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感覺自己被綠全世界都知道了

很顯然，看着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莫映辰覺得他肯定把自己認出來了，他問道：“怎麽是你？”

祁風眠攤開手道，語氣坦誠：“很顯然，我是這家牙科醫院的醫生。”

莫映辰一時不知怎麽接話，他感覺自己問的話就有問題，便“哦”了一聲。

祁風眠岔開話題，問道：“牙齒怎麽了？”

莫映辰面無表情淡淡地說：“疼。”

聽完，祁風眠一時有些微愣，他覺得莫映辰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是在對他撒嬌呢，雖然莫映辰說話時面無表情，但是他還是覺得像是在跟自己撒嬌。

祁風眠面色糾結，難道是暗戀久了，再加上這麽久沒有見面了？所以他才會這麽認為嗎？

說實在的，再次看到他，他還是喜歡，那種心裏說不出來的異樣，直湧而來。

祁風眠面上淡定，心裏緊張道：“張開嘴，我看看，”說着他把手套帶上。

不知為何，給自己看牙的醫生是前女友舅舅，莫映辰莫名其妙就感覺有些膈應，但是他來都來了，也不能走是不，只能乖巧地張開嘴讓他看。

祁風眠拿起桌上的小電燈，站起來，微微彎着腰身，靠近他，打開電燈，照進他嘴裏，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牙齒。

莫映辰的牙還是很不錯的，挺白的，但是他的大牙壞了兩個，其中一個很嚴重，他帶着手套的手伸進他嘴裏，用手碰了碰他那個壞的厲害的牙齒，聲音帶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是這個疼嗎？”

莫映辰張着嘴，不方便說話，他點點頭。

祁風眠拿出手，關掉燈，把手套脫掉，然後扔掉，說：“你牙壞的不少啊。”

莫映辰“哦”了一聲。

祁風眠繼續說：“剛剛我碰的那顆牙壞的比較厲害，我建議最好做根管治療。”

Advertisement

莫映辰緊皺眉頭，他有些不懂地問道：“什麽是根管治療？”又問道：“我這顆牙是不是已經廢了？”

祁風眠看着他道：“是的，你整個牙都被掏空了，也就是說，你的這顆牙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說完他又介紹道：“根管治療術又稱牙髓治療，是牙醫學中治療牙髓壞死和牙根感染的一種手術。該手術保留了牙齒，因而與拔牙術互補。手術繁瑣，一般要2-4次就診才能完成。”

聽完，對這方面不是很懂的莫映辰應道：“哦，那根管治療疼嗎？”

祁風眠一愣，心道，他是不是算又了解他一點了，他怕疼這一點。

随之他嘴角微微上揚道：“這個怎麽說呢，現在随着技術和材料的發展，一次性的根管治療被更多的醫生和患者接受，無痛治療在臨床上也得到了廣泛的應用，治療過程不疼。”

莫映辰感覺自己牙還在隐隐作疼，他想了一會，雖說做根管治療不疼，但他怎麽覺得這是騙人的，他道：“能拔了嗎？”

祁風眠搖搖頭不建議道：“你只是牙齒壞了，牙根又沒有壞，沒必要拔，況且拔牙後要是沒有及時鑲牙的話，肯定會影響到臨牙和對颌牙的。”

他說了一堆學術用語，莫映辰聽的一頭霧水，但他确實也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不感興趣，他在意的只是治療時疼或不疼罷了。

但看上去目前也沒別的辦法，最後，莫映辰只好妥協：“那行吧！”

祁風眠應道：“我先幫你做個清理，先消消腫。”說着他拉開屏障，指着儀器道：“你先躺上去。”

莫映辰點點頭，穿上旁邊放好的鞋套，并躺上去，心裏莫名的慌張，總感覺會很疼。

祁風眠弄好後，拿着麻藥走到他旁邊，莫映辰看着他手裏拿着的針，心裏有些緊張。

祁風眠看出來他的緊張，他語氣溫柔地說：“放輕松，不疼的，來，把嘴巴張開。”

莫映辰很配合地把嘴巴張開，祁風眠把針插進他嘴裏，打在他牙齒旁邊，莫映辰瞬間感覺自己牙齒那片已經沒有了感覺。

随之，他就看到祁風眠把儀器移到他身邊，開始給他清理牙齒，整個過程都是他拿着儀器，鑷子在他嘴裏搗鼓着，而且也沒有預想的那麽疼，清理好後，莫映辰便下來了。

他感覺嘴裏一股藥味，還感覺自己這邊臉有點腫，他不自覺地用舌頭舔了舔壞的牙齒：“我能漱口嗎？”

祁風眠摘着手套，看着他那半邊臉有些腫，道：“可以，”然後又對着漱口的莫映辰道：“嗯，我裏面給你上了消炎藥，你這幾天吃飯盡量別咀嚼，喝點粥之類的就行，禁辛辣，甜的之類的，一個星期後，再來，我給你做根管治療初步。”

莫映辰點點頭：“行。”

随後，他又聽到他最不想聽的話：“聽說你被我外甥女綠了？”

莫映辰的臉瞬間黑了，他冷言道：“與你無關。”

祁風眠低聲笑了笑來掩飾尴尬：“我只是想關心關心你。”

莫映辰覺得他被綠了這件事，好像上了熱搜，怎麽感覺全世界都知道了！？

他沒好氣地說：“不需要。”然後想趕緊甩錢走人，又看着祁風眠道：“在哪結賬？”

祁風眠道：“出門左轉，第二個房間處結賬。

聽完他轉身就走，祁風眠伸手攔住他道：“等下，我還沒說完。”

莫映辰疼停下腳步，扭過身子看着他，分外好脾氣的道：“你說。”

祁風眠道：“你的另一顆牙，下次來的時候我給你補上。”

莫映辰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祁風眠覺得今天自己有點失态，回想自己問的問題，什麽聽說你被我外甥女綠了，這話題終結的簡直無師自通，這不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嗎？

越想在他面前表現的好，越是出錯。

祁風眠有些惆悵，但同時，他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這說明他有機會了，雖然這樣想很不厚道，但是感情這東西，他真的控制不住。

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不一樣了。

莫映辰付完賬，便離開了醫院，走到車庫前，用車上的反光鏡照了照自己的臉，看看腫的厲害不。

仔細觀察了一會，覺得還可以，他便開車回了家。

在家睡個覺，下午的時候莫映辰便去了公司，當他走進公司，員工們都在安靜地工作，并沒有人議論他的事，估計是上午已經議論完了。

莫映辰忍着心中隐隐的不痛快，摸着一直叫的肚子一直捱到了下班，算起來，他也一天沒有吃飯了，很餓，但是嘴裏一股藥味讓他吃不下去。

他還記得祁風眠的話，下班後，就買了一些粥，回家時強忍着嘴裏的藥味把粥喝下去，起碼緩解了饑餓。

吃完飯後，莫映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開始發呆。

要是擱以前，現在這個時候可能會和女友約會或者打電話聊天，雖然自己不愛她，但是在一起兩年多了，感情還是有的，他又不是冷血動物。

綠茶看見自家主人坐在那，吃完狗糧的它屁颠屁颠跑過去，用它的身子蹭蹭莫映辰，像是在撒嬌。

發呆的莫映辰察覺的到他的動作後，回了神，伸手撸了撸它的身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他道：“綠茶，爸爸帶你散步去吧！”

像是聽懂的綠茶吼了兩聲，莫映辰以為他是同意了，便給他套上狗圈，帶着他去公園轉轉，随便在給它找個女朋友。

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莫映辰牽着他家綠茶走到公園，映入眼簾的便是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帶這小孩的夫婦，還有賣東西的小攤。

公園處有條小河，莫映辰牽着狗狗沿着小河邊緣走着，綠茶像是很興奮，一路上嗷嗷叫個不停，就連走路的步伐都有些着急，倘若不是莫映辰牽着它，它都要瘋狂地跑起來了。

沿着小河走了一圈，也沒有給它找到心儀的對象，便有些逛不下了，到處都是小情侶，也就他牽着綠茶作為兩只單身狗。

這時，手裏拿着的手機震動起來，莫映辰擡起手裏的手機看了看來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號，他不太情願地接起電話。

他未出聲，對面便傳來渾厚的聲音：“莫映辰，有空去看看你爺爺，他想你了！”

莫映辰聲音冷淡，似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

對面聽到他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也有些煩躁道：“每次說話都是這樣，像是我欠你似得？”

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比較多，莫映辰語氣有些更不好了：“欠不欠我你心裏難道沒有點數？”

電話另一頭冷呵道：“我并不覺得我欠你什麽，況且當年的事，我并不覺得我有什麽錯。”

莫映辰并不想與他繼續讨論道：“挂了！”

準備按掉電話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句他最不想聽到的：“聽說你被綠了？”

這句話徹底戳到他了，莫映辰有些微怒道：“少操心我的事！”

對面冷“呵”一聲道：“我并沒有操心你的事，只是覺得有些意外，還以為你找的女朋友多好呢，也不過如此！”

莫映辰道：“與你無關！”說完他也不等對面回話，直接把電話挂了。

這個電話讓他更心煩意燥，他拽着還沒有溜圈溜夠的綠茶原路返回，它還有些不願意，站在路上不想走，莫映辰沖它兇巴巴道：“在不走就把你丢這了！”

綠茶像聽懂一樣，嗷嗷地叫着，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莫映辰裝作沒看到，拉着它就往家裏走。

回到家後，莫映辰拉着他家綠茶先洗個澡，在外面溜達一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踩到不該踩的。

莫映辰帶着一臉幽怨的綠茶回到家，開始怒氣沖天的幫它洗澡，等把狗洗好，他自己也已經幾乎全身濕透，就順便自己也洗個澡。

莫映辰擡手擦掉鏡子上氤氲的水汽，對着鏡子張開嘴，隐約又開始覺得牙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