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逛街花錢

這是什麽狗屁倒竈的說法，何雯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劉氏被她吓到，何雯放緩語氣說：“我剛剛不是罵你，而是罵這種無稽之談。都是樂器，從來沒聽到琴、筝、琵琶還有高低貴賤之分。”既然樂器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那一個人跟着琴一起跳就高雅，跟着琵琶跳就低俗，純屬扯淡。

“我是不介意，你介意給我伴奏嗎？”拜托，那可是琵琶诶，擱現代，有人彈琵琶給自己伴奏，那是多麽榮幸的事情啊。

劉氏眸光微閃，說：“妾身怎會介意。只是我的琵琶閑置久了，該換弦了。可……”她沒有新弦，要出去修。

何雯一聽，這有何難，她剛剛還想着要花錢呢，這不，花錢的借口來了。

“明日我帶你出門，先去将琵琶修好，正好我想出去逛逛。”

一時劉氏離開，何雯便開始吩咐明日出門的事，明日正好十五，午餐他們就在外面用，晚上一大家子聚餐，明日給孫廚娘放假。

這時，就見門框後慢慢露出一個小腦袋。

看一眼，縮回去，看一眼，又縮回去。

“晨兒？你在那幹什麽？”

被何雯發現後，葉晨耷拉着腦袋進來了。但何雯仍然能看見她的小嘴，噘的能挂油瓶了。

“怎麽了？”今天狀态不對。“是不是我那些丫鬟欺負他們的小夫子了？”

“我的蝌蚪死啦，哇嗚~”剛剛講完課，回去發現蝌蚪不動了。

何雯……，怎麽辦，她不會安慰小朋友。

“沒關系，明年再養。”半天，何雯幹巴巴擠出一句話。

“不養了，我要是不養他們，他們就不會死。”葉晨傷心的說道。

“怎麽可能，你不養他們，他們早就被鴨子大鵝吃了，哪還能活那麽多天。”

“真……真的嗎？”葉晨不信。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想啊，河裏面那麽多蝌蚪，每年都有，如果都沒死，那現在滿河滿山的青蛙啊。”如果蝌蚪不會死，整個地球都被青蛙占領了。

葉晨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好了，不要傷心了，明天我跟你安姨娘出去逛街，你要不要去？”

葉晨點了點頭，她喜歡出去。“我想把我的蝌蚪埋葬了。”

“行，去花園裏找顆漂亮的樹，埋在下面，再給它插兩朵小花。讓身邊的丫鬟跟着你，去吧。”

葉晨剛帶着丫鬟離開，周氏就過來了。“最近天暖了，妾身做了兩雙薄襪子給夫人。”

何雯接過來一看，這哪裏是襪子，這是藝術品呀，襪樁上竟然還有刺繡。“這可真好看。”何雯稱贊到。

“對了，我明日帶劉氏出去修琵琶，剛剛晨兒過來，心情不好，我就順便也邀請了她，你明日要一起出去嗎？”

“可能是天氣熱起來的緣故，妾身這幾日懶懶的，不愛出門，就不去了。”周氏拒絕了。

不去便不去吧，何雯不強求。

十五這天，何雯帶着劉氏和葉晨出門了。

先去找老師傅給琵琶換弦，順便保養一下。約定好一會來取的時間，便開始閑逛。

上上次出來是去龐莊踏青，上次出來是去南市買菜苗，這次才是何雯到古代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

為此，他還特意将春水也帶出來，到時候可以和她研究研究成衣買回去能不能改一改。

一上午，何雯收獲頗豐。各種胭脂水粉，花钿眉黛，夏季衣衫，還有團扇，雨傘。其中，團扇買的最多，她是見這個也好看，那個也漂亮，索性不貴，那就喜歡的都買。

反正也要到夏日，總能用得上。再不濟放兩日不喜歡了，家裏面那麽多女眷呢，挨個送。

逛得渴了，正準備找個茶水鋪子，結果看見前面一家賣酒的。

哎呀，她忽然饞酒了。

何雯不是酒鬼，但也習慣隔一陣和朋友們一起坐坐，小酌一杯。來古代這麽久，還沒喝過酒呢。

正好今晚有家宴，她什麽也沒準備，那就給大家備些酒。

賣酒的小厮見一行人都是女眷。便給何雯介紹了一些果酒花酒。像是青梅酒、石榴酒、菊花酒、桂花酒，還特意用小酒盅給何雯倒了一杯青梅酒。

何雯淺嘗一口。入口酸甜，有淡淡的酒精味，是那種除了偶像劇男女主喝了會醉之外，大部分能喝酒的人會先喝撐再喝醉的酒。

“怎麽樣，夫人可以滿京城的打聽，在沒有比咱家酒好喝品種還多的了。”

“口味是不錯，但是酒味略淡些。”适合不會喝酒以及剛剛開始喝酒的人。

“店裏還有燒酒類的，夫人這邊請，這邊有上好的竹葉青。”小厮一聽，急忙機靈的介紹口感更佳飽滿的酒水。“這酒雖略貴些，但應該符合夫人的口味。”

小厮換了杯子，又給何雯倒些竹葉青。

何雯端起杯子又嘗一口。嗯，有些調和酒那味了，酒精度數也可以。

于是定了一壇竹葉青，一壇青梅酒，付錢後，讓店家送到永順侯府上。

中午，自然是何雯請客，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何雯又領着他們接着逛。

下午看了金銀首飾，又去書鋪挑了些感覺有意思的閑書。一直到将近晚飯時間才取了琵琶，打道回府。

回到院內，稍微梳洗，換了身衣服，也就到晚飯時間了。

因為是長輩，何雯特意壓着時間過去的。果不然，待她到時，其他人幾乎都到了。

何雯穿越來後，第一次跟這一大家子人一起用餐。除了嫁出去的女兒，外放的老四，還在侯府跟何雯一起生活的，有三子一女。

老大葉明勇，也就是葉侯，在軍中任職，他一房人數最多。葉侯有一妻三妾，妻子就是戴氏，戴氏生兩兒兩女，其中長子知行和大女兒瑜兒均已完婚；知行有一妻，宋氏，一女蘭兒今年四歲。二女兒珩兒今年六月将嫁人，小兒子知理今年十二。

妾沈氏一子，知文，十八歲，今年五月娶妻；妾曹氏一子，知武，十四歲。妾姜氏，有一女，玫兒，jsg今年七歲。

老二葉明毅是個技術男，酷愛打鐵，在工部，官職不高，若只是靠他自己，他們夫妻稱不得老爺夫人，一妻兩妾。妻子蔣氏，有二子一女。長子知睿十五歲，次子知章十三歲，長女玢兒九歲。

妾鄭氏，一子知書十一歲，一女玲兒七歲。妾呂氏，一女珠兒五歲。

老三葉明俊，庶出，也在軍中。一妻一妾。妻朱氏，一子知勉六歲，一女珊兒四歲；妾何氏，一子知勤五歲。

老四葉明實，庶出，是兄弟四人書讀的最好的，娶的妻子也是讀書人家的，也是岳家給尋的外放。有一妻一妾，妻江氏，有一女瑤兒，年四歲。

這麽算下來，不分嫡庶，不算兒子輩的，何雯有孫子九個，孫女八個，重孫女一個。外嫁出去的女兒孫女生的孩子還都沒算。

她可真厲害，啥勁沒費，收獲這麽大一家子。

這麽多人，一桌肯定是坐不下的。

主座只有八個人。分別是何雯，老大老二老三夫婦，還有嫡長孫知行。

看着周圍立了一圈的妾室和丫鬟，這要何雯怎麽吃？沒吃呢，就覺得飽了。

何雯沒動筷子，一家人誰也不能動，都在那等着。

“母親……”看何雯一直沒動，戴氏不得已，湊近了小聲說：“可是今天的菜色準備的不和母親心意，母親想吃什麽，我這就安排人去做。”

今天的菜戴氏可是精心準備的，提前三天水發的海參，用膠東大蔥熬油燒制。紅燒鹿筋，也是提前一天泡發。提前好多天定的小嫩牛肉，肉質細嫩，口感綿軟。

“吃個飯，圍着一圈人做什麽？”

何雯晚上吃的不多，對菜色也沒什麽挑剔的。但何雯搞不懂，這些人是自己沒手啊，吃個飯還要別人布菜。行，何雯給他們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桌子大，有些菜離着遠了些，文明人總不能站起來伸長胳膊夾着吃。但周圍有兩三個丫鬟當服務人員盡夠了吧。

一堆給自己生兒育女的妾室，站在那裏，伺候吃飯，這幫大老爺們不覺得難受嗎？

戴氏聽了何雯的話，大概就知道什麽意思。老夫人不喜歡太多人圍着伺候吃飯。

“你們都過去坐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戴氏将妾室們都安排走了，但丫鬟們不能全遣走。

也算是可以吧，何雯也不能要求太多。畢竟這些古人被人伺候習慣，改不了。

“咦，我買的酒呢？”正準備吃飯，何雯發現她的酒沒端上來。

“母親什麽時候喜歡上喝酒的啊？”戴氏問道，晚餐時，是有下人過來問，說下午老夫人派人送回來兩壇酒，晚上要不要打開喝。

可戴氏記憶中，以前母親幾乎沒碰過酒，老侯爺在時，桌上是有酒的，但是都是老侯爺自己喝，都不用侯爺兄弟幾個陪的，母親更是不喝。所以，當時她也沒在意，就說不喝。

可沒料到，母親真的要喝，戴氏立即起身要去端酒。

何雯看這一桌子人，也不像是能跟自己喝到一處的，想了想，既然他們都不喝，那便算了，反正一個月也就一起吃一兩頓飯，她回去自己喝。

“算了，不喝了，吃飯吧。”何雯說到。“回頭別忘了把酒搬到我院子去。”