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病嬌王爺
馬車上, 舒菡一直低垂着眸子,不敢擡頭看安王。
她一會摸摸自己的耳朵, 一會假裝好奇朝着車簾外看看。
總之,就是安靜不下來。
安王則是正襟危坐,狹長的眸子閉上,似将他的氣勢也斂起,瞧着只是個長的俊俏的美男子。
舒菡将眼睛從車外移回來,偷偷看他。
皇家的人皮相都是好的, 用舒菡自己的理解,皇帝都是天下之主了,他找的媳婦肯定是大美人, 這樣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來, 想不俊俏都難。
畢竟是幾代人的美貌傳承。
舒菡盯着他高挺的鼻子看,又看向他薄薄的唇,最後視線下移,看向他脖頸處。
欣長的脖頸上,凸起的喉結微動, 瞧着還怪有意思的。
舒菡忍不住面帶微笑,也不知在笑什麽。
安王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 輕輕敲了幾下。
等到了宮門口, 二人下車,有宮人檢查身子,看看是否攜帶了危險的東西。
對于安王, 他們畢恭畢敬随意掃了幾眼就放人, 但是等舒菡上前的時候, 便有兩個老嬷嬷仔細摸身上。
舒菡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 不是羞的, 是臊的。
雖說都是女子,可是這麽仔細的一寸寸檢查,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這是規定,她一個小宮女也沒辦法,所以低頭咬着唇忍受。
當老嬷嬷粗粝的手從小腿一路往上,大有伸進前襟裏的意思時,舒菡難受的要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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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忽地,已經走出去的安王折返回來,冷聲道:“本王的人,會是刺客?”
他這麽一說,老嬷嬷還愣了一下,趕緊收手,賠笑讓舒菡走了,“姑娘,得罪了。”
舒菡點點頭,小跑着到安王的身邊,垂眸道謝。
安王掃了一眼她微紅的眼眶,揚了揚眉。
在王府裏和自己倒是厲害的很,一出來就像小貓似的,這麽點小事就紅了眼睛。
“一會宮宴,你就在偏殿裏候着便好。”
要不然她要站在自己身後,端茶倒水。現在小宮女心情不美,安王也不想讓她心情更不好。
舒菡沒什麽精神,宮宴她參加過,挺無趣的。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安王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宮門口負責檢查的人都有些直眼,安王身邊的女子不過是個侍候丫鬟罷了,所以他們才詳細的檢查,都是仆人,大家的身份一樣。
可沒想到,安王竟然開口替她說話!
這哪裏是丫鬟的待遇啊!分明就是安王的女人啊。
見人走遠了,他們才敢小聲的議論。
有個老嬷子咬着耳朵和另一個人低聲道:“瞧見沒,方才王爺笑的可高興了,記着點,往後這姑娘再進宮裏,我們可得恭敬一些。”
另一個點頭,在宮裏混,可不是得會看臉色。萬一将人得罪了,她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舒菡自然不知道安王的一句話,将她的身份擡高了一截,此刻她正随着安王往慈寧宮去,等安王進去後,她則是朝着偏殿去了。
還未進偏殿門,就見不遠處浩浩蕩蕩走來一群人,舒菡往後靠了靠,低下頭等他們過去。
來的人是幾個王爺和公主,其中壽王眼尖,一下就看見了路邊努力減少存在感的舒菡。
舒菡今日穿了一身淺色雲霏妝花襦裙,外面披了件水湖藍的薄紗披肩,頭上也只簡單了簪了支碧玉簪子,瞧着并不起眼。
問題是衣裙不起眼,但是巴掌大的小臉吸人目光。而且她低垂着頭,露出一截白膩的頸子,光是看側面就能看出是個美人。
壽王向來喜歡美人,見到這麽個小美人自然是按捺不住的,他幾步走上前去,在舒菡行禮的時候伸手将人扶住。
“你是哪家的千金?”
壽王想的好,王妃之位不能由着自己,但是側妃的人選卻可以由他決定。瞧着這姑娘長的水靈靈像嬌花一般,壽王越發的喜歡。
王妃自然是要端莊,可側妃嘛,他要選合自己心意的,眼前的這個姑娘就不錯,很是對他的胃口。
乖巧可愛的模樣,到時候逗起來也有趣。
手掌扶住她的腕子,肌膚觸感滑膩膩的,壽王更加滿意,見她不答話也沒惱,又耐下性子問了一遍,
“敢問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舒菡的彎眉蹙到一起,她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但看穿着以及如此大膽的行為,便知來人肯定是大富大貴,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她忍着不适,低聲道:
“奴婢出自安王府。”
她想,說出安王的名頭,他就應當知道害怕了。
卻不想壽王平日裏是個酒囊飯袋,什麽都不關心,自然也沒注意安王有個寵愛的宮女。
此刻聽着安王的名頭也沒害怕,更是忽略了旁邊人給的暗示。他想,她可能就是安王的婢女罷了,一個婢女,給自己當暖床的丫鬟正好。
就這麽一會,從側妃變成暖床丫鬟,舒菡自然不知他的心思,只覺得手腕被握住,他還在亂動。
察覺到小丫頭想将手臂抽回去,壽王握的更緊一些,還上前一步調笑道:“躲什麽。”
身後,寧王吓的臉都白了。壽王不知安王的脾氣,自己可是知道的。早就聽聞安王有個貼身丫鬟,甚是喜歡。
如今一聽舒菡說出自安王府,他立馬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剛要上前阻攔壽王,眼角瞥見殿門口出來一欣長的人影。
寧王腳步一頓,算了,他可不想被波及。
壽王還沒注意到四周安靜下來,色字當頭,完全将他的理智迷失了,恨不得立馬将這小丫頭帶自己屋裏去。
舒菡用力掙紮,一個沒注意,抽回來的手掃過壽王的臉。
從壽王的角度看,就是舒菡給了他一巴掌。壽王惱怒,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
手掌高高舉起,壽王作勢就要給這個女人好看。卻不想,剛伸出去想要打人的胳膊被攔住。
“啊啊,疼!”
壽王哀嚎一聲,只覺得胳膊都要被掰斷了。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壽王疼的直接張口罵人,也沒看來人是誰。
只聽得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你說的,是我嗎?”
大熱的天氣,卻忽地覺得冷了起來,旁邊的寧王轉過頭,沒眼看這場鬧劇,其他人也裝作看風景。
開玩笑,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為了壽王得罪安王,這是賠本的買賣。
壽王身子一僵,順着手臂往上看,對上了安王那張噙着笑的臉。壽王咽了咽口水,擠出一個笑容道:
“皇兄,我,我就是開玩笑,啊啊啊,皇兄饒命!”
手臂越來越疼,像是要折斷了。壽王向來會享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點點疼都受不了,哭嚎的像是殺豬似的。
安王松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壽王,他掏出帕子邊擦手邊雲淡風輕的道:
“太妃禮佛,怕是有些無趣,明日起,你就過去陪着吧。”
壽王面若菜色。
安王口中的太妃便是壽王的親生母親,先帝的皇貴妃。在先帝沒去之前,皇貴妃頗為受寵,但是皇位換人了,她就識趣的閉門不出,聲稱禮佛。
佛堂裏不能吃葷,不能有女人服侍,這比折斷手臂還讓人難受。
壽王有心反駁一番,他擡起頭,對上那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睛,登時蔫了。
“是,皇兄。”
安王不再理他,掃了一眼舒菡後,擡腿又返回宮殿裏。
身後的衆人見此趕緊也跟着進去,永安公主在路過舒菡時,特意看了幾眼,舒菡只當不知道,低垂着頭不說話。
等到人都走了,李公公上前,着急的問道:“舒姑娘,你沒事吧。”
舒菡摸摸手臂,搖搖頭。
李公公見此放心下來。方才他看見舒菡被為難,自己又幫不上什麽忙,這才進去找安王出來解圍。通過此事,李公公再一次确定了,舒菡在安王心裏分量不低。
還好自己去求助了,要不然讓舒菡被壽王那個色鬼調戲了,怕是今日大家都別想好。
殿內,安王修長的手指拿起茶盞,垂眸淺啜。在安王看來,舒菡是自己的人,同時也是緩解頭疾的“藥”。這麽重要的身份,自然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去。
而且,自己堂堂一介王爺,若是連府裏的人庇護不了,又該如何服衆。
這麽一會,安王給自己方才的行為找了好幾個理由。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桂嬷嬷悄悄告知太後娘娘,太後邊整理發鬓,邊暗自思量着。
等到宮宴開始,小皇帝才姍姍來遲。
殿內仿若什麽都沒發生過,一片祥和景象。小皇帝因着來的晚,并不知方才發生的事情,他見壽王面色不好,也只是以為他最近縱.欲過度罷了。
這些個王爺裏,就壽王最為放浪形骸。小皇帝錯開眸子,看向場中央的舞娘。
金碧輝煌的大殿裏,有悅耳的曲子,還有賞心悅目的舞蹈。
小皇帝剛做完課業,正想放松放松。
一杯果飲剛喝了半杯,小皇帝被太後娘娘掃了一眼,他立馬記起昨日太後的囑咐。于是小皇帝舉起酒杯,朗聲道:
“這杯酒敬皇兄,魏朗一案皇兄功不可沒。”
安王端起酒盞,面帶微笑的朝着上首處舉杯。
喝完後,小皇帝拿着裝果飲的酒盞又挨個敬了一遍,最後又回到安王這裏,他面上略帶尴尬,但還是硬着頭皮道:
“諸位哥哥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紀,皇兄又占了長,所以還要請皇兄早日娶得賢妻,給我們做一個表率。”
寧王嘴一抽,差點将酒水噴出來。小皇帝不愧是安王的親兄弟,催婚的話張口就來,也不用顧安王的臉色。
小皇帝心裏也苦啊,要不是母後強逼着他,這話他也不敢說啊。
殿內除了絲竹聲,便沒別的動靜了,大家看向安王。
永安公主想,之前安王對女人表現出強烈的抗拒,但是現在對侍候的丫鬟那般好,想來應當不會抗拒早日成婚,畢竟小皇帝說的也有道理,他身為長,合該早早成婚做個表率。
大家的目光齊聚在一處,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慌了神。
誰成想安王鎮定自若,喝了一口果酒,才淡聲道:“讓陛下費心了。”
小皇帝被太後掃視,心裏有苦說不出,他硬撐着頭皮,道:“不費心不費心,那個,樂師再奏一曲。”
等到樂曲的聲音更大,才壓下方才的寂靜,小皇帝松了口氣。
太後不滿的看了小皇帝一眼,她本想讓小皇帝給安王施壓,誰成想小兒子當了皇帝也怕哥哥,根本不敢說。
等到宴會結束,太後将安王獨自留下。
小皇帝乖巧的坐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倆人的對話。
太後:“皇帝都說了,讓你早點成婚,哀家也是此意,你年齡也不小了,早日開枝散葉的好。”
安王笑笑,“母後說的是。”
太後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快,還以為他有合适的人選了,就問了幾句,安王雲淡風輕的說道:
“暫時沒有,若是有了會告訴母後。”
太後暗嘆一聲,還好自己有準備。拍拍手,桂嬷嬷便拿來一個厚厚的冊子。
“這是京城待字閨中的姑娘畫冊,底下是她們的家世,你看看,有沒有鐘意的。”
安王掃了一眼,還是那般溫潤的笑了笑,“此事兒臣還沒有合适的人選,還請母後莫急。”
說完,見太後又要說話,安王轉頭問小皇帝,岔開話題道:“邊疆的亂動,陛下打算派誰去”
聽他們議論朝政,桂嬷嬷識趣的退下。
小皇帝皺眉,想了想道:“暫時調了附近守城的将軍過去,具體如何還要和皇叔商量一番。”
安王颔首,不過他不甚同意的道:“陛下,微臣認為,此事應當陛下拿個主意。”
小皇帝雖然年歲小,但是很多事情他都知道,輔佐朝政不是幹涉朝政,也不是左右朝政,而是給予适當的引導。
安王想,他的弟弟該長大了。
太後一聽,不滿安王的想法,也忘了自己叫安王的目的,她道:“确實該和攝政王多商議,這是大事,可不是鬧着玩的。再說,你弟弟年紀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的。”
她沒注意到,一旁的小皇帝沮喪的低下頭。登基時他是小孩子,可他每天都在努力,天不亮就起來做課業,每天深夜才能睡覺。
小皇帝知道自己年齡小,不足以服衆,但是他很努力。可是,母後好像并不認同自己。
小皇帝有點傷心,但是他謹記教誨,努力不表現出來,還硬撐出一個笑。
安王掃了一眼小皇帝,嘴角噙着的笑淡了一些,他道:“母後,坐在龍椅上的是霖兒,不是攝政王。”
這句話就像是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在太後的臉上。
太後面色不好看。
現在的朝政多是她和攝政王把持,部分交到安王手裏,小皇帝本身沒什麽權利。而且自從小皇帝登基以來,她就事事和攝政王商量,已經形成下意識的習慣了。
安王不想讓太後過于難堪,他低聲接着道:“霖兒雖年紀小,可總是要慢慢接觸,要讓他知道事情的經過,了解其中的利弊,總是要成長的,誰都不可能一夜長大。”
太後的指甲扣了一下手心,她總有一種感覺,安王不喜攝政王。而現在,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剛開始她以為是攝政王把持朝政,安王這才不喜,可這幾年,她發現安王越發的厭惡攝政王,她都能察覺出的那種厭惡。
但是安王說話有理有據,确實也為了小皇帝好。想了想,太後露出一個笑容,“胤兒說的對,你弟弟總是要成長的,這樣,一會哀家派人将你皇叔請來,我們共同商議,如何?”
太後有意讓安王和攝政王的關系緩和,想讓二人多見面才行。而且,前些日子,安王以大理寺之名,處理了幾個官員,那幾個官員都是攝政王提拔上來的。
安王此舉難免在衆官員面前落了攝政王的面子,到時候怕是二人的關系更加疏遠。
她知道攝政王不會因此生氣,但是總是要緩和一番才是。太後張口道:“胤兒,你在大理寺做事,要多思量一番,莫要太急。”
安王當然聽出她的意思,他唇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問道:“母後說的,可是處理那幾個貪官污吏的事情?”
“證據确鑿,難不成兒臣要留着他們繼續腐蝕大顯命脈?”
太陽穴處一跳一跳的,壓抑不住的煩躁和惡心上湧,安王下意識的說了實話,也是重話。
太後啞然,安王向來乖順,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般忤逆自己。紅紫的指甲狠狠扣住手心,太後覺得心裏非常不舒坦。
小皇帝見氣氛不對,趕緊跑到安王身側,拽着他袖子道:“皇兄,我那剛得了幾方好硯臺,走,随你挑選。母後,我們先走了。”
安王起身,行禮之後與小皇帝走了。
桂嬷嬷進來的時候就見太後娘娘低垂着頭,眼睛都有點紅了。
“娘娘,您喝茶。”桂嬷嬷不知發生何事,只能盡力安慰。
茶盞似是蕩樣的湖水,泛起陣陣漣漪。
太後美目盯着茶盞,再一次問了桂嬷嬷,“是不是哀家錯了?”
是不是應該告訴安王,一些事情的真相?
從小皇帝那出來,安王面色如常,手中拿着一個禮盒。将禮盒随意的交給李公公,擡腿朝着宮外走去。
舒菡跟在安王身側,察覺出他有些心情不好,所以坐在馬車裏的時候,舒菡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惹惱了安王。
誰料車剛啓程,安王擡了擡下巴,眼神示意他身側的位置,淡聲道:“過來。”
舒菡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乖巧的坐過去,盡量讓自己離安王遠一些。
聞到令人愉悅的氣息,頭痛好了不少,那顆躁動的心也緩緩平複下來。
舒菡身子緊繃,有些緊張。好在安王沒什麽奇怪的行為,到了王府後舒菡順利安全的回到屋裏。
紫蘇侍候舒菡更衣,脫到一半的時候,紫蘇低呼一聲。
只見舒菡白玉似的小臂上出現了一片青紫,瞧着甚是吓人。
“姑娘,這是怎麽了,疼不疼?”
舒菡想起,這應當是當時壽王捏着她留下的痕跡,不疼,就是看着吓人,
“你去找些膏藥來,想來抹上就好了。”
得了吩咐的紫蘇立馬行動,舒菡屋裏有個小箱子,放了些常用的藥物。紫蘇挑了一會,拿起一個膏藥,轉回內室,給舒菡的胳膊敷上一層。
怕蹭到衣袖上,又薄薄的纏了一層繃帶。
收拾好後,也到了吃晚膳的時候,在宮裏偏殿等候,連口水都沒喝上,舒菡早就餓了,所以晚膳難免吃的多一些。
本想出門走走,還沒走出院子,就被安王叫過去。
等出了王府,舒菡不解的問道:“王爺,我們這是要去何處?”
安王的頭疾好了,但是他內心有些燥,本想自己出門散心,後來看見舒菡要出院子,他想都沒想,就将她叫上。
其實他也不知去哪,沒乘坐馬車,安王擡腿朝着繁華街道走去。
舒菡見他不答話,也沒說什麽,乖巧的跟在身後。李公公離二人稍遠一些,其他的侍衛以及暗衛都出動,保護主子的安全。
往前走的時候,舒菡發現路邊的攤販好像比下午的時候多,再仔細看過去,大家都支起樣式各異的燈籠,板子上放着荷花樣式的河燈。
“姑娘,今個七夕,要放河燈許願的,您來一個?”有個小攤販見舒菡穿着不凡,再看前頭的安王,以為二人是夫妻。
“這盞河燈放下去,您和夫君定然會和和美美!”小攤販賣力的推銷自己的河燈。
走在前頭的安王腳步慢下來,留心後頭的動靜。
舒菡被好看的燈吸引,她想的是,買一個也不錯,許願早點完成任務。所以她開口問道:
“多少錢一盞?”
安王聽見她說話,心裏的煩躁全都消散,莫名的泛起了甜意,連帶着看那些簡陋的燈,都覺得好像也有點好看。
等到舒菡拿着一盞荷花燈走過來的時候,安王唇角的弧度變大。
舒菡低頭擺弄荷花燈,随口問道:“王爺,你說這東西許願,靈嗎?”
她低着頭看燈,沒注意到安王的表情柔和的不像話。
一聲輕笑從喉嚨裏溢出,他溫聲道:“靈與不靈,還要看心誠與否。”
舒菡擡起頭,露出燦若星辰的杏眸,軟糯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的意思:“王爺,我可以去放河燈嘛?”
安王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河邊,盡是些妙齡女子還有少年郎們,水上飄散着燃起燭火的荷花燈,點綴在翠綠的河水裏,瞧着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
舒菡興趣大增,撩起裙擺來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小心的将河燈點燃,然後彎腰往水裏放。
寬大的袖子被她挽起,露出纏着繃帶的腕子。
安王狹長的眸子掃過,嘴角的笑容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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