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就只差每天跪着伺候了

應采瀾是等得有點無聊,一直眼巴巴望着。

看見好像是的,她都恨不能立刻就是。

“別急,拖家帶口的慢點也正常。”閻佩瑜還好,一直在數着她的手指玩,也能玩半天。

應采瀾一會兒打開車簾看出去,一會兒又看一下。

終于,看到了一行車隊。

雖然看起來很低調,完全不像皇親國戚的樣子。

他們內行人卻一眼看出來,就那跟随車隊保護的人手,一個個絕不是普通老百姓!

向沖見她那副坐不住的樣子,不由笑道:“是他們沒錯了,世子妃。”

随着對方的馬車緩緩慢下來,閻佩瑜也探頭看出來。

“的确是九皇叔的人。”

應采瀾搶先跳下車,而對方一行也在他們的馬車前停了下來。

為首的幾名騎士紛紛下了馬,後面的馬車簾子被掀開,露出一張俊美無比的臉來。

看到美男,應采瀾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妖孽男人,沒忍住在心裏感慨:他娘的,好基因都落他們閻家去了!

向沖扶着閻佩瑜下馬車,閻佩瑜朝自家世子妃伸手。

這是要扶。可傲嬌了。應采瀾只能扶住他。

閻佩瑜領着應采瀾,朝對方馬車上下來的男人欠首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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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

當今皇帝同父異母的九弟——閻澤,自幼被奪嫡紛争弄瞎了雙眼,避走隴郡。

但他一直暗中培植勢力,一直抱着殺一個回馬槍的心思。

後來娶了愛妻後,放棄了參與奪嫡。

新帝登基後,給閻澤劃了封地,但并沒有封王。

他也不甚在意,日常行事沒當自己是皇族。

隴郡當地的人稱他為閻公子,稱呼他的妻子九夫人。

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的閻澤,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是将少年青澀臉龐刻畫得更加成熟沉穩罷了。

真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

閻澤笑了笑:“幾年不見,佩瑜都娶親了。”

他又朝應采瀾點點頭:“世子妃與佩瑜很般配。”

而他後面的車簾子也拉開了,露出一張偏圓臉的少婦臉龐。

“閻澤,別堵在城門口引發喧嘩。趕緊去鴻胪寺吧!”

藩王在帝京沒有府邸,此番閻澤歸來自然是經過皇帝同意的,鴻胪寺也派了人來接他們。

于是,一行人各自上馬車,到了鴻胪寺。

在行館門外,應采瀾才得以見到九夫人師潤的全貌。

她時年三十來歲,體态臉龐都略顯豐腴。

閻澤對她很是愛護,将她扶下馬車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半點。

各方人馬見禮後,他們很快安頓下來。

因為屋內下人們在整理房間,閻澤與閻佩瑜小夫妻倆,在外面的水榭喝茶。

師潤則是帶着下人去哄孩子睡覺。

三個孩子,只帶了剛出生的回來。

“查清楚了嗎?”閻澤下巴指了指閻佩瑜,一開口便直戳重點。

他也曾是宮鬥奪嫡的受害者,太明白朝中風雲詭谲。

只是這一批皇子,不在窩裏鬥,先去幹堂兄弟,就很有意思了。

閻佩瑜搖搖頭,捏着帕子掩嘴咳嗽兩聲,才道:“未曾有半點端倪。”

閻澤淡淡一哂:“若非你皇嬸答應了,我并不想回來蹚這趟子渾水!這帝京又不是什麽好地方,比不得我隴郡山清水秀!”

閻佩瑜把帕子放下,拱手為禮:“多謝皇嬸成全!”

也不去說破:你那是心愛的女人在何處,何處便是風光無限!

“我可事先聲明,我拖家帶口的,倘使你的事波及了我,我可不會幫你,必定掉頭就走!”閻澤說着,直接将杯子裏的茶給一口喝盡。

應采瀾是發現了。

他即便在笑,卻難掩此人的戾氣。

盡管歲月與妻子溫柔撫平了他的棱角,依舊改變不了本質。

如今年紀不小了,那戾氣還這麽重,不能想象他少年時期會有多暴虐。

若他一直沒放棄奪嫡的野心,指不定鹿死誰手呢!

閻佩瑜呢,恰恰是與閻澤相反的人。

兩個男人長得都很好看,但閻佩瑜表面上更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一些,戾氣都藏在骨子裏。

閻佩瑜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的事,自然不會累及九皇嬸的。”

閻澤顯然不太相信:“讓你媳婦兒盡快學成,差不多了我就回隴郡。”

閻佩瑜替他添茶,說道:“我家世子妃天分強,有九皇嬸這樣的天才神醫親自教導,必定能很快學成。”

應采瀾聽他句句都是提的「九皇嬸」,而每逢聽到這個詞,閻澤的臉色便好看兩分。

可見,是個深愛妻子的男人沒錯了。

沒多久,師潤安頓好了孩子過來,剛剛走進水榭便是抱怨:“佩瑜你也太客氣了,給孩子準備那麽多東西做甚?老大老二都在隴郡,你皇叔也沒帶他們來。老三這才多大,吃的不能吃、玩的不能玩兒!”

閻佩瑜拉着應采瀾站起來迎接,給了師潤足夠的尊重,又道:“瀾瀾是來拜師的,都是應該的。”

“坐下說吧。”師潤看了他們倆一眼。

那一雙溫潤的眼睛朝閻澤掃過去,笑道:“瞧瞧,我是發現了,你們閻家人的脾氣,怕不就是你的最差!”

閻澤當即不滿意了:“怎麽就我最差了?我待你還不夠好?”

就只差每天跪着伺候了!

師潤笑了笑:“好那是夠好的,可也是我吃了那麽多苦頭換來的。”

說完,轉身看向閻佩瑜,道:“你可別像你九皇叔,眼睛鼻孔長天上去。那脾氣堪比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被她這麽說,閻澤也不生氣,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看就是習慣了。應采瀾笑了起來。

師潤朝她看來,問:“你叫采瀾?學醫的?原本學過針灸之術麽?”

應采瀾如實應答:“只是學了點皮毛,認得穴道。近段時日,跟柳太醫的小徒弟傳聲師兄學了一點。他本來也要跟我們一道過來的,半道上柳太醫有事喚他,中途離去了。”

師潤點點頭,拿出一份手劄遞給她,道:“佩瑜來信中提過了後,我便整理了一份手劄。你且看看,可能看得懂?”

都是醫癡,兩個女人便湊一旁研究針術去了。

叔侄倆繼續喝茶,讨論當前的時局。

閻澤打開了扇子給自己扇風,道:“新婚感情不錯啊。”

閻佩瑜淡笑:“侄兒還算好命。”

也沒有多談私事,閻澤很快進入重點,問:“可有懷疑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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