太多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止步于心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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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幾日的相處,楚風荷的臉上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的熏紅,這幾天的相處她感覺自己都有些不是自己了。
當初聽人說,一個女孩子人生最大的轉折點就是戀愛,她很是不以為然,但現在的她幾乎都想不起來之前那個自己了,會別扭,會患得患失,這個人,不是她。
齊臻攙扶着她站了起來,兩個人用玉泉的水輕輕的洗把臉之後開始往柳城走去,他們消失了這麽久,若是這會兒還不出現,恐怕柳莊主和千雲他們擔心壞了。
楚風荷一路上有些恍惚,剛走了沒兩步,玉泉山又開始搖晃起來,楚風荷有些開心的拽着齊臻的袍袖,歡喜的說道:“我們會不會再掉進那個大廳裏去?”
只是這搖晃有些輕微,不過一小會兒,連大的山石都沒有滾動,只有一些小碎石撲簌簌的滾下來,這餘震就這麽停下了。
齊臻薄唇微微的抿着,若是仔細的看去,可以發現他耳根後也有細微的紅暈,楚風荷主動的拽着他的袖子,這讓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潔白如玉的臉頰下也有淡淡的熏紅,原本就如夢如幻的容顏變得瑰麗無比。
他目光帶着寵溺的看着身邊的小女人,點了點她嬌俏的鼻頭:“你呀,我蒼龍堡內財寶多的是,你至于再掉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麽?”
“什麽暗無天日?那大廳裏比外面明亮多了!”楚風荷被他的手指點過的鼻頭有些癢癢的,有種被當成小孩子的感覺,還有淡淡的被寵着的感覺。
只是地震過後伴随而來的往往是陰雨天氣,這日的天卻是說不上好,或者可以說是很差。濃雲密布的天上透不過來一絲陽光,虧得齊臻還說看見了藍天!
藍天在哪裏?她只看到了純黑色的天和純黑色的心情。這才是真正的暗無天日!
齊臻看到楚風荷擡頭望天,望完之後一臉的不虞,才知道這個小女人此刻才關注到這黑壓壓的天空。
那她此刻的心情該有多晦暗,才看不到這麽黑暗的天空?楚風荷跟在他身後憤憤的想着,邊想邊踢打着路邊的石頭,一個不小心滑了一下,她趕緊扶着旁邊倒下的樹木緩沖一下力度,免得摔到。
可是,腳丫還是不可避免的扭了,不一會兒就像充氣球似的腫了老高。楚風荷疼的絲絲的直喘氣兒。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揉了揉紅腫的腳,剛擡起頭,卻發現齊臻一直凝視着她滿含深情的雙眸,像是千萬年都不會轉瞬一般,就這麽直直的看入她的心底,她的心不自覺的加速跳動,本來打算說要走的話,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怔忡之中,她手裏的腳腕已經到了他的手裏,輕輕的按揉着,前後兩輩子第一次有人給自己揉腳,楚風荷的心不自覺的酥軟酥軟的,腳丫子好像也沒有那麽痛了。
他身上好聞的木蘭花香,本來的味道清香沁人,不知道為何此時她卻覺得芬芳馥郁,男性特有的氣息摻雜其中,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臉也開始發燙,眼睑微微的垂下,只看着他像托着珍寶一樣托着自己的繡鞋。
“我們本是兩條平行線,立場不同,方向不同,注定不會相交。”楚風荷喃喃的說道,既然出來了,就得面對他們的身份,他們眼前的現實,她不知道這麽說齊臻能不能聽懂,但是她有一種想要沉淪卻不願沉淪的感覺。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裏,不關于立場,不關乎方向,甚至不關乎天下所有人,我做在乎的,只有我一個人的心而已。”齊臻的聲音仿佛自天外而來,空靈而飄渺,他沒有稱呼自己本尊,也沒有稱呼自己本王,僅僅只是說‘我’,說的是我這個人。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裏,所以不管我們的人生有再大的不同,我也會把這兩條線捏在一起。”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裏,所以不管你想要什麽,要做什麽,只要你願意,我都會站在你身後,為你。”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裏,所以不管你怎麽想,怎麽看,怎麽想要阻止,你就在我的心裏。”
楚風荷忽然擡起頭看着眸中一片堅決和認真的他,這眸中的感情跟幾天前他堅定不移的說“既然如此,我要你!”的感情一模一樣,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竟然聽懂了她的平行線。
此刻他的連雖然仍然血色不多,但一張如詩如畫的臉如同鬼斧神工一般雕刻的藝術品,桀骜不馴的眉下,是一雙深沉,穩重,執着的眼眸,他就這麽固執的看着他,像極了那日飛揚狂傲的蒼龍,絲毫不似這幾次相處中溫暖如春風的他。
“既然把你放在心裏,我便不容許你有任何想要逃離的情緒,如今的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蒼龍堡,卻是不容許你離開我身邊,我可以負盡天下人,卻是不容許你眼中沒有我。我不求你如同我愛着你一般愛着我,卻絕對不容許你的抗拒。”
楚風荷聽着她這霸道無比卻字字句句都如同誓言一般的話語,狂亂的心跳好象停滞了一般,他說‘愛’?那個字她仍然不信,可是他說的卻是那樣的認真執着,又是那樣的霸道無比,不容許她有八點的逃脫和抗拒。
“逍遙王,這幾日謝謝你的照顧,當初哺血之恩,我會終身銘記——”楚風荷的心跳恢複了狂亂,強壓着心裏微微的同意,她微笑着慢慢說道。
話沒說完齊臻就将她的話全部打斷:“荷兒,叫我齊臻!或者,如若你不喜歡這個姓,可以叫我‘臻’!今日所有的話我只說一遍,你給我牢牢的記住!我說過所有的話都算數,所以,不許你逃避!”
齊臻将她的腳輕輕的放下,在她身子的右邊站定,然後蹲下來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她:“在山上終究是不安全,我們也不知道失蹤了究竟是多少日,趕緊回去吧,這天看起來就要下雨了。”
他的表白好霸道!楚風荷想起來柳千雲也曾經對她表白,可她卻沒有此時心跳如鼓的感覺。
感受到他寬厚的胸膛,楚風荷的小臉一紅,這幾日幾乎是被他抱着過的,如今好容易出來,還是被他禁锢在懷裏,好聞的氣息讓她不自禁的放松了心底的芥蒂,将雙手環在了他的脖子上,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不再看他的眼睛。
齊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激烈的表白給楚風荷帶來什麽樣的沖擊,他說的都是心底的話,早說晚說沒什麽分別,她是他此生唯一追尋的人,自然要把握好每一次的機會,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像來的時候一般安靜的走着,只是心都已經悄悄的發生了變化。兩個絕美的人兒走在這被破壞殆盡的風景中,卻有着不同尋常的美麗。
走到那日來時的紅葉小徑,原本唯美的風景被地震生生的全給破壞了,這玉泉山沿着紅葉小徑裂的大封足足有幾十丈寬,滿野菊花的山腰被地震震下來的土石埋得讓人有種‘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的感覺,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兩邊的楓樹不是斷就是倒,有很多随着大石頭砸進了大裂縫裏,大裂縫的峭壁上此時挂着各種大小的石頭和樹葉。
楚風荷看着直懷疑當日他們究竟是怎麽掉下去的,怎麽都沒有亂石砸身的感覺。這樣的山石,恐怕武功再高的人都會砸成肉醬。
齊臻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走得極穩,楚風荷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的震動,感覺過了許久,她慢慢的從齊臻懷裏探出頭來,打量着大地震留下的一切。
據說馬裏亞納海溝就是地震之後留下的大裂縫,所以玉泉山的崩裂也毫不稀奇,只是順着目光,這個大裂縫一直眼神到了柳城,遠遠的望去,像是把整個柳城切割成了兩半。
玉泉的水本來是通過城邊的河水流入青江的,可現在河道被阻,形成了所謂堰塞湖,泉水無奈中自己給自己找了一條出路,沿着山坡一路向下奔流,彙到了大裂縫的裏面。
大裂縫的底下已經積了很深的清澈泉水,也許假以時日,這大裂縫會成為一個新的河道。
然而越是走近柳城,楚風荷的心就越痛,沒來由的痛。僅只是想象着汶川地震的慘狀并将那些慘狀加到柳城原本的城貌上,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就像是她摯愛無比的家園被無情的摧毀,那種傷不可言喻。當年汶川地震的慘狀曾經讓她這個鐵血無情的女人掉了兩回眼淚,卻是沒有現在的痛意,因為她沒有生活在那裏,沒有感同身受。
齊臻感受到她的不适,連忙問帶着擔心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楚風荷搖搖頭:“只是心痛。”
齊臻想了想說道:“恐怕是血誓起了作用,你內心深處已經完全把天下第一莊列為自己的保護對象了。”
楚風荷想起這個就忍不住的惱,憑什麽給人辦事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師姐也太過分了些!不知道找她辦事好處費是得大大的有的麽?可是想歸想,這會兒的她已經在思考如何救災了。
走到柳城,楚風荷看着眼前這座本來繁華無比的城池的慘狀,忍不住想起來達爾文先生關于地震的感概:人類無數時間和勞動所建樹的成績,只在一瞬間被毀滅了,可是,我對受難者的同情,卻比另外一種感覺要單薄些,就是那種往往需要幾個世紀才能完成,而現在一分鐘就毀滅的情景所引起的驚愕的感覺……
房屋本來是人類保護自己,抵禦風雨的處所,如今卻在一場大地震中助纣為虐,變本加厲,成為了人類的墳墓,幾乎每個坍塌的房屋前面,都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一路從柳城的主幹道走來,她親眼目睹且聽聞了許多關于這場地震之後的消息。那場地震距離今天已經整整七天,柳城所有的糧店全部都被一搶而空,不到十日前惜花節上那鮮花著錦的廣場,如今已經裂成幾片。
難民們圍堵在柳城內受影響比較小的豪門大戶周邊,等待着什麽時候能抓住時機去搶些吃的。
天下第一莊出動了守衛軍,才沒能使難民發生暴動,只是幾天來的饑餓,已經有人體力不支餓死的路旁,甚至都沒有人來收屍。
終于走到了柳府,還沒進門就有一陣嘈雜聲傳來,裏面有請罪的聲音,還有狠狠訓斥的聲音。
“少主,我們已經找了整整七天,翻遍了柳城和玉泉山,都沒有找到楚姑娘和逍遙王爺。”有一個領頭之人諾諾的說道。
“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們有什麽用!找,繼續給我找!活要見人,死,不!她那麽命大,不會死的!”柳千雲高聲喝到,楚風荷聞言抿唇一笑,這個無賴的痞子也有這麽認真的時候!
這麽有精神,看來那天的傷和毒是好完了!
楚風荷想齊臻示意将她放下,齊臻堅決的拒絕,這是他向柳千雲示威宣示所有權的最佳時刻,他怎麽可能會在這時候放手?
任憑楚風荷在如何瞪他,他仍舊抱着她昂然踏進了柳府的大門,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能抱着楚風荷他有多驕傲似的。
進了門,楚風荷兩人定睛一看,這些人均是柳府守衛的武功頂尖的高手,柳千雲的身邊站着風影霧影兩個,沒想到這麽多天了,他們還是沒有放棄找他們。
柳千雲和風影醒來的時候地震之後的兩天了,兩個人自從醒來就再也沒有休息過,看起來十分的疲憊勞累。
感覺到門口的動靜,柳千雲和風影連忙充滿希望的回頭看去,一看到楚風荷,他原本疲憊不堪滿是晦暗的眸子裏頓時光芒畢現,閃耀着璀璨的光芒,興奮的跑到她的身邊,帶着抱怨說道:“你不要總是吓我好不好?”
然而當他後知後覺的看到抱着楚風荷的齊臻之後,眸中帶着寒意和他用意念大戰三百回合之後帶着憤怒冷哼一聲:“荷兒,快下來!這個人你只要一見他準沒好事!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危險,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
楚風荷轉念一想,還真是,第一次墜崖,第二次遇見刺殺,第三次直接來個八級以上的大地震,還真是跟他在一起就沒有好事兒。
楚風荷從齊臻的懷裏下來,看着他有些臭的臉龐,只覺好笑,這個人估計也想到這幾次的相處情況了,還真是都夠驚險刺激的。
“家裏其他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損失?千陽和千霜有沒有什麽事兒?”楚風荷看着倒塌了三分之二的柳府,緊張的問道。
“我也是聽管家說的,千露一直陪着千霜,所以千霜倒是沒什麽事兒,她們倆住的院子都是完好無缺;然而當時千風正好推着千陽在院子裏散步,一棵大槐樹倒下來,砸到了千陽的輪椅上,千風去護着,被砸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千陽的腿也被砸了一下,但是傷勢不是那麽嚴重。千陽的一個丫頭為了護着他們被砸到了頭,當場就死了,爹娘和二夫人住的房間相對結實,除了損失了一些古董字畫,身體倒是沒什麽。”柳千雲将家裏所有的情況都說給楚風荷聽。
楚風荷一聽柳千風和柳千陽受傷了,眸中帶着擔憂問道:“請大夫了沒有,情況怎麽樣?”
“府裏大夫住的房子塌了,兩位大夫都身受重傷,藥房裏的百寶箱倒了下來,所有的藥材全散了,我醒了之後才給他們處理了一下,這柳城的大夫,有的死,有的傷,剩下的一些根本忙的找不到人。爹忙着處理災後事宜,也管不了這麽多。”柳千雲想起不停的在那兒喊痛的千風和強忍着的千陽,眸間不自覺的劃過一絲心疼。
聽到兩個人都還沒有正兒八經處理傷口,楚風荷趕緊急急忙忙的向前走:“趕快帶我去看看他們!”
結果因為太急忘了腳下的疼痛,她的腳再一次被扭到,之前在玉泉邊上之所以不脫下鞋子自己敷藥是怕被齊臻孟浪要替她上藥,如今柳千雲也在場,就更不能上藥了。
她上大學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男生告訴她,女人一旦被男人摸了腳,她這一輩子都得跟着她走,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他摸自己的腳!然後這句話便被她無意間一直記在了心裏。
強忍着疼痛一步一拐的先回自己住的小院,這疼,姐先忍着!回去上完藥再出來!不久崴了個腳丫子麽,輕輕松松就能治好的小疼小痛,她才不至于要損失一輩子那麽多呢!
好吧,楚風荷這時候鑽牛角尖了,明明抱也被抱了,親也被親了,就連那什麽都做過了,這人非要在這點子事兒上鑽牛角尖!
穎兒一邊心疼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她上着藥,滿面憂慮的說道:“姑娘明明就有這上好的傷藥,還拖着一直不用,這不是受罪麽!”
“晴兒丫頭呢?”楚風荷回到小院只見到穎兒一個人,不由得懷疑晴兒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畢竟天災不容情,那可愛的丫頭伺候了自己這麽久,就這麽出事難免可惜。
“那個丫頭,姑娘不在的這天野了,整日裏也不知道和誰混到一起,反正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來,每天回來都笑嘻嘻的,她就這麽個性子,貪玩兒。”穎兒給楚風荷抹好藥,給她穿上襪子套上軟底的繡鞋,“姑娘不必管她。”
柳千雲和齊臻一路跟上楚風荷,一直沒停了的互掐,一個大病初愈,一個虛弱蒼白,兩個人一直鬥到小院門口也沒有鬥出來個勝負,最終誰也沒能進得去屋子,在廂房之外大眼瞪小眼,防着對方先進去。
然而沒一會兒,穎兒便扶着楚風荷出來了,崴到的腳被穎兒用厚厚的紗布纏了好多圈,走起路來有些怪怪的,虧得裙子夠長,要不看着一個芥菜疙瘩一樣的腳踝,怎麽看怎麽都會別扭。
外面的兩個人頓時停止了大眼瞪小眼快要變成鬥雞眼的争鬥,乖乖的跟在她後邊。
楚風荷猛地回頭:“你們兩個是不是閑的?這柳城這麽大的災難你們不去管,跟在我後面幹嘛?該幫忙幫忙,該赈災赈災去!柳千雲,義父最近這幾天肯定忙的吃喝都顧不得,你作為少莊主,難道不應該去分擔一些麽?逍遙王,你蒼龍堡有的是糧食,有的是銀錢,不知道這災後哀鴻遍野,缺吃少穿麽?趕快去籌辦赈災物資!”
看她進入角色多快,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柳城,甚至天下第一莊看座是她的責任了,不得不說,血誓的力量是偉大的!
“跟你說了不許叫我逍遙王的!”齊臻說完看見柳千雲有些得意的神色,怒了,大跨步走到楚風荷跟前,在她的唇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聲音瞬間變得溫柔,“娘子的吩咐,為夫自然要辦!”
楚風荷被他的行為驚呆了,穎兒石化在當場,柳千雲窩火了。
齊臻叫來木頭,吩咐他去籌備錢糧,然後說道:“柳少莊主,你難道不該去安撫你的百姓麽?”
木頭那家夥自從他來到柳城一直隐在暗處,自從主子失蹤之後一直心焦火燎的到處尋找,如今好容易見到主子,還沒有來得及相對無言喜極而泣,就被派了這麽一個差事,要知道他也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了,主子什麽時候能夠心疼心疼他啊?
哀怨的小眼神看了齊臻一眼,木頭很是認命的向南走去,去籌備物資。
柳千雲聞言一甩袖子,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說道:“本少主是聽風荷的話才去的!你一個外人,這裏還輪不到你發話!”
齊臻等着所有人都走掉,喃喃的說了句:“看了男人間再堅固的情意,一遇到女人就會破裂,是誰說渾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楚風荷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個人要不要這麽氣死人不償命?“你要是沒事兒幹就去睡覺!瞧瞧你的熊貓眼,多麽有礙觀瞻!”
齊臻錯愕了,熊貓眼他也沒見過,眼前這小女人說要給他解釋,現在卻絕口不提了。
他也不想想,人家這時候怎麽可能有時間給他說這個?再說,她說的可是有機會了再說,可沒有一定會說,要是把人吓住了怎麽辦?雖然齊臻這家夥是吓不住的。
“我要跟着你去看一下柳千陽和柳千風!”齊臻說道,這小女人很容易招惹桃花,他可不希望她再招惹一兩朵回來!
楚風荷看着打發不了他,只好任他跟着,柳千風的院子被地震震得主屋裂了縫,塌了半邊。所以此時和柳千陽一起住在他的院子裏,楚風荷此時去看他們也倒方便,不必兩處跑了。
還沒有走進屋子,在院子裏就能聽見柳千風‘哎喲哎喲’的喊着痛,原本多麽陽光的一個小少年,如今竟然萎靡成這樣,楚風荷唇間微微抿了抿,這家夥說不定真是傷的重了。
兩個人如今都住進了東廂房,橫排擺了兩張一米多寬的軟床,柳千陽和柳千風就面對面的躺着。
柳千陽一看見是她便讓身邊的丫頭扶他坐起來,楚風荷向那個丫頭擺擺手,制止了。柳千陽笑了笑,但身體的疼痛卻讓他眉間緊皺。
“楚妹妹先給千風看一下吧,恐怕那日的樹将他的手臂和腿都砸斷了。”柳千陽指着仍在呻吟的柳千風,說道。
柳千陽自小是這天地第一莊的嫡次子,雖然沒有柳千雲生來就扛了那麽大的壓力,但是也被寄予了深刻的厚望,自小便和柳千雲一起經受了嚴苛的訓練,後來的一系列變故不僅沒有讓他消沉,反而一如既往的積極向上,這便不僅僅是這柳府的家教好,跟他自身的性格也是不無關系的。
楚風荷聽了他的話先去給柳千風做了檢查,當她摸到柳千風大腿和膝蓋之間的松軟之後,忍不住說道:“居然是粉碎性骨折,柳千雲沒有接骨這麽給固定上,以後長偏了怎麽辦?”
胳膊上的骨頭還好,沒有斷,只是脫臼,柳千雲已經給他安好了,好好休息個幾天就沒事兒了。
柳千風此時不疼才怪呢!骨頭被砸碎還沒有被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他動一下,骨茬便割一下血肉,這種疼痛一般人都會痛暈過去,也算是這小子皮實。
楚風荷喂了他一顆藥丸:“你把這個吃下去,一會兒我要給你接骨,可能要比現在還疼上幾倍,你要忍住,不能亂動,要是實在受不了,就拿一塊厚巾咬着。”
柳千風艱難的點點頭,咽下了藥丸,旁邊的丫頭很有顏色的取來一塊幹淨的厚巾遞到柳千風手上。
楚風荷将柳千風山上的夾板和繃帶全部取下,開始給他接骨,過了好大一會兒,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柳千風拼命的咬着嘴裏的厚巾,一張英俊的小臉漲的通紅。
知道楚風荷說了一句“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她将繃帶纏好,夾板固定上去:“半個月不許翻身,否則腿骨會錯位。”
柳千風剛去下手裏的厚巾,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這會兒沒那麽疼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當下垮了小臉,這要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趴在桌子邊将藥方寫好,遞給剛才拿厚巾的丫頭:“你去西跨院找那連個受傷的大夫,百寶箱倒了,藥總是還能挑出來了,按照這個方子先抓上幾幅,給你們家少爺早晚各喝一碗。”
柳千陽看着不再嚎叫的柳千風,薄唇抿出一抹笑容,這幾天他可是被魔音繞耳,這些可以清靜些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這幾日都陪着柳千風沒怎麽睡覺,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心疼這個弟弟。
楚風荷回身去幫柳千陽看砸傷的腿,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确實沒有柳千風傷的重,只是皮外傷,連骨頭都沒有傷着,那小子這幾日可是實實在在的受苦了,這下剛一不疼,千風小少年連跟她說兩句話都沒有就沉沉的睡去了。
但是她在檢查的過程中發現,柳千陽之所以走不成路,雙腿成疾的原因不是因為爬樹摔這了腿,而是慢性中毒讓肌肉慢慢的萎縮了。
倒是有些類似現代的小兒麻痹症,雙腿的肌肉會一天天的變少,腿一天天的變細,最後變得甚至還不一定有胳膊粗壯。
“你的腿并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是一些皮肉傷,這個藥膏抹上一段時間傷口便會很快的愈合。只是你腿部肌肉有些脆弱,才會造成疼痛感加倍,當初你從樹上摔下來之後,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行走過?”楚風荷遞給他身邊的丫頭一盒藥膏,狀似随意的說道。
“當初大夫說,我的骨頭被摔得粉碎,已經錯位了,要是強行行走,日後骨頭會整個壞死,全部截肢。”柳千陽也沒想那麽多,回答道。
就是因為被那個大夫的話給吓住了,全府的人才不讓他下地行走,他那時候只是覺得走路有一些疼,沒想後來就真真慢慢走不成路了。
“也就是說,這麽多年,你從來都沒有站起來走過一步?”楚風荷又繼續問道,順便試了試他的腿部肌腱,還有微弱的反應,但是若是再不治療,恐怕這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裏生活了。
柳千陽點點頭,他知道她就是青魅的教主,聖手羅剎,看着她的目光閃爍着期冀,說不定她能幫自己治好呢。
“千陽,你的腿根本就沒有骨折!你摔下來的時候是誰給你找的大夫,那大夫如今在哪裏?”楚風荷一連串的問道。
柳千陽一瞬間的驚愕,眼中劃過悲傷,随即又被雲霧遮住,慢慢的平靜下來,搖了搖頭,表示他不願意多說。
想來是有什麽隐秘,楚風荷也不便多問,當下說道:“你的腿是因為長達數年不活動,所以造成了肌肉無力,并且萎縮。要是你從現在開始堅持複健的話,不出半年便能正常行走,複健的過程十分苦累,若你願意的話,等地震的影響過去了,我會給你開個藥方,你經常泡一下腿。過幾日的畫一些圖樣,讓柳莊主找人作成複健儀器,你要試着走路才能好起來。”
柳千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她:“我真的可以走路麽?”
“你的一雙腿不是還有知覺麽?只要你相信我,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的!”楚風荷笑着鼓勵道,“這會兒你們還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齊臻看着眼前的楚風荷,感覺她全身的每一處都是閃光點,每一處都讓他愛慕不已,只是這麽溫柔的說話,要是對着他說該有多好?
楚風荷經過這幾日,雖然休息的時候要比齊臻多很多,但也是累極,腹內的寶寶早就抗議了,現在外面的一切都有柳莊主在忙,木頭又去調了赈災物資,所以眼前的事情暫時根本不用她操心,她也幫不上忙,所以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回到小院,楚風荷連飯都沒吃,讓給穎兒打了水好好的沐浴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只是這次回來仍然沒有見到晴兒。
“穎兒,我要睡覺。除非發生天大的事,否則不要把我叫醒!”楚風荷睡着之前吩咐道,真是困極了,一沾到枕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齊臻自然也是困倦到極致,去和柳莊主說了一聲他們兩個安然無恙,也回到柳莊主給他安排的院子睡覺去了。
任憑外面鬧的鑼鼓喧天,楚風荷睡的不亦樂乎。
楚風荷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她伸了伸懶腰,慢慢的坐起身來,朝着外間喊了一聲“穎兒”。
穎兒便急急忙忙的從外間跑過來,看到她已經做起了身子,趕緊過去扶住她。
“我睡了多久?”楚風荷問道,擡眉看到外面嘩啦啦的下着大雨,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看到這麽大的雨,她的心不由得一驚!着古代可不跟現代一樣有簡易板房,而且已經快到冬月,百姓們沒有地方住會凍壞的!
“姑娘這一睡,一下睡了兩天三夜。害得我們都擔心的不得了,少主和王爺過來看了好多遍,奴婢都沒讓他們進來。奴婢擔心姑娘,所以每隔兩個時辰回來看一下姑娘睡的是不是安穩,沒想到姑娘一個姿勢睡到現在,看來真是困極了。”穎兒看着楚風荷醒來,笑着說道。
“這雨下了多久?”這天看起來不像是剛下雨的樣子,所有的東西都是潮濕的,就連她的紅木拔步牙床都摸起來潮濕無比。
“姑娘剛睡着,這雨就開始下了。聽說柳城倒塌的房屋都泡在水裏,很多難民連避雨的地方都沒有。”穎兒邊給她收拾床鋪便答道。
梳洗完畢,楚風荷想要安撫一下自己饑腸辘辘的肚腸,吃好了好幹活兒!可是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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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